第10章 紫色郁金香
紫色郁金香
淩晨四點半
谷辰拖着一身疲憊的身子背着吉他慢慢從遠處走進小區。
身上，穿着是他離開時的那件白色的球服，白色的球鞋上有晶瑩的露珠，俊美的臉頰在路燈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眼睛裏，有一束溫暖的光芒在跳躍着。
杏子搬了個小凳子，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的風衣坐在樓梯口，涼風飒飒，可她卻沒有感覺到半點不适，一雙眼睛，如暗夜中的星光，漂亮的讓人炫目。
當她老遠看見谷辰走過來，歡喜，一點點的在嘴角化開；像是美味的冰淇林，甜蜜而芳香。
谷辰擡頭，看着站在樓梯口的她；昏暗的樓道燈光照在她身上，粉色的光芒就像一個溫暖的蛋殼，将她小心翼翼的包裹着。
柔軟的短發，精致中帶着笑意的五官，還有那雙濕漉漉的眼睛，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
可很快，在他意識到這不是幻覺的時候，腳步聲，變的輕快，變的急促。
“怎麽又在這裏等着？”開口的第一句話，雖然帶着沙啞和僵硬；但口氣中隐隐流露的溫暖卻讓杏子歡喜的笑出聲來。
水漉漉的眼睛驚喜的看着剛從外面回來的他，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是他不像以前那樣回避她，已經讓杏子很開心了。
杏子溫暖的笑，彎彎的眼睛裏裝滿了閃亮的光芒，“我想要在黎明到來之前，第一個對你說早安。”
谷辰怔住，輕咳了一聲，“就為了這個？”
就為了對他說一聲‘早安’，她就又在這裏等了一晚上？，
“嗯！”杏子真摯的點頭，對待自己十分珍惜的人，她不知道能夠給他什麽，能夠為他做什麽；想了一個晚上，她終于知道自己能為谷辰做的事，就是在他一個人的時候默默的陪在他身邊，在天亮的時候對他說早晚，在深夜的時候對他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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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做這種事實在是太簡單了，但是，她希望能将溫暖帶給辰；希望能夠離他的心，更近一點。
谷辰看着杏子真誠的眼神，臉頰一紅，不自覺地看向別處，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碰了碰鼻子，眼睛落在她粉色衣領處那顆松開的紐扣，伸手，很熟練的幫她扣上，接着，雙手就又放回口袋裏，“回房吧，你的病才剛好。”
杏子低着頭，看着領口處那顆已經被扣好的紐扣。
眼角潮紅的淚水，幾乎快要随着笑容一起滴落。
他，在關心她，是不是？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從落地窗前折射進來的時候，廚房裏，杏子動作麻利的打了一個荷包蛋，看着黃橙橙的荷包蛋泛着油亮油亮的金黃色，歡悅的心情漸漸歸為平靜。
餐桌上，是一盤剛剛做好的沙拉，還有一杯溫熱的牛奶和幾片吐司；天然氣上現在還煲着兩只鴿子，白嫩的鴿子肉，白嫩的鴿子湯，還有空氣中淡淡的香甜味，幾乎和和煦的清陽化為一體。
今天早上谷辰回來，看着他疲憊的背影和進房時蒼白的唇色，他應該是很累了。
以前，在她累的時候，家裏人都會給她煲鴿子湯，清淡營養的鴿子湯喝多了會對身體很好，谷辰每天都要上課，晚上都會神秘消失一段時間，繼而幾乎都是在淩晨才回來；如果不好好補一補，正在長身體的他會吃不消的。
想着，杏子就拿起湯勺在湯裏輕輕地攪了攪，然後輕輕的舀起一勺，放在唇邊輕輕地嘗了嘗，鹹淡正好。
沒想到第一次做湯就這麽成功，果然，只要用心任何料理都會變的很簡單。
三樓302門口
杏子手裏端着一個大大的餐盤，盤中是她精心準備的營養早餐；仔細一看，居然是兩人份。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修長嫩白的食指輕輕地按響門鈴。
清脆的鈴聲響起，過了很久，都沒又聽見裏面有動靜。
難道，他大早上又出去了？
今天是星期天，不上課的呀？
杏子蹙眉，貼耳在門上想要聽一聽裏面的動靜；突然，房門打開，杏子一個沒站住，眼看着就要朝地下撲倒。
就在這時，一雙手穩穩地扶住她；然後單手一接，就将她手裏的餐盤輕輕松松的接到手裏。
杏子慌慌張張的擡頭看着，就看谷辰頭上搭着一條幹淨的白毛巾，濕漉漉的黑色短發上，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欲滴未滴，蒼白的嘴唇已經變得粉瑩，瑩白的臉頰上，一對黑曜石般的眼睛，好奇的看了一眼杏子，然後又低頭看着手裏的托盤。
他松開對她的攙扶，“你，做什麽？”
杏子驚魂未定，還好谷辰手腳快，要不然辛苦了一早上的早餐就要被她糊裏糊塗的扔掉了，“你起來了啊，我做了早餐，一起吃，好嗎？”
期盼的眼神，帶着小鹿般的祈求看着谷辰。
谷辰低頭又看了一眼手裏的餐盤，煎蛋、牛奶、吐司、沙拉，還有一碗煲湯；大早上就吃的這麽豐盛？這要多早起來做才行？
可是……
昨天晚上心姐說今天要他陪她去一個地方，現在的時間……
見到谷辰猶豫，杏子的眼睛越變越暗。
她怎麽這麽笨，她大早上起來做早餐那是因為她有時間，可是她還沒有問谷辰有沒有時間；現在她就這樣大大咧咧的闖進來，要求他和她一起吃早餐，是不是太不為他考慮，太不理智了？
谷辰端着餐盤轉身，白色的襯衫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進來吧。”
咦？聽這話，是他同意了嗎？
眼睛，在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終于由暗變明，閃耀着雀躍的星芒。
白色的餐桌上，杏子忙着将餐盤中的食物一個一個的擺在桌子上，然後輕車熟路的在谷辰的廚房中找到筷子湯勺，等她放好所有的東西，坐在椅子上等着谷辰的時候，他已經吹幹了剛才濕漉漉的短發，一身清爽幹淨的出現在她眼前。
俊秀的眉眼，在看見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食物時，他也感覺餓了。
沒有一點油腥味的鴿子湯，金黃美味的雙面煎蛋，色彩缤紛的沙拉，新鮮的牛奶和剛烤好的吐司，真的很難想象，如此纖弱的她，會做出這樣的美食。
杏子看着谷辰将果醬塗抹在吐司上慢慢的吃着，忙站起來拿起羹湯勺和一個白色的瓷碗，小心翼翼的将鴿子湯盛出來，端到谷辰面前，就像一個邀功的孩子，“這個湯已經被我熬了兩個小時，所有的油份都被過濾出去了；鹹淡剛好，沒有加味精，你多喝點，對身體很好的。”
谷辰看着杏子閃亮的眼睛，心裏輕輕地一笑，然後拿起白色的湯勺喝了一口，果然是鹹淡正好，清爽甘冽。
但是，她為了做一個湯就花了兩個小時嗎？
今天早上他四點半回來，現在是八點鐘。
難道她在他回來以後就沒有休息，反而在廚房裏忙活，為他做湯喝嗎？
眉心一簇，手裏的湯勺也被他放下；擡頭，看着杏子幹淨如清泉的眼睛時，他開口，“以後，你不要在門口等我回來，不要給我做早餐了。”
杏子一怔，手裏的筷子随着谷辰的話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破碎的聲音。
真誠的眼睛，開始不安的晃動了，她開始懷疑，開始自責，開始驚慌。
是他覺得她太麻煩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她關心他，照顧他？
谷辰看着杏子慢慢低下頭，看着她的一雙手不安的在桌子上攥成了拳頭，纖細的手腕上，隐約可以看見青色的血管。
“為什麽不講話了？”谷辰又喝下一口鴿子湯，“我昨天給你說過的那句話還記得嗎？不要亂想，也不要多想；早餐我可以自己做，來不及了可以到外面的小攤上買碗豆腐腦；你做的早餐雖然很豐富，但花費的時間太長了，你的病才剛好，應該多休息；而不是……。”
“我想要給你做早餐！”杏子一口打斷谷辰的話，從凳子上站起來，雙手緊緊攥起來的拳頭垂在兩側；堅持的目光，鎮定的眼神，牢牢地看着擡起頭看她的谷辰。
看着他眼前她親手做的食物，她知道自己失态了，但是，她不怕麻煩，不怕辛苦，就怕，他不要她麻煩，不想她為他辛苦。
“可你的病……。”
“我已經不發燒了，也不感冒了。”杏子又搶過谷辰的話，“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生病，我保證，我會健健康康的陪着你，給你說做早餐，對你說早安、晚安；要我寫保證書嗎？我可以寫，現在就可以寫。”
說着，杏子就急匆匆的在谷辰房子裏尋找，她需要紙、需要筆。
谷辰看着杏子，看着她眼神裏的執着，終于，“不用了，你不用給我寫保證書；只是，要我同意你為我做早餐我有兩個條件。”
“什麽？”杏子睜大眼睛。
“第一，晚上不要再坐在樓門口等我；第二，早上的飯菜不用很複雜，簡單點，能填飽肚子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你若是做不到我提到的這兩點，我也不接受你的請求。”
一束光線，從明亮的窗外照進來。
杏子看着吃着吐司的谷辰，慢慢坐下來。
白色的短裙，亞麻色的短發，精致的五官和水漉漉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就像霧氣一樣幹淨。
谷辰看着杏子，從一邊拿起筷子，将杏子盤中的荷包蛋裏的蛋黃分離出來夾進自己的盤子裏，然後又将自己盤中的蛋清送到她的盤中；淡淡的一笑，溫柔中帶着寵溺的呵護，“吃吧，會涼的。”
時間，依然在靜靜地流淌着。
旭陽，越來越升向高空。
大地，一片燦爛的金黃色；就像谷辰盤中的蛋黃，金亮而耀眼。
安靜的房間中，白色的紗簾輕輕地擺動着，白色的短裙柔柔的顫動着，白色的襯衫輕輕地浮動着；天地間，好像突然變成了純潔的白色，在這被白光包圍的房間中；她喝了一口牛奶，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将眼前的食物全部吃掉，接着，甜蜜的笑了。
粉色的拖鞋，粉色的腳趾頭，還有眼瞳中粉色的光芒，星星點點，帶來無限的溫暖與幸福。
…………
……
華麗尊貴的歐式城堡中
偌大的廚房裏，一個忙碌的背影轉過身，看着趴在桌子上等着吃飯的小女生，淡淡的一笑，寵溺之情顯于臉上，“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了。”
“廉，不急！我還不餓。”女生笑容甜美，彎彎的眼睛裏，盛滿了璀璨的星光。
她最喜歡看廉系着圍裙在廚房裏為她忙上忙下的樣子了，這個時候的廉，最溫柔，最好看了；就像窗外盛開的郁金香，高貴而優雅，矜持而靜美。
“你的胃不太好，醫生說最好要按時按點的吃飯。”他說着，手下的動作就又快了些。
女生笑着，慢慢坐直了身子，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開口，“廉，等我的病好了，我給你做飯吃好嗎？”
“你做的飯？能吃嗎？”男生逗弄着女生，看見她臉上閃過的不甘心和羞憤，溫柔的笑着。
女生來了勁兒，嘟着嘴反對，“當然能吃，等我病好了，以後天天給廉做飯吃。”
“我的公主，要你天天下廚，我會心疼的。”男生回頭，将十成熟的牛排放到盤子裏，接着說，“你要真想做，那就天天給我做早餐吃吧。”
“嗯！我們約定！”“好！我們約定！”
清脆的聲音，帶點稚氣的約定；他們彼此都牢牢地記住。
那天，天空湛藍湛藍的；窗外，紫色的郁金香的香味覆蓋了整座古老的城堡。
廉，你知道嗎？
紫色郁金香的花語是永不磨滅的愛戀，我們約定，在這開滿了紫色郁金香的古堡裏，創造我們的幸福，好嗎？
…………
……
星光小區外
一款白色保時捷敞篷跑車上，身着緊身短裙的卷發美女單手叼着一根纖細水煙，白霧袅袅，霧眼朦朦；一股濃郁香醇的咖啡味在周圍缭繞不散。
李心扳正後視鏡，從旁邊的化妝包裏拿出一支唇紅色的口紅，輕輕地在嘴唇上滑動了兩下，鮮紅豔麗的指甲柔美的游走在唇角兩側，帶着魅惑人心的魅力，滿意的微微一笑；嬌美的腮紅隐隐若現；鮮紅修長的指甲，豔麗妖媚的口紅，标準媚氣的瓜子臉，再加上那一身幾近快要讓人噴血的完美身材；不愧是執掌PUB之王妖後的總經理；舉手投足間，集結了性感與知性美，簡直就是一代尤物。
不遠處，谷辰穿着輕盈的白色襯衫，淡藍色的牛仔褲和白色的運動鞋讓他看起來幹淨而簡單；尤其是在那一頭烏黑如玉的短發的映襯下，完美的臉頰和刀削似的薄唇，幾乎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當李心看見谷辰走過來時，手中的水煙被她掐掉；手腕微微一擡力，呈現一個抛物線，先才還冒着煙氣的東西就消失在眼前。
“你出來晚了，要美女坐在這裏等着，可不是紳士的所為哦。”李心看着谷辰冰冷的臉頰，白天看他，誰會想到他會是風靡了整個PUB界的少爺？
谷辰繞過跑車前端，直接走到另一邊的車門前，輕輕一拉，車門打開，然後在坐上去的同時，看了一眼李心，一邊拉着安全帶一邊說了句，“對不起。”
除了這簡單的三個字，他依然選擇了沉默。
剛才他幫着杏子将碗筷洗了，所以出來的時間有點晚；但是他不打算跟李心解釋。
李心已經完全了解谷辰的性格，瞧見他這樣，只是性感的聳了聳肩，挂檔，踩油門，直接飙到150，似旋風一般刮過，離開了星光小區。
車上，安靜的空氣緩緩地流動着。
谷辰駕輕就熟的從口袋裏拿出一本漫畫書，細細的看着。
李心看着谷辰完美的側臉，輕輕笑着，“要不要将你的演出服換一下，昨天北叢看見你穿成那樣，很不高興。”
“随便。”他頭也不擡，只是看着書中生動的畫面。
“最近有客戶反映，說希望能将你的表演時間加長，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時間加長了，工資和分紅自然也會增多，你認為呢？”知性幹淨的聲音，一張一合的從李心豔紅的嘴唇中吐露出來，帶着淡淡的香氣。
“随便。”工資？分紅？
他不需要那麽多錢，只要夠養活自己就行。
所以李心的這些話，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辰，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離開我們這一行。”當跑車開道盤山公路的時候，李心還是問出了這段時間一直讓她擔心的話題；她就這樣的人，有什麽話就直說，一直憋在心裏，早晚有一天會弄出病來。
這次，谷辰終于有了反應。
手裏的漫畫書慢慢合上，一雙清冷的眼睛，孤獨的看向在跑車兩邊飛快掠過去的樹影和蒼綠，眉眼中，一股淡淡的愁色。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遠都沒有入過這一行。”對于他來說，從小接受良好教育，最大的夢想就是在一個幹淨明亮的舞臺上展現着自己，而不是在PUB中擔當一名出色的表演者。
李心的眼睛一顫，但是早就混成老油條的她，依然将自己的震驚遮掩的沒有一點瑕疵。
“你的意思是，你很不喜歡我咯；畢竟當初是我帶你進這一行的。”
“不會，要不是你，我早就餓死街頭了。”他的聲音很淡，淡到像是在自言自語。
想到當年他無家可歸，想到當年他跪在校長面前祈求着讓他再寬限幾天讓他去籌集學費，想到他身上的硬幣加起來連一個面包都買不起的時候；是李心将他從天橋底下撿起來，然後進行包裝，安排表演，他才在社會的夾縫中活下來。
李心聽見谷辰這麽說，唇角帶着王者霸氣的笑痕，“我要的不是你的感激，你明白的，不是嗎？”
“心姐，你對于我來說，是個跟母親一樣高大的女人在我心裏存在着；我答應你，會在妖後找到頂替我的合适人選之前，我會替大家撐着場子；但，終有一天我會離開，那裏的環境并不适合我，我只想簡簡單單的當一個普通的人，而不是帶着墨鏡，穿着光鮮靓麗的衣服，用着一個假名字活在永遠都見不得光的黑暗裏。”
他無法适應那樣的生活，哪怕他已經在那樣的生活中活了三年，他還是無法适應。
每天晚上，當他從舞臺上跳下來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厭惡那些聒噪的尖叫聲，讨厭那些震耳欲聾的音樂，甚至，痛恨一些女人因為想要看到他的真面目直接沖上臺的瘋狂模樣。
他想要簡單的活着，自從雙親離開他，這個世上，再也沒有跟他有血緣羁絆的人時，他就什麽都看明白了；再大的權勢地位，等眼睛一閉，什麽也帶不走。
李心看着這樣的谷辰，心疼，徜徉在眼瞳裏。
他知道在谷辰的心裏，有一道很深很深的傷疤，那道傷疤，改變了他的童年，甚至還改變了他的一生。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看見谷辰時，他快樂的就像一個天使，白色的球衣，燦爛的笑臉，還有那雙溫柔善良的眸子；但是，當她幾年後，無意間看見天橋底下那冷的瑟瑟發抖，身上連一件厚衣服都沒有的谷辰時，她毅然決定帶着個孩子離開。
也就是從她拉着谷辰瘦小的手離開的時候，她看見了谷辰眼底的悲傷，和一眼的荒涼；無法想象，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為什麽會有這麽滄桑的眼神和厭世的舉動。
她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什麽都不說，只是說自己很餓。
直到她派人去調查，才得到一個驚天消息。
原來在一年前的一個晚上，就在港口的集裝箱貨櫃裏，發現了最高人民檢察院兩位檢察官的屍體，而那兩個人，就是谷辰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