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千金大小姐
千金大小姐
安靜的病房裏
杏子看着站在床頭的谷辰,調皮的吐了吐小小的粉舌。
何盛看着這時候還有心情嬉鬧的丫頭,就像是看見了自家的女兒,拿掉放在杏子胸口上的聽診器,對着金莎點了點頭,就大手放在醫生大褂裏,走出病房。
自從在谷辰那裏聽說了本市有一個心腦專家以後,星野良介就請人将這位教授請過來,而何媛媛也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成了杏子的專屬醫生,只是覺得同學之間,也沒有什麽好避諱,就時不時的坐着父親的車來到醫院看看她,偶爾帶些水果,偶爾拿些鮮花。
就像今天,當何媛媛捧着一束白色的百合出現在病房門前的時候,父親正好從病房裏走出來,他身邊站着的那位冷豔高貴的女人,她認識,聽說是個在國際上都很厲害的外科主刀醫生。
“媛媛,你來了。”何盛看着自家女兒文靜的捧着一束花出現,父愛的眼神淡淡的一笑,伸手也拍了拍女兒清瘦的肩膀。
何媛媛點了點頭,然後對金莎友好的一笑,清脆的聲音裏,帶着淡淡的矜持:“現在可以進去跟杏子說會兒話嗎?”
“當然,今天杏子的心情很不錯。”金莎很喜歡這個帶着點高傲的女生,雖然她很多時候都不怎麽說話,但是她知道,何媛媛是個很不錯的善良姑娘。
何媛媛剛走兩步,突然手機響起。
因為調了震動,所以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到,看着跟父親走遠的金莎,她走到一邊,轉進另一個空置的病房裏,劃開接聽鍵:“美美,有事嗎?”
電話那頭,高美美不高興的大喊大叫,何媛媛覺得自己都能通過高美美的語氣判定她現在的神态:“媛媛,你是不是又到醫院裏去看那個病秧子。”
“杏子是我們的同學,又是我爸爸的病人,我應該常來看她才對。”
何媛媛從來不會在高美美面前解釋什麽,畢竟,跟一個從小到大就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講道理,講人情世故,簡直比對牛彈琴還要亂。
“那也用不着一天兩頭的過去看她吧,媛媛,你別告訴我常去醫院看那個交換生,是因為北叢常常過去的緣故。”高美美的冷哼讓何媛媛的手指稍微一顫,尴尬的沉默讓她就像是個追抓住的小偷,一時不知該怎麽辯解。
何媛媛沉默的兩秒鐘讓高美美在那邊更是氣焰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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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說到你的痛處了?媛媛,你和北叢的事都是幾百年前的故事了,他跟駱小薰湊在一起,你光看着有什麽意思?還是你就喜歡這樣虐待自己,自己苦有什麽用,有本事你再搶回來,就像當初駱小薰把北叢搶走時一樣,正大光明的單挑。”高美美舒舒服服的坐在她的公主椅上,趿拉在腳趾上的拖鞋有一下沒一下的晃悠着,似乎在嘲諷着什麽;那高傲的眼神,睥睨着她所有看不慣的東西和人。
何媛媛愣住,手裏百合花的花束被她越抓越緊,最後,倔強的眼瞳裏,掃過同樣的不屑:“高美美,是不是刺激我,看着我難過,你的心就會找到一點平衡?”
“何媛媛,你什麽意思?”高美美竄着站起來,橫眉冷對,拿着電話大喊。
何媛媛不屑的嗤嗤笑了兩聲,“就是你也是被谷辰抛棄,只能怨婦般的撒火亂吠,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何媛媛,你太過分了。”高美美從來都沒有被朋友這樣說過,一時間小拳頭攥得緊緊的,就差能捏死人。
“我真的過分嗎?是,我承認自己來看望的不僅僅只是杏子,還有北叢;我是依然喜歡着他,可是,這又關你什麽事?高美美,把你當朋友我才說這句話,如果我是谷辰,我也會選擇杏子,絕對不會喜歡上你。”
電話,啪的一聲合上。
何媛媛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手裏的手機,幹脆把電池拔出來裝進随身攜帶的小包包中,僵硬的臉頰微微動了動,覺得肌肉不再發硬的時候,她才走出房間,朝着杏子的病房走過去。
另一邊
高美美看着手裏的手機,機械的眨了眨眼睛,最後,在聽清楚聽筒裏傳來的嘟嘟嘟聲時,她才有點反應過來。
長這麽大,第一次被別人挂了電話,而且,連個客氣的再見都沒說?
何媛媛,你是在發火呢?還是頭腦不清楚不知道挂了誰的電話。
三秒鐘後
二樓高美美的卧室裏,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叫聲。
在一樓拖地的傭人聽見大小姐的尖叫,已經麻木的連頭都懶得擡,只顧着幹手裏的活。
三分鐘後
高美美穿着朋克風格的黑色馬甲和黑色熱褲從二樓上跑下來,一邊跑着,一邊大喊大叫:“小張,開車,我要去綜合醫院。”
交換生,都是你惹的禍;要不然媛媛會指責她?會挂她電話嗎?
她不是病的快要死了嗎?這次,她就要去看看這個病秧子究竟是裝死還是真的要死了。
轎車從車庫中開出來,高美美站在原地,由司機打開車門直接竄進來,然後對着小張,說:“去附近花店。”
小張是市長的專屬司機,最近市長出差,所以小張就成了這位大小姐的司機;早就知道這位千金大小姐被市長寵的沒樣子,現在看見那妒火中燒的小臉,他忙挂檔開車,生怕惹了這位惹不起的千金。
花店裏
高美美包着一束鮮花看的歡喜,可花店姑娘卻有些尴尬的看着那一束價值兩百塊的鮮花,勸解着說:“小姐,探望病人還是選送康乃馨比較好吧,你……這個花……。”花店姑娘實在是說不下去了,總是覺得這小姑娘人小小的,可這心思卻很詭異。
高美美掏出兩百塊,瞪了一眼站在一邊喋喋不休的小姑娘,說:“我就喜歡送菊花,而且,專愛白色和黃色。”
說完,高美美就一蹦一跳的蹦跶上車,看着懷裏燦爛綻放的波斯菊,一張俏麗的小臉上,終于有了喜色。
充滿了歡聲笑語的病房裏,杏子看着手裏的撲克牌,求救的轉過頭,看着正在為她削蘋果的谷辰,凄凄哀哀的喊了聲:“辰,我快要死了。”
“瞎說,你不是還活着嘛。”谷辰擡起頭,手裏的水果刀還在熟練地削蘋果,寵溺的看了一眼向他求救的女生。
北叢和小薰對視而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看着杏子,尤其是在看見那張小小的臉頰上露出的糾結的神色時,他們更是有着說不出來的幸災樂禍。
誰讓以前他們跟谷辰打牌都會輸,這個時候不欺負杏子,什麽時候欺負?
“辰,真的快要死了……。”杏子晃了晃手裏的爛牌,谷辰難得認真的湊上去多看了兩眼,然後又對着竊竊嬉笑的北叢和小薰,故意寒着一張臉,警告自己的好朋友:“不許欺負我女朋友。”
“當初你欺負我們的時候還不是理直氣壯。”小薰打出一個對子,看着北叢,兩人眼神交彙,北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說了聲:
“過!”
杏子嗚呼,難過的看着手裏的撲克牌,這個時候她就算是向谷辰求救,谷辰也是沒辦法,誰讓他們定了規矩,不能半路叫搶手,他現在也是有心無力,只能眼看着杏子又輸了一輪。
從頭到尾,圍在病床上的三個人都沒有多加留意坐在一邊白色沙發上的何媛媛,而她也像是入了定一樣,翻看着手裏的雜志,只是偶爾,才從雜志中擡起那雙明亮的眼睛,朝着北叢看上一會兒後,就又低下頭,似乎在想什麽。
浪漫而溫馨的游戲正進行的如火如荼時,突然,病房門打開,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轉過身朝着門口看去。
就看着高美美一張燦爛的笑臉,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杏子,然後眼神在齊齊掃過北叢、小薰的同時,最後落在了谷辰俊朗的臉頰上。
心髒,撲通撲通的多跳了兩下。
谷辰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眼睛卻落在了高美美手中的花上面。
黃白相間的菊花?
瞳孔,瞪然放大,手裏的蘋果啪的一聲從他手裏掉下來,掉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了床底下。
何媛媛也注意到了那束菊花,忙放下手裏的雜志,快步從沙發張站起來朝着高美美走過去,然後,刻意擋着那束花,對着高美美問着:“你怎麽來了?”
“我給院門口的警衛說是交換生的同班同學,所以就讓道放行了;怎麽,只準你來看交換生,我就不能來了嗎?”高美美高傲的擡起下巴,一雙漂亮的眼睛不屑的眯着,然後,撞開何媛媛,直接走到病床前,很不客氣的将手裏的鮮花遞上去,客客氣氣、高高傲傲的說了句:“早日康複。”
杏子的母親是中國人,從小接受中國文化熏陶的她自然很明白這束菊花是什麽意思,可是,當這朋友的面,她也不好發作,只是放下手裏的撲克牌,看着高美美手裏的綻放正濃的波斯菊,雙手接過,笑着說:
“謝謝。”
“……虛僞!”高美美才不會相信杏子是真心的感謝她,只是見到杏子那股清風雲淡的樣子,她就惱火;雖然有些無理取鬧,可是見到自己最喜歡的男生這麽寶貝另一個女生,她心裏的驕傲和自尊,就讓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衆人被高美美直白的話驚得一身冷汗,尤其是谷辰,一張臉,冷到了極致。
小薰要跳起來找高美美算賬,卻被北叢拉住,因為這個時候,何媛媛走上前,一把拉住高妹妹的手腕,拖着她就要往外拉。
高美美見自己的好朋友這個時候不向着她偏偏向着一堆外人,這段時間的怒氣和不甘心,瞬時沖到了極點,一把甩開何媛媛的禁锢,快走幾步,指着杏子蒼白的臉頰,嘲弄的笑着說:“怎麽?被我揭穿了自己的真面目你就只能讓其他人幫你了是嗎?櫻井杏子,你就是虛僞,天底下最虛僞的人就是你,你難道不想罵我嗎?不想叫外面的保镖把我拖出去嗎?谷辰,北叢,你們看看,她是個很虛僞的人,她現在一定是氣壞了,可是為了不破壞你們心目中的形象,就一直忍着。”
何媛媛沒想到高美美會在這裏大吵大鬧,不要說生病的杏子會受不了,就算是她聽見了也會受不了。
轉過頭的何媛媛看着杏子,果然,那張蒼白的臉色更是白的跟紙張一樣吓人。
可是,她卻一直安靜的坐着,腰背挺得直直的,毫不畏懼的迎面直對着高妹妹的指控,清明的眼神裏,濃霧迷茫,遮住了所有的情緒。
“美美,你不要鬧了,杏子生病了,她病得很嚴重。”何媛媛拼命拉着高美美,看着她漲紅的臉,試圖讓她找回理智,不要在失去谷辰的同時,再失去了做人的尊嚴。
可是高美美完全沒有理會何媛媛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杏子,看着那個坐在床上,被谷辰深深喜歡的杏子,哼哼的說:“生病了?病的很嚴重?我知道啊,知道她得了快要死的病,也知道她想要利用自己的身體牽絆住你們每一個傻瓜;媛媛,你被她騙了你知道嗎?她是在博得你們的同情,她是在玩弄你們每一個人,她喜歡自己被大家捧着,她就喜歡耍的谷辰團團轉。”
高美美控訴着,大聲的斥責着;在她的眼裏,櫻井杏子的确是一個病人,可是,她卻利用自己孱弱的身體得到了每一個人的同情和喜歡;谷辰為了她辦理了休學,北叢和何媛媛每天都來看她,還有駱小薰更是跟着了魔一樣跟她關系密切;每一個人都跟傻了一樣被她控制着;她根本就不是一個病人,而是一個操控了大家內心的兇手。
“高美美,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對你做什麽嗎?”杏子淡淡的說着,坐在病床上的她終于在高妹妹的怒吼中,有了淡淡的薄怒。
她現在看上去極度脆弱不堪,可是她的眼神,卻冷靜的讓人發寒,總是覺得在這張柔弱的外表下,那奔流的血液裏流竄着瘋狂狠厲的因子,“我現在不對你出手,并不是因為忌憚你身後的家世,要是比背景,我的背景說出來會讓你吓得做惡夢;我對你手下留情,只是憐惜而已,憐惜你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女不懂事,所以,不要再拿我僅剩下的憐惜無理取鬧了……。”
等會兒還會有一更呦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