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杯酒“藍色海域”
第二十五杯酒“藍色海域”
她與薔薇25
何溫不知道在海邊站了多久，煙也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她不知道該要如何去接受這個事實，她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真的失去了一個很愛她的人。她以為對方只是在置氣，她以為只要自己主動靠近她，然後哄一哄她，兩個人就能回到以前。
但現在看來，不論她做什麽，對方都在回避和排斥。
何溫從沒有感覺到自己如此地喪。
海風迎面吹來，她感覺無比落寞。
而此刻，在另外一邊，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面對駱落主動問的那句，所以，你只是想當一塊磚的時候，她都不敢去猜測對方想要表達的真實意思。
“我、我還可以是別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誰願意一直當磚嘛。
不都是想有個名分的喽。
站在跟前的人笑了笑：“那要看你表現了。”
！
所以這算是給她機會了？！
江暮興奮地跳了起來，完全忘記自己還穿着吊帶裙，踩着高跟鞋，駱落提醒她，“你小心些，別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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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江暮今晚很開心，膽子也變大起來了。
駱落打趣道：“你不怕什麽，不怕痛嗎？”
江暮哼了一聲：“才不是呢……”
“噢……”駱落拖長了音，似乎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但兩人都心照不宣。
氣氛在此刻變得微妙。
江暮很興奮，主動邀約她：“走吧，我們去這裏的酒館看一看。”
駱落留意到她說的是看一看，只是去看一看，不喝一杯嗎？那去酒館做什麽。
當初“北島”酒館成立前夕，駱落陪何溫去了很多家酒館。在明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吃了渾身會起紅疹的情況下，但只要何溫一句話，她想也沒有想仰頭就喝。
當初為了何溫，她做了很多她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從未有過半句怨言，只要何溫需要她，她就一定會在她的身邊。
所以當江暮說，去酒館看一看的時候，駱落有點驚訝。
江暮一本正經地說：“你酒精過敏呀，不能喝酒，我們當然是去酒館看一看。”
駱落問：“那你不喝嗎？”
江暮：“我本來就對酒沒什麽興趣呀。”那時候天天跑酒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那點心思，全部都寫在臉上了。
“那我們就去看一看吧。”
“好！”
-
海邊的酒館氛圍很好。
二樓還能看到海景，但因為外面的天很黑，只能聽到海浪拍打海岸的聲音。
三年了。
駱落從沒有離開過莫城，她也在自己的社交圈子裏消失了。以前念書的時候，她經常外出旅行。有時候是自己一個人，偶爾是跟室友。北上南下，名勝古跡，海邊日出，音樂節演唱會，她都去過。
後來跟何溫認識，她就帶她去各種她以前沒去過的地方。
她被那些奢華的燈紅酒綠迷了眼，深陷其中。直到對方突然說要離開，她逼着自己抽離。同時，她沉澱了三年。
那三年，她哪裏都不想去。
哪裏都去不了。
疲倦将她包圍。
整個人無法動彈。
直到此刻，她感覺稍微能喘上一口氣了。
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上，駱落突然來了一句：“現在才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活着的。”
江暮坐在她的對面，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安撫她說：“那恭喜你啊。感覺到快樂了。說明那些過去的事情，真的就都過去了。你要開始新的，美好的生活啦。”
“真的嗎？”她反問。
江暮很篤定地告訴她：“當然了。”
“謝謝你啊。”
駱落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聽到這樣的鼓勵了。在那段無人問津的漫長歲月裏，她也不曾像旁人打開自己的心扉，去訴說，去傾聽旁人的聲音。江暮的出現，給她一種感覺，終于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了。
對方無條件地相信她。
也會給她足夠的偏愛和關注，不論在什麽時候，只要她需要她，她都會在。
駱落發自于內心地感謝，江暮笑着說：“是我要感謝你的出現和你的存在。”讓我在重複的歲月裏，感覺到鮮活。也讓我壓住了內心的躁動，以及平穩住自己慌亂的情緒。
以前江暮也知道自己脾氣暴躁，一點就炸。
但她一個人獨處習慣了，不願意去改。遇到駱落後，她開始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問題，她慢慢去改。到現在，或許她對別人偶爾還會有暴躁的情緒，在駱落面前，已經做到平和。
“是我要謝謝你的。”駱落說。
江暮還想說些什麽的時候，服務員把小吃和兩杯冰水端了過來，“兩位請慢用。”
駱落問：“都到酒館了，你确定不喝一杯嗎？”
江暮搖搖頭：“不了。”她只對她調的酒感興趣。
駱落莞爾：“那我給你調一杯？”
江暮：“在這裏？”
那不然呢？
“那我問問？”
-
海邊酒館偏中式，酒大多都是本地釀的酒。
風格也更偏向日式居酒屋，駱落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跟江暮說，“感覺這裏不像是喝雞尾酒的地方唉，要不我……”
江暮回：“沒事，我去問一下。”
說完，她起身下一樓。
只要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江暮都會給她正向的回饋。
駱落看着她離去的身影，又想到了以前。她跟何溫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只要何溫開口說的事情，不管對方有沒有放在心上，但駱落一直記得。
而且，還會比她更上心。
沒過一會，江暮從一樓回來了。
她笑着說：“這裏的老板說可以的，就是只有威士忌和白朗姆酒這兩款基酒，讓你看着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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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
吧臺前。
駱落朝眼前人微微颔首，“給你們添麻煩了。”雖然面色清冷，但禮數到位。
施曉笑着說：“不用客氣啊。我們酒館調酒這一塊範圍較小，聽說你是金牌調酒師，正好給我們大家露一手，漲漲人氣。”
“哪裏，哪裏。略微會一些調酒，漲人氣不敢當的。”駱落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暮，估計這家夥又到處宣傳她了。
江暮吐了吐舌頭。
她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那我借用一下場地，給我朋友調一杯酒。”
施曉站在吧臺前，看了一眼江暮，笑的意味深長。
-
那晚，江暮不過是喝了一杯酒，就感覺自己臉頰發燙，像是喝多了酒一樣。真是應了那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
駱落在調酒的時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她動作娴熟，目光清冷，給人很有距離感，卻又特別吸引人。
江暮擋在她跟前，試圖像所有人證明，正在調酒的那個人，她跟她距離最近，關系最好。
酒館很熱鬧，大家都在起哄說些什麽。
站在門口一個身影，盯着她畫面看了許久。時光仿佛在那一刻回到了三年以前，曾經那個女孩，滿眼全部都是她。她也在人群中，搖晃着馬克杯。
只是那時候的她，身上并沒有光。
而在此刻，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暗下了，唯獨她身上閃着光。何溫無比貪戀地看了許久，最後她在起哄的人群中，看着她将酒杯推給了站在她跟前的那名女子。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
何溫似乎看到了她的眼裏的笑。
不知道為什麽，苦澀湧上了心頭。
-
那晚，何溫叫了專車，連夜趕回了莫城。
而江暮臉上挂着些許醉意，被駱落扶了一路回到了房間。她嘴上說自己沒事，但下一秒，險些一個踉跄。幸好駱落眼疾手快，一把給抓住了，“你哦。”
江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解釋道：“是這個裙子嘛，還有鞋子，我沒穿習慣。所以才會……”
“那下次還穿不穿了。”
“你覺得好看不。”
看着當然是好看的啊。
但要是穿起來不舒服，還是不穿為好。
“好看那我下次還要穿的。”
“……”
不怕摔嗎？
江暮哼哼唧唧：“反正要是摔到了，也有你在身邊，我不怕。”
駱落：“是是是，你什麽都不怕。”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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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住一個房間。
本來駱落想定兩個房間的，但因為這家海邊民宿房間數量比較少，都要提前預約，她一開始只以為是自己一個人來，就定了一間。後面想再定的時候，就沒有房間了。
她問江暮介不介意跟她一個房間，江暮當場就磕巴了。
這進展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駱落：“……”
“你那個小腦袋瓜在想什麽。”
江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開始胡言亂語了，“你說，你前女友，嗯，她今晚怎麽睡啊？”
駱落：“我管她怎麽睡。”又不是她要她來的。這裏也沒房間了，眼下都不見她人，說不定都回去了。
她那個人要面子得很。
哪裏受的這麽這氣。
“她要是知道我們倆現在關系這麽好了，會被氣死不。”
駱落：“……”
“我怎麽覺得你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江暮收了收音，變得很深沉：“我只是覺得，她以前傷害了你，她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她現在難受，她氣死，都是她活該的。嗯。她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