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今早我還沒睡醒, 我上司就打電話給我安排我來帝都了。事情太突然還有很多準備工作沒做阿籬,我也不是在找借口,确實是我沒有負到責任, 對不起。”

紀東淩這話說的, 鐘籬想生氣都沒辦法生氣。

“我把鑰匙留在門衛那裏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要待多久。你要不放心,就把大壯帶回家吧。”紀東淩說。

“我當然不放心啊!”鐘籬火氣又上來了:“我就知道, 你都沒辦法照顧好自己, 你怎麽照顧大壯算了, 不說了, 我要去把大壯接回來。”

說着, 鐘籬要挂電話。

“阿籬。”

“幹嘛?”

“真的對不起。”

鐘籬微微嘟嘴,雖然也知道紀東淩是給別人打工身不由己,但就是好生氣。

“你別跟我說對不起,想想以後怎麽好好照顧大壯吧。”

鐘籬氣呼呼挂了電話。

紀東淩雖是被迫,但就是棄貓不顧。

這種行為,宛如渣男!

不解釋!

一路打的到了紀東淩家樓下, 問門衛要了鑰匙就往裏走。這路上,鐘籬沒少在心裏埋怨紀東淩。

可掏出鑰匙一進門, 找到貓貓後鐘籬就氣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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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而怕紀東淩生氣……

可能是大壯好奇吧, 她跳上了紀東淩工作的書桌, 把上面拼好的樂高全部推倒了。

有些只是一分為二情況還是比較好的了,有些零件已經散的不成樣還和其他的零件混合在一起。

鐘籬吞了吞口水,先将大壯抱在懷裏, 拯救了那爪下已經被拍的四分五裂的馬裏奧兄弟後,拿出手機給紀東淩發消息。

“紀東淩,你善良嗎?”

将案發現場拍下來,鐘籬不知道是去是留。

按理說,她撿回來的小寶貝把這折騰成這樣,她是有一定責任要把這複原的。

可是……沒有圖紙……零件還都混合在了一起……

本宮做不到啊……

“怎麽了?”紀東淩問。

鐘籬猶豫了片刻,把照片發了過去:“不要生氣哦,生氣對身體不好的哈!等你回來,我陪你一起拼好不好呀!”

半天過去了,紀東淩也沒有回複。

鐘籬抱着貓在這個單身公寓裏都轉了三四圈,那個聊天窗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是個什麽意思?

氣到不想說話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就要質疑紀東淩對她的喜歡程度了喲!

鐘籬嘟着嘴,抱着貓剛走出門,手機就震了一下。

“哦,好呀。”然後又解釋:“剛身邊都是人,不方便回消息,我沒生氣。”

鐘籬笑着進了電梯。

這才對嘛!

抱着貓回到咖啡店,鐘籬剛找地方坐下,店長就抱着一束花過來了。

“老板,剛剛有人給你送花過來了。”

鐘籬看了看那花,嚣張的紅玫瑰嬌豔欲滴,正中間的卡片也極為明顯。

抱着貓沒空接花,拿起卡片一看又放了回去:“丢了吧。”

約她吃晚飯的,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紀東淩。

也不會是鐘博。

在店裏逗貓逗到下班高峰期,鐘籬等到了送花人。

蔣毅哲。

當他意氣風發大踏步的走進咖啡店的時候,鐘籬裝成很驚訝的樣子:“你怎麽來了?”

“鐘小姐難道沒有收到我送的花嗎?”蔣毅哲笑着說。

鐘籬抱着貓微微挑眉:“原來是你送的啊,又沒有署名我還以為送錯了,讓他們随便處理也不知道花哪去了,別見怪。”

“鐘小姐這麽漂亮,對你有愛慕之意的大有人在。以後有花盡管收着,肯定不會錯。”蔣毅哲說。

鐘籬順着貓毛,笑了笑,沒有說話。

這人挺會說話,也愛打扮。從頭到腳,連根頭發絲都不放過,鞋子更是擦的镚兒亮。那雙眼也時刻透着光亮,鐘籬暫時分不清那透露着精明還是激動。

但是,鐘籬總覺得這人有股子虛假意。

讓她不舒服。

“鐘小姐,晚上有約了?”蔣毅哲見鐘籬不說話,又提起了晚飯的事。

“店裏忙,走不開。”

“鐘小姐,我是替伯父來接你的,別讓長輩們,等太久吧?”蔣毅哲說。

鐘籬頓住,她爸?還長輩們?!

這是要搞什麽?

鐘籬思索片刻,語氣仍舊淡淡:“我爸沒跟我說,你先坐着吧,我打個電話。”

蔣毅哲含笑點頭。

鐘籬抱着大壯一直走到後區的休息室,才撥通了鐘博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鐘籬就聽到了鐘博說:“阿籬啊,阿哲去接你了吧?快過來吧,馬上就上菜了。”

鐘籬難免不滿:“爸,你搞什麽呢?”

“這不今天遇見你蔣叔叔了嘛,知道你成大姑娘了想看看你,我看阿哲對你也積極就答應了,快過來,乖啊。”鐘博好聲哄着。

鐘籬郁悶的挂了電話。

她突然想到上次,鐘博也是一個這樣莫名其妙的電話,把自己叫過去吃飯。

原因是他同學聚會,老同學們知道他有一這麽個寶貝女兒都想看看,就樂着答應了。

鐘籬知道,自己雖然一事無成但也還是鐘博的驕傲,可她還是好想說,有什麽好看的嘛!

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大壯交給店員,并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後,上了蔣毅哲的車。

怎麽說也是個大家閨秀,心裏再不痛快表面功夫也得做足。

但是對于蔣毅哲刻意的殷勤,鐘籬怎麽也不理會,鐘博都看在了眼裏。

吃過飯,蔣毅哲還打算繼續約鐘籬去看電影,鐘籬只說累了想回家,就挽着鐘博的手上了自家的車。

上車前,直覺讓鐘籬擡頭,看到了馬路對面站着一位披頭散發,半張臉都藏在領子裏的女孩子。

只是一瞬,那女孩子就手插口袋轉身走了。

車子剛發動,鐘籬就囑咐司機:“李叔,去我的咖啡店。”

鐘博看着鐘籬那悶悶不樂的臉,小心問:“你不喜歡那小子?我看他還挺精明的。”

“我就不喜歡他那精明勁,你沒覺他說話特別油腔滑調的嗎?”鐘籬說。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會哄人的。”鐘博神色略微複雜。

鐘籬輕哼一聲:“反正我不喜歡這種。”

鐘博不說話了。

大小姐的臉色一直等車開到咖啡店,從店裏将大壯抱回來才緩和點。

鐘博看着鐘籬逗貓,自然也認出了那與常不同的寵愛程度,于是問:“你這貓,跟誰一起撿的?”

“紀東淩。”鐘籬想也沒想就回。

“又是他?”鐘博驚訝完後,又問了前不久問過的問題:“你喜歡他?”

“對啊。”鐘籬大膽承認,完了還負氣的說:“以後就別給我安排相親了,我忙着呢。我的事,您也別插手。”

鐘博氣的喲。

這紀東淩挺能耐的啊,鐘籬青春期叛逆的時候都沒有跟他說過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鐘籬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話過分了,頓時愧疚萬分,便小心翼翼的側頭問:“爸”

鐘博不理。

鐘籬就抱着貓,和貓一起往鐘博懷裏鑽:“爸~我錯了,是我不懂事,說話過分了。”

鐘博看了鐘籬一眼,心想着,這筆賬遲早要算在紀東淩頭上。

“對了,爸,我一直忘了問你。你幹嘛親自過去,把紀東淩叫去給鐘燃的游戲幫忙嗎?”鐘籬後來通過鐘燃打聽清楚那事後,便知道這是自己爸爸特意要親自出馬的了。

“我總得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把我的寶貝女兒勾.引到千裏之外去了吧?”鐘博沒好氣的說。

鐘籬偷笑,又問:“爸,你不是說你看人很準嘛,你覺得他怎麽樣?”

“責任心強,辦事主動也機靈。但嘴巴沒腦子利索,有點自負”

随着鐘博對紀東淩描述的詞語一個一個往外蹦,鐘籬腦海裏漸漸浮現和紀東淩相處的一點一滴。

她突然,好想紀東淩啊。

回到鐘家,鐘籬沉浸在了貓主子們的海洋。

但她怕新來的大壯受欺負,所以格外疼愛了下,畢竟它那麽嬌弱。

大概十點過半,鐘籬收到了紀東淩的消息。

“大壯怎麽樣?”

“哼,享受着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待遇呢。”

紀東淩放心了,又問:“那你呢?”

“嗯?”

“還生氣嗎?”

“氣!”

鐘籬本想跟紀東淩解釋,說不是氣貓貓的事而是氣今天晚飯的事。可字剛編輯出來,就再次收到了紀東淩那三個字。

“對不起。”

鐘籬想了想,把打出來的字全部删掉,改為:“罰你唱歌給我聽。”

“我唱歌不怎麽好聽。”

“那也得唱,沒得商量。就語音發送過來,我還要保存。”

鐘籬态度堅定,紀東淩只能妥協:“那,給我幾分鐘,好嗎?”

“準了!”鐘籬笑嘻嘻。

幾分鐘後,紀東淩的語音發過來了。

那聲音帶着聽得出來的緊張,還有稍稍的不在調。是最近很火的一首情歌,鐘籬的咖啡店也經常放。

雖然不那麽完美,但依舊好聽。

沉沉的嗓音慢慢的唱,鐘籬聽着很舒服。

可聽着聽着,鐘籬覺得聲音不對。

尤其在快結束的時候,那突然的停止。

“你感冒了?”鐘籬問。

“嗯。”

鐘籬一個電話打過去:“怎麽感冒了?那邊很冷嗎?”

電話裏,紀東淩的呼吸聲格外重:“小感冒,沒事的,我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只是感冒嗎?有沒有發燒?要不你還是出去買點藥吧怎麽會感冒呢?公司和酒店沒暖氣,還是你自己作死穿少了?”

聽着鐘籬毫不吝啬的責備,紀東淩心裏很舒服。

“真沒事,好好睡一覺就好了。下飛機時沒想到這裏這麽冷,一時凍着了而已。”紀東淩出聲安慰。

“好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聽到沒有?”鐘籬說。

“好。”

“紀東淩。”

“嗯?”

“你唱歌挺好聽的,所以我要跟你說實話。”

“嗯?”

“我不是氣你沒管大壯,我是氣我爸今天又帶我去吃飯了,還見了對方的長輩。”鐘籬故意說的容易讓人誤會,就想知道紀東淩什麽反應。

可鐘籬等到的,是電話裏的沉默。

過了好久,鐘籬才聽到紀東淩的聲音。

“阿籬。”

“嗯?”

“你見過雪嗎?”紀東淩問。

“沒有啊你那邊下了?!”鐘籬很驚訝,她可從來沒見過雪!

“嗯,正在下,挺好看的,你要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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