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最好啦
你最好啦
202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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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媽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電話裏的聲音自顧自講個不停：“閨女啊，你說說你，憑你這高分，在咱家上大學也挺不錯的，為什麽非要跑到北榆那麽遠。那邊氣候溫差大，你從小又容易着涼，住不慣。”
少女紮着高馬尾，一身白色帶帽體恤，不淺不深的牛仔褲，此時正拖着行李箱往登機口走去。
她把手機夾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去拉即将失控的行李包：“好了媽媽，我知道的。我上飛機了，不說啦。”
“這孩子……也夠性急的。都随你。”鄒明晴撂下電話，絮絮叨叨的跟許盛年唠了幾句，轉身便打開爐竈。
許盛年一臉好脾氣樣兒：“行了，閨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還是少管的好。”
鄒明晴氣的一把把雞蛋丢到案板上，蛋清流了一地，“你就護着她吧，全讓你給慣的。”
許盛年不再說什麽，一個勁的盯着電視上的籃球頻道，随之發出一聲聲尖叫吶喊。
鄒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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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榆。
這邊氣候确實要比南湘冷很多，尤其是夏秋交替的時分，氣溫下降的也快。許悠沒來過這邊兒不了解情況，所以這次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好在帶了厚衣服，且離北榆大學并不遠。
她攥着手機，拎着一大堆鄒明晴準備的家鄉特産。
報到處的小哥哥待人挺熱情，一直張羅着幫她搬東搬西。許悠只是笑着說了聲謝謝，而後随手抓着學生卡就走向宿舍樓。
接待小哥聽到這聲‘謝謝’後心都化了。
“我草，這妞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啊。”
旁邊人不耐煩打斷：“可惜看不上你。”
“你這人怎麽說話啊這是？我就感嘆感嘆！”
接待小哥憤憤不平的結束了話題。
“您好，有什麽——哎？”
路柏川剛打算服務下一位新生，這位即将被服務的男新生笑的明媚，彎着腰俯視他。
“剛才那妹妹，人長得挺好，”男生輕扯了下唇：“我看啊，那種大小姐脾氣，你追不上也受不來。”
路柏川兩眼都呆了，“你怎麽——”再低着眼去看那人的身份證，只覺得這人五官還挺标致，只是透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
“喬同學，你們認識？”
路柏川覺得這倆人肯定有故事，滿眼八卦的看着他。
喬盛凡輕彎了彎唇，娓娓道：“她是我發小，從幼兒園開始，小初高，一直到現在，我屁股後面的小尾巴。”
忽地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可愛哭了。”
路柏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拖着長長的尾音：“兄弟你是不——”而後又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你是她男朋友啊？”
喬盛凡抓起學生卡，順便翻了個白眼：“你哪宿舍的？”邊往外走，走出三步又回過頭來，笑容格外和善：“我半宿找你玩去。”
路柏川：……
喬盛凡晃了晃神，瞬間想起許悠和自己的種種交集。
她長相清純甜軟，一雙好看的狐貍眼似乎随時随刻都在跟說話的人放電，因為脾氣溫和不計較，幾乎成了九班獨享的漂亮女孩子。
直到全校文藝彙演，許悠從小就擅長跳舞，這種場合自然是被拉去活躍氣氛的，加之本就生的美豔，彙演一結束，她立刻就成了全校男生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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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悠慢吞吞的上了六樓，順着走廊一間一間看門牌。走到最裏面的一間時，她還沒摸到門把手就已經被人拉進去。
拉着她的女生自我介紹道：“我叫江璃，是表演系的。”然後又一臉迷妹樣兒上上下下端詳道，“你長得好漂亮啊。”
許悠輕輕眨了眨眼，以示感謝。
緊挨着書桌刷手機的女生滿眼清高的情緒，她瞥了許悠一眼，然後漫不經心道：“寧婉澄，學法律的。”
“我叫許悠，”注意到最後一個女孩子從廁所走出來，她才溫聲道：“悠悠我心的悠。”
最後出現的女生點了點頭，微笑道：“寧楚楚。你長得好漂亮。”
許悠低聲道了謝。
江璃垂眼看了下手機消息，然後擡起明亮亮的眸子笑道：
“今天晚上迎新晚會結束後，一起去吃個飯，熱鬧熱鬧，怎麽樣？”
“我沒意見。”寧婉澄應了一聲，又繼續低着頭打游戲。
“我也是，”寧楚楚附和道：“小悠姐，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剛開學，聯絡聯絡感情。”
許悠點了點頭，“可以。不過要晚一點，我還有個講座沒有聽。二倍速聽完我就去找你們。”
“不可以！！”
另外幾個人齊聲喊道，“休想卷我們！！”
許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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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璃拽着許悠，許悠後面挂着寧楚楚，寧婉澄還是一個人，冷眼看着她們，唇角微微勾着。幾個人一起上了教學樓。
教室裏不剩幾個空位置了，靠前靠中間的位置已經被來得早的同學占滿了。幾個人只好在後排靠窗的位子坐下來。
許悠下意識四處游蕩的目光很快就發現了某些人的蹤跡，她小心翼翼的收回視線，然後輕哼了一聲。
某些人很明顯的，也注意到了她。
喬盛凡：……
江璃一下子就察覺到空氣裏的冰冷氣氛，“小悠姐，這是——？”
許悠沒好氣道：“看見災星了。”
江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苦口婆心的勸導她，“其實吧，小情侶之間吵個架沒啥，拉拉手，服個軟——”
沒等她說完，許悠就打斷，語調極為有禮貌：
“服軟？讓我跟他服軟？想都別想！”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她不想服軟的人冷笑了一聲，語氣慢條斯理道：
“哦。我也一樣。”
……
迎新晚會。
後臺。
許悠穿着潔白的舞裙，她的頭發正在被發型師細心打理着，因為天生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的緣故，甚至可以不用化妝。
化妝師給她塗了點口紅，又描了描眼線，然後又開始幾乎她從小到大每個給她化過妝的化妝師的那一套：
“學妹長得太好看啦！都可以省掉不少步驟呢！”
“啧啧，看這小皮膚白淨的！簡直不像話！”
“口紅也可以省掉了呢。”
許悠擡眼道了聲謝。
臨上場前。
氣喘籲籲的路柏川跑過來，雖然上氣不接下氣但還是保持着紳士風度：“學妹，還記得我嗎？我接待的你，還有，我叫路柏川。”
“嗯，謝謝學長。”
“害，叫我小路就行。我看你身份證，咱倆同年的，就差三個月而已。”
說着要替她提裙擺。
許悠往後跨了一步，溫聲道：“謝謝，我可以自己來的。”
路柏川笑的臉都僵了，“哎哎，那我走啦妹妹。”
……
許悠亮相的那一瞬間，在場的人都開始驚呼‘我們學校的，小姑娘，一屆比一屆漂亮吶。’，尤其是男生。嚷的最歡的是路柏川。
喬盛凡沒來由的心煩，他啧了一聲，垂下眼不知道在給誰發消息。
晚會結束後，和往常一樣，許悠依然收到了不少男生對她表示的愛慕，甚至還有姑娘。
當她捧着一大捧玫瑰花回到宿舍的時候，寧楚楚她們的眼神都直了，滿臉都寫着‘我可太羨慕了我也想要’。
許悠把花束一一放好，多餘的就送給舍友，插在她們的床邊。寧楚楚一直看着她。
許悠笑了笑，把最後兩朵大紅海棠都送給了她。
“楚楚，怎麽沒看見你去晚會？”
寧楚楚小聲道：“來事情啦，肚子好痛。”
許悠很貼心的把暖水袋從上鋪拿下來，“楚楚，需要暖水袋嗎？”然後雙手一遞。
“我有，在行李箱裏。晚點拿。”
“嗯。”
許悠也不計較，垂着眼，忽地手機指示燈閃爍了一下，她點亮屏幕，發現是某些人發來的衛星。
【喬二狗】：我一朋友，想加你衛星。
‘喬木哥哥’向你推進了‘心朝大海’。
許悠忽然開始很想知道，他的态度。
她慢吞吞的打字：
“喬木哥哥~我今天跳得怎麽樣？”
幾乎是秒回。
許悠揣着一顆激動的心點開。
【喬二狗】：也就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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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盛凡撒了個謊。
這是他第二次看她跳舞了，卻也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第二次心動。
少女潔白的脖頸真的可以一瞬間勾起人的情.欲，她在臺上一亮相，他就想，直接把她帶走。想獨自占有她，不給別人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那樣的一面，她一出現，所有的瘋狂的念頭便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來。
太荒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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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結束後已經十一點多了，許悠本打算直接上床睡覺的，但架不住江璃的盛情邀請，她還是乖乖巧巧的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酒吧。
酒吧裏稍微有點熱，她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順便把衣服外套搭到腿上。
幾個男生玩得很盡興，雖然唱的歌就如同鬼哭狼嚎般，但誰讓人家有這個興致呢。
江璃也被路柏川拉過去唱了兩句，但好像不盡人意，她又灰溜溜的坐回來。
“許學妹，來唱兩句啊？”
旁邊幾個人也起哄道：
“就是，許小姐姐跳舞這麽好看，唱歌一定也好聽。”
這話說得沒錯。
許悠剛一放下話筒喝了一小口酒，就有一堆男生圍了上來。
她把外套披在身上，喝盡杯子裏最後幾口酒，站起身準備離開。這一瞬，她剛好接到喬盛凡打來的電話：
“你媽媽讓我告訴你別喝酒，還有，你記得給她回個電話。她打不通。”
興許是喝了些薄酒的緣故，許悠說話聲音都開始打顫，她含糊不清道：
“晚了，喝了點。”
喬盛凡聽她聲音不對勁，生怕她能耍酒瘋幹出什麽事情來，忙應道：
“等着，我去接你。”
放下電話，喬盛凡站起身，走去洗手間洗了把臉。
清涼的水嘩啦啦流過手心，再被男人潑到臉上，腦子瞬間清醒了些許。
喬盛凡想不懂，已經十一點多了，宵禁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他心裏沒把握能不能在關門之前把她接回來。但是，聽到她醉醺醺的聲音，他便顧不上想這麽多，他只是想要她安全。
莫名想到兩人幼時許下的願望，小姑娘稚氣的聲音猶在耳邊：
“我的夢想，考上全國頂尖的大學！”
“喬喬，你的夢想是什麽呀？”
那時的他只是笑。
喬盛凡想不起自己有過多的反應。
“考大學，找到自己心儀的工作。”
僅僅而已。
語調慵懶又漫不經心，似乎未來只是一個必須來而不必去想太多、抱有太多期待的應得物。
許願後的那天晚上，小男孩看着相框裏小姑娘稚氣未脫的笑顏，悄悄地，又許下一個願望：
“我還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悠悠妹妹的願望能夠實現，還有，我想護她一輩子。”
——希望你的願望能夠實現。
還有，
從此以後你許下的所有願望，
我也會親自幫你實現。
叮咚一聲手機提示音響起，思緒也慢慢被拉回現實。
喬盛凡随意擦了把手，而後點亮屏幕。
【允允】：哥，你那邊的親戚真的煩死了。
【允允】：你什麽時候回來？他們賴在我家一星期了！說着要找你的，幹嘛在我家站腳這麽久？
【允允】：哥，你是不還沒談女朋友呢？我有個同學，長得老好看了，成績也特好，哪天你倆認識認識？
喬盛凡輕輕皺了皺眉，然後慢吞吞打字：
“我在學校。那些親戚先麻煩你了，允允，好好學習。”
然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補充：
“你上次帶回來那個小男生，哥哥看着還行。但是你現在得好好學習，懂？”
回複他的是對方發來的一串“…………”。
還好那個酒吧離學校并不遠，喬盛凡步行十分鐘就到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許悠，她臉不知道是喝醉還是冷的緣故，已經微微泛着紅，似乎還有，一絲淚痕。
“起來，回家。”
喬盛凡不由分說的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見她站不穩随時要倒的樣子，他擡手，略略扶住她的手肘。
許悠微怔片刻，擡眼，笑道：
“喬喬，你知道是什麽時候——”
喬盛凡呼吸一窒。
這個停頓過于巧妙，他隐隐感覺，事情并不會像他想象的那樣發展下去，可還是隐隐約約有了些許期待。
果然。
接着說道：“是什麽時候，我成為你爸爸的麽？”
“……”
果然就不應該對她抱有期待。
喬盛凡輕笑一聲，慢條斯理道：“可能是下輩子，反正這輩子你是別想。”
也許是這個回答的緣故，又或許是其他的，小姑娘不知怎麽的忽地抽泣了一聲，然後大顆大顆的淚珠順着白皙的臉頰滑落。
喬盛凡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給她擦去。
“我是不是說話太沖了？”
“沒，不怪你，”許悠哽咽着：“喬喬，你知道麽？我有一個，好喜歡好喜歡的人……”
喬盛凡眉心一跳。
“誰——？”
“小孩子不要管爸爸的事情。”
“……”
喬盛凡沉默半晌，才聽見小姑娘一個人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久：“我有一個……好喜歡的人，你知道麽？他最後……還是和我們當年高中的校花在一起了……”
“你怎麽知道的？”
小姑娘哭的更兇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啪嗒砸到他手背上：
“我都看見了，就當着我面！你說，那個人，是不是很不是東西！！”
“嗯，不是東西。”
喬盛凡輕笑，然後把人抱起，直接攔了一輛車回學校去。
翌日。
喬盛凡睡到九點多才慢吞吞的下了床，因為早課已經提起安排沈知意幫忙答到，所以他不慌不忙的打開了電腦，準備打局游戲再去看直播回放。
幾乎每個大學都會有一個論壇，北榆大學也不例外。學校的一些活動照片，通知信息都會發在裏面，不過最多的還是學生們的八卦。
喬盛凡很奇怪，平常不怎麽活躍的小論壇居然湧出來一大堆消息，還差點把電腦弄死機。
【花雨落】：我去，大家看見了嗎？咱學校出了個美女，會唱會跳的！
【花雨落】：【視頻】
【3xk】：真的，這姑娘真俊，我要是個男的肯定娶她。
喬盛凡看了覺得好笑，一邊嘲笑這些同學沒見過漂亮姑娘，右手鼠标一邊往下滑動。
緊接着又有一個同學扒出來幾張照片，喬盛凡一一點開看過，卻發現，照片上那個熟悉的纖瘦身影旁邊的，是自己。
【星星不睡覺】：只有我覺得這倆人很配麽？家人們，是真的磕到了啊！
底下立刻有人跟帖：
【如黎】：姐妹，我也，俊男靓女真的耀眼。
【沐小楊】：有人能找到男女主的信息麽？這男主長得好好看，女主一臉甜軟清純！
喬盛凡莫名心情大好，他下一步關掉了電腦，随手把手機拽到手裏。
他拇指按在語音鍵上，發了一條語音。
“爸爸，您老上論壇熱搜了。”
十分鐘後收到回話。
【許悠】：？
【許悠】：神經病犯了？
許悠過了很久才想起，現在是上課點，為什麽他能發語音？
論壇的內容她已經看過了，無非就是誇她跳舞好看唱歌好聽的，但既然喬盛凡這麽說，她又重新點進了論壇。
熱搜第一條已經變成了‘煩憂超好磕’，而那些誇她長得漂亮的帖子，已經掉到了第二和第三。
許悠微微蹙了蹙眉。
下一秒，她盯着照片裏喬盛凡那張微微含笑的臉，臉上又開始泛紅。
照片的拍攝時間是昨天晚上，但昨天她喝醉後什麽都不記得，只記得被人輕輕抱起，然後滿世界都是茉莉花茶和淡淡的煙草氣息。
照片裏，喬盛凡微微側過頭看向她，嘴角像是不經意的翹起一個弧度，眼裏充滿着的，全是寵溺。
許悠又把鼠标滑到那段視頻，點開。
是側臉抓拍。
喬盛凡一眼沒在看鏡頭，但都是全神貫注的盯着同一個方向。
都是在看她。
許悠淡定的點了退出。
門被人敲了幾聲，然後探進來一個小腦袋。
許悠聞聲望過去，她看見江璃手裏提着一大兜零食走進來，滿眼笑意，身後是同樣笑着的寧楚楚，寧楚楚手裏拿着四杯奶茶，正一個挨一個的往床上放。
江璃在許悠後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後轉了個圈，正對着她。
“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嗎？”
“是這樣的，咱學校的現任校草書若看上你啦，還讓我們問你有空和他吃頓飯沒。悠悠，你可真是太招花的類型啦。”
許悠彎了彎唇：“可以不去嗎？”
寧楚楚跟上來插了一句：“許悠姐，書若是誰你不知道吧？系草，學霸，溫暖體貼大哥哥哎，平時都不怎麽跟女生說話的。可是女生們都很喜歡他。”
“啊……”
許悠随手拿過一杯蜜桃果茶，撕開吸管慢吞吞吮了一口。
她知道書若這個名字，僅僅是在學校貼的光榮榜上。幾乎是科科拿優的成績，會打籃球會撩妹，也知道如何哄女孩子開心。
所有人都想嫁給這樣的人的時候，許悠卻感覺，書若這個人，不太簡單。
但既然有人請吃飯，不吃白不吃。
“好。”
許悠淡淡的回複了一個好，然後便鄭重其事的坐到床上，開口道：
“我有一個朋友——”
一聽到這樣的開頭，江璃和寧楚楚都停下所做的動作，不約而同的看過來。
許悠吞了吞口水：“我有個朋友，就之前一直很喜歡她竹馬朋友，可是那天她告訴我，她喝醉了以後，好像——”
“好像怎麽了？”
許悠覺得有些難以啓齒：“就……她好像跟他表白了。”
“那你……你那個朋友，點出名字了嗎？”
“好像沒。”
寧楚楚笑着過來拍她肩膀：“那應該沒怎麽的，男生的話，沒那麽敏感。”
許悠輕輕彎唇笑起來。
“那咱們去沾沾學長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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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盛凡剛發完語音，就聽見門被人重重的推開，然後沈知意拽着桑祈，邁進門後順手把桑祈丢到床上。
“誰啊，我們盛凡都叫上爹了。”沈知意過來摟他脖頸，然後被反手按到書桌上。
“滾，管得着麽你。”
“我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您在這對着手機，唇角還是揚起來的，有情況啊兄弟。”
喬盛凡皮笑肉不笑：“跟你有關系？”
桑祈在旁邊補了一句：“人喬哥發情期捏，沒看論壇啊你。”
喬盛凡：“……”
“但人姑娘确實長得好看，還會跳舞，啧啧，你看沒？”沈知意笑着把手機遞到桑祈面前：“那小腰細的。”
“嗯。”
桑祈不動聲色的給沈知意使了個眼色。
沈知意立馬會意。
“喬老師，”沈知意推了推喬盛凡：“那啥，大三有個系草，叫書若，要約你小對象出去吃飯來着。”
“誰？”
“書若啊。”
喬盛凡翻了個白眼：“我沒對象。”
桑祈：“這是還沒追到？那不行——”
“不行個屁。”喬盛凡笑的張揚：“那個叫書若的，他成不了。”
沈知意：？
這兄弟是有多自信啊。
桑祈把手機丢到床上，緊接着自己也爬上去。
“行了，你倆自己的事我呢，不管了，自己掂量清楚。”
十分鐘後。
桑祈和沈知意眼睜睜的看着某個傲嬌得不行的家夥，披上黑色外套，桌上的手機被随意抓起，出了宿舍。
書若特意選擇了一家店面裝潢和背景音樂都特招女孩子喜歡的咖啡館，據說還是某音上特別推薦，美其名曰‘約會必去地點’。
許悠穿了一件粉白色風衣，頭發只随手往後一紮，紮起一個高高的丸子頭，露出雪白的脖頸。
書若很明顯是早已等在那裏，他面前有一杯果奶，已被飲下大半。一見許悠，他忙起身相迎，伸出的那只手想去抓她的手腕。
許悠往旁邊繞了繞，躲過了那只手。
書若尴尬的笑笑，然後小心翼翼的去給她倒紅酒。
許悠輕笑：“學長，我不喝酒。”
這聲‘學長’已經自然而然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書若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只把倒了半杯的紅酒推到她面前。
笑容谄媚：“不喝點也不合适吧。”
許悠沒理會，自顧自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書學長是有什麽事麽？”
“學妹剛舉行完文藝彙演，這不是來給學妹接接風麽。”
許悠淡淡的笑笑，而後将手中的清茶一飲而盡。
“學長有什麽事情，大可直說。”
書若臉上挂着紳士的笑容：“不知學妹你，是否聽說過‘一見鐘情’？”
許悠笑：“沒聽說過。”
書若還是紳士的笑着：“那‘命中注定’呢？”
許悠：“也沒有。”
“那學妹是否有興趣和我交往呢？”
許悠輕勾了下唇角：“對不起呀，學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啦。”
“那我是否可以了解一下，能令學妹心動的男生，是什麽樣的人呢？”
許悠眼前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臉。
三歲時，因為自己手不夠長，她追着他喊‘哥哥’，讓他替自己紮雙馬尾；上了小學後，他走在她身側，唇角略略勾起；以及，高中畢業的那張合照，他站在溫以寒身邊，滿眼溫柔。
許悠苦澀的彎了彎唇。
也許。
她始終，都不是那個能得償所願的幸運者。
她抿了一口茶水，茶的清苦氣味，不知不覺的，也蔓延進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