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雪了

下雪了

晚上燕回只感覺越睡越冷，她就不斷往旁邊熱源方向挨去，越挨越近，直到兩人完全挨在一起，迷糊中陳之浩知道是燕回，就順手一摟，把她樓在懷裏。摟在一起睡的兩人，冷是不冷。可燕回只感覺越睡越熱，迷糊中好像醒過來一次，可能白天做事真的比較累，轉眼又睡了過去。直到身後的陳之浩起來時，一股冷氣往被窩裏直穿，燕回醒了過來。陳之浩掩好被子往耳旁去。

鄉村裏的夜真靜，尤其還是古代鄉村的冬夜。夜得一點聲音都聽得到。耳房的門雖然關着，燕回似乎就是能聽見耳房裏傳來的聲音。

過了很久，陳之浩才回來，回來時帶着一陳刺骨的寒氣，燕回已挪回到床裏，“阿兄，你去哪裏了？”

“燕娘，下雪了。”答非所問，似乎他剛才是去看雪的。

燕回只是‘哦’了聲，再說了一句“外面很冷吧”。她聽到陳之浩對她的稱呼都變了，假裝沒有注意，其實心髒加速跳了幾下，半天不得平靜。

躺在床上的兩人再也不說話，良久之後，陳之浩只是拉過燕回的手，輕輕地握着。

天亮起床後，雪已經停下，天還是沒有晴依舊很冷，屋檐上、樹梢上，路邊的幹草堆上有積雪。這一天，燕回和爹娘裝了一天的香腸，裝了一百多斤肉。廚房裏都挂滿了，廚房裏一直有火堆，冒起來的煙正好熏香腸。

晚上燕回回屋後，沒有看到陳之浩，聽到她婆婆以前的屋裏有聲音。燕回轉過去，是陳之浩正在收拾房間。看到燕回進來，“燕娘，快來幫我收拾房間，你看你很每天都努力想辦法賺錢，我也要每天都努力讀書，以後我住這裏，晚上讀書讀得晚了也不會影響你歇息。”

陳之浩解釋着他的行為，其實燕回還想着，過兩天找個借口分開睡，不然像昨晚這樣的情況多了，難免會尴尬。她年齡還小，他們的孝期還長，不能出事。

“好，只是阿兄，你也不能為了讀書，睡得太晚。”說着就動起手來擦洗家俱，鋪床，裝被子。婆婆去後，這屋裏屬于婆婆的東西差不多埋的埋，燒的燒了，衛生也打掃過，現在不過是再理一理。

陳之浩本來還擔心燕回有情緒，看燕回爽快地答應，心裏又不免失落。轉念一想來日方長，他們還有三年的孝期，這麽好的燕回需要更好的他才相配。

那日起，陳之浩宿在另一間屋，燕回住原來的房間，燕回怕冷就在床上多堆了一床被子。

晚間，陳之浩還是會和燕回一起坐在塌上看書，直至燕回睡了他才回房繼續看書或者睡覺。

天氣一好，羅大全每天早上就去買肉，事情進展也順利。

冬月二十二那日，最先裝的香腸已經幹得差不錯。那天中午，燕回切了一大盤蒸出來，大家來檢驗成果。麻辣香鹹，有嚼勁又有嫩滑的感覺，大家都多吃了一碗飯。

Advertisement

燕回當即決定第二天就進城賣香腸，陳之浩想着要陪燕回一起去。燕回則說，“阿兄，這次只是去送樣品，一家不成我就多送幾家，有爹陪我去就行，真正談合作的時候你再陪我去，只是你把縣城裏有那些酒樓，那些酒樓開得大些告訴我。”

“好，我晚上全部講給你，你和岳父出去要注意安全。”

“當然。”

次日，燕回跟着他爹進城，她還是選擇産業鏈大的酒樓，來悅酒樓，處于縣城最中心繁華的區域。燕回聽陳之浩說過，來悅酒樓的東家姓顧，顧老東家已經五十年歲，是廚師起家。現在來悅酒樓是縣城影響力最大的酒樓，聽說他家三個兒子都在外地繼續開拓酒樓産業。

燕回依舊選擇了午時前的時間到達酒樓，羅大全将騾車停在外面與她一起進到酒樓裏。這次燕回直接要了一個小包房，再求見掌櫃。

掌櫃本以為是那位大人要求見他，結果看到一個鄉裏來的漢子一個小娘子，就有點不耐煩，直到看到燕回拿出一盤食物，一盤從未見過的食物才眼前一亮，冷食已經散出着一種濃郁的香味。

這盤香腸燕回早已蒸熟，但冬天天氣冷已經凝結。“就請掌櫃在竈上蒸上半盞茶的功夫，再品嘗。”

香腸端下去蒸，掌櫃給燕回父女上了茶，似乎等不及就往廚房去。而廚房的夥計把蒸好的菜端下來，被濃郁的香味感染，忍不住偷吃一塊，掌櫃正好看到夥伴偷吃後被驚呆的表情，立即也上前夾了一塊吃到嘴裏，是從來沒有過的味道。麻辣香鹹，有嚼勁又有嫩滑的感覺。

掌櫃帶着那盤香腸回到燕回的小包間，非常客氣地說：“小娘子，這是什麽菜，味道如此特殊，是從來沒有食過的味道。”

“掌櫃的，這食物名叫香腸，是我們家新做出來的食品，市面上應該還沒有。”

“哦，原來如此，”掌櫃其實還是有些不相信小娘子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食物。“那小娘子把香腸送到我們店裏來，是有意賣給我們店的意思吧？”

“掌櫃明察，确實是這個意思。貴店是我們到訪的第一家店。”燕回這話裏信息量挺大。

能做大酒樓的掌櫃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明白燕回的意思，他們有機會成會唯一有這種香腸的酒樓。

“那請小娘子開價，我好跟東家禀報，還有請問小娘子有多少貨。”

“今天我們帶了三十斤，還有要跟掌櫃說清楚的是，這種香腸可以仿制，但至少這一兩年卻是做不這種味道來，今天我最多也只能供二千斤左右。價格最低一百文一斤。我給掌櫃的時間也不多，我明天這時候會再進城賣香腸，年底了大家都比較急。”

“那就請小娘子先留下今天帶來的三十斤，我這就立馬給姑娘支銀子。”雖然大生意是要東家拍板，但這三十斤的東西掌櫃還是可以做主的。

羅大全從騾車裏拿出香腸送到店裏，燕回又給掌櫃講了一下保存方式以及食用方式。

燕回和羅大全出了來悅酒店，就前往菜市場買肉和香料。回到家時大家一如既往地灌香腸。都沒有人擔心香腸賣不出去，就如燕說的，不可能有賣不出去的問題，只有賺多賺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