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難産

難産

燕回知道這厮今晚不做點什麽,對不起他這段時間的殷勤,這段時間他半夜去耳房的次數明顯頻繁。可也不能這樣站在窗外表演給別人看!看了一會兒窗外,燕回就關了窗,說‘夜深了天冷’,轉身就被陳之浩抱住。被抱住燕回也不動,只趴在他胸前任他抱着,就看這家夥要幹嘛?

陳之浩緊緊抱着燕回,低聲喚了兩聲燕娘,才低頭開始親了親她的額頭,燕回沒有推開他,才又慢慢地越過鼻子,親在燕回的唇上。

陳之浩開始心情緊張,動作笨拙,見燕回乖順,心情放松之後,動作才得要領。

燕回知道陳之浩沒經驗,動作生疏笨拙,可讓她感受到了滿滿的情意與尊重。好一會兒,陳之浩才放開燕回,拉坐她去歇息。燕回剛睡在床上,陳之浩就跟着過來擁着她,又開始親她,一遍又一遍。初次嘗試的年輕人熱情而勢頭。

窗外人聲漸消,帳內燭光昏暗,燕回也有些情*動,開始輕輕地回應陳之浩。陳之浩就像得了獎勵般,雙手緊緊地摟着燕回,越吻越深,動作也越來越熟練。讓燕回擔心這樣下去今晚就得越界,趁着一絲喘息的機會,輕輕說了句:“阿兄,這裏沒有耳房。”

陳之浩呆住幾息,原來他的燕娘什麽都知道,不過他沒覺得不好意思,輕笑一聲說:“那我就在這裏,燕娘不許笑話我。”說着又開始親她,将燕回緊緊地抱住。

燕回又攔了一下,“阿兄,你也沒帶可以換的衣服啊!”

“沒事,我帶了巾子。”說着就從枕邊摸出一條來,又緊緊地抱着燕回。

燕回以為陳之浩平時性格溫和有禮,經不得她調侃,會停下來。看來她還是小看了男人的臉皮,在有的時候男人是勢在必得的。

次日燕回睡得很晚才起,難得陳之浩也沒有早起,燕回都不知道他帶了幾條巾子,只看到銅盆裏有好幾條。

經過一晚的變化相處,陳之浩似乎少了溫和有禮,更随意更加理所當然。起床洗漱之後就纏上來索取一番。上下樓梯不再是牽着他,是緊緊地将她樓在身側,用早餐時把燕回吃不完的拿過去就往嘴裏塞。

燕回和陳之浩又去了一趟書店,拿了邸報,邸報上的消息并不好。去年冬天開始的北方戰事還膠着,又有幾個省遇旱情,只希望春天會帶會雨水,北方的戰事快點結束

兩人回到家裏,已經過了午時,午飯都是在鎮上買來吃的。才到家門口,就看到燕回娘急急忙忙的出來。“燕兒,快去你大伯家看看,他家媳婦難産,聽說快不行了。”

燕回和陳之浩對視一眼,似乎都不敢相信。

“昨天你們走就發作了,一直到今天上午,倒是生下來了,可聽說大出血,上午借了你爹的騾車還去鎮上請了丈夫,你們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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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匆匆來到大伯家,一片寂靜。大伯坐在院子裏的石頭上,雙眼直盯着産那邊,看到燕回和陳之浩來了也只是掃了一眼。陳家大哥也坐在旁邊。

産房門口站着大伯家的二兒子陳海,還有女兒陳靈。突然聽到裏面傳出一陣哭聲,撕心裂肺的,是大伯母的聲音。一個燕回不認識的男人從産房裏走了出來,燕回想應該是丈夫。只見他搖了搖頭,說了句“太晚了”。站在門口的陳海人一下子癱在了地上,眼淚無聲成股下流。

燕回和陳之浩站着也不敢問,不知道是怎麽樣的不好法。

“浩兒,你幫我把林大夫送回去。”

“好,”陳之浩就領着大夫往外走。

陳海爬着進了産房,燕回只能靠近陳靈,“究竟什麽情況,昨天還好好的。”

“二嫂昨天生到今天生不下來,産婆說是胎位不正,今天上午終于生下來,結果胎兒臍帶繞頸,生下來一會就沒氣了,二嫂又産後大出血,把林大夫請來也沒有救回來。”陳靈一邊說一邊哭,燕回讓她靠在肩膀上,“嫂子,你說做女人為什麽這麽難啊?二嫂也才十六歲,跟我們一般大。”這個問題太複雜,燕回不能回答她。

悲傷歸悲傷,可事情也得做,大嫂從房裏出來。大伯終于站了起來,給大兒子陳堅說:“你帶着陳海去她岳家報喪,他自己應該去不了。”然後就往外走去,應該是找人做事去了。

燕回悄悄地問大嫂:“大嫂,我能幫什麽忙嗎?”

大嫂看到燕回,“有白布嗎?”

“有,”這個燕回家有些,“我這就回去拿。”燕回匆匆回了家,跟她娘說了句“全沒了”,眼睛也忍不住就流了淚出來,拿了白布又匆匆地往大伯家去。

大伯家已經有幾個族嬸在幫忙,大嫂就把剛睡醒的三歲多的女兒塞給燕回:“燕回,這裏的事你不用管,你就幫我帶着香兒,帶到你家去,我有空再來接。”就這樣,燕回帶着香兒回了家。

直到晚間,陳之浩回來時大哥陳堅才來接女兒。陳之浩還沒有吃晚飯,燕回忙着跟端上飯菜。陳之浩味口不好,沒有吃多少。

晚間兩人都沒有多說話,似乎都陷入某種悲衰的情緒之中。

像這種年紀輕輕就走了的,喪事不會大辦,聽說娘家人來大鬧了兩場,可再鬧人也活不過來了,聽說最後大伯家讓二嫂娘家把嫁妝琮了回去,還補貼了些。三日後,喪事辦完,大伯家的日子似乎回不了正軌。

回不了正軌似乎還有陳之浩,看着他一切正常,每日去學堂授課,回到家幫着做些農活,一有空就認真看書,只是言語少些。可燕回知道他不正常,哪像他正月裏前半個月那樣子,兩人正是情到深處你侬我侬的時候,不至于對燕回那麽冷淡,倒不是燕回希望他有多熱切,她還看到陳之浩時常發呆。

燕回不知道陳之浩是為了什麽,她等着陳之浩想通來告訴自己。出了正月,燕回和陳之浩正式出孝。

那天晚上,燕回上床睡覺時陳之浩還在發呆。“阿兄,你不睡覺嗎?”燕回喚一聲,不看書就應該去睡覺。

陳之浩聽見燕回喚他,立馬吹燈上床抱着燕回:“燕娘,我要和你說個事。”

“嗯,你說,”燕回就知道他想說時會說的。

“燕娘,我想我們過兩年再圓房。”

“嗯,阿兄,你繼續說”,燕回等着他的下文。

“燕娘,那天我送林大夫回鎮上,問了林丈夫許多事,他說女子難産十之有三,難産而死十之有一。難産避無可避,但十八歲以後再生孩子難産的少些,難産而死的人也少些。所以我就想着等你十八歲了我們再圓房。還有我想再努力些,希望秋試能中,以後我們搬到城裏住,生病的時候找丈夫也容易,城裏的大夫醫術好,藥品也齊全些。”陳之浩說得很慢很慎重。

燕回不知他想得這麽多,看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也在想着要怎麽跟她說,怕她認為他另有想法。他這麽想倒省了燕回的事。

“阿兄,你說的有理,我聽你的。”

陳之浩是真沒有想到燕回這麽爽快應了他,本以為至少要多解釋幾句,他為了這次開口準備了好幾天的時間,“燕娘,我怕你多想,也怕別人亂說,但我更怕大伯家那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倆都要好好的,相伴到老。”

“阿兄,我信你。”燕回主動去拉過他的手。

“燕娘,你真好,”說着,把燕回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燕娘,這裏面全是你,也幸好有你。”燕回沒想到這家夥還肉麻了一回。

兩人心意相通,什麽事情也說開了,陳之浩也不再睡另一間屋,兩人感情又上了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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