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中舉

中舉

隔日起床，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一樣，寸步不離。陳之浩跟燕回說着在外面聽來的事情，燕回喜歡聽他說。兩人還去了一趟城裏，買了些衣服和面料，家裏還有其它的人，還要考慮他們的衣服。燕回每月給他們每人還發五百文的工錢。

從城裏回來，燕回就準備年禮，今年她就只準備給每家一份香腸和一份豬肉。不如往年的豐富，給別人造成一種陳之浩讀書花錢家裏用錢緊張一些的錯覺。顧面和胡家送過來的糕點就再沒有分過去，留着年後送府學的老師，縣學裏幫過陳之浩的老師也要送一份過去。

燕回給陳之浩的老師們準備的糕點各兩盒，糖妝一盒，辣椒蘿蔔一罐，香腸一份，柿餅一份。

初一那天在大伯家吃飯，大伯家人的心情還是不太好，大伯母的身體不如以前，大嫂倒是又懷上了一胎，挺着五六個月的肚子忙活，燕回也不出聲就默默地幫着大嫂燒火。陳海的狀況更讓人擔憂，過年臉上也沒有一點笑容，整個人給人一種沒有生氣的感覺。

正月十一陳之浩就又出發，府學正月十六開學，因為還要帶年禮，燕回讓羅大全送一趟。初十這天，陳之浩巴不得時時抱着燕回，臨時提議讓燕回也去府城看看，過兩天随岳父一起回來。燕回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去見見外面的世界總是好的。

去府城的路上，羅大全和陳健坐在外面趕馬車，燕回和陳之浩坐在車裏。燕回是沒有坐過這麽久車的，感覺一點都不好，雖然沒有汽油味，但更不好太颠簸，整個人都不舒服，陳之浩一直把她摟在懷裏，安撫她，時而往她嘴裏放顆零嘴，與她說話。

府城樊安是大很多，至少有燕回前世的縣城那麽大，富人也比縣城多，寬敞的馬路上車來車往的，街道兩邊商鋪林立，大街小巷都有生意人的吆喝。燕回還看到了胡家的糕點鋪和顧家的酒樓，鋪面就得顯得很上檔次，門口人流量還不錯，生意很好的樣子。不過燕回和陳之浩都沒有想過去聯絡什麽的。

燕回在府城樊安的客棧住了三天，也去過府學看過陳之浩住的屋子，東西都齊全，就是屋子不太大，既然是來讀書的，當然要求也不能太高。正月十六燕回就随羅大全往回走。這次分別後，陳之浩要到六月府學放假才會回去，然後就要去省裏參加今年的秋闱。陳之浩去年就交了學費，今年燕回又給他銀子，他說自己手裏還有三十多兩，足夠這半年用，他和陳健倆人一月差不多用二兩多銀子就夠用，吃的用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燕回還是給了二十兩他備用。

燕回的日子還是如往年一樣，按提前規劃好的一步步進行。只是今年種的菜更多些，生姜栽種的也多些。好消息的是今年沒有聽到大面積受災的消息。三月底，大伯家的大兒媳産下了一子，取名陳望，顯然大伯家對新生也寄與厚望。滿月宴上大伯喜笑顏開，大伯娘精神也好了不少。

到五月初，燕回包了很多粽子，讓羅大全又跑了一趟府城，送去粽子和櫻桃，櫻桃是專門留下來的，準備送給府學給陳之浩送禮。陳之浩有機會也會帶信回來，除了說說些近況，便附上思念燕回的詩句。讓燕回想不到的這家夥有時也會寫露骨的詩句。

六月中旬陳之浩從府城回來，離鄉試只有兩個月不到的時候。省城漢水離藍溪村有六百裏的路，需要六七日的行程。所以陳之浩最初七月二十左右就要出發，在家讀書的時間也就一個月。燕回讓所有人都不去打擾他，除非他自己想休息的時候，家裏也不招待客人。七月二十那天，陳之浩出發去省城，他約好了縣城裏幾個學子一起出發，陳健趕馬車，這次燕回給陳之浩拿了五十兩銀子，又悄悄給陳健身上了放了二十兩銀子備用，讓陳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動用。這次太遠羅大全就沒有再送。考試完二十來天才放傍，所以陳之浩至少要九月下旬才能回家。臨行前，燕回怕陳之浩過于緊張想着要問些什麽，可想來想去都覺不合适，最後也只跟陳之浩說：“阿兄，早點回來，燕娘會想你的。”陳之浩聽後眼圈都發紅。

陳之浩出發後，燕回就心裏時時挂記着，他們這樣沒有一點身份和家族勢力相幫的人，想在科舉中走出一條路還真是舉步維艱，生怕他在外面出一點點意外。

燕回掰着手指頭算日子，陳之浩什麽時候考完第一場，什麽時候考完第二場，什麽時候考完第三場。又怕他沒中到時候心裏難受，她又不能在身邊陪着他。後悔自己沒跟過去陪着他。

鄉試是九月初十放榜，從那天起燕回的心就根本放不下來。從九月初十日起，羅大全每天進城去聽消息。

九月十八這天，羅大全中午不到就從城裏回來，剛到門口就興奮對跟燕回喊：“燕啊，中了，中了，我在縣衙門口看到告示了，有女婿的名字。”燕回再問羅大全多少名什麽？他就回答不出來了。他只看到中了就立馬回來報信。燕回激動高興的同時，心還是沒有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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