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看胸肌
看看胸肌
葉恬是被凄厲的慘叫聲吓醒的。
賀裘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怕，我讓人拖遠點打。”
在下面挨打的是賀健柏，動手的是他親爹。
賀鴻朗知道這件事後大發雷霆，要是他在年輕個幾歲，就是他親自動手了。賀健柏他爹也知道這次不是小事，再心疼都只能往死裏打，否則他們父子倆就都完了。
葉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聲音虛弱，內容卻不虛弱：“不用拖遠，我聽着挺舒服的。”
賀裘輕笑一聲，幫他擦掉額頭上的汗水：“廚房給你煮了粥，起來喝一點吧？”
“好。”
賀裘扶着他坐起來，拿起旁邊溫熱的粥：“我喂你？”
葉恬現在手上也沒勁，病怏怏地靠在床邊上看着他：“好。”
賀裘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把粥送到他嘴邊：“早點好起來，不然你爸要回來收拾我了。”
“你告訴爸爸他們了？”
“當然，他們讓你睡醒後打電話。我想着讓你吃完再打。”
葉恬揉了揉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以後我生病就不要告訴他們了。”
賀裘感慨，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知道別讓家長擔心。
“不然視頻的時候我爸會瘋狂截圖我的醜照，然後等我好了笑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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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勾心鬥角的一家。
葉恬吃了點東西後精神狀态好了一些，擡頭看賀裘的時候發現他頭發散亂，比起平時的矜貴，此刻多了幾分慵懶散漫的感覺。
“你頭發怎麽濕噠噠的”
“沒來得及吹頭發跟換衣服。”他回來之後光顧着照顧葉恬，哪裏有時間管自己。
聽他提到換衣服三個字，葉恬的身子抖了抖，想到剛才他那句爸給你換衣服。
賀裘也想起來了，看葉恬面色不自然的樣子，尴尬地開口：“剛才不好意思，醫生說你得濕的衣服換下來，不然會燒得更厲害，所以我才……”
換個衣服而已，葉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賀裘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還沒來得及問，葉琦就打電話過來了。
賀裘看了一眼，猶豫了片刻後開口：“我只跟他們說你發燒了，沒說其他的事情，所以……”
“我懂，我不會告訴他們的。”
一來葉恬也不想他們擔心，二來這件事确實很尴尬。不是賀家的錯，但賀健柏又是賀家的人。龍晉跟葉琦要是誤以為是賀家在針對葉恬，也不好收場。
葉恬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麽憔悴後才接聽。
葉琦哭得通紅的臉蛋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你沒事吧？”
葉恬鼻子一酸：“我沒事，你別哭。”
龍晉的人沒出現，聲音倒是響起來：“跟你說了不能吃辣就別吃辣，把自己辣成這樣。”
葉恬臉色麻木，他就說葉琦怎麽這麽激動。
葉琦不高興地踹了他一腳：“恬恬體溫升高，我吃辣一點也體溫升高，陪他一起難受。”
葉恬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別拉我下水。”
龍晉把不安分的葉琦按在懷裏，另一只手接過手機，冷峻的面容浮着幾分憂心：“退燒了嗎？”
“退了，沒什麽事，不用擔心我。”
賀健柏的慘叫聲不合時宜地再度響起，葉琦好奇地湊近：“什麽在叫？”
“有條狗在叫，不礙事。”葉恬給賀裘比了個手勢，賀裘立刻走到外面，吩咐人把賀健柏拉走。
“這陣子在賀家待得怎麽樣？有人欺負你嗎？”
“沒有，他們都對我特別好。尤其是爺爺，他給我送了好多禮物，你看這個平安鎖就是他給我的。”葉恬拉開床頭櫃，裏面放着賀鴻朗送他的平安鎖。
龍晉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愧對，把手機還給葉琦。
“賀裘對你怎麽樣？”
“也很照顧我，就是太照顧了，讓我有點不适應。”葉恬想到他自稱是他爸就滿頭黑線。
葉琦忽然緊張起來：“太照顧了？他怎麽照顧你的？”
別跟龍晉似的，把他照顧到床上去了。
葉恬略微無語：“他好像把我當成兒子。”
葉琦放心下來：“那不是挺好的，你要是能認他當幹爹，以後在商場上橫着走。哦不對，你現在就橫着走了，那以後随便你怎麽走。”
“認哥不行嗎？”為啥非要當幹爹，讓葉恬覺得自己跟賀裘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不行！叫哥哥太親密了！”葉琦瞪了龍晉一眼，他當初就是太天真了，天天嘴甜叫哥哥。後來就從哥哥變成情哥哥了。
現在想想，他當初要是管龍晉叫幹爹，現在也不會過上吃根辣條都被管的日子。
“可是他沒比我大幾歲。”
“年齡不是關鍵，主要是閱歷跟內涵。從穩重方面來看，他當你爺都綽綽有餘。”葉琦信口胡謅。
葉恬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話糙理不糙。
“叩叩叩。”外面傳來拐杖敲地的聲音。
葉恬壓低聲音：“爺爺上來了，你們要跟他打招呼嗎？”
龍晉立刻挂斷了電話，他還沒想好要怎麽跟賀鴻朗打招呼。
葉恬把手機收起來，走到門口去扶賀鴻朗：“爺爺。”
賀鴻朗皺眉：“誰讓你下床的！回床上休息！”
“我沒事，您怎麽親自上來了，有事情喊我下去就好了嘛。”葉恬想跟賀裘一左一右的扶着他。
賀鴻朗不讓他扶：“回床上躺着！”
賀裘對着葉恬道：“聽話，先回去躺着。我扶着就可以了。”
葉恬只能乖乖回床上躺着。
賀裘扶着賀鴻朗進他房間裏，賀鴻朗落座之後一直沒說，臉色十分複雜。
他現在是又惱火又羞愧，龍晉把孩子交給他照顧，他卻照顧成這樣。
賀裘給了葉恬一個眼神，葉恬立刻湊過去撒嬌：“爺爺，你怎麽了嘛？”
“今天這事是我們賀家對不起你……”賀鴻朗大半輩子沒給人道過歉，今天倒是願意低頭道歉一回。
葉恬打斷他的話：“什麽你們我們的，爺爺把我當外人啦？這樣的話我要生氣了噢。”
“今天這事跟賀家沒關系，純粹是我跟他之間的恩怨。爺爺不要多想，不然我又要難受了。”葉恬捂着胸口，一副随時要暈倒的樣子。
賀裘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爸，小恬都這麽說來，您就別自責了，先吃點東西吧。”
葉恬大聲道：“什麽？爺爺還沒吃飯呢？快點吃，不然我也不吃了。”
管家立刻讓人把準備好的飯菜拿進來，看在葉恬的面子上，賀鴻朗多少吃了一點。
放下筷子後，臉色還是十分凝重，“那個不肖子孫現在趴在客廳裏，你想怎麽處置都可以。”
葉恬看出賀鴻朗是舍不得繼續讓人打了，他也不想讓賀鴻朗為難：“這樣處置我已經很滿意了，不過要是還有下次，我滿意，龍爸也不會滿意的。”
這次葉恬不說是給賀裘面子，下次他可就不會再忍了。
“嗯。”賀鴻朗就說了這麽一個字，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葉恬不想讓氣氛太冷凝，陪他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到點了就哄他回去休息。
“賀裘，你不用送我回去，留下來照顧他。”賀鴻朗走之前特意讓賀裘留下來。
賀裘聽賀鴻朗的話留下來，讓管家小心點扶賀鴻朗回去。
“我現在沒事了，您回去休息吧。”葉恬有點不好意思，賀裘都照顧他一天了。
“醫生說你晚上可能會反複，有個人盯着也好。”賀裘坐回位置上，安靜了片刻後，開口道：“賀健柏跟他爸不是賀家的人，所以爸才下不去手。”
“什麽意思？”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奇怪。
“他的親爺爺早年跟着我爸闖社會，當時比較亂，替我爸擋刀死了。死的那天剛好他老婆臨盆，生下個孩子後也跟着走了。他老婆斷氣前一直求爸要給孩子一個身份，免得他将來遭人欺負。所以很多時候，爸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不會計較。”
哪怕賀健柏他父親再沒用，賀鴻朗都不會指責他一句。後來生了個賀健柏也沒用，賀鴻朗也沒說什麽，能有什麽好東西都會想着他們一份。
誰知道養了這麽多年，就養出這麽個白眼狼。要真是賀家的種，賀鴻朗今天肯定會活活打死他。
葉恬感慨：“我就說，爺爺這麽優秀的基因怎麽會生出這玩意。這得多基因突變才會變成這樣。”
賀裘笑了笑：“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能算原諒他的理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将來你有需要都可以提，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會滿足你。另外我跟你保證，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嗎？”葉恬興奮地兩眼發光。
“嗯。”
“看看胸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