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性本質似善非惡
人性本質似善非惡
女孩似乎感覺到什麽，手動了動，又沒了動靜。
說愛過于沉重，而喜歡簡單又熱烈，與我們不謀而合。
憂太悄悄離開了醫院，一如他來時一樣。
“親了我妹妹還想溜？”空助踢飛路邊的石頭，無所謂的甩甩米色秀發，長腿一擺，冷酷的擋住憂太的路。
憂太面露驚恐，下意識的轉身想跑。
站住。
憂太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楠雄閃現在憂太面前，一動不動觀察着這個人，到底有什特質讓妹妹這麽喜歡他？
“我不是故，不對我是故意的，但我，我······”憂太本想解釋的，但好像怎麽解釋都不對，而且他也不後悔那樣做。
“你是不是想說你情難自禁？”空助雙手插兜，慢條斯理的走來。
憂太眨眨眼睛，老老實實的點頭。
空助得逞似的笑了，他退後一步。
”妹妹，你可聽到了，這家夥對你圖謀不軌啊”
憂太呼吸一滞，恰好身體也能動了，想見她可也不是這種半夜抓包的時候啊，憂太呆呆望着出現的那人，夏子外面套了件呢子大衣，嚴絲合縫的裹住全身，低着頭看不清表情，憂太緊張的握拳，死死壓住那股力量，不讓她出來。
“憂太！放我出來！我不會搗亂的！”裏香吶喊着，哀求着，憂太只能說了句抱歉，會吓到她的。
齊木夏子走過來，她起初一言不發，看到他身上的繃帶，心裏有些好笑，莫名還有些微妙的平衡感，這副樣子有點可憐，特別是那雙眼睛，像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看向你的時候，要是有尾巴，估計也垂下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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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楠雄沒忍住好奇，試探的聽了下夏子的心聲，妹妹，你不要被他的表象欺騙啊，這小子心裏正在享受你的視線，還想要長久霸占！
“傷口還疼麽？”
憂太愣了下，搖頭
“抱歉，沒能來看你”
“不是你的錯，是我，我應該來看你，都是我的錯”要不是他，她就不會住院了。
“既然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提出補償呢？”夏子終于露出狐貍尾巴，笑意盈盈的指了指自己頭部的傷。
啊？補償麽？好像是這樣的，憂太語無倫次，最後還是點頭，傻乎乎的，被人賣了還會幫忙數錢吧。
夏子不緊不慢的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紙筆，展開後遞給憂太面前。
“簽下它”不輕不重的語氣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
“不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乙骨憂太發誓将永遠陪在齊木夏子身邊，聽從她的一切指示（在不違背道德原則的前提下）并貢獻自己的全部，不限時間，任憑差遣。
與此同時，齊木夏子将全權負責乙骨憂太各項事宜，關注他的身心健康，給予對方所需的一切。
以上簽字即生效”
乙骨憂太一字一字念出來，臉頰也開始發燙，忍住顫抖還是念完了。
永遠陪伴····給予我需要的一切，貢獻全部，這不是結婚的誓約麽？夏子她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對了初次見面她說養我是認真的？乙骨憂太內心大起大落，好像中了大獎一樣，傻笑個不停，嘴裏還不停念叨着夏子夏子的。
“沒異議的話就簽了吧”夏子進一步催促，她讨厭虛無缥缈的東西，想着盡快落實，時間也不早了，她需要睡覺。
”我有異議“空助和楠雄同時出聲。
”異議無效”夏子眼睛都沒眨就拒絕了，不是當事人哪來的異議。
乙骨憂太嘴角咧的大大的，原本的陰沉一掃而空，迅速的在上面簽下名字，轉交給夏子。
“好了，明早九點來接我，我要出院”說完夏子就回去了，她這些天一直在想着怎麽保證實驗順利進行，耗時耗力，她不喜歡總有人半夜來看她，不覺得很恐怖麽？
幾人走後，乙骨憂太小心翼翼的拿出夏子塞給自己的小紙條，期待的打開。
“說到做到，撒謊變小狗”似乎為了證明她是認真的額，後面加了幾個感嘆號。
憂太噗嗤笑了出來，夏子這是害羞了吧，絕對是！
把紙條貼近胸口，心髒有節奏的跳動着，由內而外的滿足從心髒湧向四肢，全身都暖起來了·······
到了第二天，夏子照常起床，剛換好衣服，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進來”
乙骨憂太的繃帶不見了，穿着白色衛衣，簡單的牛仔褲，有點破舊的運動鞋，比穿校服看起來精神了些，也更清爽，總算有了同齡人的活力。
他手裏還拿着一束花，對上夏子的眼神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恭喜你出院”
看着憂太手裏的向日葵，夏子心裏有點奇妙，傷好的這麽快？而且這是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送花，雖然是慶祝出院的，倒也不錯，向日葵，象征着希望啊····
“謝謝”接過花，夏子提包準備走人，憂太迅速接過包，背在自己身上，溫順的站在夏子旁邊，等待夏子的下一步指示。
“噢啦，這就是夏子醬的可愛男友嗎？看起來好乖啊”進來整理的護士調侃道，擡手摸摸憂太的頭。
夏子抓住護士的手，不輕不重的說了句摸頭會長不高，逗得護士忍俊不禁，哪裏是怕長不高，是占有欲作祟吧。
沒想到小姑娘還挺霸道的，難怪找個乖的。
“那你可得看好了，像他這樣的小奶狗，指不定有多少女孩喜歡呢”
夏子沒有理會，憂太也只是笑笑，簡單告別之後，兩人終于離開了醫院。
原本齊木媽媽想來接夏子出院的，被夏子拒絕了，理由是媽媽最近休息本來就不好，在家等她回來就好，至于哥哥們，一個還在上學，一個沉醉發明，為了她，已經做的夠多了，只是出院，沒必要驚動這麽多人。
乙骨憂太，在醫院醒來後，她一直在想他，從賭約開始和他的初見再到推開他受傷，人性本惡，還是本善呢？如果是惡，我為什麽推開他？如果是善，那我為什麽利用他？拿活人實驗，如果有天他知道了，會有什麽反應呢？是後悔？還是憎恨？或者想殺死她？
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人性是複雜的，她喜歡醜化它，只要不期待，就不會失望，就像太宰的那句，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
對于死亡，齊木夏子是無所謂的，她甚至早就準備好迎接死亡，擁抱死亡了，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死的太痛苦，哪怕下一秒死去她也不會遺憾。
只是現在不同了，齊木媽媽的眼淚太燙人了，那種失去全世界後又失而複得的喜悅，齊木夏子無力招架，好像從南極北極一下來到熱帶雨林，瞬間汗流浃背，痛的想死一樣。
或許，可以試着抓住蛛絲，帶着死了就會有遺憾的心情活下去了。
而乙骨憂太，就是她最好的蛛絲，這一切的改變因他而起，也要因他結束才行，對不起，利用了你，對不起，我需要你······
拜托，讓我展現更多的人性吧，讓我擁有更多的遺憾吧·····
這就是齊木夏子的本心，也是契約誕生的意義，只是她不知道，凡事都有代價的，捆綁他人的一生，注定也會成為她的束縛。
乙骨憂太和齊木夏子的紅線已經緊緊凝成一股，再也無法分開了·······
此後，乙骨憂太幾乎和齊木夏子形影不離，他們一起念完了小學，一起考上了市重點初中，夏子憑借出色的成績和容貌霸占着全校成績第一和校花的稱號，而憂太就像影子一樣，始終站在夏子身後，震懾外人的觊觎。
“夏子醬，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啊？”八卦的女生總喜歡打聽這些有的沒的。
夏子人氣比小學好了很多，看着也随和了些，只有熟悉的人知道，她是一點都沒變，只是學會僞裝了而已。
夏子手肘撐着下巴，手腕纖細，墨綠色的發帶滑落肩部，與手腕相接，靠近窗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子，笑了笑。
“是救人的蛛絲呢～”夏子的笑容在同學看來溫柔又妩媚，臉逐漸長開的夏子容貌更盛，清冷中夾雜着魅惑，在青澀稚嫩的學生眼裏就是道靓麗的風景，只可遠觀不可亵玩焉，加上話少，舉手投足間多了不少神秘，更讓人好奇了。
“憂太！”夏子起身走向門口，那裏站着來接她的憂太。
憂太自然的拿過她的書包，包含深意的看了眼剛才圍住夏子的同學，眼睛黑黢黢的，沒有一點光，看着瘆人。
“走吧”
“嗯”
兩人走後，有人長舒一口氣。
“剛才什麽眼神啊？吓死人了”
“好像要吃了我們似的”
“怪人一個”
·······
齊木家門口，夏子接過書包，擡頭看着悶悶不樂的憂太，這幾年她也能看出人的情緒了，尤其是憂太的，不開心就不說話，站在原地靜靜看着她，扮相倒是挺無辜的。
“怎麽了？”
“你喜歡藤原愁？”
“誰？”
憂太委屈的抿嘴，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夏子無奈的踮起腳揉揉他的頭發，直到全部炸起來才停下來。之前兩人差不多高，畢業後憂太跟吃了激素一樣蹭蹭的長，現在已經高出一個頭了，夏子現在160，憂太快170了，不理解但是羨慕。
“我連你說的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麽會喜歡？別想那些虛的東西，周末要出去散心麽？”夏子撸小狗的動作無比熟練，真是越來越耐心了。
“嗯？可以麽？”憂太狗狗眼睛亮了好幾個度，期待的看向夏子。
“當然，編輯給了我兩張去沖繩的機票，說是讓我去散心”夏子解釋道。
補充說明下，齊木夏子現在是一名作家，筆名：憂夏，名字小清新，然而她筆下的故事黑暗驚悚，擅長諷刺人性揭露社會陰暗面，代表作品《黑珍珠》《影子門》《破裂的床》獲獎無數，如今已是文壇冉冉上升的一顆新星了，然而因為內容過于暗黑頹廢，粉絲們很擔心老師的精神狀态，時不時的請願讓老師多出去走走，感受生活的美好，真怕哪天看不開就咕咕了。
夏子社交賬號一大一小，大號就是她的作者號，小號是私人號，一般只有家人朋友知道，不過她也不怎麽看大號，無非就是催更之類的，老生常談。
乙骨憂太是最了解，畢竟開始寫文的理由除了不想增加家裏負擔外，也是為了養他，沒錯，齊木夏子的稿費打扮都給了憂太，按照她的說法就是，掙錢就是花的，沒了再掙就是。
在齊木夏子的精心呵護下，憂太年紀輕輕，每次都是學校運動會的得力幹将在，只是性格比較內斂，不愛和人說話，有事沒事圍着夏子轉，偶爾遇到喜歡他的女孩，也會直接拒絕，不留一點情面。
有個女孩哭着跑到夏子面前，哭訴夏子霸占着憂太太自私，聽的夏子有些郁悶，只是第二天女生就轉學了，再也沒見過，夏子也就不在意了。
“嗯，我會向老板請假的”憂太答應了。
看着夏子走進去，憂太轉身立刻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陰鸷，那些人纏着夏子，太礙眼了······
夕陽照在憂太的身上，身後出現巨大的黑影，和他融為一體。
“憂太，殺了他們！殺光吧！”
憂太搖頭，會給夏子惹來麻煩的，不行。
回到家，夏子發現家裏好像來了客人，爸爸媽媽說着什麽大明星，夏子上二樓，經過楠雄的房間時聽到男人大聲呵斥的聲音。
”你這個四眼仔！白癡！妹妹才不會看上你這樣的蠢貨！”
楠雄早早感應到了夏子的存在，可對面的人根本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楠雄無奈只好趕緊心電感應照橋心美趕緊來這裏把他神經病哥哥帶走，不然出事他不負責的。
男人還在明裏暗裏貶低楠雄，雙手在空氣中亂擺，咻的一聲，一支利箭穿透木門直逼男人咽喉，最後還是楠雄關鍵時刻拉開男人，箭只在他臉上流下一道血痕，最後死死插在背後的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