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類和咒靈一樣惡心
人類和咒靈一樣惡心
光頭只是簡單的對視一眼,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這種眼神,不是曾經的那個人麽?
多看一眼,都會被卷進去,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就連細胞都叫嚣着快跑!
光頭男艱難的挪動身體,血液沿着他的指縫流到地上,他現在只想離這個瘋子遠點,連疼痛都忘記了······
卻見夏子像是欣賞夠了眼中有些厭煩,不滿的漬了聲。
砰!
男人額頭出現一點紅,臉上還留着驚恐,重重向後倒去·····
憂太和他對面的人都被這聲槍響打斷,同時回頭。
黑色浴袍敞開,露出裏面的吊帶裙,女孩身材纖細,皮膚白皙,濕發黏在顴骨兩側,顯的臉更小了,只是臉上的紅點,是血麽?
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夏子側頭看過去,墨綠色的眼睛清亮圓潤,只是笑容實在詭異,就連眼中似乎也湧動着黑色的濃霧····
看出三人的驚訝,夏子側頭瞪大眼睛,似乎在問為什麽這麽看她?
然後。
複制剛才的動作,舉起胳膊,擡手食指微動,張嘴做着口型:撒呦哪啦
砰砰兩聲!
那兩人根本來不及跑,就倒在破碎的玻璃渣上,表情和死去的光頭男如出一轍,宛如見到惡魔一般的驚恐,死不瞑目。
憂太早在夏子舉槍的時候就反應過來,嘴裏的不要還未說出口,活生生的人就死在他面前,倒在血泊中······
Advertisement
他無措的看着夏子,嗓子像是被堵住一樣····
不到五米的距離,兩個人,兩個世界······
啪啪啪!
太宰鼓掌滿臉堆着笑從門外走進來,刻意避開玻璃渣,憑借大長腿的優勢三步并兩步來到夏子身邊。
“憂夏老師,果然很厲害,剛才的表情超級卡哇伊~人家的小心髒看的撲通撲通的~”太宰伸手去碰,被躲開了。
注意到夏子的冷淡,太宰又把視線轉向憂太那邊,驚訝的捂住嘴,語氣也變得暧昧~
“沒想到憂夏老師喜歡這種play 啊,很大膽呢~”
憂太沿着他的視線,低頭看向自己。
全身上下只有一塊浴巾勉強遮住下半身,身材一覽無餘······
這會想起來,剛才他太着急,衣服也沒穿,只能拿塊布将就了。
憂太下意識的看向夏子,眼神中透露幾分期待。
然而夏子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就和看見花花草草沒什麽區別,一秒都沒有停留。
憂太臉色一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麽·····
顧不得有別人在,他急忙上前嘗試抓住她。
即将碰到的瞬間,夏子迅速躲開。
“夏子,我······”
夏子平靜的打斷他。
“不用解釋,很顯然,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到此為止吧”
冰冷的語氣讓一切回到了原點,聽出分手意思的憂太瞳孔顫動,不可置信的看向夏子。
“不是,夏子你聽我解釋,我剛才只是太震驚所以才····”
夏子直視他的眼睛,眼中沒有任何波動,只是一潭死水。
“你剛剛,和他們的眼神一模一樣”夏子着重講出一模一樣四個字,像是在狠狠打臉一樣。
也是,她這段時間太松懈了,自以為愛情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契合度也可以後天培養,可看到憂太眼中的譴責,語氣的停頓,小小的後退一步,窒息的大腦突然被注入氧氣,她終于清醒過來了。
他是站在善良的一方,因為咒靈是怪物,所以可以大大方方的揮舞着正義的旗幟趕盡殺絕,又因為那些人本不用死,她還是毫不留情的殺死對方,他不理解·····
是啊,人怎麽會理解怪物的想法呢?
就像是深海的怪物,怎麽做也無法融入人類的一方····
短時間內,夏子想了很多,她不想委屈自己,也懶得讓對方改變,不如分開,對誰都好。
還是一個人的狀态更自由些。
憂太的心也随着她的話一顫一顫的,胸口好像被千萬只螞蟻撕咬着,眼中除了慌亂還有被說中的心虛和懊悔······
她說的沒錯,剛剛确是被吓到了,可他立刻清醒過來了啊,那是他的未婚妻,怎麽會是怪物呢?
“我,我會改的,只要能原諒我,我什麽都可以改的!”急切的說出覺得可以挽回對方的話。
“我發誓,剛剛的事決不會發生第二次!”連忙豎起中間三根手指,捂住胸口對天發誓。
他的眼眶通紅,剛剛的殺伐果斷似乎是個幻覺,而現在的只不過想挽回愛人的離去。
但這注定是徒勞的,夏子的情感,在她自認為結束的時候盡數被收回,牢牢鎖在內心深處,永不召回。
“我很好奇,你喜歡的是站在你面前的齊木夏子,還是你認為的那個齊木夏子呢?”
憂太還是太單純,不知道夏子的殘忍,她可以流着淚說愛你,和你做任何愛人的事,可一旦确定離開,就會變成一個理性至上的機器,絕情的漠視愛人的任何乞求,比陌生人還不如。
她的眼裏是半點沙子都容不下的。
巨大的落差下,換成心智脆弱些的,可能會被對方逼瘋。
自認為說的夠明白了,夏子走到床邊,拿起手機和錢包,徑直離開。
太宰回頭看了眼被抛棄在原地的小狗,真可憐啊·····
沒了繩子的牽引,會變成一條怎樣的瘋狗呢?
”夏子醬,等等我啦!”
太宰的聲音将陷入絕望的憂太拉了出來,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看着夏子離開的背影,沒有猶豫,也沒有回頭·····
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憂太終于意識到,這次是真的,不是夢·····
但是····
努力嘗試扯出一抹笑,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細長的血液沿着臉頰流到嘴角,中了魔似的舔了舔,有點苦兒····
拿起沙發上散落的浴巾,兩眼呆滞的把臉埋進裏面,柔軟的觸感,有些潮濕,上面還殘留着她的溫度和熟悉的味道·····
“夏子····”
陸陸續續的響起了嗚咽聲,而後是細碎的啜泣······
第二天一大早,夏子剛走到高鐵站門口就看見一只熊貓蹲在門口,像精準的雷達一樣唰的下擡頭看過來,看到她時眼中閃過驚喜,趕緊站起來,準備踏出時又收了回來,似乎想到什麽,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表情。
夏子目不斜視,向憂太的方向走去。
然後在他的一臉期待下,輕飄飄的擦肩而過,走進站臺。
直到上車,都沒再看到憂太的身影,夏子松口氣的同時心裏也有些失落,安慰自己這是正常的戒斷反應,适應了就會主動消失。
回到家,照常受到家人的夾道歡迎,坐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突然覺得腳有點痛,擡起一看,白色的襪子滲出血來,是昨天不小心踩到玻璃的傷口。
還好傷口不大,簡單處理後,她撐着身體坐到書桌上,打開抽屜,看見裏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