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會找到你的
我會找到你的
回憶結束。
四人站在天臺,說苦肉計很管用,順便商量下一步怎麽做。
沒人注意到原本合上的天太大門開着一條小縫,夏子正站在那裏,手裏話還提着小箱子,仔細看寫着醫藥箱三個大字。
眼眸低垂,滑落的長發遮住她的臉,整個人站在暗處,微弱的光堪堪爬上她的鞋,稍稍挪動身體,完全陷入黑暗。
站了會兒,她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她離開了東京,除了家人,沒人注意她去了哪裏。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夏子背着白色雙肩包,走出機場,擡頭看到路邊的指示牌。
歡迎來到常春市。
随後打個出租車去酒店。
到了酒店,她拿出筆記本,金屬的暗藍色的冷光映在臉上,不知道在看什麽。
忙了不知多久,合上筆記本,閉眼揉了揉太陽穴,夏子這才覺得勉強有了些精神。
看着滿街的飯店招牌,夏子的選擇困難症又犯了,米飯、面食、日料·····
只有這種時候,感性才會壓制理性,頤指氣使的指着她說:看吧,沒有他,你連吃什麽都決定不了。
胸口上湧莫名的情緒,苦悶、迷茫,難道她做錯了麽?
可她不想委屈自己,憑什麽要委屈?這不是說什麽小習慣可以改,骨子裏的東西怎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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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如此,無法改變,也懶得遮掩,想到這裏,夏子也不餓了,她選了一間酒吧。
今天,稍微任性一下吧。
推開門,上面的鈴铛響了響。
擡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夏子低頭看向自己,裏面是件白色修身高領毛衣連衣裙,套了件天藍色的方領大衣,有兩排藍色圓扣,比裙子長一些,一直到小腿的位置,踩了雙稍微帶跟的黑色複古瑪麗珍鞋,頭頂的白色畫家帽,微微傾斜,露出幹淨明亮的墨綠色眼眸,臉看起來更小了。
感覺像個闖入異世界的畫家,乖巧的樣子和酒吧像兩個世界的人。
原來是穿着的原因,沒想到會去酒吧,奇怪就奇怪吧,都到門口了,不能就這麽放棄。
走到吧臺,是個很年輕的戴着眼鏡的男子。
看了看酒單,夏子指了指最後一個。
”你好,來一杯‘今晚不回家’,還有‘白月光’,這兩種喝起來苦麽?”
名字聽起來很有意思,她想試試。
男子擦着酒杯,溫和的笑了笑。
”前面一杯度數高,口味偏苦,白月光喝起來酸甜,度數也略低”
聲音停頓片刻後。
“優夏老師,你還好麽?”
“你認識我?”
男子放下酒杯,從身後拿出展示櫃上面的幾瓶酒,又拿出幾樣銀色的器具,喜愛着不是很懂這些,看他有條不紊的調酒,黑色馬甲随着搖晃的動作,起了些褶皺,夏子看他一會兒鑿冰一會兒拿很長的勺子在杯裏攪動,暖黃色的燈光讓他看起來更柔和了,只是靜靜看着,也讓人放松不少。
夏子撐着下巴,盯着某處,眼中晦暗不明。
酒吧暖氣很棒,本來就很怕熱,摘掉帽子,脫掉大衣放在身後的椅子上挂着,酒吧的椅子都比較高,夏子踩着下面的腳踏,身子拱起,手肘放在酒臺上,燈光也變得有些晃人,一低頭長發就遮住眼睛,五指略張開插入發隙向後捋順,略顯清冷的臉大大方方的展示在衆人面前,修身連衣裙很好的展示着她的身材,玲珑曲線,飽滿迷人。
昏暗的燈光下,宛如墜落人間的天使,整個人都在發光····
聚集在另一邊的幾個人都有些沉浸其中,夏子看了眼,和其中一個棕發男孩對上眼,眨眼的功夫,那人臉已經紅成熟透的螃蟹了,還煩躁的撓了撓頭。
夏子收回視線,那些人的眼神沒有惡意,只是欣賞,她反而對這裏很有好感。
沒一會兒,酒好了。
夏子拿着第一杯看起來像血一樣的顏色喝了起來。
啧,很苦,一點不像這人說的偏苦,騙子·····
皺眉勉強喝了一口,她立刻轉向下一杯。
白月光,酒如其名,透明的玻璃杯盛滿了白色的月光,晶瑩剔透,輕微搖晃,泛起銀光點點,她把酒杯舉過頭頂,像個孩子似的看着杯底,透過燈光,轉了一圈,什麽都沒有·····
“什麽都看不到·····都不見了······”
像個孩子輕聲呢喃,夏子眼中盛滿了綠色的憂傷,在腦海即将浮現某個人的身影時,揚起下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沒一會兒,就見底了。
還把杯底倒過來,确實一滴不剩。
“麻煩再來一杯”
明明只是剛喝下去,她覺得腦袋已經有些暈了。
突然,裙子被人拽了拽。
“你?小孩怎麽會在酒吧?”
是一個穿着紅色裙子很可愛的女孩,看着也就十來歲。
紅色的眼眸對上她的。
“姐姐,不要難過~”
夏子輕笑一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站起來,蹲下和女孩對視。
“你家人呢?酒吧不适合你”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平常的夏子沒這麽熱心,但今天不同,她選擇放縱自己,想幹什麽幹什麽。
偶爾做件好事也可以。
女孩搖搖頭。
“這裏就是我家”
夏子這才注意到周圍人都看着她和女孩,感覺像動物園裏猴子似的。
“安娜,先回去”
最後還是調酒師化解了尴尬,他一說話,所有人又恢複原本的樣子,各說各的,是領頭羊的存在麽?
女孩最後看了眼夏子,被剛才臉紅的男孩帶到閣樓去了。
夏子拿着調好的新酒,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無意中,來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啊······
無所謂了,不想動腦,今天徹底擺爛吧。
擺爛的後果就是,宿醉和頭痛····
夏子是在一張小床上醒來,想起來時發現懷裏還有個人。
???
“安······安娜?”女孩還是之前的紅裙打扮,乖巧的抱住夏子的腰,不過也被她醒來的的動靜弄醒了,睡眼朦胧的看向夏子。
“你,醒了?還難受麽?”女孩跪坐在床上,小臉還有些軟肉,側臉的紅印,估計是睡覺壓出來的。
夏子搖頭,環視一圈,只是個很普通的小房間,窗邊擺放着幾盆花,白色的窗簾輕輕飄揚,床邊的書桌零散的放着幾本書,夏子看着有些眼熟。
咚咚咚!
“請進”
進來的人夏子沒有一點印象,但是給人的感覺很好,眼神也很親切。
“憂夏老師你好,我是十束多多良,因為不知道老師的住所,所以·····”
夏子搖頭,摸摸安娜的腦袋。
“謝謝你們收留我,我叫齊木夏子,可以的話叫我夏子就好”
“那太好了,老師人真好~”
簡單道別之後,夏子就回酒店去了,續訂一天之後,躺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發現電話快被人打爆了。
毫無疑問,幾乎都是同一人的,還有凜的,問她怎麽不來弓道部,她好像放他鴿子了·····
翻看下面,還有藤原愁的,問自己是不是出事了,怎麽突然成了交換生。
夏子回了句這邊有事。
再然後是。
夏子,楠雄說你發現我騙你的事了,可我沒有騙你,我發誓傷都是真的(哭哭)
發現一條好看的綠寶石項鏈,很适合你,想親手送給你(腼腆笑)
硝子前輩說你聯系她拜托治我的傷,我會乖乖聽話的(羞澀比心~)
看到的話可以回下麽?我很擔心你(流淚哭泣中)
你不見了,我翻遍了學校也沒看到你,就這麽反感我麽!?
還有一條是半夜五點多發的,那會她在宿醉。
你不在東京?你去了哪兒?我不會打擾你的,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
看到最新的消息,是憂太發的。
我會找到你的
很簡單的一句話,沒有顏文字,連标點符號都沒了,夏子自動浮現他打出這幾個字的表情,估計很恐怖吧。
不自覺的舔了舔下唇,那又怎樣?
我們已經沒關系了
毫不猶豫的拉黑,把手機放在一邊,閉眼緩緩頭痛。
橫濱某工廠。
男人胸口插着一把太刀,臉朝下,痛苦的倒下。
一只蒼白的手握住刀柄,刺啦一聲,太刀從逐漸冰冷的□□中拔出,手腕翻動,甩掉多餘的血。
憂太看着其他跪在地上的人,滿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