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節目錄
刑偵：完美犯罪
“顧神？”秦創吃驚。
“雖然顧神的懸疑小說确實寫得很不錯，可那也是帶有一定的文學渲染性質的，再說我們這種案情調查內容也屬于內部機密，不方便拿給他看吧。”
餘偉後知後覺，拍下自己的腦袋：“唉，對。”
他說：“看我這記性，我就老忘了他沒往警察這條路上走。”
那人沒頭沒腦地丢下一句話，後又走了。
只剩下秦創滿頭霧水地問：“餘主任也認識顧神？他不會也是顧神的書迷吧。”
許知臨說：“他倆，以前好像是大學同學。”
秦創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麽……”
他跳起來：“顧神也是公大畢業的？”
許知臨愣一陣，才點點頭。
秦創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他寫文寫得那麽真、那麽好。”
他激動地，恨不得捏着許知臨的肩膀大喊：“小許，我男神他是我們的學長呀。”
許知臨聽完苦笑。
學不學長的，倒不重要，反正現在都是他男朋友。
只不過……
那時趁餘偉沒走遠，許知臨又追出去。
他喊住那人：“餘主任，麻煩等一下。”
餘偉停住腳，回頭看他：“小許，還有什麽事嗎？”
許知臨沒跑得太近，他站在一道安全距離內，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餘主任，我冒昧打聽一下。”
“請問當年畢業，您知道顧清朗是出于什麽原因，沒有入職警局的嗎？”
餘偉也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這我還真不知道。”
但這時候提起來，也覺得有些惋惜道：“老顧的專業成績一直拔尖，當年沒走這條路，大家都很驚訝，但具體是什麽原因，他也從來沒說過。”
許知臨就站在那裏。
誰知餘偉反問：“不過他是你男朋友，有關這方面的問題，你應該更好了解到吧。”
許知臨張了張嘴：“啊……”
倒确實是。
可他也不是傻子，哪還能被餘偉套話。
在險些被人反将一軍的情形下，許知臨忙回避道：“打擾您了餘主任，我先回去上班。”
其實還是很倉皇。
因為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去窺探顧清朗的過去。
許知臨确實很好奇，但又懂些分寸。
他想：就算是關系很親近的情侶，也沒有必須要把自己完全剖白給另一半觀看的責任。
哪怕是許知臨自己，也有想要藏起來的，不願意給顧清朗看到的一面。
何況事涉前程，以及前半生的全部努力。
顧清朗一定是有很重要的理由，所以才會放棄……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莽撞後，許知臨也有些懊惱。
他不該追上去問的。
這時垂頭喪氣地折返回來，又看到秦創從自己的抽屜裏掏了一本顧清朗的小說在看。
秦創說：“多虧了餘主任提醒，我突然想起來，顧神有好幾本書裏都是講的密室殺人的故事。”
他說：“我得抓緊時間重溫兩頁，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破案的線索和思路。”
許知臨看時間也不早了。
那時重新梳理一遍目前掌握到的案件內容及細節，後才把辦公桌下的折疊床拉出來打開，準備休息。
他睡前還在編輯自己手機裏的備忘錄。
按照原定計劃，明天早上還得跑一趟現場，然後繼續調查唐菀本人的社會關系，任務緊湊得很。
這時回頭看秦創，對方竟還沉迷破案小說無法自拔。
許知臨便好心提醒：“早點休息吧，明天早上要早起呢。”
可秦創忙着看書，根本沒空理會他。
許知臨這一覺睡到早上六點。
等到洗漱完畢後，資料整理好，也背上書包了。
那時才又去催促秦創起床：“秦創，我們該出發去現場工作了。”
秦創艱難地從被窩裏探出半截身子來。
他爆哭，又兩眼紅紅，掙紮着：“小許……我昨晚看小說看到淩晨四點才睡，我真的起不來。”
許知臨也無奈，便輕聲說他兩句：“明知道今天有工作還看那麽晚。”
他不解道：“就有那麽好看嗎？”
秦創哀嚎：“顧神簡直，害人不淺。”
“他那本文，我都五刷了，怎麽還那麽好看啊。”
劇情內容實在引人入勝，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不覺間……就淩晨四點了。
許知臨拍他一下：“給你長個記性。”
“再不起來，一會兒魏隊回來看見你還賴床，又想挨罵了吧。”
秦創聽見支隊長的名字，立馬僵屍一樣，從床上滾到地下。
他伸着手：“起，我馬上就起。”
趁着秦創收拾洗漱期間，許知臨又去食堂拿了豆漿和土豆餅。
還給秦創帶了八寶粥和兩只大肉包。
他剛坐進警車裏，秦創就整理完畢，拉開副駕駛的門。
許知臨把早餐遞給他：“你抓緊時間吃完休息，我開車。”
秦創有氣無力地：“小許，你就是全天下心地最好的大善人。”
“誰能娶到你，不是，誰能處到你這麽好的對象，那都是上輩子祖上積了大德。”
秦創亂誇一通。
迅速吃完早餐後，死豬一樣倒頭就睡了過去。
好在顧清朗那套loft公寓離市公安局很遠。
雖然他們出發很早，但早高峰路上還是塞車嚴重。
約莫一個半小時後，警車才開到雲來公寓樓下。
那時警戒線還高高拉起。
許知臨叫醒睡得流口水的秦創後，兩人又一起匆匆趕往14樓。
剛出電梯，就看到有條不紊進行着勘驗工作的同事們，在現場來回進出。
“小許，秦創，你們來了。”
有同事和他們打着招呼，又遞過來了手套和鞋套。
許知臨和秦創接過來穿戴齊整。
待進入案發現場後，第一眼，他就驚訝于火災的嚴重程度。
牆面、地板、家具、屋頂，幾乎全屋損毀。
同事簡要說明道：“loft原先的裝修就是原木風格，再加上窗簾、沙發等布藝也都是純棉材質，在火災現場更容易引燃，加重火勢。”
許知臨進入廚房，确認起火點。
相比之下，這裏确實是全屋燒毀最嚴重的地方。
也相當于是完全堵死了唐菀想要逃生的唯一通道。
他們又看了廚房裏的煙霧報警器。
大概因為常年不住人的緣故，所以連電源線都沒插上去過。
留在此地調查的同事告知他們說：“我們也和屋主确認過。”
“對方說這套房子是他三年前買的，當時裝修的話是請的裝修公司，風格也是随便挑的，因為他本人并不住在這邊，所以也沒太上心管過。”
這也能說明那些什麽原木家具、純棉窗簾等易燃物的出現。
都完完全全只是個巧合而已。
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提前預設今天發生的事。
而設置一個如此周密，又如此天時地利人和的殺人現場。
“當時這套房子，也換過幾任租客，但是因為地段好，再加上房屋裝修的投入價格很高。”
“所以屋主人定下的租金也就相應水漲船高起來，這是附近上班族比較難以負擔的一個租金價位，以致于後續半年內，房子都一直空置這處。”
而距離唐菀搬過來入住，不過也就是兩三天的時間而已。
想要提前布局計劃，把這間loft打造成一個完美密室，應該也是很難辦到的行為。
許知臨說：“去二樓看看。”
衆人又通過廚房繞到客廳，順着樓梯走上二樓查看卧室。
相比之下，火勢在二樓造成的毀損比一樓要輕得多。
二樓靠裏間的牆面是沒有窗戶的。
整間loft最大的通風口便是客廳外部那扇連接一樓二樓的整片大落地窗。
這也就是說明，如果想要制造密室，兇手需要自行在屋內反鎖大門的話。
是根本不可能有第二條逃生通道能跑出去。
除非他本人是蜘蛛俠，能從14樓直接悶頭往下跳。
但那又怎麽可能……
許知臨問：“還有勘驗出其他什麽別的痕跡嗎？”
“比如起火後，受害人在房屋內的行動軌跡之類的？”
勘驗組的同事說：“根據我們對案發現場的排查。”
“整間屋子除了受害人之外，沒有再出現過第二人的指紋或腳印。”
“且又因為房屋很長時間沒住過人，所以除了最基本的家具之外，也沒出現其他任何存在勘驗價值的物品。”
“其中包括拖鞋、碗筷、或受害人正常使用的衣物之類……”
“甚至就連屋子裏用來喝水的玻璃杯，也只是放在茶幾上擺來裝飾，并沒有取下使用過。”
“但是我們在入門處的角落裏有發現塑料水瓶被燒毀的痕跡。”
“根據提取到被燃燒融化後的體量來分析，大概是有2-3個普通礦泉水瓶的大小。”
因為房子是顧清朗臨時拿給唐菀暫住的。
所以家裏沒來得及添置很多正常需要使用的日用品也很正常。
并且當時唐菀是在躲着自己的男朋友，又逃脫匆忙，空手出來。
所以沒準備拖鞋和換洗衣物也很正常。
但是提到屋子裏完全沒有第二人的指紋及腳印的問題。
許知臨幾乎是突然想起來，當時他和顧清朗還在“分手”期間時，唐菀意外到訪，那天是他開的門。
因為顧清朗家裏也沒準備多餘的拖鞋。
所以當時許知臨邀請人進屋時，還懵懵地愣了一下。
他沒辦法在突發情況下立刻找到第三雙拖鞋去拿給唐菀使用。
但是那個禮貌又愛幹淨的女孩兒，卻是立即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一雙折疊整齊的鞋套來。
許知臨記得唐菀和他說：“我做房屋中介，有些房主不太喜歡客人直接穿鞋進屋走動，所以我身上都是常備着鞋套。”
那個女孩兒很有分寸，所以連喝水都不會去動顧清朗原先添置在這間loft裏的水杯。
她寧願自己每天買礦泉水喝。
而二樓的床鋪也沒有鋪設過，因為要臨時添置四件套的話，也得花費唐菀一筆小小的資金。
但她本人因為男友的好賭，又其實是很缺錢的。
二樓有只很大的懶人沙發，根據猜測，唐菀要不晚上窩在二樓的懶人沙發裏睡。
要不就是直接在一樓的沙發裏睡。
許知臨又問：“樓上樓下有受害人走動的痕跡嗎？”
同事回答：“有的。”
許知臨“啧”一聲。
一場大火基本燒毀了大半證據，這案子實在是難辦啊。
等下樓後，秦創也給許知臨買了一瓶冰鎮的礦泉水來。
兩人那時蹲在樓下的花叢邊梳理接下來的案件辦理思路。
“一、等待法醫室的法檢結果。”
“二、核查案發當晚至第二日火情撲滅後的期間內，單元樓道內的所有監控錄像。”
“三、排查案發現場周邊所有商鋪及住戶。”
“四、排查受害人唐菀本人的社會關系脈絡。”
秦創灌自己兩口水問：“先做什麽？”
許知臨站起身來：“就近排查吧。”
他說：“今天正好在這，咱們就問問附近商鋪和住戶。”
當天以案發現場為圓心，整片小區公寓作為單位。
許知臨和秦創挨家挨戶的敲門詢問。
“您好，警察。”
“請問您認識照片裏的這個女孩，或者對她有什麽特別的印象嗎？”
“那昨天晚上21點到今天早上淩晨6點左右，這個時間段您在做什麽？”
“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
“有印象比較深刻的陌生人出入嗎？”
“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感謝配合。”
但很遺憾，他們并沒有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甚至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一致。
“不太認識。”
“沒什麽印象。”
“昨天上班去了。”
“昨天一直在家休息。”
“就挺正常的一天，也沒有聽見看見什麽奇怪的東西。”
“電梯裏上上下下的都是樓上住戶吧，大家原本也就不認識。”
“非要說陌生面孔的話，好像就是一些外賣小哥。”
那時詢問完最後一間商鋪後。
秦創累得癱在公安|警車裏，爬不起來。
但許知臨還是堅持記錄完最後一筆，才倒在主駕駛位上重重喘了兩口氣。
恰巧這時顧清朗發來信息。
房東：【回家吃飯嗎？】
房東：【今天有超多美食。】
随即立刻附圖一張。
圖片內顯示滿滿一桌大餐。
有清蒸鲈魚、奧爾良烤翅、素炒絲瓜，以及一碗紅豆薏米湯。
顧清朗得意顯擺：【全是自己做的。】
許知臨不由腦補了那男人在廚房裏笨手笨腳的模樣。
他淺淺勾起一抹笑來：【馬上回市局，然後回家。】
對面秒回：【我來接你。】
那時秦創伸一個懶腰，他嫌棄的側背過身子去：“哎呀，好臭啊。”
許知臨放下手機，鼻子認真嗅了嗅道：“哪兒臭。”
“戀愛的酸臭。”
“臭死了。”
“yue。”
許知臨被他逗笑，便問：“去我家吃飯嗎？”
“顧清朗說他做了很多好吃的。”
“不去，不吃。”
“看你倆眉來眼去的就能給我油死。”
哪來吃得下什麽東西呀。
人都能給膩歪壞了。
許知臨聽完，樂得更厲害。
等把車子開回市局時，還沒進門，他就看到了顧清朗等在馬路邊上的奧迪A8。
那時車一停穩，許知臨便急匆匆地把鑰匙丢給秦創說：“幫我還給後勤。”
秦創伸手接住，也扒住窗邊喊他：“晚見一秒能想死你倆。”
“見色忘義的東西。”
許知臨跑得很快。
他很急、确實很急。
“一日不見、思之如狂”這樣的情話。
頭一回在自己身上體現的如此具象。
他那時拉開車門，撲進去。
顧清朗便心有靈犀般伸手将人接住。
他們雙手交握，先對視，後才把持不住，瘋狂地擁抱接吻。
車內空間本就狹窄，他們原先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過探長了腰身糾纏在一起。
但不知怎麽，吻着吻着。
顧清朗整個人就幾乎都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來。
他膝蓋抵在椅凳上，落到許知臨雙｜腿間，将那小兔子死死按住。
纖巧細長的手指往座椅外輕輕一扣，椅背便緩緩向後倒去。
許知臨也跟着一起下躺。
顧清朗像只巨型猛獸般，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親熱地難舍難分。
耳畔幾乎全是對方低沉喑啞的急促呼吸聲。
只此意亂情迷間，顧清朗難得抽回一絲理智來。
他撐住手臂起身：“先回家。”
相同的事情總是重複發生。
在如此迅猛車速下，許知臨蜷在副駕駛位裏，隐隐記起昨夜。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情形。
同樣迫不及待的兩個人……
“我早晚得買一套。”
“能直接把車開進房間裏的大房子。”
那是顧清朗耐住滿身沖動，又要抱一遍許知臨上樓時，咬牙切齒發出的感嘆。
兩人進門後，連再進卧室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滾在了沙發上。
許知臨吻技還不娴熟，但依舊熱切主動地在配合顧清朗的所有動作。
他明明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連續上樓下樓一整天的雙腿，也早已泛起層層疲累的酸麻感。
但又如此上瘾的依賴顧清朗給予的熱烈和親密。
許知臨閉着眼，唇齒微開着享受這一切美好。
但突然，他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
是非常不合時宜、且在如此暧昧安靜的氛圍之下，“咕嚕”響了一聲。
許知臨忽睜開眼。
顧清朗那時也愣了一下。
小兔子有些難堪地想要掙紮起身道：“要不，要不還是先吃飯吧。”
他中午就啃了個面包。
可能是……可能是太餓了。
但那也實在太丢臉了。
許知臨兩臉紅紅的想從沙發裏爬起來。
但顧清朗卻忽又撲過去，按住他說：“飯不好吃。”
“先吃你。”
顧大作家：上不了全壘，我每天吃不下，睡不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