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看着這麽虛弱又脆弱的人,怎麽這麽精神呢。

唐酥酥把最近發生的事都說了,費利還是半睜着眼睛看着她,唇角帶着笑意,好像聽得津津有味不想睡覺似的。

她說話都說累了。

費利問:“累了嗎?”

“昂,說得口渴了,我去喝杯水。”唐酥酥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回床邊,“你不困嗎?”

費利看着唐酥酥時的眼神極其不舍:“可能,是許久沒見你了吧。”

但凡唐酥酥還有點理智,就能清醒的想起,距離上次見面甚至沒超過十天!

可惜她沒有!

在她眼裏,此刻的費利就是一只破碎可憐的流浪小狗!要主人抱抱安撫!

唐酥酥“咕咚”兩口喝完了一整杯水,挪了挪身子,趴在床邊。

“那我們說點兒別的吧。”

可能是穿進這個書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也會懷念原本的生活。

在這裏,她始終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外人,這裏不是她的歸屬,不管在自己身上發生什麽,都是游離在劇情之外的。

唐酥酥說起了自己原本的生活。

“可能,你已經感覺到了,我不是A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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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很委婉,或許,費利不僅知道她不是A市人,可能都猜到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費利聰明又有手段,霸總小說裏,霸總想要調查一個人從出生到現在的經歷不是輕而易舉的麽,費利說不定也調查過她。

他或許猜到,但什麽都沒問。以他們的默契,可能,費利是在等她自己坦誠。

也許是深夜了,也許是因為喜歡費利的臉,或者性格,也可能是欣賞他的能力。

唐酥酥對費利,從一開始就沒什麽防備心。

此刻,情不自禁的想說說自己的事。

“其實,在來這裏之前,我剛被公司辭退。說實話,他們辭退我的理由讓我很生氣,也很難過。我還在準備下周項目的策劃,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人事的辦公室找一個姐姐。我去了才知道他們打算辭退我,給我的理由是上個季度我的KPI沒達标,做的活動收益沒有達到預期,我不适合這個工作。”

“個人的KPI定的不一樣,我知道我的很高,和工資挂鈎,多幹多得嘛,我有很多想買的東西,所以這個錢我也樂意去賺,上個季度我達标了,但是後來被人擺了一道,莫名其妙就給我扣了分,變成不達标。我去問部門領導,他跟我談話,做事太有個性,有太多自己的想法,總之話裏話外是我不靈活,沒配合他應酬。”

“至于活動收益,這個更生氣了,我的策劃沒有問題,全過程都沒問題,活動上線後沒有匹配同等熱度去宣傳,參與的人數就比預期的少,那怎麽能是策劃的問題呢。可是我們是一個整體,我是主策劃,總之,最後還是讓我背了這個鍋,把市場的責任摘出去了。”

“其實這些都是借口,我也知道。我是公司老員工,開的工資比新員工高很多,卻沒新員工聽話任擺布,部門領導不看好我,想用新人,正好逮着這個機會,少一半的工資就能使喚一個更聽話的,能力什麽的,再培養就好了,每年那麽多做運營的,難道還缺人麽。”

“他們就把我辭退了。”

“一開始,還想引導我自己在系統後臺提交申請離職,說這是公司的正常程序,在離職理由這裏填協商一致就好了。可我被辭退,如果自己提交申請,那就沒有賠償了,不管理由填的什麽,只要是由我發起的申請,那就是我自己申請離職,我什麽都不會有。我當然不樂意了,當我不懂勞動法呢?”

“于是我和人事姐姐相愛相殺的一周,整整一周,她從引導我自己主動離職,到用實發工資計算我的賠償金,再到他們不願意給我提供辭退我的證明,反正糾結了我很久。最後還哭着跟我說,為什麽辭退我這麽難呢,為什麽我不願意配合呢。說我如果再胡攪蠻纏,就讓公司的法務來和我談了。”

“我當時都蒙了,這不是保護我自己,維護我自己的合法權益嗎,怎麽成了我為難人了呢。”

“還好,最後還是談妥了,該給我的賠償一分不少,把我辭退了。”

其實簽好協議辦理了離職之後,她心情還是愉快的。

糾纏了一周,總算不會道德綁架她,企圖讓她自己走了。

可是現在再說到這個工作,她心裏挺委屈的。

剛畢業就進了大公司,做了自己擅長并且喜歡的工作,她對步入社會的生活是充滿期待的。

可是經歷的事,一點一點消磨她對工作、公司和生活的熱情。

做的事不被認可,人越多的地方越勾心鬥角,打着“一家人”的旗號互相搶功勞,分責任的時候一個個摘得比誰都快。

唐酥酥語氣落寞:“我們一個宿舍的姐妹當時憧憬未來的時候,還說如果我們拿到工資了,第一個月的工資要怎麽安排。肯定要給父母買個什麽禮物,還要給自己買個禮物獎勵一下棒棒的自己。”

“哈哈,結果到手的實習工資,都不算房租的話,差點兒飯都吃不起。”

“我媽說,如果困難了就堅持不下去了,就回家,可我不想回家,我想證明自己可以,靠自己也能養活自己,我不啃老,也吃得了苦,我不怕苦。他們給我錢我也不要,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自尊心那麽強,面子有什麽重要的,更重要的不應該是自己嘛。我當時就應該接下他們給我的錢,承認自己的苦。”

她和大多數打工人一樣,靠自己面試進了一家大公司,想努力學習盡快适應環境,提升自己的能力,展現自己的能力。

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的人,都一樣,得靠自己慢慢積累。

“可我積累得不好,做得太多,鋒芒太盛了。”

“當我能和部門經理平起平坐的時候,就應該意識到問題。”

早點意識到,可能就不會讓自己落到這個境地了。

她辛苦打下的成績,歸部門了。自己差點落個淨身出戶,想想就很氣。

嫌自己還是不夠聰明,沒有提前防備。

說完這些後,唐酥酥發現費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了。

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

沒聽什麽最好,本來想說些關于自己的輕松一點的話題,也不知道怎麽的,聊到工作之後,就成了訴苦。

她和費利的關系怎麽都不是可以傾訴的那種。

唐酥酥輕手輕腳的起身。

剛摸下床,雙手還撐在床上,腳穿上拖鞋,費利的手就摸索着抓到了她的手腕,嘴裏喃喃着“姐姐”“別走,陪陪我”的話。

唐酥酥撫摸着費利的頭,直到聽見費利呼吸變得平穩,才慢慢抽離。

她再怎麽心疼,也不可能睡這兒吧。

如果在現實世界,費利和她一樣都是普通人,她可能會主動追費利也不一定。

她對費利的抵抗力越來越小,看見費利對她展露笑容,都能令她心動。

可惜,她還是能夠稍微理智清醒一點的。

她記得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記得費利只是一本名為《冷少專寵:白蓮嬌妻在枕邊呼呼吹風》裏,給霸總男主搞事情的反派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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