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夏先淵剛剛把血跡落在了衣服上,不過因為沒有止住傷口,鮮血又再往外邊冒。

聽到阮情疑問,他微笑道:“我手機不是摔了嗎?剛剛不小心紮到碎片,所以流了點血。”

阮情對這個理由毫不懷疑,小臉全是心疼:“那老師你開快點,我家裏有醫藥箱。”

程瑄旗卻覺得以夏先淵的花花腸子,這說不定是他使的苦肉計,他瞧阮情心疼的樣子眉頭皺起來,不過沒說話。

阮家離這邊很近,三人轉眼就到達目的地。

阮情打開門便快步到櫃子邊,她沒看自己的止痛藥,而是把醫藥箱提起來跑回夏先淵面前。

夏先淵哭笑不得說:“我只是流了點血。”

阮情卻道:“可是要及時處理啊,要不然感染了怎麽辦。”

一旁程瑄旗只覺得自己是個隐形人,剛剛阮情讓他背的快樂全部消失。

他一聲不吭看着阮情從醫藥箱裏面拿出藥水來,然後給夏先淵清洗傷口。

兩人坐在沙發上,夏先淵并沒有說話,也不像平時笑嘻嘻的,安安靜靜讓阮情給他擦藥,給他貼創口貼。

程瑄旗則幫阮情把她遺忘的止痛藥跟開水拿過來,突然開口說:“他手指裏可能還有屏幕碎片,不能直接用創口貼貼上,要不然傷口會越來越深。”

阮情诶一聲:“那怎麽辦?”

程瑄旗:“看看有沒有碎片,然後用東西把碎片取出來。”

阮情便用自己的手擡起夏先淵的手指細細觀察。

雖然剛剛清洗傷口,但都是用了棉簽的。

夏先淵還是第一次碰到小笨蛋的手,他面上微微一愣,感受到阮情指尖傳過來的微微熱度,還有軟乎乎的觸感。

他心跳又激烈起來,丹鳳眸忍不住看向阮情的臉。

程瑄旗看不下去了,把水杯跟止痛藥放在茶幾上:“阮情,我來吧。”

阮情心想程瑄旗确實比自己仔細,連忙讓開身子:“好。”

夏先淵卻淡淡收回左手:“不用,我只傷了一只手,自己也可以。”

阮情卻有些為難,她見程瑄旗沒說話,也不好意思要求他必須做,夏先淵必須接受。

于是,她端起桌上的杯子,從藥盒裏面拿出一顆止痛藥吃掉,眼睛卻盯着夏先淵。

阮情不擅長說謊,她說夏先淵的手好看,那就是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這雙手一看便有大富之家養出的尊貴,十根手指修長白皙,宛如白玉,沒有一點點的疤痕或者長期使用物品的痕跡,如今卻添上無數道小傷口。

就像上帝最寶貴的寶石被劃傷了一樣讓人遺憾。

阮情目光注視着這雙手,看着它的主人真的找到碎片,然後用消過毒的鑷子把小碎渣弄出來。

鮮血頓時橫流。

阮情小臉蛋頓時全是心疼:“夏老師,你疼不疼?你自己真的弄得好嗎?”

夏先淵擡頭看她一眼,勾唇笑道:“不疼,你放心,我沒問題。”

阮情卻皺了皺鼻子,不太相信不疼。

夏先淵被她萌的不行,想伸手揉揉她的腦袋,不過想到旁邊還站着程瑄旗,便淡淡作罷。

他來回把手指檢查了一遍,确認沒有碎片之後貼上創口貼。

阮情還在旁邊交代:“夏老師,你一定要好好擦藥啊,争取別留下傷口。”

夏先淵被逗樂了:“我一個男孩子,留點傷口怎麽了?”

阮情一本正經說:“不行,你的手那麽好看,就要一直好看下去。”

夏先淵沒說話,只是用眸光看着小笨蛋。

程瑄旗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都快一點半了,你們肚子餓不餓?我點外賣。”

阮情臉上露出羞愧:“我來點,我請客。”

這裏一個是她家教老師,一個是她客人,居然到一點都沒有吃飯,确實是她照顧不周。

程瑄旗卻笑道:“我請,本來就是說來替你感謝夏先淵,請他吃飯。”

阮情聽他居然提起這件事,臉色微微一紅,拿着手機的手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夏先淵這時開口道:“那就讓程師兄破費了。”

程瑄旗沒想到他居然這麽容易同意,暗自挑了挑眉。

夏先淵對他微微笑。

開玩笑,反正是程瑄旗花錢,他又不心疼,搞個名頭就有用嗎?

現在他已經看懂了,阮情懵懵懂懂,可能根本不知道喜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程瑄旗不過就是占了先機。

程瑄旗雖然沒懂夏先淵具體意思,但從這個笑容裏讀出挑釁的意味,皺着眉開始點菜。

他越來越感受到,夏先淵是巨大的威脅。

三人吃過飯之後,阮情按照安排得開始補習,但今天她肚子疼不舒服,想偷會懶。

阮情又不敢說,飯吃得越來越慢,越來越慢。

程瑄旗知道小青梅什麽心思,可念書的事情是夏先淵做主的,如果他開口阮情也不會聽。

夏先淵這個混蛋又不開口。

程瑄旗估摸着他是想讓阮情向他撒嬌求休息,想了想率先道:“夏師弟,今天中午你們沒休息,估計上課效果也不會好,不如你跟阮情都休息一個小時再上課吧?”

阮情聽到這句話,頓時感激的看向程瑄旗。

程瑄旗笑着沖她眨了眨眼。

夏先淵沒把他們小動作漏掉,也知道程瑄旗這句話什麽意思。

如果他現在答應請求,不過就是順水推舟,像是給程瑄旗面子。

如果他不答應,那他就完了,轉眼變成不順應民意的大暴君,大壞蛋。

夏先淵笑道:“休息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怕阮情母親随時會回來,看到我們不在學習就麻煩了。”

“書房裏不是有沙發嗎?不如讓阮情在沙發上小憩一會,我就坐在裏面,程師兄你麻煩一點,幫我們在外邊放哨,如果蘇女士回來了,你就給我們制造出一點動靜,怎麽樣?”

阮情沒想到這麽複雜,下意識說:“這樣不好吧?”

夏先淵笑着看向程瑄旗:“沒什麽不好的,我相信程師兄也很願意給我們放哨,畢竟他也想讓我們休息一個小時,對不對?”

程瑄旗笑了。

說實話,這要不是他情敵,他肯定給他扣666。

按照夏先淵“多此一舉”的謀劃,阮情從房間裏拿出一個厚毯子,在書房沙發上半坐半躺下來。

夏先淵坐在一旁看書。

阮情雖然吃了藥,但小腹還是隐隐作痛,精神也不像平時那麽好。

她強打着精神問:“夏老師,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嗎?”

夏先淵沒擡頭,翻開一頁書:“我昨晚睡的很好,而且也不像你一樣不舒服,暫時不需要休息。”

阮情嗯了一聲,因為平時他們這個時間确實在上課。

剛開始,阮情還能勉強撐着身體,不至于真在夏先淵面前睡着。

可後面周圍實在太安靜,而且夏先淵一直沒有跟自己說話,也沒有擡頭看她,阮情漸漸感受到困意侵襲,最後熬不住在沙發上窩了下去。

她睡着了。

夏先淵這才擡起頭看向小笨蛋。

跟其他所有人都不同,一般人睡着安安靜靜的,會變得更加可愛。

阮情睡着之後那些純真的神情消失,漂亮的五官反倒表現出它們本來的面貌,整張臉顯得明豔動人,勾人心魂。

夏先淵眼睛一直看着阮情,突然想起小笨蛋曾經乘着程瑄旗睡覺偷親人家。

這算不算暗戀者的權利呢?

夏先淵知道阮情偷親的是程瑄旗的臉,他忍不住換位思考起來,如果是他面對阮情會偷親哪兒?

是那雙平時乖巧靈動的眼睛?還是她小巧可愛的鼻尖?亦或是她色澤誘人的雙唇?還是她如玉一般的白皙臉蛋?

她的手也好看,指尖圓潤光澤,适合求婚時跪地親吻。

總之,親哪兒都好,哪個部位都讓人心動。

夏先淵有些抵不住誘惑,從座位上慢條斯理的起身,輕輕走到沙發邊。

阮情還睡着,房間內很安靜。

夏先淵低眸看着她,貼着創口貼的手指微微發抖,心髒跳動也有些慌亂。

這時,在門口站了半晌的程瑄旗敲了敲門,看着夏先淵道:“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在車底?”

夏先淵掀起眼皮子瞅他一眼:“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在車輪底。”

程瑄旗啧了一聲,站在門口也不離開。

兩人互相監督,互相提醒,都老老實實紮在原地不許動。

阮媽媽這天下午當然沒有突然回家,阮情醒來之後便開始補習。

五點半,到了每天下課的時間,夏先淵再也沒有理由逗留下去。

阮情依舊把夏先淵送到大門口,乖乖說:“夏老師,明天見。”

“明天見。”夏先淵看向不遠處程瑄旗,笑容變了一個樣兒:“程師兄,你對這邊人生地不熟,要不要我幫你定一個酒店?”

程瑄旗笑道:“不用,我網上訂就行了。”

這句話也就是說晚上會出去住。

夏先淵卻還是心中疑慮,可總不能當着阮情的面把話拆穿,而且他就算不相信程瑄旗的人品,但相信自己有足夠的威懾力。

程瑄旗應該不會亂來。

等夏先淵離開後,屋內只剩下程瑄旗跟阮情兩個人。

三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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