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寧秋放開阮情的手。
薄文浩風風火火的走到兩人面前,卻見阮情眨巴眼睛看着他,似乎沒反應過來他怎麽會突然出現。
薄文浩馬上反應過來:“你喝酒了?”
阮情沒有回答他。
寧秋這時解釋道:“還要喝,我已經盡量在攔了。”
薄文浩表情一變,對寧秋笑了笑:“那謝謝了啊。”
他說着從角落搬過來一張凳子,高大的個子硬擠進阮情跟寧秋的中間,然後對着阮情問:“你想喝酒?”
阮情見到薄文浩清醒許多,端起桌上已經空掉的啤酒罐喝一口,蹙眉放下來。
薄文浩問:“還想喝?”
阮情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喝了,但是腦袋有些迷迷糊糊的,撅着嘴不滿意說:“不喝了。”
薄文浩第一次見她發脾氣,笑起來:“那你還有點理智,以後在外邊不能喝酒,知道嗎?”
阮情悶悶的換飲料喝,又伸手想夾菜吃。
薄文浩連忙拿起桌上的公筷,幫阮情夾菜:“還想吃什麽,我給你夾。”
阮情看向薄文浩,發現他臉是紅的,她皺起鼻子湊近他的脖頸邊,突然大聲說:“你喝酒了!”
薄文浩臉更紅,他剛剛确實喝過一點白的,只不過壓根沒有醉的意思。
但是阮情居然湊他這麽近,薄文浩覺得自己腦袋醉迷糊了。
旁邊的寧秋拿起啤酒喝一口。
阮情還在嘀咕:“為什麽你可以喝酒,還要管我喝不喝啊?”
薄文浩說:“因為我長得沒你漂亮啊,我要是有你一半漂亮,我絕對滴酒不沾。”
阮情桃花眸盯着他片刻,忍不住勾唇笑起來。
一桌子人都在看她,大美女半醉半醒,臉上紅潤潤,實在讓人移不開目光。
薄文浩也發現大家都在看這邊,他把筷子放下來:“阮情,你吃飽沒有,吃飽了我送你回家。”
阮情卻說:“今天高興,要跟同學們聚會,我已經跟吳姐說好打電話再來接我。”
薄文浩小心勸着:“聚會也有時間啊,同學們都喝得差不多了,你也得早點回家。”
阮情雖然腦袋迷糊,但不至于醉,她靜靜的看着薄文浩。
薄文浩頓時不敢再勸,要知道阮情看上去脾氣很軟,實際上卻很倔強,要是生他氣可能整個暑假都不理他。
而他還在跟自己母親鬥争,說不定快要堅持不住。
薄文浩不想錯過暑假最後的時間,只能服軟:“好吧,那你再玩一會,我陪着你。”
阮情笑起來,湊近薄文浩問:“白酒是什麽味道?”
薄文浩說:“很辣,不好喝。”
阮情皺眉問:“那你為什麽要喝?”
“我也是沒辦法,周圍哥們要喝,我只能陪他們,要不然我才不喝那玩意兒。”
阮情知道他撒謊,不理他回頭吃菜。
薄文浩讪讪的,找相熟的哥們要了一杯白酒端回來,讨好的說:“阮情,你想嘗就嘗一口,但是一口不能再多了。”
阮情這才又看向他,從薄文浩手裏接過白酒。
她本來就只想喝一點點嘗嘗味道,白酒入口的瞬間卻被嗆住,辣得她整個清醒。
阮情連忙把白酒杯還給薄文浩:“這是什麽味道?”
薄文浩哭笑不得,一口把剩下的白酒悶了:“就是這個味道啊,我說不好喝你還不信。”
阮情正在仰頭喝果汁,沒時間理他。
過一會後,薄文浩班上的男同學過來找他回去鬧場,薄文浩甩甩手:“不去不去,我就是這個班的,已經嫁過來了。”
包間裏頓時笑成一片,只有寧秋臉色灰白。
阮情這時候頭更暈,迷迷糊糊的沒做出反應。
這場聚會持續到晚上将近十點,薄文浩後面被“娘家人”灌酒,開始不清醒起來。
阮情則是半醉半迷糊,更多的是想回家睡覺。
她提前給吳姐打了電話,走出餐廳後車子已經在等着自己。
阮情回頭給同學們拜拜,看見薄文浩走路似乎都有點問題,擔心問:“你沒事吧?有沒有人來接。”
寧秋艱難的扶着薄文浩:“阮情,你也醉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會看着他的。”
薄文浩聽到阮情兩個字突然精神一振:“不行!我要送阮情回家。”
阮情搖搖頭要走,薄文浩卻一把抓着她的胳膊,賴着不願意松開。
好幾個同學幫忙,都沒把薄文浩扯開。
阮情麻了,再加上腦袋有點疼,只好說:“算了,我送他回家吧,寧秋你幫我把他扶到車上。”
寧秋心底不願意,但是薄文浩牢牢抓着阮情不願意松手,他只能扶着他往阮情家車子走。
到了車旁,寧秋卻發現一個斯文俊秀的男性站在那裏打電話。
這個人他在救阮情那晚上見過,好像是薄文浩的親戚,還要跟阮情說話被拒絕了。
他怎麽會在阮情的車旁邊?
寧秋想不明白,打電話的夏先淵已經挂掉手機,開口問阮情:“怎麽把薄文浩帶來了?”
阮情手還被薄文浩抓着,舉起來無奈道:“你看這怎麽辦?”
夏先淵挑眉,對着薄文浩說:“薄新紅怎麽來了?”
薄文浩頓時像老鼠遇到貓,吓的連忙松開阮情的手,站直了身體問:“薄新紅在哪裏?”
夏先淵沒說話。
薄文浩知道自己被耍,因為喝酒發紅的眼睛瞪向夏先淵。
夏先淵沒理他,對寧秋道:“麻煩你扶着他在這裏等一會,我會通知人來接他回家的。”
寧秋遲疑的點頭,薄文浩卻冷笑一聲:“你想得美,我也要送阮情回家。”
說着,他已經鑽到車子後座。
阮情對這個發展有些傻眼,但她實在有點扛不住,揉了揉額頭說:“算了,夏老師我們先上車吧,我腦袋有點暈。”
夏先淵總不能把喝醉的薄文浩踹下車,只能點頭:“好。”
寧秋不像薄文浩能耍無賴,苦笑着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車內,阮情坐在副駕駛位,夏先淵跟薄文浩兩兄弟坐在後面,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臉臭。
阮情已經沒有精力關注他們倆,她上車後剛開始想睡覺,後面卻發現壓根睡不着,平時穩穩的車子也顯得非常颠簸。
阮情腦袋暈暈,想吐又不至于吐,坐在前座皺眉忍耐。
夏先淵這時道:“阮情,你是不是喝酒了。”
阮情沒法回答,反倒是薄文浩醉的口齒不清說:“不讓喝還非要喝,還想喝白的。”
夏先淵皺眉:“薄文浩,你坐前面去,讓阮情坐到後面來。”
薄文浩立刻道:“怎麽不你坐在前面去,我跟阮情坐在後面,我也能照顧她。”
夏先淵:“用你的酒氣把她熏得更醉嗎?”
薄文浩頓時不說話了。
經過一家藥店時,夏先淵讓吳姐停車去買解酒藥。
車內就剩下兩個半醉的人,還有夏先淵。
這時候已經快要入夏,車內開過冷空調,薄文浩把車窗拉下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阮情以為這樣有用,也把車窗放下來,卻只聞到濃重汽車尾氣。
她頓時更想吐。
幸好吳姐動作快,已經買好藥跟水過來,夏先淵幹脆下車,站在人行道上擰開礦泉水跟藥瓶,喂阮情吃藥。
薄文浩看得不耐煩,又不忍心看阮情一副醉酒難受的樣子,一咬牙從車上下來:“夏先淵你跟阮情坐後面,別讓她吐了。”
夏先淵這才看他一眼,又轉頭對阮情說:“換座位嗎?”
阮情已經難受的不行,她根本不想有什麽意見,閉着眼睛不想說話。
夏先淵遲疑片刻,扶住阮情說:“換個座位,你靠在我身上舒服點。”
阮情好一會才嗯一聲,跟着夏先淵下車,坐到後座上。
夏先淵繞到另外一邊,坐在阮情的左側。
吳姐準備發動車子,站在外邊的薄文浩卻遲遲沒有上車,她正準備問,那邊赤紅着眼睛的薄文浩越想越不服氣,居然又往車子後座鑽。
阮情懵一秒,趕緊往左邊讓,手忙腳亂中一只手不小心放在夏先淵大腿上借力,還差點踩到夏先淵的腳。
薄文浩一米九的大個子,一進來就把空間占得幹幹淨淨,再加上本來就一米八往上的夏先淵,三個人只能擠坐在一塊。
夏先淵氣瘋了,壓着嗓子罵:“薄文浩,你傻缺幹什麽呢?”
薄文浩其實多半就是酒勁兒上來,他坐上來就反應過來不合适,又不願意讓出位置給兩人親親我我,于是倔着說:“怎麽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就想跟阮情坐在一塊。”
然後對阮情說:“你別靠着他,你靠着我也一樣,我的肩膀更寬闊更舒服。”
夏先淵想撬開酒鬼的腦門看看裏面裝着什麽,反正肯定不是腦子。
薄文浩這時卻發現阮情的左手居然放在夏先淵腿上,他頓時通紅着眼睛死死瞪着。
阮情喝過酒的腦袋遲鈍,被薄文浩看才發現觸感不對,她一驚差點撞到車頂,連忙擡起手。
阮情紅着臉馬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夏先淵臉上也變成紅色,咬着牙說:“我知道。”
這時,前座的吳姐猶豫要不要開車。
但是這車,不能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