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節目錄

珍珠糖

虞疏晚這幾天為了新品的成品制作總是忙碌到很晚,周末難得能在家裏和唐筱柚煲電話粥。

“你說騰嘉與不會是因為你被調回國內,所以他才收購了的銘刻?”唐筱柚在電話那頭猜測着。

虞疏晚淡定一笑,“從大量購買股權到收購公司這件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所以他對銘刻其實早就下手了,跟我回不回來沒有什麽關系。”

“原來是這樣子,我還以為騰嘉與是要上演千裏追妻的戲碼呢!”唐筱柚的語氣裏,有一點點失落。

虞疏晚冷嘲一聲,“我們兩家已經在安排婚事了,他才不用費力氣。”

“那他當年對你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你一直不能原諒他,你也沒跟我說。” 唐筱柚問起。

虞疏晚想起當年的事情,她輕輕嘆息一聲,說:“電話裏也說不清楚,有機會見面再和你說。”

“你之前問我關于騰嘉與是不是和別人結婚過,我幫你又打探了一下消息,他似乎一直單身,連女朋友都沒有,更別提結婚了,不然利亞婷不會總想着和他套近乎。”唐筱柚将自己聽到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虞疏晚。

“好,我知道了,謝謝柚子。”

虞疏晚和她挂了電話,她實在想不通,當初她明明在教室門口的門縫裏親耳聽見,也親眼看見,為什麽騰嘉與會一直單身?

虞疏晚放下手機對着飄窗外的雪景出神,手機又響起來,是騰嘉與打來的電話。

“晚上我母親和你母親約好,要兩家人一起吃個飯,順便聊一聊結婚的事情,晚上我去接你們。”他的聲音在電波中更加富有磁性。

“晚上我開車過去就行,不用這麽麻煩。”虞疏晚婉拒道。

“這麽客氣?以前你可是希望我天天二十四小時聽你召喚的。”騰嘉與玩笑的語氣藏着一絲認真。

虞疏晚微微一頓,心口有什麽被攥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晚上我和母親會準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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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等你。”騰嘉與的聲音沉柔。

虞疏晚挂了電話,有一點點不适應,她和騰嘉與就要結婚了,好像是一場夢鏡般那麽不真實。

晚上的聚餐無非是兩家人商量一下結婚的日期和細節,虞疏晚一直沒有多說話,完全任由兩家母親安排。

她和騰嘉與結婚只是家族聯姻,又并非她的本意,辦一場怎麽樣的婚禮對她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虞疏晚,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騰嘉與忽然問她,還為她夾了一塊糖醋魚。

虞疏晚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我也沒想好,就聽長輩安排。”

騰嘉與的臉色沉了幾分,凝視着虞疏晚的眸子暗流湧動,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宴席接近尾聲,孟秋英又将昂貴的禮盒拿出來,作為聘禮的三金送給了虞疏晚。

虞疏晚看着滿滿一桌子的首飾,沒有想象中的興奮,反而有一種悵惘。

她和騰嘉與在一起的時候,無數次幻想過嫁給他時的模樣,卻沒有想過會是現在這一種。

“謝謝阿姨。”虞疏晚禮貌回應。

孟秋英倒是很歡喜,拍着她的手說:“哎呦,還叫阿姨呢?以後該叫媽了。”

虞疏晚莞爾一笑,故作害羞,沒有說話。

“我們晚晚還不好意思了,等你改口的時候,阿姨給你包個大紅包。”

孟秋英笑不攏嘴,忽然一蹙眉,轉身問騰嘉與,“琳娜是不是也快回國了?”

“她應該快了吧?我這兩天沒和她聯系。”騰嘉與說。

“你和她催催,弟弟都要結婚了,姐姐不回來幫忙算怎麽回事。”孟秋英埋怨着。

“她應該挺忙的,我結婚也不是這兩天的事情,不着急。”騰嘉與說。

“也對,現在最要緊的是你們兩個先把證領了,然後我們再好好研究婚禮的細節。”孟秋英說道。

黎荷苑也贊同地說:“我連他倆的好日子都找人看過了,就在這個周五,到時候你們兩個人就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從此就算是正式夫妻了。”

“好,那天我早上來接虞疏晚。”騰嘉與很爽快的答應了。

虞疏晚卻一直沉默,她是想能拖就拖的,可是現在聘禮也收了,婚宴也要操辦,拒絕領證好像說不過去。

等宴會散了之後,虞疏晚送母親回了家,但她自己沒有回去,對黎荷苑說道:“媽,你先回去,我找騰嘉與有點事情。”

“早說嘛,你剛剛直接坐他們的車走,我可以叫陳叔來接。”黎荷苑說道。

“當着孟阿姨的面兒,我也不好意思的。”虞疏晚露出為難的神色。

黎荷苑立刻領會,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原來是去約會哦,那就趕快去吧。”

虞疏晚坐回車裏,給騰嘉與打電話,很快被接通。

“你現在在哪裏?”

“我剛送我母親回了騰府,正往家裏走。”

騰府是騰家在郊區的私宅,是騰家的祖宅,歷史悠遠,耗巨資打造,如今都可以稱得上是古宅了,普通人連裏面的一間卧室都住不起的。

“我找你有事,在你家別墅見。”她說。

“好。”騰嘉與應了,就挂了電話。

等虞疏晚開車到他的別墅的時候,騰嘉與已經到了。

她推門進去,看見他在客廳裏抽煙,霧氣缭繞朦胧了他的俊容,他的眼神幽暗,沒有什麽情緒,給人一種疏淡的冷漠。

他在大學的時候,人雖然也是一貫的清孤高冷,可卻沒有無名的壓迫感,大概是因為在職場久了,歷練出一種強勢氣質。

當他見到她來時,眼底裏才有一點點暖色的光。

“這麽急着找我,有什麽事?”他撣了撣煙灰,嘴角揚起的弧度難以察覺。

“是有事情。”虞疏晚握着手中的包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将包包放在沙發上,坐在離他近一點的位置,說:“我想和你協議結婚。”

“協議結婚?”騰嘉與挑挑眉。

“嗯,就是我們在長輩那邊假裝結婚,扮演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但是其實回到家裏我們各過各的,并且分房睡,誰也不幹涉誰,時限一年,然後就辦離婚手續。”虞疏晚內心很忐忑,但是眼下如果再不說,她就真的嫁給他了。

騰嘉與聽後,沉默片刻,并沒有急着做出回應。

虞疏晚新做的美甲把衣角都捏出皺褶,她擡眼想觀察他的神色,卻發現他正盯着自己。

“和我結婚,就這樣不願意?”

“難道你願意和我結婚?”

“我願意。”

騰嘉與的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目光緊緊地盯着她,這讓她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你是因為我當年的不辭而別,在懲罰我吧?”

“你居然是這樣想的?”

“不然呢?當年是你要提分手的。”虞疏晚終于能說出口這件事情,她的內心再三翻湧,可若不說出來,她認為自己也會一直過不去。

尤其是現在還要和騰嘉與做夫妻,共處一室。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你分手?”騰嘉與頗感意外,好似無辜的人是他。

虞疏晚見他不肯承認,有些惱火,她從包裏拿出協議結婚的合同,扔在茶幾上,說:“既然你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那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這個合同我已經簽了字,你若是同意的話,下周五我們就去領證。”

她起身說道:“如果你不肯簽的話,那我是不會和你結婚的。”

騰嘉與也站了起來,眼神裏暗藏着火光,低沉道:“你在說什麽,我完全不明白。”

虞疏晚并不想提過去的事情,她心口的酸澀感漸漸上升,這讓她此刻只想離開,“騰嘉與,當年的事你裝傻也好,不記得也罷,總之,簽了這個合約,對我們都好。”

她轉身就想提着包包離開,他向前擋住了她,說:“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提出分手?我從來沒有說過的話,我有什麽好承認的?”

“行,那就當我多嘴。”虞疏晚繞過他,擡步要走。

騰嘉與不肯,握住她的手腕,“虞疏晚,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誤會了我?”

“我親眼所見,還能誤會你嗎?”虞疏晚起伏的胸膛,她的情緒上湧,越來越無法淡定。

“你看見了什麽?你告訴我,我不想被你這樣平白無故的冤枉。”騰嘉與凝視着她的眼睛,迫切地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虞疏晚咬了咬嘴唇,輕笑了一聲,“騰嘉與,你真能演戲,你怎麽不去當影帝呢?真是浪費了你的才華。”

她甩開他的手,說:“協議我希望你盡快簽,簽好後明天帶到公司裏就好。”

騰嘉與看着虞疏晚大步離開的背影,他深深感受到無奈,重新回坐到沙發上,将茶幾上的合約拿起細看。

上面的內容大致是兩人婚後分居,彼此互不幹涉,除了在長輩和重要場合之前,非必要不需要扮演彼此是夫妻關系,在公司要隐藏彼此的身邊,公私分明等等。

騰嘉與看了之後,心頭有股莫名的火氣,他拿起煙灰缸裏的煙頭,直接在合約的一角上點燃,火苗很快串湧,越燒越旺。

他将合同扔進了垃圾桶裏,一堆白紙燃燒成了黑色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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