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節目錄

珍珠糖

十二月份的冬至時節,臨湘城又下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凍,白皚皚的積雪覆蓋在城市裏的每一棟房子,有種說不出的純淨之美。

虞疏晚穿着羊絨大衣站在國際珠寶展會的大廳裏,雖然這裏已經開了最大溫度的暖風,但因為場地空曠,南北兩邊的大門都敞開着,因此冷風不停地往裏灌,依然會覺得很冷。

國際珠寶展會上每個品牌都有自己的展臺,銘刻珠寶公司的展臺在最中心的左邊位置,最C位的位置是國內一流頂級珠寶公司艾希。

但是對于像銘刻這種剛剛在國內成立分公司的品牌商,所占的位置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實力。

展會舉辦的時期為三天,虞疏晚這陣子一直在忙碌此事,她每天都要接受大大小小的媒體采訪,介紹銘刻最出色的珠寶設計。

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和騰嘉與見上幾面了,每天早出晚歸,除了上班就是在加班,等她回家的時候,騰嘉與也在書房裏忙碌。

兩個人一個月說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句。

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想別的,只想把展會辦好,讓更多人認識銘刻。

前兩天的珠寶展舉辦的非常順利,到了第三天,她會将冬季限量款那三條珠寶項鏈,拿出來做展示,之前公關部和宣傳部已經在網絡上和公告上發出了限量款的預告,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限量款只在珠寶展上展示半個小時,給媒體足夠的時間報道,就要拿回保險箱裏,押運回公司,以免丢失。

但是因為吸引了太多賓客和媒體的關注,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三款寶石都由十幾名保镖看管,場能內外也被保安人員圍起來,以免發生意外。

當三個限量款珠寶項鏈從紅色絨布裏被揭開的時候,惹得衆人一片驚呼,更有富豪當場想要拍下。

“Wendy虞大設計師,請問這三款限量款項鏈将怎樣出售呢?”媒體方的記着提問道。

“大概率會以拍賣會的形式出售,将會在下個月的拍賣會上競價。”虞疏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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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更是一片嘩然,更加證明這次的限量款千金難買,稀有珍貴。

在展臺的側邊角落裏,騰嘉與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默默地凝視着站在展臺介紹産品的虞疏晚,她美豔動人,大方得體,比身邊的寶石讓要耀眼奪目。

虞疏晚卻沒有察覺到騰嘉與的注視,一心回答着媒體們的問題,專業且禮貌。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等到了展示結束,保镖們将紅色絨布重新蓋上,準備押運回去的時候。

這時候在展臺上方的水晶吊燈,發出了異常的響動。

随後有人一聲驚呼,整個水晶燈從高高的房頂上掉落下來的,正沖着展臺中央砸去!

展臺上不僅僅有三條價值千萬的寶石項鏈,還有站在臺上的虞疏晚。

霎時間周圍被所有人的驚叫聲填滿,以及四處逃竄的人流讓場面再次無法控制。

也就是在這個瞬間,有幾個人突然沖出來,搶走三款價值不菲的寶石項鏈,保镖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奮力去追劫匪。

電光火石間,重達五十斤的水晶吊燈砸落在展臺上。

虞疏晚想躲卻被人撞倒在地上,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砸中。

在這一眨眼的功夫間,一個手臂将她拽起來,整個人抱住她往展臺下面一帶,兩個人連貫地滾落,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水晶燈重重的架子倒落過來,砸向了虞疏晚身上的人。

等她的暈眩感停止,看清楚前面的人,她的心髒瞬間快要跳了出來。

“騰嘉與!”她無措地喊着,只見他額頭上緩緩地滲出了鮮豔的血珠。

“你,沒事吧?”他在昏迷的最後一刻,只說了這句話。

……

醫院的VIP病房裏,環境幹淨溫馨,卻也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騰嘉與躺在病床上緊閉着眼睛,像是睡得很沉,一動不動,臉色卻是不同常人的蒼白。

虞疏晚坐在他的身邊,看着吊瓶一滴一滴落下透明的液體,流進他的身體裏,她握住他的手,替他捂熱微涼的手心。

她一顆一顆滾熱的淚珠也低落在他的手背上。

“騰嘉與,你一定要醒過來。”

這時候醫生推門而入,拿着檢查單子過來,對虞疏晚說道:“你是騰先生的家屬?”

“對,我是他太太。”虞疏晚從座位上站起來。

醫生看了一眼手上的單子,說:“是輕微腦震蕩,加上一些皮外傷,看情況并不是很嚴重,但是也不能輕視,等患者醒來之後,看看是否還有什麽不适症狀,如果沒有的話,留院觀察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他什麽時候會醒呢?”虞疏晚問道。

“看片子問題不大,至于什麽時候會醒,就要看患者自己了。”醫生又叮囑完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離開了。

虞疏晚坐在病床旁邊,守着騰嘉與寸步不離,偶爾他睫毛輕顫,像是在做夢。

她輕輕喚他,希望他能醒來,可是他依然睡着,之後沒有了一點動靜。

昏黃的日落灑在病房裏,虞疏晚疲累地趴在床上淺淺的睡着,有人在外面輕輕敲門。

虞疏晚被吵醒,她起身去開門,見到設計部的組員都過來了。

“虞總監,我們來看看騰總。”鄭笑笑說着。

虞疏晚側過身子,說:“進來吧,只不過騰總還在昏迷中。”

幾個人進了病房,看見騰嘉與躺在床上,手指夾着心跳檢測儀,旁邊的機器發出了“滴—滴—滴”平穩的心跳聲。

“騰總他什麽時候能醒來?”高岩風問道。

虞疏晚走到他的床邊,說:“醫生說随時可能會醒,問題不大。”

“這樣啊,那虞總監你有沒有受傷?”高岩風關切地問。

“我沒事,你們有沒有事?”虞疏晚問。

“我們沒事的,虞總監你放心吧。”周粥說。

當時場面混亂,幾個設計組員也紛紛四散逃離,好在大家都沒有受傷。

尤莓果見到騰嘉與躺在床上,眼淚都快掉下來,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她距離虞疏晚的位置不遠,看得非常真切,是騰嘉與為了救虞疏晚才受傷的。

“那虞總監,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換我們照顧騰總。”鄭笑笑說道。

“對,我是男生,也許照顧騰總更方便一點。”高岩風也提議着。

“不必了,你們都回去吧,我等他醒來。”虞疏晚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臉憂色。

“對了,珠寶項鏈已經找回來了,是團夥作案,水晶燈也是他們破壞的,就是為了制造混亂好下手。”高岩風又說。

“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等騰總醒來,我會派人徹查此事,你們先回家吧。”她道。

鄭笑笑幾人跟她道別就離開了病房。

等他們都出了醫院,周粥才說:“剛剛虞總監那擔憂的神情,感覺她和騰總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就算不在一起,也八九不離十了,騰總舍命救下虞總監,換誰不感動啊?”鄭笑笑說着。

只有尤莓果從來醫院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

鄭笑笑察覺她有點不正常,“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沒事,今天的事情太吓人了,我先回去緩一緩。”尤莓果說。

“那你路上小心一點。”周粥也有些擔憂她的狀态。

尤莓果點點頭,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高岩風倒是比她堅強多了,只是虞疏晚和騰嘉與在一起,他只是低迷了一晚,就重新振作起來。

其實他知道自己半斤八兩,不敢過于高攀。

次日晨曦的一縷陽光照耀在病房裏,騰嘉與似乎被陽光刺痛了眼睛,微微蹙起眉頭,緩緩地睜眼。

他先看見頭頂上的天花板,随後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吊瓶和檢測儀上。

騰嘉與微微擡頭,感覺還有些暈,又重新躺回了枕頭上。

房間裏空蕩蕩地沒有人。

他側頭往床頭櫃上找,希望能找到他的手機,但是上面空空如也。

他只好放棄。

虞疏晚這時候進來,見到他醒來,她将熱水壺放在旁邊的茶幾上,走到床邊,神色激動,“嘉與,你終于醒了。”

騰嘉與扯了一下嘴角,說:“我當然會醒了,我又沒死。”

“不許亂說,你知不知道當時吓壞我了。”虞疏晚喜極而泣,她按下了牆壁上的呼叫鈴,叫醫生過來給他檢查。

騰嘉與笑意更深,“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擔心我。”

“你少逗我了,當時你就不應該沖過來,我可以自己逃開的。”虞疏晚抹掉眼角的淚光,她擔心了一天一夜,幾乎沒怎麽吃飯,如今見他醒來,心裏的石頭才總算放下了。

騰嘉與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将她眼角的淚水拭掉,聲音沉柔,“傻瓜,萬一你出事了,我怎麽辦?”

“那你就不考慮一下自己嗎?”虞疏晚緊緊握住他的手,生怕他再有事。

“我這不是沒事嗎?等我養幾天就好了。”騰嘉與剛想要坐起來,頭只覺得一陣暈眩,他又躺了回去。

虞疏晚憂心地靠近他,“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這時候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對騰嘉與進行了簡單的檢查,并且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醫生,我現在還覺得頭有點暈,有沒有事情?”騰嘉與問着。

“你現在需要多休息,不要輕易走動,一會去做個CT檢查一下,如果沒什麽大礙,就好好修養,慢慢會恢複的。”主治醫生佩戴着口罩在病歷單上記錄着,又叮囑一些平日裏的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小護士将他的輸液瓶又換了一個,也跟随醫生離開。

房間裏又剩下了他們二人。

“嘉與,你以後不許在這樣冒險了。”虞疏晚擔心的說,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他在她心裏有多重要。

“可若讓我眼睜睜看着你受傷,我真的做不到,很久以前我就說過,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他的語氣篤定,眼神溫柔。

四年前的仲夏夜,他曾經許諾她,要一生一世守護她,直到今天,他依然沒有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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