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只是巫延的手裏為什麽會有銅鏡這樣的靈器呢?
敖安安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思。
也許,這個世界的道統并沒有斷絕,只是因為沒有了希望讓人走上了邪路,不過也許也有其他的可能性。
只是不管如何,巫延的手段太過陰毒是準沒錯了。
那一屋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命的邪像。
在他們動手之前,她得想個辦法制止巫延産生新的至陰至煞的邪像才行。
在敖安安盤算着的時候,巫延的嘴角帶着猙獰的笑意,開始朝着第二間房走去。
在巫延進去的時候,邪像上還未被祭煉的鬼一個個地從邪像上跑了出來,看着巫延的神色帶上了幾分的恐懼。
原本或許他們還沒什麽感覺,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發現了,被帶出去的邪像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很有可能是出了什麽事。
想通了之後,再也沒有一個鬼願意跟巫延離開。
可是再不願意,他們也只能成為巫延的甕中之鼈,任他為所欲為,他們這些人,只能躲。
看着這些鬼躲着自己,巫延的眼裏閃過一道嘲諷,什麽都沒做,只是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了一個邪像。
跟随他的敖安安看着這一幕,心裏明白巫延這恐怕又要開始祭煉了。
她沒看到的話沒法阻止,但是既然被她看到了,她自然是要阻止的。
所以在巫延拿着石像進第一間房錢,敖安安就用靈力将第一間房裏的圓盤給毀了。
雖然她不知道第一間房的圓盤是用來做什麽的,但是她猜想跟第三間的應該是差不多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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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巫延拿着邪像去了第一間房後,他直接就将邪像放在了圓盤之上。
可是放上去之後半響圓盤都沒有動靜。
巫延檢查了一番,随後嘀咕道:“難道是沒靈力了?算了,有時間有時間去找哥要靈石。”
嘀咕着,巫延直接從第一間屋子拿出了一個邪像,然後将第二間屋裏的邪像放回原處,這才屁颠屁颠地跑到了第三間去。
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三間的圓盤竟然也壞了。
這讓巫延的臉上多了幾分的懊惱。
“差一點就能去一次了!什麽時候不出問題,這個時候出問題。”巫延嘀咕着,看了那銅鏡一眼後,繼續道:“算了,反正也不是急需的。”
随後,巫延将邪像放回原位後,就直接回上面的房間去了。
至于敖安安卻還是留在這下面。
此時的她,正研究着這個銅鏡。
在她拿起這銅鏡的時候,透過銅鏡,她看到了一個龍頭,很快,龍頭往後退,變成了一個威風凜凜的青龍。
她的本體!
敖安安看着裏面的本體,神色盡是不可置信。
她是真的沒想到,沒想到這銅鏡還能照出她的本體來。
看來,還真的是一個寶貝。
敖安安在腦海裏搜索着修真界有沒有關于銅鏡類似的記載。
這一番搜索,還真的就找出了一個。
時空鏡。
控制時間跟空間。
控制時間,是能夠在跟人對戰的時候讓時間驟停,停的長短由一個人的修為決定,僅僅只是幾秒的時間,也足夠一個人逃生了。
更別說,這個時空鏡還有控制空間的功能,控制空間,就是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撕開空間裂縫,逃到另一個地方去,傳聞也能穿越到過去跟未來,但似乎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從來都沒有人成功過,因為修真界是那麽的龐大,想要逆轉時間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想着對于這兩個的描述,敖安安心裏肯定了這個銅鏡的來歷。
上一次那雙窺探她的眼睛以及這巫延嘴裏所說的到未來,都符合了時空鏡的功能。
看來,這個世界的暗流真的不簡單。
她也許能夠猜測到這逆天之道的後手是什麽了。
是這個世界被驅逐之後所遺留下的道統。
只是她知道身份,卻不知道他們在醞釀着什麽陰謀。
但是她可以預見的是,這個陰謀很大,大到了牽扯數不清的人命。
這個東西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敖安安直接将這銅鏡收到了自己的空間裏,與此同時,也從自己的空間裏拿出了一個東西,現場就開始鍛造,很快的,一個跟銅鏡一般無二的銅鏡出現了。
放在圓盤上,根本就看不出跟之前有什麽差別。
有差別的只是功能。
這個銅鏡一樣能倒映人的原身,一樣能控制時間跟空間,但是時間差跟空間差卻只能在一秒跟十米之內。
這是她在最短時間內能夠造出來的複制品了。
做完了這一切,敖安安輕呼了一口氣,看了看第二扇門,這裏面的鬼她只能等後面來救了。
她現在最在意的還是巫延剛剛嘴裏所說的哥。
應證了之前的猜測,這麽一大件事不可能是巫延一個人搞出來的。
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從這巫延的身上挖出更多的消息來。
想着,敖安安很快離開了巫延的家中,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一回來,刀勞鬼等的視線刷刷地落在了敖安安的身上。
情況怎麽樣?
“陷阱重重,你們去恐怕也會中招,其他人更不用說了。”敖安安直言道。
這次的巫延跟之前的人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那有沒有其他發現?”刀勞鬼好奇道。
“之前被抓的很大一部分鬼就在那屋子下面的地下室。”敖安安說道。
而就在她說這話的時候,一旁的老樹鬼明顯地在意上了,看向敖安安道:“大人,那我的後代……”
“我不知道有沒有,不過我暫時阻止了剩下的鬼被祭煉,只是你自己的心理得做好準備。”敖安安直言道。
她自然也是希望老樹鬼的後代能夠安然無恙。
但是想到那一排排的邪像,她的心裏其實也不是很确定老樹鬼的後人還在不在。
若是還在的話,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也不會有問題。
聽了敖安安的話,老樹鬼點頭,看着敖安安道:“嗯。”
随後,一行人沒再說什麽,不過敖安安接下來利用晚上居民跟租戶回來睡覺的時間,将這個城中村的情況打探得一清二楚。
是僵屍還是人,在敖安安的心裏已經有底了。
随後,敖安安将這部分人告訴給了刀勞鬼、老樹鬼以及小雨。
——
就這樣,第二日一早,曹嚴直接叫了一批人跟随着幾個警察開始進入城中村調查情況。
很多人都還沒去上班,看到這一夥的警察們一個個懵了。
然後開始試探性地問起了情況。
警察們自然說是公事,但是很快有人在早間新聞上看到有逃犯在一片區域竄逃成功。
看着這個新聞,居民跟住戶都開始配合起調查來。
而調查的警察跟假扮警察的玄士看着居民跟租戶,還真的從他們的身上看不出一點異樣來,就像是他們本來就是這樣一般。
只是,跟着老的玄士通過一些面相的情況也隐隐約約地有了自己的判斷。
與此同時,他們調查時的情況也由他們身上帶着的針孔攝像頭傳回到了敖安安他們所在的屋子裏。
在屋裏的玄士看着也跟在外調查的人一樣的看法。
這些人看上去真的是太正常了。
若不是他們相信敖安安的判斷,他們單從調查的情況看,根本就不會懷疑什麽。
“其實還是看出一點東西。”敖安安看着這些,很快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下一刻,指着其中一個視頻裏的一人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人的臉色看起來沒有血色嗎?你們看他的唇。”
聞言,不少人看了過去。
這麽一看,果然發現了異樣。
大部分的居民面色都十分的紅潤,而租戶呢!卻是臉色有些蒼白,這副樣子一看就讓人覺得他們的身體不太好,就像是……失血過多?
對,就是失血過多。
“這些僵屍還将人當成了食物。”曹嚴沉着臉說着這個事實。
沒有鬧出人命,誰會在意一個人的身體如何?
也是這樣,這麽一群僵屍才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茁壯成長?
真的是一個讓人嘲諷的現實。
其他的玄士心裏也有些不太好受。
“以前一切詳和,等剖開了表面才知道這些暗流湧動。”一個老玄士低嘆了一口氣,“只是,這些力量越發的強壯,我們玄士的隊伍卻遠遠不及。”
随着國家以及科技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崇尚所謂的科學。
玄學這種不科學的存在在很多地方正在逐漸的消散中。
要不是國家暗中地在培養,可能現在的玄士都要寥寥無幾了。
可即使是這樣,學習這個的還是越來越少,因為很多家長根本就不贊同一些小孩子學這些,而小孩子在小的時候更多的還是聽父母的話。
玄學未來的前景,堪憂啊!
聽着老玄士的感慨,敖安安忍不住挑了挑眉,所以她之前在微博上宣揚這種玄學消息的時候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壓制。
不過敖安安倒不覺得玄學會在這個世界消失。
只要一天有鬼,這玄士就不會消失。
就比如說這次出了這麽大的事,很長一段時間內,國家會更注重培養這些玄士,因為也害怕這一些危險的力量會危害到國家的存在。
只是後期會越來越少倒是真的,因為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國家也害怕失去控制。
就像是修真界的凡人界,基本上都是限制修士在凡人界滞留。
這是歷史發展的必然。
此時,屋裏因為老玄士的話,大家的情緒的确有些沉重起來。
将這一幕看在眼裏,曹嚴輕咳了一聲道:“未來的事,只要我們現在好好的去經營,誰說不能好好發展,現在重要的還是抓捕巫延的事。”
曹嚴的這話的确讓現場的玄士思緒被抽回。
比起之前玄學凋零而且被打壓的情況,他們現在的确比以前多了不少的玄士,要繼續加油發展,未免沒有壯大的可能。
這件事暫且放下之後,曹嚴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到了這件事上。
“這個可以作為一個判斷,我們記下,等所有居民的資料彙總之後我們再進行篩查,然後做最後确認,确認後開始行動,你們覺得如何?”曹嚴問道。
“行。”
“我覺得可以。”
“好。”
一會兒後,在其他假扮的警察回來之後,他們的手裏也多了一份資料,同時警方也在調查着這邊居民的情節,這麽一調查,還真的是發現了不少不少問題,比如說現在的這一部分居民,他們都不是魔都本地人,很多人都是從偏遠的地區因為買了房子之後落戶在魔都的。
這種情況在魔都這個流動性強的地方算是正常的,但是整片都這樣的确是有些不正常。
至于租戶,倒是大部分都是正常的。
警方在收到消息之後就将這些資料全部送到了曹嚴的手裏。
曹嚴将這些資料跟他們通過視頻的判斷結合在一起,也覺得八九不離十的。
很快地,這些資料上的人物就被分成了兩批。
一批是人,一批是僵屍。
是僵屍的這一批已經毋庸置疑了。
只是人的這一批為了慎重起見,他們還打算确認一下。
因為有時候很有可能因為一個人而影響了他們的整個計劃。
這個時候,昨晚敖安安跟刀勞鬼他們說的內容就派上了用場,連忙從一批人的名單中挖出了一部分人。
“這一部分人的臉色不好看并不是因為他們被吸血,而是他們是僵屍群體中的低層人員,只有其他人先吃飽了他們才有,剛剛我跟着去調查情況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對他們的房東有一種上下級的感覺在。”刀勞鬼指着其中一人侃侃而談道,“當然,最關鍵的證據時,他們的身上有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我的鼻子比較靈,所以能夠聞出兩者的差別。”
曹嚴看着刀勞鬼點點頭,将這人分了過去。
緊接着,老樹鬼跟小雨也指出了一些,還有其他的玄士根據自己的經驗作出了調整。
衆志成城之下,敖安安看着這分好的類別,跟她昨晚探測到的明顯變得一樣了。
确定之後,曹嚴問起了其他人的想法。
在衆人紛紛提意見的時候,曹嚴的目光落在了敖安安的身上,“安安,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敖安安見曹嚴問她,沉凝片刻後道:“我記得之前抓馬莫良的時候,除了屋裏藏着的僵屍,還有地裏也埋了不少,從記錄可以看出這裏有一部分已經居住了幾十年,更久以前的歷史我們不知道,而且這個地方還是陰地,到時候出來的僵屍很有可能是飛屍,這裏是居民區,只要有一只僵屍到附近大開殺戒,場面就很有可能失控,我們不應該在對方的大本營打。我的建議是引巫延離開這個地方。”
聽着敖安安的話,現場的人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飛屍的殺傷力真的是太大了,所經之處,是絕對能制造出屍橫遍野的慘狀的。
“根據資料表明,巫延每一周都要送一批貨到西南地區。”一旁的一個玄士在一旁插嘴道。
“什麽貨?”敖安安一聽,一下子就想起了昨天看到那批至陰至邪的邪像。
這邪像上蘊藏的陰煞之氣不同凡響,既然可以轉換為靈力提供給靈器,那麽這麽大批量的邪像要送給巫延的上線,是不是意味着這個背後還有其他的靈器,或者用來給他們提供靈力修煉?
延伸到這個可能性,敖安安的心猛然一跳。
若是真的話,或許能通過巫延的行動找到背後更大的目标。
“記錄上顯示是一批木雕,西南鄰近東南亞,信佛的比較多,所以裏面佛像不少,看起來沒什麽問題,而發貨的時間定在每周四,诶,也就是今天。”這個玄士說道。
她所看到的邪像的确是木頭制作而成的!
這批邪像不能送出去。
一旦送出去,那絕對是給對方助力。
今天之內他們抓了巫延,同時将對方的貨扣住,會不會引來巫延的上線。
而想要讓巫延的上線沒有警惕地進入他們的陷阱,至少需要保證巫延被抓的消息沒法透露出去。
這個計劃顯然要比她剛剛說得要難得多。
但是她更偏向于這個,有機會知道巫延的上線,為什麽不用?
在敖安安盤算的時候,曹嚴根據敖安安剛剛的問題以及她此時沉思的模樣,直接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了什麽新的想法?”
“在進入部門之前,我曾遇到一件事。”
“什麽?”曹嚴眼神微閃道。
“邪像,蠱惑一部分人将邪像迎回家裏,然後按中殺戮收集魂魄到邪像上,等邪像誕生邪靈之後将這些魂魄祭煉,我現在懷疑巫延跟這件事有關,而巫延的這批貨要是真的是邪像,或許巫延的背後還有人,若我們截下這批貨……”敖安安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這做法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我都提出來了,哪一種就由部長你決定。”
聽完,曹嚴看着敖安安抽了抽嘴角,“你覺得你都說好了,我們還會用第一種嗎?”
環顧了一下周圍的其他人,曹嚴沉凝着繼續道:“無論第一個辦法還是第二個辦法,都有一個關鍵點,需要第一時間制住那巫延,不讓他有通風報信的機會,按照他的年歲算,能一下子壓住他的玄士恐怕……”
“我可以。”敖安安自動請纓道。
敖安安話音剛落,老玄士的目光紛紛地落到敖安安的身上,而他們的眼裏都帶着一絲不可置信,他們這些人都沒那個自信,敖安安竟然敢說她可以?
想着,看着敖安安,面上都帶上了打量。
她是哪裏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