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禁止歧視
禁止歧視
在原文衆多為了反襯男主的炮灰或是正經反派中，瘋狂跳章的戚九夭能如此清楚地記住解幽，除了他确實在敬業地阻撓主角團外，更重要的是，原文裏791和他狠狠打過一場。
那場厮殺以他即将切斷791一臂，男主又來英雄救美為結束。
劇情一如既往讓戚九夭心梗，但她記得，解幽在逃離前，對791莫名其妙丢下的一句話。
“如果你不在這個位置，或許我們至少可以成為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原書的791至死也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而解幽除了那句話以外，也沒再和她有任何奇怪的語言交集。
唯一對此感到困惑不解的，只有書外之人戚九夭。
她沉默地擡眼，恰好和那雙漆黑眼瞳對上。
青年的長相無疑是俊美的，但即便是十分好看的眼型，因為一對沒有任何多餘色彩的瞳孔，更像是無底的深淵，長睫打下一片陰影，黑得透不進一絲光亮。
也襯得他整個人的氣質越發陰沉。
整個人不言語地站在那兒，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塑。
只是現在，雕塑的眼睛中倒映出了她的影子。
對方好像同樣盯住了她，直到赫羅拉老師沒看見似的把戚九夭拉過來，“好姑娘，你第二個上。”
戚九夭就這樣被塞到了她和解幽之間。
距離一下子拉近。
那道堅冰似的目光好像一瞬間松動。
解幽率先別開頭，同時腳邊的影子極快扭了扭，但最終還是無比安分，什麽也沒有發生。
那邊的小測試，随着傅熒一聲懶懶的“要來了哈”，毫無緊張感地開始了。
戚九夭立刻轉移注意，本能地調轉視線想要收集情報。
誰能想，開局不到兩秒，一聲鐵拳砸肉的悶響，唐星誕“哎呦”慘叫，捂着鼻子跌跌撞撞後退。
挪開手，兩行鼻血蜿蜒而下。
傅熒大概也沒料到如此快分出勝負的戰局，半天才推了下黑框眼鏡，毫不客氣評價：
“異能還算有趣，但戰鬥素養太低，一塊會動的電路板都能撂倒你。而且戰況判斷力極差，摸不到我機械人的情況下還想用神之手卸掉它的關節？沒睡醒嗎？”
“抱歉，太快了下意識就……是我的問題。”
被狠批一頓，唐星誕耷拉着毛茸茸的腦袋，圓溜的狗勾眼汪着生理性淚水，看起來好不可憐。
“哦呵呵呵。”
抱着酒精飲料解饞的穆紅裳很沒形象地發出大笑，“這個結果別放心上，反正後面還有決定去留的正式考核，有被安慰到吧？好了，該小丫頭了。”
瞥了眼慘兮兮被學姐拉走的唐星誕，戚九夭深吸氣。
“來吧。”
異能力【影作人】。
對視線範圍內陰影的絕對掌控。
曾經只能隔着一頁書頁見識的能力，就讓她近距離感受一番吧。
和傅熒不同，解幽連招呼都不打。
幾乎是戚九夭話音剛落，餘光捕捉到的地面黑影就不自然地擰成一束尖刺。
上來就是異能直攻！
同時洶湧如海的精神力外放，重山一般壓制過來，攪得戚九夭腦仁發麻。
這種程度的精神力。
現在的他起碼是個A級異能者！
來不及慢吞吞回憶解幽登場時的情況，戚九夭艱難擡起雙臂。
絕對的等級壓制把她死死按在原地，渾身骨頭都在顫抖，無法躲避分毫。
唯一能做的，只有迎戰！
機擴重組的聲響引來傅熒的視線，光刃彈出，戚九夭用盡全部力量張開護盾。
陰影撞破防護，但也同時軟塌塌掉落在地，液體一樣攤開消融。
尖刺內部根本沒有凝實。
解幽還是收了力道。
可戚九夭根本來不及放松。
不等喘口氣，她腳下的影子唰地竄高。
但好在，身上的壓制一輕，戚九夭得到機會，立刻将刀刃尖端附着上自己的精神力，自上而下斜劈，齊根斬斷。
她成功斷掉陰影最關鍵的能量支撐。
“我以為你會躲開。”
青年淡漠的聲音響起。
戚九夭搖頭，“如果能夠斬殺敵人，那當然比一味躲避要好。”
沒有表态，解幽擡手：“最後一輪。”
戚九夭立刻繃緊戰鬥神經，捕捉場上一切能為她所用的有效信息。
這一次不是陰影。
解幽收回全部的能力，一記直拳直白地朝戚九夭攻來！
戚九夭一怔，但沒有行動。
處于所有人的視線焦點，戚九夭的全副精神在以一個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本能發散開。
她的精神力鋪散開蛛網一般的領域。
對手的動作像是慢了下來。
每一寸肌肉，骨骼的發力方式，指尖的移動方向……
眼瞳猛地睜大，戚九夭沒有去管馬上打向自己眼睛的拳頭，而是迅速提膝格擋！
砰！
那一拳只是假動作！
真正的側踢，被戚九夭成功防下！
測試就此結束。
解幽收回架勢，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天啊！”
剛給唐星誕處理完鼻子的學姐驚呼一聲，連忙跑過來扶住戚九夭上下查看，“居然能完美應對解幽君的測試，好厲害。考題也出的好，精神力、異能、體術全都考慮到了，真是精彩呢。”
她笑盈盈地向戚九夭介紹自己。
“我叫清水淺香，二級生，治愈系異能者，戚學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戚九夭點頭。
她的雙手被學姐握緊，一股清爽的感覺順着兩人相貼的肌膚，蔓延全部的精神領域。
刺痛的太陽穴迅速得到緩解。
可戚九夭也愕然瞪大眼。
又一個A級異能者。
雖然比解幽弱上不少，大約是剛晉級不久，但也是貨真價實的A級。
何況，高等級的治愈系異能本就罕見。
這真是一個小學院嗎……？
她沒來及深思這個突然冒出的念頭。
那邊的傅熒也難得颔首致意：“恭喜，既然你入學，我也能有更多機會研究你那個有趣的武器，我對此感到十分期待。”
她的說辭倒是很直白。
戚九夭還沒來及說話，兩個老師又一左一右把她的肩膀拍得梆梆作響。
“太棒了！我的好姑娘！已經能預想到你在我搏擊課上的出彩表現了！”赫羅拉大笑。
穆紅裳也連連點頭，“身手不錯，以後翻牆喝酒就由你打掩護了！”
兩肩劇痛的戚九夭：“……”
“僥幸而已。”戚九夭躲開兩人的巴掌，站到星星眼的唐星誕身邊，“多虧學長留手，否則我肯定一輪都撐不下去。”
“嘁，要是對付你一個E級的新生都要竭盡全力，那他不如盡早退學算了。”小經理重重哼了一聲，但看起來不知道為什麽，表情怪驕傲的，嘴角怎麽都壓不住。
唐星誕更是小狗轉圈，猛猛鼓掌。
只有唯一的當事人，沒有任何總結陳詞。
那雙猶如深潭一般的眸子只是沉默地注視了一會兒，解幽就兀自轉過身。
“既然招到了兩名新生，那報告就需要更新。我先去忙了。”
這次沒有躲回陰影，他坐在小桌子後，掏出光腦就開始敲擊了起來。
“別管他。”
穆紅裳湊過來掰回戚九夭腦袋，朝大家暗示性地擠擠眼：“反正都最後一天了，既然都招到了兩個好學生，不然今天就到此為止，咱們找個好館子搓一頓？”
她晃了晃手中早就見了底的瓶子。
可沒等別人表态。
比先前震撼得多的巨響在所有人耳畔炸開。
整個場館為之一靜。
而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那道粉色的影子一閃，掠起殘影向中心區域沖去。
混亂的場地中央是反常的詭異安靜。
比試臺下，一位瘦弱的少女跪在滿臉是血的男生旁邊無聲啜泣。臺上，衣着華貴的青年撣着袖口，臉上是不加掩飾的鄙夷。
“那麽點學費都拿不出來，還妄想用低劣手段混進虹飛一校，果然是垃圾星的下等賤民。”
冷嘲清晰傳遍場館，但居然沒有一人出聲制止。
要麽事不關己地看着好戲，要麽默默轉開頭。
極個別忍不住想出頭，又被朋友死死拉住，極快耳語幾句。
連救援站的治愈師們都被穿着家族服飾的侍衛攔住，無法上前。
只有一位個頭不高的小少年，一個箭步竄出。
他摘下草帽，一張帶着雀斑的小臉灰撲撲地蒙着塵土，但眼睛卻燃燒着清晰的怒意。
“你們自己說的，只要是異能者都予以錄取，而且學費減半！怎麽出爾反爾？！”
他把手裏的三份簡章摔到地上。
可上方的人輕蔑地睨了一眼，就走下高臺，一腳踩了上去。
“是，但我現在懷疑你們用一些手段僞裝異能者，所以做了點測試。這個菜鳥自己精神力太弱，被檢測水晶反噬昏迷，跟我有什麽關系？”
小少年寸步不讓：“水晶怎麽會主動攻擊檢測者的精神海！肯定有問題，我要求檢查！”
“檢查什麽？之前那麽多人摸過都沒問題，就他倒了，不正說明異能有鬼嗎？”
青年眉毛擰起，趕緊把手上的深藍晶體轉到一邊，又大喇喇點開光腦，極盡醜陋的嘴臉嘲諷。
“看看這兄妹倆遞交的異能描述，一個可以和金屬一樣硬化，一個擅長給牛羊制造好吃的牧草，哈哈哈，粗鄙得我都念不出口。至于你，剛夠E級，難怪連水晶都不敢試，只會在這兒嚷嚷。”
他嘲弄完，冷哼一聲喝道：“安保人員，把這些鬧事的轟出去！坦瑟夫家族名下的學校，絕不招收這樣的廢物！”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力撣着袖口，擡腿就要離開。
可沒等他邁開步子，身側忽然刮起一陣風。
——不是密閉場館嗎？哪兒來的？
腦子剛不合時宜地産生這個想法。
腿彎忽然一陣劇痛。
條件反射，青年噗通一聲跪倒，正好臉着地撲在小少年三人面前。
圍觀人群裏好像傳來幾聲漏氣似的笑。
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掙紮怒吼：“誰！”
可拿着水晶的手一空，緊跟着又被狠踹兩腳。
等他終于鼻青臉腫地擡起頭。
黑亮的砍柴刀抵着他已經被劃破的名貴衣料，面前俯視着他的粉發少女，漂亮精致的眉眼仿佛淬了寒霜。
“我，你那異能低級普通的平民姑奶奶。怎麽，不滿意？”
少女清脆的嗓音讓整個場館再度為之一靜。
短暫的失神後，這位名叫約翰·坦瑟夫的貴族少爺很快反應過來。
“哪兒來的自以為是的蠢貨！”
他刺耳尖叫着，臉部肌肉憤怒地扭曲，“帶着你那把破刀從我旁邊滾開！”
他并不熟練，但努力凝聚出的外放能量砰地給了她腦門一記。
C級的精神震蕩，只不過帶着藥物補品喂養出來的虛浮感。
這甚至不足以讓她憤怒的頭腦暈眩一秒。
“閉嘴！”
戚九夭冷喝。
柴刀猛地朝前抵近，劃破他做工考究的衣領，泛着寒意的刀刃緊貼他的血管。
發覺自己的感知似乎又敏銳了許多，戚九夭左手立刻朝水晶迅速灌輸精神力。
藍色晶塊沉寂兩秒，然後綻放出微弱白光。
艱難翻着白眼的約翰看到這兒，公鴨嗓又忍不住大笑出聲：“果然，低級異能者就喜歡報團取暖，你一個剛剛升到E級的，能……”
“咔嚓。”
難聽的聲音戛然而止。
戚九夭面色不變，單一只纖細白嫩的手照常發力。
緊接着，伴随清晰的碎裂聲，堅硬的晶塊就這麽砰地碎成一地粉末！
場館內死一般的寂靜。
約翰瞳孔地震。
“水晶內部設了人為操控的端口，只要其他人暗中釋放高等級的精神力，就會對使用者造成沖擊，營造出‘反噬’假象。原因無非是打出宣傳，又不想收自認為的‘廢物異能’。”
戚九夭甩掉掌心殘渣，面色冰寒。
這個檢測水晶的設計者倒是比這個少爺有點腦子，她的精神力轉悠一半，發現不對勁就自行銷毀，不留一點痕跡。
狗屁貴族。
把她原世界裏那部分人建立的好感全敗壞完了。
臉色由白轉青，最後調色盤一樣羞惱通紅，約翰在她手底下劇烈掙紮：“胡說！你一個E級異能者能感知出這些？警告你，再敢污蔑一句，坦瑟夫家族絕不會放過你！”
要不是不合時宜，這句幼稚的威脅差點引得戚九夭冷笑出聲。
她垂頭，一刀擦着他的鼻尖砍上地面，模樣是約翰在前二十年貴族教育中從未見過的兇神惡煞。
“不是喜歡只以異能論英雄嗎？行啊，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一個E級廢物異能，同樣可以赤手空拳打爛你高高在上的草包腦袋，這并不矛盾。”
越想越火大，又不能像砍污染獸一樣宰了對方。戚九夭咬牙飛起一腳，直接把約翰踹出幾米遠。
沙包慘叫一聲。
就在這時，之前放任他這麽嚣張都不出面，看寶貝少爺挨了打才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負責人快步走來：“這位同學，你……”
結果有人嗓門比他更大更快。
“你們虹飛一校今年為了和那幾家競争，臉都不要了？”
赫羅拉直接站過去，兩米身高襯得負責人唯唯諾諾像個小雞崽。
“先挑起普通人和異能者的對立，然後又在異能裏頭劃分高低貴賤，分分分，分你爹的分呢！”
不知道赫羅拉老師的異能力，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變成非人的豎瞳，周身氣勢瞬間暴漲。
還沒咧開嘴的約翰于是又被壓趴在地，負責人也是臉色蒼白。
再有其他不知死活想要加入戰局的，通通被穆紅裳一個飲料瓶就砸了回去。
學生揍學生，老師罵老師，分工明确，很合理。
別人就不要摻和了。
現場一片混亂，圍觀群衆目瞪口呆。
……這是哪家的學校啊，已經無所謂外在形象了嗎？
這樣下去，真不會在乎能不能招到學生嗎！
透明的晶蝶漫天飛舞，清水淺香早就跑過去為男生治療；小經理則是直接站到戚九夭身邊，微擡下颌，無聲蔑視，看起來比那邊的狼狽少爺還要貴氣逼人。
還有唐星誕，開口時，那雙暖色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毫不做作的憐憫：“你是貴族嗎？好可憐，連個正經檢測器都拿不出來，我回頭送你一飛船的，夠不夠？”
一句話精準打擊，約翰·坦瑟夫氣得面色鐵青。
他在侍衛的攙扶下艱難站起，哆嗦半天嘴唇，才擠出來幾個“好”字。
“宇宙第一學院是吧？我記住你們了。”
“連軍校資格都評不上的末流垃圾，希望今年的各校大比，你們不要死的太難看！”
陰毒的目光在戚九夭身上格外停留了一會兒，約翰被一群人簇擁着，一瘸一拐地快步離去。
戚九夭就這麽冷淡目送着。
這個貴族惹人讨厭，但有一點他說對了。
選擇學校的一大好處，就是未來有的是機會，光明正大開揍——連帶着某男主的那份一起。
所謂的比賽，她也很期待。
那邊，已經完全恢複的兩人正抹着眼淚向一群人道謝。
“他說得沒錯，我們來自邊陲星域，異能也确實沒什麽用，抱着試試的心态報名，沒想到……”
“游洛明明提過，天上不會掉餡餅，這個學校貴族勢力太複雜，都是我一意孤行，還連累了妹妹，是我的錯。”
兄妹倆第一反應還是自責道歉，看得所有人眉頭一皺。
少女清亮的聲線就是在此時驀地傳來。
“出身和異能無法選擇，但你們可以決定如何成長為自己理想中的樣子。不是只有前線戰鬥才算異能力的意義，想明白這點，讓自己的內心強大起來，才是你們進階異能的第一步。”
戚九夭看向突然睜大眼的兄妹倆，頓了頓，換了種更淺顯易懂的說法：“畜牧養殖專業就挺不錯。”
鄙視鏈的出現絕不是好兆頭，能少跳進怪圈一個是一個。
也不管他們有沒有聽進去，她轉身将柴刀還給那個小少年，“喏，剛才覺得用這個比較有攻擊性，就借用了一下。”
眼前，白皙的肌膚和笨重的刀具形成鮮明反差，小少年愣怔許久才接過，把刀塞回自己的麻袋裏。
他記得那瞬間，殘影掠過，耳語般的“給我一分鐘”，然後他的包就輕了。
但看剛才的情況，對方又不像是速度型異能者，而且還只有E級……
清澈明亮的瞳孔倒映着少女的身影，最後轉了轉，無聲定格在她身後的學院名字上。
他重新蓋回草帽，掩住眼底的神情。
又安慰了兩人一會兒，赫羅拉卻也沒有發出入學邀請，只給哥哥留下光腦號，說要有需求随時可以來找她。
兩撥人就此分別。
“雖然這少爺挺沒腦子，但客觀上重點資源傾斜，加各種福利，變相提高異能力學生的濃度也有可能。”穆紅裳看着四人收拾，斜靠在柱子邊，撥弄戚九夭的發帶玩。
“嗯，第二星系的最後一批裏，單論排名，虹飛一校确實靠前，今年看來想鉚足勁多弄點異能者，來和前幾位的軍校掰掰腕子，競争前往中央星系的資格。”
赫羅拉聳肩。
“我聽說今天的招生場館都是他們聯合主辦方選定下的。這個坦瑟夫家族，不僅大力創辦學校，在醫療、珠寶方面也有不少産業，就差把手往軍部伸了。”
戚九夭聽到身旁的小經理在這時很用力地嗤了一聲，明晃晃把“就這”兩個大字挂在了臉上，“那又怎樣，一開始的方向就選的不對，強勢的能力者可不是靠個數取勝。”
“但我們和虹飛一校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清水淺香有些無奈地搖頭，柔善的模樣卻看不出任何畏懼，“戚學妹沖出去的時候，我就看到好多人舉起光腦拍照，估計要不了多久，星網上就會傳開了。”
“那這不是宣傳學院的一個大好機會嗎！”赫羅拉突然興奮，看向戚九夭的眼神像是新換的大燈泡。
戚九夭：“？”
“好姑娘，不瞞你說，我們學院主打的就是一個自由，只要是第二星系內，哪兒招人，我們就去哪兒蹭蹭。”赫羅拉潇灑地把頭發往後一捋，“當然，重在參與。但這回，我們知名度肯定又能上升一點——芝麻大一點也算。”
戚九夭：“……”
穆紅裳忍不了了，“你們好了嗎？我聽說有家燒烤店很不錯，不是合成肉，值得一去，就當慶祝我們今天的兩位榮譽新生。我請客。”
“啊，那個，我……”唐星誕幹巴巴地舉手，想說自己根本沒過測試。
他話沒說完就被裹挾着擠出場館。
“省省力氣吧，我和那個陰暗小子都沒來及說個不字，你怎麽以為自己能拒絕得了的。”高傲的劍靈此刻死魚眼目視他。
G32作為第二星系的繁華星球之一，為了避免像來時這樣無地可停的慘狀，幾人決定登乘空中列車，吃飽喝足再飛回學校。
幾條專門的幹線對軍校生開放，沒有兵器管控條例。
剛一上車，戚九夭就被不茍言笑的學姐拍了肩膀。
“抱歉，等不及了。請問你的那把可變形光劍，能交給我看看嗎？”
傅熒推了下眼鏡，補充說：“我和老師最近在研究‘機械拓展’模型，你的武器看起來很合适進一步改造。”
戚九夭仔細檢查過流光，上面并沒有留下任何關于那個神秘基地的信息，于是點頭交出，“如果有想法，可以喊上我一起嗎？”
這絕佳的近一步接觸原書科技的好機會。
“謝謝，當然可以。”
傅熒忽然一頓，難得多談及額外話題：“我看了你的資料，異能力【刀劍精通】，是大部分單兵戰士都不擅的冷兵器運用，這樣的你居然也會對現代軍事科技有濃厚興趣？”
她一指一臉慌亂的小經理，補充：“DEATH-8，老師的作品，我參與輔助打造，據他說，你對戰時還有空認真地拆開研究。”
被突然點名，秩序之劍連忙想辯駁，可他一轉頭，發現少女并沒有将注意放在他身上，不禁一怔。
“排斥現代科技的話，不就是從一個極端陷入另一個極端了嗎？”戚九夭笑了笑，“審視的天平如果失衡，打架是要翻車的。”
傅熒若有所思點頭，“是我狹隘了。”
她還想說什麽，下一秒，卻看見笑容活潑的小學妹臉色陡然大變。
“你怎麽了？”傅熒皺眉，“不舒服嗎？”
明明只過去了幾秒，卻仿佛走過了一個世紀。
等戚九夭再找回自己的感官，劇烈心跳下，耳畔傳來即将關閉車門的聲響。
“抱歉！你們先去！”
從座位上彈起，戚九夭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閃電般沖出列車。
絕不會錯。
絕不會錯！
戚九夭沖上地面，胸膛急促起伏，藍紫色的眼睛中湧動着前所未有的濃烈情感。
就在剛才。
她的精神海捕捉到了一閃即逝的熟悉氣息。
太過熟稔，太過親近，以至于讓穿越到陌生異世的她幾乎要熱淚盈眶——
沒有遺失，沒有損毀。
那個陪伴了她整整七年。
她耗盡心血一點一點在精神海中煉造融合。
第一把真正意義上屬于她的魂武，就在這裏！
不敢耽擱，戚九夭在路口迅速穿梭，一刻不停地釋放自己的精神力，企圖召回她的愛刀。
但她的呼喚石沉大海。
直到她順着時斷時續的聯系，遙遙望見兩個并肩行走的身影。
戚九夭奇怪。
其中一個人的身上為什麽有她武器的氣息，不會真變成劍靈了吧。
然後她聽到那人身旁的夥伴在喊他的名字。
關朔……
等等。
戚九夭愣住，然後大驚。
這不是原書男主嗎？！
肯定不會是劍靈，這是夭夭自己煉造的刀（強調）
推推預收《戰鬥牧師的自我修養》，專欄可見，感興趣的寶寶們可以收藏一下（扭扭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