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D[小修結尾]
D[小修結尾]
到底是火速接受穿越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人。
戚九夭很快冷靜下來，接受了校長是大團史萊姆的事實。
但沒說話，她擡手啪啪地拍了拍牢牢包裹着自己的凝膠物質。
“喔籲，不好意思哦小夭夭。”
校長用很可愛的口音毫無誠意地道了歉，然後‘啵唧’一下把戚九夭擠了出來。
從頂端。
很好，她現在榮幸成為第一個坐在校長腦袋上的學生了。
身下的觸感清涼軟彈，且高處視野極好，冰爽的氣息從周圍籠罩上來，戚九夭差點沒忍住大字型躺平。
她撐住周圍海浪一般晃悠的果凍，詢問校長：“什麽活兒？您仔細說說。”
“你不喜歡坦瑟夫家，對啵？”
戚九夭點頭，很快反應過來，“外出任務會和他們有關？是這種嗎？”
她朝自己脖子上一抹。
“嚯嚯，小夭夭好可愛，但還沒到那個地步，就算我們是宇宙第一學院，也不能這樣粗暴呢。”
碩大的眼珠子靈活地移到了上方，戚九夭身旁平滑的膠體表層突然探出兩只藤蔓一樣的小觸手，摩挲她的手腕，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女子在拉着她閑話家常。
“私自違反星際法律，販賣鲛人族是極其嚴重的惡行，但畢竟是一方貴族惡霸，多方掣肘，表面上很難定性将其立刻抹除，有些遺憾。
不過好在，借着你們成功營救出滄粟的這個機會，我們老師又順藤摸瓜地小小查了點東西。具體和他們名下最大的醫藥公司‘伊格絲’有關。”
史萊姆內部蛄蛹了一下，‘啵唧’出白紙黑字的一份報告，遞到戚九夭手邊。
這年頭，用紙筆記錄信息的文字可比SSS級還罕見。
戚九夭立刻認真起來，鄭重接過，感受到了指腹下不同尋常的能量反饋。
居然真是異能力相關的産物。
報告內容很簡短，是一些戚九夭聞所未聞的藥劑名稱和編號，但最下面的記錄引起了戚九夭的注意。
字跡看起來和上面潇灑快意的筆鋒不同，看起來有些呆板，像是直接拓印的。
然而短短一行字的內容卻讓戚九夭悚然一驚。
“初步實驗結果證明，部分異族血液中，含有和異能者同頻的精神力波動。”
作為另一相似又不相同的星際世界中的原住民，戚九夭看小說的時候就沒來由地思考過。
如果書中的世界真是現實，那麽異獸能力者，和不同于人類的獸類種族同時存在，二者之間究竟該以一個什麽身份和諧共存？
就近舉例，滄粟是鲛人族，那有沒有一種獸化異能會是變為人魚，具備在海中戰鬥的潛能？
如果有，本來就是水中一霸的鲛人族又算什麽？難道只具有和人族不同的外觀，僅此而已？他們還會有本體以外的其他特殊能力嗎？
又或者，那些好容易覺醒出人魚形态的異獸能力者，碰到鲛人族，發現自己的能力不過是人家吃飯呼吸一樣的常态生活，又該怎麽自處？還會不會産生其他沖突？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根本沒有在原文中提及過，戚九夭原本還寬慰自己，小說就一放松産物，不要太糾結邏輯。
結果，得，不僅穿越了，自己思考過的問題也被擺上了臺面，腦子也不得不從寄存處拿回來了。
戚九夭又把這句話看了一遍，心跳逐漸加速。
絕對沒有表面這麽簡單。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外出課業就是這麽大一份。
“三天後，你們沈教授和穆老師，要帶支六人小隊潛入伊格絲生命科技公司深入調查。小夭夭願意加入嗎？”
戚九夭捏着薄薄的紙張沉默良久，忽然擡手晃了晃，“您都直接把這麽重要的情報遞到我面前了，所以這個有·意·思的活兒，我似乎沒有拒絕的權力吧？”
“不，我們尊重每一位同學的意願，所以小夭夭，你要是不滿意，當然可以把它拍回我臉上。”
溫和敦厚的女聲有一種獨特的絲絨質感，連同特別的口音一起，像是甜蜜的楓糖糖漿，将人由內到外地缱绻包裹，不自覺放松下來。
“不知道你的其他朋友們有沒有給你講過‘外出課業’的具體內容。它們有些是單純的歷練，有些是像軍部新兵、公會獵人才能接到的任務。所謂任務，有收獲，也必然伴随着危險。”
這是所有學校的異能者學生們都明白的一點。
他們的活動必然不能局限于和還未完全成熟的同窗在擂臺上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既然擁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他們的生活将必定和普通人難以企及的一面接軌。清除污染獸什麽的，只是其中最普通不過的一環。
只不過，在這個學院中，本該四年級後期才接觸到的環節，顯而易見地被提前了三年。
戚九夭看到校長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只不像是光腦的圓潤表盤，遞給她看。
上面代表顏色深淺的數值，達到了距離紅色一步之遙的橘黃。
“綜合危險性、保密性、難易程度，這就是這次課業的最後評判結果。嗯，是不太簡單呢。”
身下，史萊姆的大眼睛認真地注視着她，并不避諱這個問題。
像是根本不擔心這種程度的課業會把這位入學沒幾天的新生吓跑。
“‘不簡單’，是我作為校長必須對我的學生給予的危機預告和風險評估。
但‘有意思’的評價，是我和其他老師共同分析後，相信你作為一位異能者有足夠能力解決問題，并且在事後收獲與之匹配，甚至更令你滿意的成果。”
戚九夭下意識問道：“只是戰鬥水平得到更好提升的一類嗎？”
“不。這不是你當前最需要的東西。”
戚九夭心頭劇烈一跳，直覺校長話裏有話。
她不敢出聲打斷，無比專注地聽它一字一句地叮囑。
“未知的黑暗不會因為你的猶豫或迷茫而減緩侵襲，小夭夭，停在原地，是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她需要的答案。
什麽答案？
穿越、原書、劇情線、七零八落的能力、暗處窺伺的目光。
煩人的事兒還是那麽些，一直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脊背上。
但這一次，短短幾句話的交談，卻仿佛亂糟糟的毛線球被挑開一處線頭。
戚九夭覺得，眼前的道路盡頭好像有什麽東西，迷霧散去，變得明朗了許多。
像是命運的齒輪就此轉動，戚九夭将紙張交回，點頭：“好，我加入。”
再覺得這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學院就不禮貌了。
希望這一次的行動，不要讓她失望。
戚九夭看到史萊姆的眼睛變成了兩道弧形，應該是笑得很開心。
略有些嚴肅的話題告一段落，戚九夭忽然反應過來，朝地上一指：“他聽了那麽久，不要緊嗎？”
被忽視了許久的千琉終于解除了透明狀态：“實際上，你現在可以叫我一聲隊友。”
戚九夭尬笑：“失禮了。”
“六人暫時還沒湊齊，大琉子，你記得回頭把小夭夭拉進作戰群嚕。”
千琉：“……之前關于昵稱的抗議，您是完全沒聽進去是嗎？”
戚九夭：“嘎嘎嘎。”
沉悶的氣氛徹底一掃而空。
“還有，之前聽說了你對教育部搞得那什麽‘異能模拟鬥技場’不太滿意。真巧，我們學院上上下下都是！可惜校長我呀人微言輕，那些飯袋子們才不會搭理，沒辦法，咱們就随便做做樣子好咯。”
戚九夭疑惑。
“唔，就随便刷刷分！比如，倒數第十一就不錯。”
“為什麽？”
“因為第二星系的後十名的學校，校長要被喊到教育局問話的！我不想去！”
兩只小觸手可憐兮兮地在戚九夭手腕邊搓來搓去，“我親愛的學生，拜托了，可憐可憐我一把年紀的老骨頭吧！”
戚九夭龇着傻樂的大牙收了回去：“……也行，我就當免費沙包了。”
說起來，她的校長是會變色嗎？
剛才藍色加深，好像比悲傷更悲傷了。
得到最強攻科的承諾，軟fufu的史萊姆一秒高興起來。
“好啦，我得趕緊回去，順便給那兩人說聲成功拉你入夥了。”
戚九夭被輕輕地放回地上，又被小觸角揉搓了幾下腦袋。
她把臉頰貼到冰涼的膠質上，忽然問道：“校長，如果有問題，我可以去找你嗎？”
“你可以信任我，我的孩子。”一如既往的堅定語調。
“那校長，你的異能……是什麽？”
藍色的觸手最後捏了捏戚九夭的臉，史萊姆蠕動着晃走，只遙遙地丢下一句話。
“你就當校長我，沒有異能好啦~”
“千琉。”
戚九夭忽然喊住身側的少年。
前方不遠處就是滄粟的一汪小湖，現在兩人已經能看到一顆小腦袋在裏面略顯焦急地游來游去。
戚九夭收回目光，詢問：“當初，柳老師提供浮光金，讓你帶回滄粟，是說明這次任務已經從那時就開始計劃了吧？”
千琉默默點頭。
她側過頭，眼中神色有些莫名，“滄粟很特別，它擁有肖似異能者的神奇力量，對嗎？”
千琉再次肯定了她的猜測。
“坦瑟夫家族在抽取血液進行實驗時，大約出現了差錯。他們反複研究，但沒有在滄粟身上發現任何有用信息，于是幹脆壓榨它最後一點剩餘的外貌價值，清洗記憶後拿出去拍賣。不過，他們家族中有誰能想到，結果居然在後面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千琉說，“這是前天剛發生的事情，對那些貴族來說，已經不是單純地被競争對手作梗那麽簡單。雖說我們三人暫時還沒暴露，但行動計劃不得不提前，穆老師留在柏蘭星收集伊格絲生命科技的信息，這邊的六人小組應該很快就可以組齊了。”
戚九夭颔首表示明白，“難怪入學以來就沒見到穆老師。不過，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學生做，老師們放心？”
“刻板印象一下，95%的一級生全是B級往上的異能者，每人都實力強勁——這樣配置的學校，連中央軍校也比不上吧？”
戚九夭笑笑。
“還有，滄粟的話，如果它沒有問起，我們就暫時先不要說吧。”
千琉抿起嘴，點了點頭。
聽到岸邊終于傳來心心念念的動靜，剛想潛入湖底吐泡泡的小鲛人一下子興奮起來。
“我、我在這！”
它飛快游到岸邊，撐起大半個身子迅速揮手，明明距離不遠，卻像是害怕被丢下的孩子一樣，拼命地想要吸引他們的注意。
戚九夭趕緊跑過去，蹲下身，掏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其實也不算禮物，是今天的食堂特供，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希望星網搜索出來的東西別坑她。
“魚！”
滄粟的眼睛亮了起來。
“超級喜歡！”
它嘩啦一甩尾巴，誇張地張大嘴，不等戚九夭阻止就連盒帶魚的一口咬下。
漫天晶亮的水珠中，戚九夭懵了。
“等下，那個塑料盒是打包用的，不能……”
話沒說完，“噗”地一下，滄粟又原封不動地把空盒子吐了出來。裏面幹幹淨淨，連魚骨頭都沒剩下一根。
它像小貓咪一樣啪嗒啪嗒甩尾巴，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好厲害，嗑瓜子自動分離殼仁一樣的特異功能吧！”戚九夭配合鼓掌。
旁邊被拍了一頭水的千琉冷冷不做表态。
“你們終于來看我啦！柳先生平常好忙，那個小狐貍我也不喜歡，我在這裏都憋壞了。”
滄粟扒拉着戚九夭的手，絮叨了一會，又突然潛入湖底，再出來時，獻寶似的高舉起一個圓球：“看！柳先生給我的，好像是叫什麽，光、光頭？”
“光腦。”千琉解答，順手把前面濕透的劉海朝後一梳，搞了個奇怪背頭造型。
“對，還是防水的，好玩。”
滄粟已經很熟練地打開了光腦屏幕，對準戚九夭，小聲說：“我們可以加好友、然後一起拍個照嗎？這樣，我……我想你的時候，就可以翻出來看看了。”
戚九夭欣然應允，榮幸成為小鲛人光腦好友第一位。
千琉繼續面無表情，冷酷拍照，絲毫不在意一堆照片中沒有自己的份。
陪它玩了一會，戚九夭坐在岸邊，開啓今日重要話題：“滄粟，你之前對我的武器運用的[共鳴]能力，具體是什麽，可以說出來嗎？”
玩的有些累了的小鲛人趴在戚九夭腳邊，很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好像天生就會。”
它将戚九夭的手指放到自己的喉嚨上，緩慢地，開始哼唱起一首曲子。
鲛人天生有無可比拟的美妙歌喉，但滄粟的歌聲似乎與其他的又有不同。
盡管是人類無法聽懂的玄奧詞彙，獨特的唱腔和發音依然一瞬間攫住了聽衆的主意，缥缈悠遠的音調帶着淡淡的蒼涼和孤寂，像是要将人的靈魂引渡到另一世界。
一曲終了，半天才回過神的戚九夭和千琉有些震驚地看着也愣怔住的小鲛人。
它好像也沒料到這段歌聲會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地從喉嚨中完整發出。
“我、我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它低聲呢喃，眸光有些失焦。
“這是我們族群在祭祀時會一起唱的歌。或者到了晚上，月亮升起，大家甚至會浮上海面，對月吟唱——好像長輩們都說，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月亮賜予我們的，所以，也要懂得感恩，不忘歌頌月神的祝福。”
它的眸子顫抖了一下，明明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明明自己才是實驗的受害者，卻慌張地拉着兩人的衣袖說：“我只想起來了這麽多，我不是故意想隐瞞，不是故意傳達壞情緒。”
提及自己的家，滄粟的情緒不可避免地低落下來，“我想我爸爸媽媽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它說着，又忍不住開始掉眼淚。
臉頰落上了一片屬于人類的溫和與柔軟。
悄悄按下又開始躁動的蕩驚潮，戚九夭給滄粟抹掉眼淚，然後特意用左手指尖，釋放着水屬性的精神力，一下下地順着它光滑的背脊。
抽泣戛然而止。
這招比她想象中還要管用。
戚九夭和千琉的視線共同落到了她泛着藍光的手指上。
又順毛了好一會，早就不哭了的滄粟不好意思地從戚九夭懷裏擡起頭：“對、對不起，我剛才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像是媽媽一樣的溫暖，就多賴了一會兒。”
小鲛人因為不太懂人類的形容，說話倒是另一種層面的直白。
像是小朋友，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了看戚九夭的胳膊，滄粟忽然興沖沖地問：“對啦，這幾天你們不在，我也用這個光腦找了些名詞去了解。所以，我[共鳴]的力量雖然只能和水屬性的東西呼應，但，但我能不能算作擁有了異能——和你們一樣的異能？”
這個問題就這麽恰好地對上了今日話題。
戚九夭猶豫了下，一旁的千琉給予肯定：“可以，而且這是屬于你的，獨一無二寶貴能力。”
果不其然，滄粟興奮了起來，“好诶！是異能！我也和大家一樣有異能了！你們幫我取個名字好不好呀？我笨，不知道什麽好。”
它的視線最後定格在了戚九夭身上，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期待。
“【禱月歌】”戚九夭的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了這三個字，“叫這個，好不好？”
“好聽，喜歡。”
滄粟又湊近了些。
“能讓我再為你唱幾首歌嗎？如果有可能，我還想看看有沒有更多的能力——能為你們提供幫助的，更多的能力。”
它小心翼翼的表情下有着似乎不可言說的急迫。
戚九夭不明所以，但正合心意。
支着腿的千琉倒是若有若無地瞟了眼滄粟的魚尾巴。
分化期到來的話，就不會再被困于小小的水潭之中了吧。
難怪開始着急了。
想到或許會出現的一種可能，千琉秀氣的眉毛極快地皺了一下。
“我沒問題，你等下。”
得到應允，滄粟剛松口氣，忽然瞧見戚九夭把一堆藍色晶核從空間紐中倒了出來，然後一刀割破左手。
“你幹嘛！”
滄粟大驚失色，飛撲過去就想去看戚九夭的手掌。
“別慌，別慌，必要的一步。”
想要快速升級的捷徑也不是随便能走的。
戚九夭不合時宜地覺得，自己穿越過來，這個不知道算不算挂的東西是不是開錯了地方。
駁雜的能量被毫無保留地一通吸收，源源不斷地送進戚九夭精神海。沒有異常，她看向滄粟，示意。
擔憂和信任來回拉扯了一番，滄粟低聲開始吟唱。
旁邊的千琉同時直起身子，視線一瞬淩厲。
這次的能量，怎麽比平常洶湧這麽多。
平靜無風的湖面接連出現漣漪般的波紋，連岸邊的石子碎屑都開始隐隐顫動。
在鲛人婉轉的歌聲中，流淌的血液逐漸拉成纖細的血線，一枚枚寶貴的晶核飛速地湮滅成齑粉，而少女左手的藍光越來越亮。
潮濕的水汽從空氣中接二連三地凝聚成晶瑩水珠，卻沒有一顆落地，憑空懸浮。
耳畔有呼嘯的浪潮拍岸聲作響，呼吸好像變得困難了起來，像是沒入無邊的海底，滿眼都是蒼穹般的湛藍。
千琉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死死盯着兩人。
滄粟還閉目沉浸在歌聲中，但戚九夭的眉頭已經擰在了一起。
臉色看起來并不好看。
千琉屏住呼吸，權衡幾秒，伸手想要打斷這場能力的實驗。
但一股極為強橫的斥力陡然震蕩開。
他被推的踉跄一步，滄粟也被從歌唱狀态中直接打出，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落進湖中。
風暴中心的少女卻一步未動。
外界水屬性的能量從未有過現在這樣飽滿的時候，蕩驚潮的表面已經和最初那樣一般無二，每次需要時也不用再額外耗費精神力修複。
刀鳴震顫，光華流轉，節節攀升的能量開始反哺她的精神海。
早就積蓄到頂點的浪潮終于沖破了那層薄薄的桎梏。
更為強悍的，屬于D級異能者的精神力将戚九夭包裹，可她來不及高興，似曾相識的一串文字闖入腦中。
她這次看清了。
如同書頁一樣，憑空懸浮在她眼前的大面積的圖卷，這次清晰地緩慢展開，像極了關朔那本會講話的棕皮書。
上面該是一筆一劃的黑色文字，但一種莫名的阻力卻有選擇地阻攔着她，不讓她的意識再度湊近。
看得清一部分痕跡，絕大部分無論如何都不能辨別。
那一瞬間，戚九夭虛空漂浮着的精神捕捉到文字：
【戚九夭成功逃離██，獲得自由】
【戚九夭獲得秩序之劍】
【戚九夭加入宇宙第一學院】
還有剛才發生的。
【戚九夭成為了D級能力者】
如此種種，像是第三視角一般，簡短卻精煉地概括了她穿越至此所經歷的重要事件。
——仿佛是一本【專門為她書寫的傳世之作】。
——仿佛是能夠記錄，并且預言一切的【書】
戚九夭覺得自己如果有鑒定術，那些金光閃閃的光點大約會向她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大腦中傳來曾經魂魄融合一般的劇痛，戚九夭看向一旁比較模糊的文字，辨別不出句子，但精神力依舊感覺到裏面是一些形容她未來的不太好的詞句。
它帶着高高在上，蔑視一切的審判目光。
像是束縛命運的繩索。
像是對她一生的詛咒。
文字很快消散，但被注視的感覺還黏膩地粘在身上。
仿佛冥冥之中觸碰到了什麽不可言說的禁忌。
大腦撕扯的痛楚越發劇烈。
渾身脫力，戚九夭踉跄着朝後倒去。
她的周身在這時湧動起濃郁的煙霧，一道沉寂的身影無聲出現在她的身側。
趕在千琉沖過來之前，宿霭伸手，穩穩地将戚九夭接到懷裏。
“大人！”
沒有具體的實體，身形虛幻的少年顫抖着手指想要為戚九夭擦去滿臉的血痕。
但他的手被人一把按住。
只有他們兩人存在的精神鏈接中，她的聲音帶着一種平靜到近乎詭異的情緒響起。
“那個【書】，我看到了。”
缥缈的視線落于虛空一點，少女蒼白的神色略有動容。
看到自己命運的軌跡被不知名的東西拿捏把玩，會是什麽心情呢？
她好像感到那些文字還在這樣饒有興趣地期待着她的回應。
疑惑嗎？委屈嗎？憤怒嗎？
閉上眼，戚九夭喘着氣，忽然笑了。
“錯了。”
“我的結局，只有頭槌主角團，手撕大BOSS，腳踢幕後黑手，最後稱霸全宇宙這一種。”
“我相信我手中的劍，也相信我自己。”
少女一字不落地傳達了自己的意志，随後面朝天空，笑眯眯地豎起中指。
晃了晃。
“SSS級見。”
慢慢涉及到一點背景伏筆了，各種大事件也要展開嚕
8月努力日更新6k，嘗試想要拿一把從沒有過的全勤（當然我預言一下，我應該8月也拿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