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吻

曾經,也有一個人,不像別人一樣尊稱她為“鄭太”,而是自顧自的叫她“阿姨”。

那個人,年輕貌美,嚣張自負,卻又天真可愛,招人喜歡。她鄭太玩了多少年,見慣了各式各樣的美男美女,卻從沒見過那樣勾人的姑娘。

她對那姑娘喜歡不已,想方設法約來喝酒。

鄭太當時的心情是矛盾又糾結的,她約是約了,卻又覺得美人那麽冷傲,一定不會理她。然而當美人真的如約赴宴了,她卻不知怎麽突然升起一種失望感,她想,原來看起來高傲如梅的人也是一樣的俗氣,也是在人情世故中游走的老油條。

于是鄭太也就沒那麽珍惜了,三言兩語之後就開始灌酒,可這美人來是來了,就是不喝一口,明明看起來是豪爽霸氣的女王性格,然而剛開場就百般推脫甚至找理由說自己有病。

“看不起我?”鄭太面容冷淡,目光陰寒,妖豔紅唇猶如鬼魅,“不喝酒你來幹什麽?想上我的床?”

美人也怒了,一氣之下幹了那杯高度烈酒,然後……面無表情掏出速效救心丸吞了整整一把。

鄭太現在回憶起來依然是又震撼又想笑,只可惜,佳人早逝,不得見兮。

而現在這個同樣眼也不眨一口幹了整杯酒的小姑娘,和那個美人有着一樣的眼神,而且最像的是,她也叫她——阿姨。

鄭太不遠處坐着的一個四仰八叉的中年男子,聽到江遮月不耐煩的那聲“阿姨”後,登時蹦了起來,他指着江遮月怒罵道:“哪來的不懂事的東西!不想要舌頭了嗎!”

其他人也都變了臉色,想是都被江遮月的一聲“阿姨”叫的酒意猛退,清醒三分。

衆人都當她是故意挑事兒,一時間包廂裏氣氛詭異的安靜,幾個想要動手教訓江遮月的人都眼神陰鸷,只等鄭太開口。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鄭太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态度可以稱得上是和藹可親了,也不再說喝酒,也不提“阿姨”的事,而是微笑着如江遮月所願開口談正題:“小姑娘,你是誰,說把人帶走就帶走?”

江遮月看了一眼溫玉和,面不改色認真說道:“我是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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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和半眯着眼視線恍惚,卻還強撐着保持大腦清醒,他聞言嘴角竟是勾起一抹淺笑。

鄭太一臉的不相信,她盯着江遮月打量半晌,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帥哥,搖搖頭,沖着江遮月挑眉說道:“哄鬼呢,有一點兒相像之處?”

江遮月那杯酒喝得太猛了,她現在眼睛充血,眼圈發紅,火氣一上來,有些煩躁,她皺起眉頭,很是放肆地說道:“阿姨,你什麽常識?姐弟就非要長得一樣嗎!”

江遮月無視衆人不善的視線,走到溫玉和的面前,柔聲說道:“小玉玉,還能說話麽?來,叫一個。”

溫玉和虛弱道:“姐姐……”

鄭太:“……”

衆人:“……”

再沒有受到什麽刁難,江遮月順順利利地把溫玉和帶了出去,那扇茶色的包廂門打開又關上。

“鄭太,就這麽放他們走了?那男孩兒可是溫家……”

“你覺得她像不像江遮月?”鄭太仍然注視着門口的方向,她突兀的問道。

“啊?誰?”被打斷話題的男子愣了一下,又猛地反應過來,“哦剛剛那小女生?不像吧,和江遮月長得完全不一樣啊。”

鄭太搖搖頭,眼裏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門外,等的很焦心的蘇雪花,終于盼到了門開。

“姐你可算出來了!剛剛還有一隊人路過,領頭那大媽還問我有什麽事呢,然後我就說……姐,這是誰呀?”

蘇雪花瞪着眼指着靠在江遮月身旁的高大男生問道:“怎麽還真的帶出來個‘正太’?”

溫玉和渾身無力,他低垂着頭,幾乎全部重量都壓在江遮月身上。

江遮月現在可沒有165斤肥肉給她壓陣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臉小腿細腰部不盈一握的瘦美人,再加上剛剛喝的酒此時後勁猛增,她覺得她快撐不住溫玉和了。

“小花,我很吃力,你快來幫我扶住他。”

“哦哦!”

蘇雪花趕忙上前去攙扶溫玉和,卻怎麽也改變不了溫玉和的重心,他趴在江遮月的身上,一手環在江遮月的肩膀上,彎着腰,腦袋幾乎埋進了江遮月的脖子裏。

蘇雪花也沒有多大的力氣,眼看她也沒辦法扛動這個高大的男生,于是思路一換,決定去扶江遮月,“姐,他太高了,我拽不動他,我在這邊扶着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倒不了!”

江遮月:“……”

她腦袋有些脹,酒勁上湧,渾身燥熱,走道裏甜甜膩膩的香味不斷地進入鼻腔,刺激着太陽穴跳動的神經。靠在她身上的溫玉和,呼吸急促,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裸露的頸側,更添灼燒感。

而蘇雪花此時又抱了上來,江遮月夾在兩人中間,快喘不過氣了。

她有些受不住了,對蘇雪花說道:“小花,你別抱着我了,我已經熱得受不了了,你快下樓,去叫拉咱們過來的那個司機大叔來幫忙。”

“哦哦。”蘇雪花應聲而去。

江遮月拖着溫玉和走了幾步,離的包廂門遠了點兒。

她把溫玉和環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拿下來,想要放他一個人靠着牆壁,而她也能歇一歇。

“小玉,你還好嗎?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能離開……唔!”

突然的襲擊,兇狠的吻!

江遮月根本沒有防備,直接被溫玉和壓在了牆上!她被緊緊抱住,溫玉和激烈的親吻胡亂落在她的臉上、唇上,兇猛的力道,不容反抗的氣勢,江遮月感覺她的嘴巴被迫撬開,那濕濡的觸感急切地想要更進一步。

“唔……放開……我……”江遮月呼吸被掠奪,說話都很困難,她推拒掙紮,卻被死死壓制,溫玉和此時就像一頭失控的野獸,勢必要将他的獵物吞吃入腹。

交纏的舌頭,激情的口涎,迷醉的酒味,欲望的體香,江遮月又害怕又難以自持,這裏的酒都是加了料的,都有特殊的作用……

“啊!”

突然的疼痛,讓迷亂中的江遮月叫出了聲,她一把抓住溫玉和不知何時伸進她衣服裏的手,吓出一身冷汗。

“小玉!”江遮月顫抖不已,溫玉和正在親咬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沒有被江遮月抓住的手在她腰間動了一下。

江遮月以為他還要胡來,立時抓住了那只手,然而,她卻清楚地摸到了一片濕漉漉的黏膩。

溫玉和停了下來,痛苦地悶哼一聲。

江遮月劇烈的喘息着,回籠着理智,而溫玉和仍舊趴在她身上,頭垂在她頸窩,然後順着她的身體,無力地滑了下去。

“小玉?”江遮月大驚失色,正要去扶他,卻看到了自己手上紅色的痕跡——那是剛剛碰到溫玉和的手之後留下的!

“小玉!你的手怎麽了?怎麽有這麽多血!”

溫玉和沒有回答,他趴在江遮月的腿邊,沒了意識。

“那那那,就在那兒!大叔,你快點兒!”蘇雪花的聲音傳來。

由于常年開車體型有些胖的司機大叔,都快跑岔氣兒了,原本滄桑的臉上也沒了穩重感,一副龇牙咧嘴的表情,他又急又喘,又無奈道:“你多大……呼呼……我多大……呼呼……就不能……呼呼……慢一點……呼呼……”

“不行!人命關天!快點兒啦!到了到了!”

“我的命……呼呼……也是命……呼呼……”

蘇雪花:“……”

司機大叔好不容易到了,他一手撐住腰,一手抹了把臉,問江遮月道,“要我幫什麽忙?”

江遮月正用她随身帶着的一包紙巾死死按着溫玉和流血的手,她臉色蒼白,嘴唇紅腫,眼裏都是焦急:“大叔,這是我弟弟,他喝了不少酒,現在已經沒意識了,我扶不動他,想請您幫忙把他送到醫院,還有他的手,被玻璃劃了很深的一道口子。大叔,我知道用您的車會給您添麻煩,會弄髒車裏的座位,請您放心,我事後一定會賠償您并且給您打掃幹淨的!如果叫救護車來時間太長了,我不能讓我弟弟等了,請您一定幫忙,謝謝您了!”

“我就知道等你們就是個麻煩……”大叔還在插着腰喘氣,但是已經平穩很多了,他看着這個滿眼希冀的小姑娘,一撸袖子,就把溫玉和拽了起來,“可人活着不就是麻煩嗎,有啥呢!得了,送佛送到西,走!”

會所的服務員都是知事兒的,一看這四個人這架勢,攔也不攔,還幫着送到了車上。

出了會所,就像是回到了人間,夜深人靜,萬籁俱寂,司機大叔既快又穩地開着車,蘇雪花在前面的副駕駛坐着,坐在後座的江遮月,低着頭心疼地注視着躺在她腿上的溫玉和。

溫玉和雖然陷入了昏迷,卻還皺着眉時不時地輕哼一聲,似是處在極其痛苦的狀态裏,他明亮如星的眼眸緊緊閉着,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嫣然笑意。

江遮月抹去他額上的冷汗,輕輕地,嘆了口氣。

出租車一路狂飚開到了醫院,挂急診,做檢查,消炎包紮輸液,等到徹底把溫玉和安頓好,已經快要旭日東升。

病房裏,靜悄悄的,溫玉和安靜地躺着,呼吸平穩。

江遮月最後看了他一眼,走出病房帶上了門。

“姐,我們就這樣走啦?你有沒有覺得等到溫玉和的家人來了之後再走,會收到感謝費,然後報到學校,還會受到表彰?”

蘇雪花到了醫院才認出她姐從會所帶出來的人是她們學校的校草——溫玉和。蘇雪花驚呆了,說了一句:“姐,你怎麽追誰都這麽拼啊,追高銘遠的時候是傾家蕩産,追溫玉和是以身犯險,姐,你是情聖吧。”

江遮月:“……”

還沒回了學校,囧。

不過吻戲也是很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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