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月光
第3章 白月光
“艹,開什麽玩笑,本小姐不可能喜歡上江晚鶴那家夥,江家也不可能被他搞垮。”
理智告訴江辭秋這種無稽之談不能相信,但情感上她又無端擔憂。
那些突然灌入腦海中的記憶真實得可怕,仿佛就在她眼前發生。
無論是江家的易主還是爸媽的慘死,甚至連最後自己絕望地死去,都像是在烙印在了她的心上,只是想到,她都覺得窒息。
最後一咬牙,江辭秋站直身體:“不管了,先去找那個人問清楚。”
她要先去确認一下那人的确就是白月光,随後再做決定。
好在她消失的拐角處是一條長長的直道,盡頭是一排房間,上面挂着化妝室的牌子。
江辭秋看了會兒,推開了挂着寫了“工作人員專用”牌子字樣的房門。
門一開,裏面彌漫着的濃濃的亂七八糟香水和化妝品混在一起的味道就灌入鼻腔。
裏面的人側對着門口在塗口紅,江辭秋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那奇怪記憶的緣故,她總覺得女人的臉比方才多了幾分熟悉感。
仿佛在告訴她那記憶沒有出錯。
初寒微微垂下眼,把口紅旋轉回去,又重新裝好,放回了桌上。
門口的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門口看她,貌似沒有進來的打算。
她不是個喜歡惹麻煩的人,況且,她現在的狀況也不允許她惹上一點麻煩。
很顯然,江辭秋就是整個宴會最大的麻煩,所以她盡力去忽視江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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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宴會她确實不是受邀方,是有人帶她進來給這裏的人彈琴的,一晚上她能拿到五萬刀。
這五萬刀對于她很重要,爸爸沒了,媽媽的病情就全靠這點錢撐着了。
江家小姐,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站起身,初寒側着身子要出去。
兩道纖瘦、完全不相同的身軀在門口擦身。
江辭秋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初寒的手腕,“等一下。”
被抓住的人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愣了一瞬,神情依舊平靜,“江小姐有什麽事嗎?”
那語氣過于平淡了,就像打她一巴掌的那人不是江辭秋一樣。
“關于剛才我打了你一巴掌的事,我想說,那不是我的本意。雖然在你的視角看來我是故意那樣的,但其實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簡單來說,你可以當我在夢游,那些事我都是無意識做的。你能明白嗎?”
哦,人格分裂,另一個人格做的?
初寒不在意,對于她的解釋也沒什麽看法。
不過就是挨一巴掌,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至少她沒失去些什麽。
但要是江辭秋再不放她走的話,她就要錯過演奏鋼琴的時間了,到時候就不知道是哪個替補會把她的位置給頂了。
想着要盡快在不激怒她的狀況下擺脫她,初寒游刃有餘地彎出一個笑,細長的眉和微揚的眼眸一時竟晃了下江辭秋的眼。
她道:“沒關系,江小姐。但我還有事要忙,你能松下手嗎?”
江辭秋順着她的視線落到自己捏着她手腕的手上,“抱歉,除了剛才要和你解釋的事情之外,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
江大小姐居然會說抱歉一詞倒是讓初寒驚訝了一瞬,畢竟剛才這人還在漠然而冷靜地砸人酒瓶。
現在這樣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敢甩掉陰晴不定的江大小姐的手,初寒只好任由她捏着手腕,“江小姐請說。”
江辭秋問:“你認識江晚鶴嗎?”
“認識。”
江辭秋抓着她的手緊了緊,落在初寒眼底的神色變得不太好看。
重複道:“你認識他?”
“他不是江小姐的哥哥嗎?江家的大少爺江晚鶴,這裏的所有人都認識他。”
“不,”江辭秋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難得好脾氣地重複了自己的話:“我是問,你們以前接觸過嗎?私下的接觸。”
初寒盯着她看了會兒,搖了搖頭。
“真的沒有?”
“沒有。”
江辭秋皺眉:“不對啊,和記憶裏的對不上呢……”
初寒看了看化妝間裏的時間,動了動自己被捏住的手腕提醒她:“抱歉江小姐,我還有事,現在你能把手放開了嗎?”
松開手,江辭秋又問:“你高中是哪個學校的?”
一直被阻攔讓初寒有些不耐,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北常國際中學。”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沿着唯一的方向的走廊沿路返回了。
“北常……”江辭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沒錯了,江晚鶴就是在那裏讀的高中。
而自己的初高中也都是在那裏讀的。
如果沒錯,那她就是高三畢業之後就出國了的。
兩人在高中一定有交集,只不過可能是出于某些原因她沒有告訴自己。
江辭秋懊惱地捶了下小挎包:“該死,應該再問問她的年紀的。”
女人才拐出去不久,江辭秋就要提起裙擺再去追,但剛邁出一步她就頓住了。
不對啊,她這樣的想法不就是已經接受了這裏是個小說世界嗎?
可是這些人都是活生生的人,真能被冰冷的文字操控着去死嗎?
所以她長到現在這麽大遇到的所有人其實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連自己也不存在嗎?
怎麽可能!
這裏絕對就是個現實世界,根本不存在什麽小說世界,自己最近一定是病了才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她想,她該預約一位心理醫生了。
但準備邁出去的腳步一頓再頓,遲遲沒有收回來。
“艹!”
江辭秋罵了句,提穩了裙擺就要追出去。
但放在小挎包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是她爸打來的。
江辭秋接了起來,“爸,怎麽了,你快點說,我還有事兒呢。”
“什麽事?你快點從M國回來,白秘書已經把剛才的事和我說了,你身體怎麽了嗎?”
“我沒事兒,爸你放心……”
對面婦人的聲音含着比男人更明顯的擔心:“小葉子,快點回來了,回來媽媽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你別讓媽媽擔心好不好?”
江辭秋永遠無法拒絕媽媽軟聲軟語的關心和擔憂。
無奈地嘆出一口氣,放下裙擺:“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
江父又接過了電話:“機票訂好了,接你的人也到門口了。”
“好了,我知道了,Daddy。”
江辭秋很少叫Daddy,每次這樣叫的時候,都是因為對于她爹的決定不滿但又無法不順着。
挂了電話,江辭秋走到拐角處看着分成兩道的走廊拐角,走向了另一邊。
邊走邊想着:“對了,她叫什麽名字來着?”
而再過去的拐角處,初寒正被幾個穿着定制的價值不菲禮服的年輕女人堵在牆邊嗤笑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