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我傷害了一個人

第57章 我傷害了一個人

巒拉着蒼打壁球,打到蒼癱在地上起不來,才放他回去。

快晚上九點,巒拖着虛浮無力的身體獨自回家。

驅車到地下車庫,停車入位,鎖車,進入電梯,一切表現都回歸從前,綿沒有出現之前。

他機械地重複着固定程序,直到他出了電梯,走過轉角,意外看到有個人正站在他家門口。

“科?”巒驚了一下,“你來幹什麽?”

科慢悠悠地轉了個身,笑得十分暧昧,“我來幹什麽,你還猜不出來嗎?你很少周一不來公司的,我怕你生病了。作為你的緋聞男友,我當然得來看看你。”

巒将雙手揣進兜裏,斜倚住牆,明顯不打算開門,更不打算讓科進屋。

他不着感情地說:“那你現在看到了,我沒事。你可以走了吧?”

科上前兩步,站到了與巒僅一步之遙的位置,幽幽挑逗:“別這麽冷淡啊。你孤零零地,真不需要我陪嗎?”

“不需要。”巒語氣冷了幾分。

科又靠近了一些,近到了巒不能忍受的距離。

巒不得不伸長手臂按住科的肩,警告:“別太過分了!”

科滿臉輕佻,不懷好意地握緊巒的手腕,把他的手硬掰了下來,同時露出誇張的驚喜:“唉呀,真難得。你今天做了什麽?累成這樣。為了讓我制伏你,你還真是配合。”

巒掙紮了一下,但手臂很酸,今日他壁球打得實在太久了,确實沒有力氣與科抗衡。

科順勢把巒壓在牆壁上,壓得巒不能移動,同時故意讓自己的呼吸傾洩在巒的鼻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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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進屋嗎?”科用氣聲極其暧昧地向巒吐字,用詞也更加露骨,“在床上你會舒服一點吧。否則,我就只好用樓梯間了。”

巒憤怒到五官都要錯位,他狠聲對科低吼:“想上我的人多了,沒一個能得逞。我勸你現在離開,給自己留點臉面。”

科耐心聽完,渾不在意,反而笑得好整以暇。他繼續逼近,嘴唇幾乎都要碰到巒的唇上。

巒立即咬住牙扭頭逃開,科也并不追逐,反而順勢在巒的耳邊低聲挑釁:“這事兒确實不容易,可是,如果,有人幫我呢?”

巒的瞳孔一震,他回過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科,像是聽到了什麽死亡訊號,面若死灰。

此刻的科,得意至極,臉上的笑微不可察,卻透着讓人膽寒的罪惡。

“你會被處死!”巒一字一頓,咬着牙怒吼。

科冷冷一笑,“死就死吧!反正我的生活早就被你毀了。”

話音落,巒只覺眼前一暗,他知道科向他壓了過來。

而他四肢的力氣都不足以掙脫科的禁锢,萬般無奈,他閉起眼一口狠狠向科的肩上咬去。

“啊——”

頓時巒聽到一聲叫,凄凄慘慘地,還帶着點哭腔,實在不像是科這麽個陰狠角色能發出的聲音。

而且口感也不對,應該隔着層衣服的,怎麽好像直接咬在了肌膚上?

巒驚愕地松開口,眼前也跟着亮堂起來,難以置信,竟是綿用一條手臂勒在科的脖頸上,把科向後勒出好幾步。

而自己那一口,好巧不巧地咬在了綿的手背上。

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被拽退了幾步。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打算給綿一個過肩摔。

綿反應也不慢,立刻撒了手直接跑開,擋在了巒的身前,沖着科喊:“你無恥!”

科看着祝子綿,眼神十分古怪。

似乎一場重頭戲,滿心想着該和他對峙的,不是男一,就是男二,結果來了個群演。

他暫時收起了自己的拳,試探地說:“兄弟,多管閑事了吧。我和他是訂婚關系。在樓道裏調調情,你誤會了吧。”

“胡扯!”祝子綿喊,“我才是他男朋友。”

科神情稍有錯愕,把視線又移到巒身上,巒整了整衣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這一點科倒也沒意外,這種情況下,不管這個救星是誰,巒估計都是這個反應。

科不屑地勾了下唇,又看向祝子綿,質疑:“你是他Hela男朋友?你有資格嗎?”

祝子綿同樣一臉瞧不上對方的樣子,又拽又酷:“我比你有資格。”

不料,這句話好像開啓了科身上的某個開關,他眸光突然沉了下來,有種殺之後快的陰狠,并向着祝子綿緩緩走了一小步。

這壓迫感極強,祝子綿短促地倒吸了口氣,心慌得厲害,不過還是強穩住了腳下沒動。

他張開口,想憑咆哮震懾對方一下,恰在此時,忽然感覺掌心一熱。

垂眉看過去,竟是巒繞到他身旁,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他擡起頭與巒目光交接,只覺得巒神情溫柔如同呵護,并輕輕向他點了一下頭,似乎在說:交給我。

接着,他就見巒神情驟然變冷,好似換了一個人。同時用這張冰冷的面孔掃了科一眼,便拉着他走到家門口。

科看到兩人背對着他,也不進門,不知在幹什麽。

不一會兒,門鎖處傳來提示語音:新指紋錄入中,請稍候。請将手指擡起再按下,重複五次。

科聽明白了,巒是将這人的指紋錄進了指紋鎖,以此來表達:他與這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科的憤怒值肉眼可見地暴漲到極限,他上前兩步似要将兩人掰開。

這時,巒已捏着綿的手,用綿的手指打開了屋門,并把綿推進了屋。

繼而,巒回頭看着科,聲音和眼神一樣冰冷:“不管今天是誰在幫你,我饒他一次。但你記住,不是什麽人你都可以動。你要是敢動他——”

巒擡擡下颌,示意了一下屋裏,語氣變恐吓,“我讓你一家人的命都不夠賠。”

話聲落,緊跟着咣的一聲,巒關緊了門。

科惡狠狠地向着門的方向,功敗垂成的憤怒讓他的拳頭想攥出血。但機會轉瞬即逝,他知道今晚不可能了。

幾分鐘後,他怒砸了一下巒的屋門,悻悻地消失在樓道裏。

-

巒從貓眼看着科離開,給物業打了個電話,嚴厲地斥責了一下他們随便放外人進來,又警告他們下不為例。

發洩完,巒才轉過身,就看到綿剛用完衛生間,乖乖巧巧地站在浴室門口,難為情地垂着頭,好像有句“被吓尿”的潛臺詞在裏面。

巒失笑,“剛才的氣勢哪兒去了?”

綿低下頭可憐巴巴地撫摸着自己被咬傷的手背,小聲嘀咕:“你比他可怕多了。”

巒走近綿,拉起綿受傷的手看了看。

方才,他為求自保,這一口用力十成。即使發現不對立刻松了口,依然咬得不輕。

現在傷口整個一塊又紅又腫,牙印處幾乎變紫,挺慘不忍睹的。

巒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疼嗎?”

綿點點頭,毫不逞強,“肯定疼啊。”

巒露出幾分愧疚,拉着綿坐到床上,找來消毒化瘀的醫藥,用棉簽給綿的傷口輕輕擦拭起來。

“剛才那人是誰啊?”祝子綿不安地問。

巒憤憤地冷哼了一聲,“就是個喪心病狂。”

祝子綿抿了抿唇,很是小心地又問:“他說,你們訂婚了?是真的嗎?”

巒微微擡眉斜睨着綿,有些挑釁反問:“你剛才還說是我男朋友呢,是真的嗎?”

祝子綿臉一紅,垂下頭,想說:當然不是真的啊。那就是情急之下不小心說的。

可為什麽情急之下就說了,好像也值得推敲。

他腦子裏這麽胡亂想着,走了會兒神。再看巒,早低下頭繼續認真塗藥,壓根兒也沒指望他回答的樣子。

祝子綿微微有些囧,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巒的反問不過是想說,男朋友是假的,訂婚也是假的。僅此而已。

“那,你跟他很熟嗎?”祝子綿繼續問。

巒輕描淡寫地笑了一聲,不答還是反問:“你怎麽這麽在意他是誰?和你有關系嗎?”

祝子綿微張了下口,又閉緊,不說話了,表情有點受傷害。

巒餘光掃到,有點過意不去,小聲咳嗽了一下,故作随意地轉了話題:“你怎麽還沒回家?”

祝子綿神情鬥轉,差點要拍拍自己的腦殼,真是的,回來幹嘛來了,還有正事呢。瞎聊什麽呢?

想到這兒,他趕緊說:“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麽事?”巒擡起頭,眼神裏不小心洩露出一點期待。

祝子綿莫名心蕩了一下,不敢深究其因,忙又把楠的事提到首位,認真對巒說:“我不小心傷害了一個人。”

巒呼吸頓了半拍,被綿傷害後開始愈合的傷口,有些癢。

他忙把頭垂了下來,繼續給綿塗藥,穩住語氣盡量平靜地問:“誰啊?”

“一個對我好的人。”

巒的動作頓住,思緒卻沸騰了。

綿這段時間認識的人屈指可數,再說對他好的,除了自己,巒想不出誰還配得上這個“好”字。

頓時心跳加速,如小鹿亂撞。說來可笑,巒被人表白的次數多了去了,可是頭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嘴角抑制不住上揚,怕被綿看見,把頭盡量垂低,好像全心全意給綿擦拭傷口。

再開口語氣還想要漫不經心,但節奏已然混亂:“所以呢,回來,你做什麽事,要?”

祝子綿呼吸也有些亂,他是緊張的,不知當講不當講。求人辦事,他不擅長。何況巒身上看不出助人為樂的品質。

此時巒一直忙着手上的事,對他的話不是很認真的樣子,讓他心裏更沒底。

索性,他奪過巒手裏的棉簽,自己給自己上藥,邊上邊說:“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巒的手攥起,往回收了收,緊張又迫切地問:“幫你什麽?”

祝子綿不塗藥了,把棉簽扔到一邊,豁出去一般,正色道:“其實也不是幫我,是幫楠。”

楠?巒好像聽到什麽東西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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