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表白,你求婚
第61章 我表白,你求婚
巒的動作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綿,呢喃地問:“這樣,好嗎?”
綿笑眯眯地睜開眼,也不知是頭仰得累了,無意而為,還是故意耍賴,他身子失重向後仰,把頭枕在了巒的掌心裏。
巒就這麽捧着他,看着他,聽他說:“這是你的家,好不好,不得聽你的嗎?”
看着綿嘴角的狡黠,巒知道綿故意避重就輕。他只好再問得明白一些,“我是說,你家人那邊,可以嗎?他們不是安排了你的婚事?”
祝子綿把頭在巒掌心裏蹭了蹭,笑得全無所謂,“我不回去,婚事自然就取消了。”
“那他們遲早會找你回去吧。”巒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那麽簡單。
祝子綿看着天花板,好似神游,可實際上,他也沒想什麽。
昨天夜裏,他已經想明白了。
不管是貴族膠囊還是奴隸領域,雙方的最高管理司都不希望貴族混進奴隸中的事擴散開。
這個消息一定封鎖到了僅幾個人知道的地步。
他們不會大張旗鼓地找,他們只是等,等他自己暴露身份,然後再把他當胡言亂語的瘋子抓起來就可以了。接下來可能就是當衆處死,讓所有人相信,他就是個擾亂視聽的罪犯。
至于父親煞費苦心留給他的回家暗示,那是父親幫他争取到的唯一一條活路。
所以他相信,只要他不主動站出來胡鬧,就不會有人能把他找回去。
“他們不會找我的。”祝子綿确定地說。
巒想不通,“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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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子綿眼波在天花板上随意掃了掃,最後收回到巒的臉上。
看見巒擔心到神情淩亂,他噗嗤笑出聲,“因為我不聽話啊。留在身邊也是個麻煩,還是讓我——自生——自滅——自我快活得好。”
祝子綿語速越來越慢,看向巒的眼神生出了些別樣的意味,讓“快活”兩個字充滿挑逗。
饒是巒久經沙場,臉都紅了。
巒忙把視線移開,提醒綿:“轉過去,要沖水了。”
祝子綿不轉,又把頭在巒掌心裏蹭,邊蹭邊說:“你還沒回答我呢,我要一直住你家裏,行不行啊?啊——”
不等綿說完,巒突然松手,綿驚得一聲尖叫。
可聲剛出一半,祝子綿就感覺肩頭一熱,是巒扣住他的肩,把他硬轉了過去。
他也沒用力抵抗,而且也沒什麽力氣可用。
說來奇怪,沒有确定自己對巒是什麽心思的時候,他和巒擁抱啊,牽手啊,都能坦然自如。
可一旦明白了,巒與他任何一丁點碰觸,都給他一種過電的感覺。電得他酥酥麻麻的,任由巒擺弄。
剛才電到了雙肩,現在電到了下颌。
巒捏起他的下颌,把他的頭仰了起來,同時拿着噴頭,給他小心地沖洗起頭發上的泡沫。
綿被禁锢着不能動,只剩表情倔強地不服,還在賭氣巒不肯回答他的話。
巒将那幅樣子收進眼底,在綿看不到的角度,唇角不自禁彎出個好看的弧。
但很快巒又收斂,漫不經心地說:“一直住我這裏?你工作都辭了,拿什麽付房租啊?”
祝子綿哼一聲,“說過了,我可以做家務抵的。”
巒淺笑着關了水,拿過毛巾幫他擦拭起來,“這種無理的要求,最好不要在這種情境下提,否則誰都可能一時把持不住就答應了,吃幹抹淨再反悔,吃虧的可是你。”
祝子綿聽着來氣,也不是因為巒的話語本身,而是他聽出巒故意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應。
他頭一歪,腦子又胡亂轉了起來,再次轉出了那個“邪惡”的小念頭:這個奴隸你不辦他一次,他就不老實。
突然,他手伸向腦後,扣住了巒的手腕。
巒一愣,“你幹什麽?”
祝子綿回頭,目光挑釁,語氣暧昧,“那你呢?現在還把持得住嗎?”
巒突覺此刻的綿冒出幾分陌生,但也不算完全陌生,像極了那晚他醉酒的樣子。
剎那間,那晚的事都被巒想了起來。
巒心跳瞬間加速,腦子完全空白。宕機中,突覺手腕處一沉,他身子立刻不穩,直接摔進了浴缸裏。
濺起的水花,讓他視線一時不夠清明,動作更加混亂。
正要起身逃開,感覺身體被壓制,同時唇上一熱,又被綿狠狠地用唇印蓋了個戳。
“你——”不會又偷偷喝了酒吧?
巒錯愕地看着綿,好像做夢。
而祝子綿想的是:真好。這次不是做夢了。
他激動之餘,又有些難為情。鬼知道自己怎麽養成了這麽個毛病,一被巒惹生氣了,就想咬巒一口。
見巒一直看着自己,祝子綿視線飄忽不定。見巒一直不說話,他的心裏七上八下。
醞釀了些許時間,祝子綿覺得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也不用再彎彎繞繞地問了,幹脆直接說吧。
他鄭重地咳一聲,“巒,我就是想說,我願意,我願意當你男朋友。不是租的,是真的那種。”
巒醒過一些神,呢喃着重複,“是——真的?”
祝子綿用力點點頭,“嗯。而且,我也願意——”
話說到這裏,祝子綿停頓了,他想起了那枚戒指,那張畫像。原本想說,我願意答應你的求婚。
但轉念一想,還是讓巒再求一次的好。于是,他臨時改了口,“我也願意,讓你做我男朋友,真的那種。”
巒有一種被極度情緒沖昏頭的即視感,意識已經完全被拿捏,夢呓般嗯了一聲。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兩個人就坐在浴缸裏,面對面地看着。直到水溫都感覺出些許涼意。
這時,巒才猛地意識到,綿大概是在等,在等他更熱烈的回應。
可當他剛意識到這一點,綿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一點點向他靠近過來,索要着什麽。巒的呼吸錯亂了。
祝子綿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臉紅得厲害,卻沒有要放棄的跡象。
他真的搞不懂自己,好像自己身體裏藏着另外一幅靈魂,不放則已,放出來連他自己都怕。
原來自以為能出家的欲望修養,在确定喜歡的人後,可以野得不像話。
當兩人的呼吸纏繞無間,巒的聲線已破碎不堪,“綿,我,不行。”
祝子綿不禁輕笑出聲,這是什麽鬼借口啊。現在的他就騎在巒的身上,巒行還是不行,他還感覺不出來嗎?
他繼續湊近幾分,想要一個完完全全的熱吻安撫自己躁動的心,甚至想要一場完完整整的情事解他陡然釋放的饑渴。
可在唇齒相觸的瞬間,巒的電話響了。
聲音由弱變強,持續走高,有一種你不接我就呼死你的倔強。
巒臉色瞬間陰沉,透着幾分憤恨,把頭扭到了一邊。
祝子綿看向浴室外手機一閃一閃的光,情緒回落,開始恍惚,恍惚覺得這一幕和夢裏驚人相似。
正一動不動失神,感覺到巒輕推了他一下,“我去接電話。”
祝子綿茫茫然地點了下頭,向後錯了個身,猛地意識回體又把巒按了回去,“我去幫你拿手機。你衣服都濕了,容易着涼。眼睛閉上。”
巒倦倦地,确實不想動,也不敢看。他十分順從地閉上眼。
祝子綿站起身,拿浴巾随便擦了幾下,裹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他拿起手機,見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蒼。
機械聲又在屋中響了起來,巒關上了拉簾。祝子綿猜巒準備淋浴。
他心裏突然冒出個不太合适卻順理成章的小心機,剛要邁開的步子,收了回來。
稍遲疑了一下,他接通了電話。“喂,你找巒吧,他——在洗澡。”
說完之後,祝子綿心虛到慌,感覺這事兒挺綠茶的。可想到那天蒼當着他的面與巒秀親密,他又覺得自己只是這樣小報複一下,夠善良了。
而且,巒剛才的反應,應該是承認自己是他男朋友了吧?那幫巒接個電話,顯示一下主權,應該沒什麽吧。
祝子綿腦子裏亂糟糟地想着,電話那頭的蒼好像心領神會,等着他想,半天沒說話。
等祝子綿想起還在接電話的時候,蒼的聲音才幽幽傳過來,“是嗎?那你能把電話給他嗎?”
“嗯,可以。啊——不行。”祝子綿語無倫次,“還是等他洗完澡,我讓他打給你吧。阿嚏!”
祝子綿身上的水也沒擦多幹,涼意上來打了個噴嚏,“不說了,我得先穿衣服了。”
說完,祝子綿不等蒼反應,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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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還沒起身的蒼,眼睛裏的惺忪感完全消失了。他看着黑下去的手機屏,一種胸有成竹的笑在他臉上漾開。
笑了一會兒後,他坐起來打了一通電話。
“喂?計劃可以繼續了。幫我盯好巒家裏那個人。”
電話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有個人剛醒過夢似的,傳出一聲懶散的呵欠,并帶着起床氣抱怨:“我說了,我是心理醫生,不是私家偵探。”
蒼似乎心情極好,笑得肩膀亂顫,順便揶揄:“你比私家偵探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