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白斯奕和孟辰分別之後，回到宿舍一整晚沒睡。
雖然他很累，但是被邀請上網戀綜藝這件事，簡直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突然被五十萬砸中，白斯奕都有種不真實感。
之前那個粉絲給他打賞了一百萬，他雖然激動，但其實也還好，畢竟粉絲打賞肯定是抱着目的的，那種錢他未必能拿。
但是參加綜藝就不一樣啦，他付出勞動，按照合同拿報酬，這錢他拿得心安理得。
白斯奕睡不着，于是熬夜上網，繼續去翻看關于網戀綜藝【第一次心動】的各路消息，因為第一季太爆了，所以第二季即将開始的消息已經上了幾次熱搜了。
只不過白斯亦不怎麽上圍脖，在此之前，他竟然都不知道。
他點進詞條，津津有味地去看網友們的熱門評論：
【家人們我好激動啊！孩紙終于有飯吃啦。貓咪敲碗.jpg】
【勸大家不要抱太大的期待，大部分綜藝都逃不過的魔咒。】
【主要是第一季太火啦，真的不可複制，無人能敵，我要是編劇，頭發都得想禿掉。】
【哈哈哈哈哈真實了姐妹，昨晚有人說看到劉導半夜在路邊喝酒，地中海越發光亮了。】
【上一季是靠富二代僞裝流水線工人每天直播賣饅頭火的，這一季總不可能還來這一套。】
……
白斯奕刷了一晚上評論，在心裏嘀咕：“劉導可不愁，他甚至想到了女裝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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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斯奕頂着黑眼圈在廠裏上班，流水線上機器人似的埋頭幹了一上午，中午下班吃飯的時候，他打開手機，就看到好幾個陌生的未接來電，以及劉松在微信上給他發來的很多消息，大部分都是之前說過的，因為白斯奕沒有當場答應，所以他就又在微信上繼續說。
劉松雖然不想表現得很急迫，但他确實有點急。
白斯奕一條條的仔細看劉松的信息；
除了稅後五十萬的報酬，還有一個打動白斯奕的，就是這個綜藝完全遵循網戀流程，從互加聯系方式開始，他和對方的網聊期只有一周。
這一周是節目組要求的最低網戀網聊時間，就是不管聊得多不合适，他們都不能在網聊階段拒絕對方。
但是第八天是面基環節，網聊了一周的兩個人，終于到了第一次見面環節。
從這個環節開始，他們就可以見光死了。
劉松說了，只要他撐到見光死那一天，對方拒絕了白斯奕，那白斯奕就可以拿着五十萬離開了！
沒什麽好猶豫的，白斯奕趁着吃飯的空閑時間，給劉松發了一條信息：【劉導，我考慮好了，我想參加這個綜藝。】
信息發出去之後，幾乎不到幾秒的時間，劉松的電話就立即打過來了。
劉松的語氣十分激動：“小白啊！你終于考慮好了！能夠等到你的回複，我真的很激動。”
白斯奕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個素人而已，還讓劉導你等這麽久，真的太抱歉了。”
對于白斯奕來說，娛樂圈那些大佬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何況劉導是親手策劃出《第一次心動》這種大爆綜藝的導演。
這麽沒架子，還這麽恭維他，這種導演實在是萬裏挑一了。
白斯奕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簡直受寵若驚。
劉松笑着說：“小白，雖然你現在只是一個素人，但是等你從節目裏出來的時候，你就不是了。”
到時候，《第一次心動》會和第一季一樣大爆，像白斯奕這樣長相的素人，絕對會紅的。
劉松在娛樂圈混了那麽久，見過數不盡的藝人，一個人能走到什麽高度，他幾乎都能大概猜出來。
像白斯奕這樣的，不紅簡直沒天理，到時候，肯定會有無數的娛樂公司，擠破頭地來簽他。
白斯奕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劉導這麽看得起我，我沒想那麽遠，只想先把綜藝錄好。”
劉松十分高興：“對，當務之急，是把我們這個綜藝錄好！小白啊，我先給你講講我們綜藝的合同。”
劉松講了很多，有一點他着重講了兩遍。
劉松：“小白啊，希望你能夠理解，我邀請你的初衷，還是希望你能夠給節目組帶來爆點，所以，對方可以見光死，可以拒絕你，但是除非在最終的告白環節，否則，你不可以主動拒絕對方，合同上，也會有這一條；除了這一點，其他的都由你自由發揮！我們的綜藝是很自由，很尊重嘉賓的！這樣，你先看看合同，如果覺得能夠接受，就再回複我。”
最終的告白環節，就是兩人經過一周網聊、一個多月現實相處過後，面對面坐下，用寫信的方式，告訴對方是牽手還是再見，寫信也是為了讓彼此雙方可以體面地告別。
劉松的話也能夠理解，畢竟如果白斯亦在第八天拒絕了對方，那他們這對cp自然就出局了，可是節目組要直播兩個月，後續還要剪輯成一共四期，在上星電視和各大視頻網站平臺播放的。
白斯亦是最有可能制造爆點的嘉賓，第八天就出局，那劉松還得再花心思找爆點，還得再掉幾根頭發。
畢竟他的備選嘉賓雖然很多，但不是每個嘉賓都能有這麽出彩的。
戀愛綜藝肯定會有點要求，白斯奕明白。
白斯奕向劉松确認：“劉導，雖然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我還是要再确定一遍，節目組的要求是只要我男扮女裝，并且不能在‘告白環節’之前拒絕對方，就可以了是嗎？節目過程中，一切都由我自由發揮，沒有劇本也沒有人設，對吧？”
也就是說，哪怕他當個木頭，當個啞巴，當個傻子，節目組也不管對吧？
白斯奕理解的沒有問題，劉松跟他确認了：“沒錯，小白，你要是沒問題，簽合同後我先付你二十萬。”
白斯奕深呼吸，點頭：“行！”
男扮女裝？這事他擅長！網戀？那他就更擅長啦。
保準第一天見面就見光死，五十萬還不嘎嘎到手？
畢竟節目組的規則就是，被pass的那一方會出局，pass別人的那一方要繼續和新嘉賓錄制節目，只要他不主動Pass別人，然後想辦法讓別人pass他就行了！
這錢還挺好掙的哈。
因為劉松那邊催得急，白斯奕把合同看了好幾遍，又發給孟辰，讓孟辰找家族裏的法律系表哥看了，沒發現問題，于是，他就和劉松約了晚上十二點簽合同。
劉松的語氣頗有些一言難盡：“那個小白啊，我們公司法務六點就下班了，你看能不能……”
白斯奕語氣十分真誠：“抱歉劉導，我們廠裏不好請假，請假一天扣200工資，再扣一千全勤，實在是生活不能承受之重啊。”
重點是他雖然請假被扣錢了，可是屬于他的那批貨還堆在那，等着他請假完回來幹雙份呢，他真的，只要地球不爆炸，他就不請假！
劉松：“……”
劉松遲疑：“那要不，晚上七點？正好一起吃頓飯，大家認識一下，好好聊聊。”
白斯奕語氣更加誠懇：“抱歉，劉導，晚上八點到十二點，是我去酒吧當氣氛組的時間，一晚上400塊，這對我很重要。”
劉松：“？？？”
劉松驚了，他知道白斯奕缺錢，但沒有想到這麽缺，白天在流水線打工，晚上還要去酒吧蹦蹦跳跳四個小時。
劉松嘆氣，沒辦法，誰讓小白這麽難的呢？他摸摸自己的禿頭：“那行，十二點就十二點，還是昨晚那個地方，我在那等你。”
白斯奕感激開口：“謝謝劉導的理解，我一定不遲到。”
白斯奕本來還有一點點猶豫，結果劉松這麽好說話，他也就不糾結了。
劉松算是個比較有良心的導演了，畢竟他選嘉賓的時候，不看後臺，不看人氣，只看對方的身份能不能有爆點，對他的節目有沒有好處。
就像第一期的時候，那個火出圈的男嘉賓也是一個流水線工人，但是劉松并沒有把人給pass掉。
所以，白斯奕對劉松是信任的。
因為【第一次心動】是直播的形式，所以，言行舉止都需要注意，簽合同的時候，劉松帶着公司法務特意跟白斯奕講了兩個來小時，就擔心白斯亦在直播間說錯話，導致直播間被封。
不過，不止白斯奕，八位嘉賓中，其中六位都不是圈裏的，都得單獨安排法務給“上課”。
霍星鳴剛從漫展回來，臉上的妝都還沒來得及卸，就被蹲在門口的好友攔住了。
江風竟有些無語，揪着霍星鳴銀色的假發就吼他：“你tm不是讓老子去接機嗎？我在機場等了你一個小時，結果你跑去參加漫展了？”
霍星鳴在國外長大，是個混血，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大學畢業已經保研，因為不想去父親的公司996，所以就偷偷跑回國了。
他可是個要在二次元創造偉大帝國的男人！豈能被家裏的小破公司圍困？
他在國內的時間不多，唯一的朋友是江風競，江風竟就住在霍星鳴姥姥家隔壁，兩人算是暑假限定發小。
霍星鳴有些驚訝：“嗯？你真去拿我了？”
江風競：“……”
江風競白眼：“大哥，是接你，不是拿你，讓你報個中文班就不聽不聽！人話都說不利索！”
霍星鳴認真點頭：“哦，是接我！知道了。”
他也真不是故意的，他拿出手機，在江風競跟前晃了晃：“充電寶太累，罷工了。”
他給江風競發信息了，但是手機關機沒發出去。
江風競無語嘆氣，跟着霍星鳴進了屋，丢給他一個合同：“之前咱倆說好的，網戀綜藝，下周就開始直播了，你把合同簽了，趕緊去網戀。”
江風竟有點小錢，投資了網戀綜藝，他本來想自己去當嘉賓的，畢竟網戀最近真的很有熱度。
但是，劉導十分實在，直接說他的身高和身份都不太達标。
網戀綜藝一共四位男嘉賓，初步确定的方向分別為演員、商人、運動員、學生。
其中商人和學生是完全的素人，想要收視率，身份和外貌上就要奪人眼球。
商人早就已經有了人選，而江風竟又不是學生，他都畢業兩年了，比霍星鳴大兩歲。
霍星鳴今年大四，明年讀研，身高一米九，八塊腹肌，還是個混血大帥哥，重度二次元患者，國語都說不太利索，最近和家裏長輩吵架，正身無分文離家出走，滿心滿眼都是創建帝國。
劉松對他十分滿意，請江風競務必将他簽下。
霍星鳴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而且因為離家的原因，他現在身無分文，需要江風競投資他的公司，以解燃眉之急，江風競讓他來上個綜藝，他當然沒二話。
就是有一點，他皺着眉頭：“你們這個綜藝有沒有人設劇本啊？我是gay，和女嘉賓網戀，會不會不太合适啊？當然，你非要我去也OK，但得提前跟我隊友說好，最後不牽手就行。”
反正在霍星鳴的認知裏，綜藝都是有劇本有人設的，他的劇本寫上Be就行，當然，如果能給他安排一個男孩當網戀對象就更好啦。
霍星鳴美滋滋做夢中。
江風競：“！！！”
江風競目瞪口呆：“卧槽？你喜歡男的？我怎麽不知道啊！”
這朋友還能處嗎？這麽大的事硬是相處了二十年都不說！
霍星鳴看着他，滿臉真誠：“我又不打算追求你，不用特意告訴你吧？”
江風競：“？？？”
江風競瞪他：“你不是剛給一個女主播打賞了一百萬嗎？你不喜歡女人，你給她打賞，天天聽她喊哥哥？”
霍星鳴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她很厲害，我想簽她，就是那個，套近乎，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畢竟霍星鳴的動畫公司才剛剛創辦沒多久，沒名氣，想要在其他大公司手下搶人，還不得使用鈔能力啊？
畢竟創建一個帝國，可沒有那麽簡單！
他這次偷溜回國，也是想要在國內挖掘有潛力的動畫配音和畫手，目前已經初步選定了一個非常出色的配音博主了。
江風競服了，誰套近乎直接打賞一百萬啊？
他可不背這個鍋。
江風競無言以對了半晌。
十分鐘後，江風競給劉松打電話，說明了原因，并且表示萬分抱歉。
江風競：“麻煩劉導重新物色一下男嘉賓了，這混賬玩意就不去了，抱歉抱歉啊。”
劉松拿着手機，目光盯着電腦屏幕上白斯奕的簡歷；
19歲，178cm，高中肄業……性取向：男。
劉松：“……”
劉松：“嘶……”
白斯奕特意将自己的性取向标上，畢竟是戀愛綜藝，這個非常重要，他不能對節目組有隐瞞，免得後續出現麻煩，還要他來承擔。
他把一切都坦白了，到時候男嘉賓發飙，就跟他沒有關系！
劉松眉頭一皺，突然靈機一動，有了個絕妙的主意。
本來讓江風競找個熟人，是好對口風，讓他和白斯奕一組，然後結局be就行了，結果現在，竟然還有意外之喜了！
江風竟還在道歉：“劉導，不管怎麽樣，咱們這網戀綜藝也不能請個通信錄啊，到時候匹配的女嘉賓還不得發瘋啊。”
觀衆們都得罵死吧。
劉松緩緩開口：“也未必。”
畢竟對面的女嘉賓，他是個女裝大佬。
網戀網戀，不僅男女可以網戀，男男也可以，女女也可以，甚至女男都可以的嘛。
你看，這格局一打開，爆點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劉松挂完電話後，摸了摸自己的禿頭：“啧啧啧，看來以前還是我格局小了。”
白掉這麽多頭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