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池下不明生物
第7章 池下不明生物
——砰!!!
玻璃窗被人砸穿的巨響。
床上的春杳夢從驚坐起。擡眼看窗,正是清晨,玻璃窗卻被打了個大窟窿,再看木地上,碎渣中正躺了個拳頭大的石頭。
春杳忙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邊往下看。
一棵粗壯的大樹底下,一襲白衣,蓄着瀑布般白金發絲的女人,正仰頭看她,聖潔如天神般的深邃臉,卻揚着惡煞般的邪笑。單手半舉,把玩着大石頭。
春杳頓時瞪大眼睛,猛地打開窗,沖下面喊:“你這小偷,砸我窗做什麽!”
話音剛落,就見女人玩石頭的手停住,嘴角惡劣一笑,将石頭用力朝她扔了過來。這要是砸到她,不得頭破血流,春杳沒想到女人如此惡壞,吓懵之際,忙捂頭蹲下。
過了半會,卻不見任何聲響。春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那女人戲耍了。
天,這都什麽人。
春杳生活在繁華都市,周圍都是品學兼優,禮貌待人的朋友,從未見過如此品行敗壞,毫無法紀的人,和她那優越獨特的外表完全不符合。
春杳咬牙腹诽着,也不看樓下的人了,起身想走到樓下打座機喊警察叔叔抓人,可腳剛邁出一步,樓下便傳來女人漫不經心的冷聲:
“你敢報警試試。”
春杳可不聽賊人的恐吓,連着邁了好幾步,快要走到門邊,就聽下方再次傳來女人不耐又沒轍的聲音:“我沒偷,我放了值錢的東西在店裏了。”
春杳微愣,轉身走到窗臺,向下看,“你放什麽了?”
樹底下的重之雨雙手抱懷,表情又冷又臭:“金手镯。”雖然這也是她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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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杳有些不信,目光繼續瞧着女人。
“店主已經撤銷了案件,不信你可以等你外公回來問他。”
“金手镯比衣服貴,你怎麽不白天買,而是大半夜去換?”
這小孩,怎麽這麽敏銳,“問那麽多做什麽,你只要清楚,我不是小偷。”
經過砸窗事件後,那女人便再也沒有出現在春杳的視野裏,或許是露營結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雖然外公已經證實女人所說屬實,但春杳依舊對那女人存在疑慮。對方每次出現都解釋完美,同時卻又古怪環繞。
春杳小腦袋當然想不出理所然來,只當這次在暑假,遇到了一個美麗,又怪裏怪氣的游客姐姐。
又是一個萬裏無雲的日子,春杳跟着外公來到李家村。外公給人治療蛇傷時,春杳便跑去村裏一大池塘邊玩耍去了。
上次來時,便被這村落的大池塘吸引。池塘非常大,望眼看去便知水很深。正是夏日,清清的池塘邊上,還長着幾株嬌紅荷花。周邊石梯上也有婦人在塘裏刷洗衣物。
春杳其實是有點想摘荷花的,但她忍住了這不好的舉動,只蹲在池邊欣賞起來。要是有手機就好了,她還能拍幾張好看的照片。
“你就是蛇傷醫生的外孫女,春杳?”
身後傳來有些熟悉的男孩聲,春杳轉頭。一個體型胖墩墩,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正好奇的瞧着自己。她認得出,是那李國偉的弟弟,李軍豪。起身笑着說:
“是,我叫春杳,你叫李軍豪是不是?”
李軍豪點點頭,“你蹲在這裏做什麽?”
春杳笑答:“看荷花。”
“荷花有什麽好看的。”李軍豪撇嘴。
“男孩的确很少喜歡花。”春杳說着,禮貌問:“你哥哥好些了嗎?”
“已經好了,但哥哥他蹲監獄了。”
“……”春杳呆問,“是發生什麽了嗎?”
“抓野兔犯法,哥哥以前抓了好幾只野兔,聽爸媽說蹲三個月就回家了,警察叔叔也教育了我一頓。”
“……哦這樣。”春杳也認知到了。
“你喜歡荷花,我幫你摘。”李軍豪小胖臉有些紅,沒敢看眼前城裏漂亮姑娘,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将那荷花拽下來。
“別!”春杳一把抓住少年手,“別摘,就讓它長着多好看。”
李軍豪臉更紅了,結巴說:“你你說你喜歡啊。”
春杳見少年臉色羞紅,即将成年的她似有察覺,到底年少,臉皮薄,快速放開了對方的手,退後一步,抿嘴說:
“在城裏,随意摘花是犯法的。”
李軍豪聽到此話,似被吓到,連忙離荷花遠了些。
春杳見狀,岔開話題:“你後來有再次見到那條蛇嗎。”
李軍豪臉色一白,像是有些驚恐:“我…我沒看到蛇。”
春杳擔憂問:“李軍豪,你怎麽了?”
“我說我沒看見蛇!”李軍豪突然性情大變,兩顆眼珠惡狠狠瞪着春杳,連續大聲說着,“我說我沒看見蛇!”同時,他失去理智将站在池塘邊上,被震住還未反應過來的春杳一把推向了池塘,“我說了,我沒看見蛇,為什麽還要一直問我!”
巨大的落水聲引起了對面洗衣物的幾位婦女的注意力,擡頭一看,大驚失色。
“老天啊,李國良家孩子又瘋了!”
“快去叫人啊,落水那孩子是蛇傷醫生城裏來的外孫女!”
春杳完全沒想到會遭此變故,明明前一秒那少年還挺正常,卻突然發了瘋。她也沒想到區區池塘邊上,水那麽深,就像是直接落到深水區一樣,極速下沉。
慌亂之餘,連灌了好幾口水。慶幸的是,學校有游泳課,她成績還不錯,但當調整心态準備往上攀游時,她卻驟地震撼在冰冷水中不得動彈,同時被攥走了全部注意力。
這一刻,她就像進入了一個虛幻,而神奇的平行時空裏。
在春杳的視野中,就在不遠處的叢叢水草深處上方,正盤着一抹弧度優美,色彩飽和明豔的紫色龐大身影。
它人首蛇身,漂亮的尾巴未稍在水最深處盤成三圈,上身直立浮在鮮綠色的水中,縷縷波光白金發在水裏千絲萬縷的飄散開來,低垂而奪人心魄的面龐上,一雙深不可測的深色瞳眸,正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而死寂的,注視着她。
春杳畏懼驚恐的同時,也深刻認真到,眼前這是完全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物種,起碼已經颠覆了她對教育所學、對科學認同、對世界的所有認知。
這一刻,這個十五歲的女孩,是驚悚的,是膽戰的,也是亢奮狂熱的。她甚至想不顧一切湊近細瞧,想再看的清楚一些,可遺憾的是,她真的快死了。
就在即将溺亡,求生欲望使得春杳不得不往上極速攀爬時,它突然動了,盤着的尾巴幾乎是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朝她脖頸襲來,驟地絞纏住了她,收緊極速往那邊拖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