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虛僞的父親

第29章 虛僞的父親

“你做什麽這個表情?”重之雨臉色極臭地瞧着春杳,音調陰郁:

“我知道你們人類的那顆小心髒,可以同時喜歡上多個伴侶。但在我這裏,你只能擁有我一個,不然,你休想得到我。”

春杳懵然瞪大眼:“什麽?”

重之雨臉色倏地冷了下來,停止舞步。低垂傲慢淡莫的眉梢,微眯的狹眼,宛如一柄沾了血的利刃:

“我想,我有必要鄭重提醒你,在你露骨表白前,我僅僅只是對你存在好奇。但現在,我的心已屬于你,我允許你對我做任何你感興趣的研究和觀察。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肉體和心髒,只能屬于我一人。如果你想擁有我的同時,還想着那邊一直注意着你的李先生……呵,那麽,我會收回剛才的歡好邀請,你以後休想捕捉到我,也別想完成你的畢生所願。我認為,你得認真掂量掂量。”

春杳整個腦袋都不夠用了,捋了捋錯亂的思維,找其重點,問:“你在說什麽,什麽露骨表白?什麽畢生所願?”

重之雨皺起凜冬般的眉,“口是心非?”

春杳懵然看女人,卻見重之雨眉眼間盡是意味深長的得意之色:

“噢,我曾在深山見過一條散發着耀眼光芒的純紫色蛇尾,弧度優美,非常漂亮,漂亮到讓我有種,它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錯覺。”

見春杳怔愣在原地,重之雨深沉瞥她,幽幽重複那句印象深刻的話:

“我的确是看見那紫色蛇開始,對蛇類開始癡迷的。”嚣張邪笑道:“你看,你在校所學的一切,皆是因為我。你想用一生的時間,找尋我身影,然後研究我。不是嗎?”

春杳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僵愣了幾秒,快速搖頭澄清:“不是,你理解錯了,那不是人類伴侶間的感情,那是對…對喜愛之物的探索……”

見重之雨嘴角咧開的詭異弧形越來越大,臉上的邪氣越來越重,春杳倏地閉嘴了。越解釋越黑了,認知到眼前的人身份特殊,她冷靜下來利落道:

“總之,那不是愛情,更像…更像…對小動物的喜愛吧。”聲調弱了些。

果然,重之雨一聽後句,整張臉不可置信的恥紅,甚至逐漸扭曲,手下利落地放開了春杳的腰身,兩人靜靜立在舞池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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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竟然将我和低等動物相提并論。”

重之雨周身就像黑幕子夜降臨,渾身都透着股徹骨的寒涼,似乎在極力忍着什麽,最終長身玉立,氣息漠然。悠悠呲笑了聲:

“不是愛情?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

還沒等春杳回答,重之雨音調十分瘆人:

“那個姓李的?”

這個古物種,在執着什麽?

春杳皺眉瞧着古怪的女人,“不是……”

“不是?”重之雨打斷。停頓了半響,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裏發出來一樣冷嘲:“呵,你喜歡給你摘荷花的。”

春杳皺眉,沒聽懂,卻見女人凜然轉身,颀長身姿裹挾異樣氣息,冷冷走了。

“……”

宴會結束的第二天,從公司回到莊園的曹旭升,帶領了四名西裝革履的男士,進入書房交談了接近兩小時。等四名男士走後,又将春杳叫進了他的書房。

春杳走到書房門口時,門是敞開着的,只見裏面坐在辦公桌前的曹旭升,手揉着眉心,渾身都處于疲憊和煩躁的情緒當中。

春杳淡淡地敲了敲門。

曹旭升擡頭,臉上挂着虛僞的笑:“杳杳,你來了?快,進來與爸爸說說話。”

春杳走進去後,身後有傭人将門關上,她轉頭看了眼,繼續往前走。

等近了,春杳不請自坐,看着對面依舊揚着虛僞笑的男人,冷聲直白開口:

“曹先生,莫要在我眼前上演慈父,也莫要再揚起這副令人作嘔的笑臉了。”

曹旭升表情微僵,只是半秒便恢複儒雅溫和的神情,沒有絲毫被春杳的話影響到。依舊揚起虛僞的慈父笑臉:

“我以為,你長相和脾氣都随我,沒想到是脾性随了你那母親。”

春杳終于見識到眼前這人的可怕之處,似乎任何話語都影響不到他,除非觸碰到他的利益。真就像一個毫無人心的怪物。難怪母親從不在她面前提到他,說起,也是一臉吃屎的難說的模樣。

“我真該慶幸。”

“慶幸什麽?”

“慶幸你離開了我和媽媽,不然,我的成長經歷遠沒有現在的光明磊落,而是處于一片烏煙瘴氣之中。”

“哼,伶牙俐齒。”

曹旭升淡淡冷笑,扶了扶眼鏡,打量着眼前外面文秀靜雅的後代,深長道:“你多少還是随我,以你母親的脾氣,早就坐不住了。沒想到,我三個孩子當中,将我優良品質遺傳在手的,是你。”

春杳表情平靜,桌下的手,握緊。

這人厚顏無恥,當真讓人倒胃口,她總算理解了母親。同時,她不理解母親是如何忍受五年時光的。

春杳緩緩起身,冷道:“我本來是想看看,我對你的利用價值,究竟是什麽。但是現在,我不想知道了。”

“這麽說,你外公沒告訴你一切,你也沒有真正見過那蛟人?”

快要走到門口的春杳停下,看向桌前站起身來的男人,“蛟人?”

曹旭升扶了扶眼鏡:“那照片上的物種,蛇尾人身,一頭金發。雖然不清楚正面,但看體型線條偏修長,它應該是名雌性蛟人。我的家族,和它的種族,有過淵源。它是真的,你遺傳了你外公的愛好,你應該十分好奇吧。”

春杳冷道:“不,我不好奇。”

說完,她轉身準備走,身後曹旭升沉穩的音量卻拔高了些:“我一開始,以為它是名雄性蛟人,但當我得知它性別時,我開始對你外公日記本所記錄的文字,産生了懷疑。”

春杳轉過身:“什麽意思?”

曹旭升走出桌前,“它是神秘而奇幻的物種,而世人,只當它是傳說。孩子,你不知道的信息,太多了。留在這裏,我會講給你。”

一堆虛僞的廢話。

春杳打開書房門,卻驀地撞見了偷聽的曹月淩,兩人目光相對。

嘴角還殘留淤青的少年,一見到她,下意識慫的縮了縮脖頸,似覺不對,表情稍顯尴尬,雙手插兜恢複吊兒郎當。

他俯眼上下打量着春杳:“呦,看不出來,挺屌啊,你混社會的?不僅會打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你,還敢和父親頂嘴呢。”

春杳無視少年,轉身朝另一側走去。

“诶!跟你說話呢,你咋這麽不禮貌!”

少年在身後嚎叫,春杳當沒聽見。她在路線複雜的莊園走了半晌,才到她的臨時住處。拿起桌上的手機,圍上圍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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