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開槍

第93章 開槍

她的摯愛伴侶,在人類世界裏屬于有知識的文化人,長相清婉秀氣,脾氣溫柔有禮,但在氣到極致時,會像被點燃的小炸彈一樣,拿出身上唯一硬的東西——拳頭,打人。

力氣并不弱,捶打人類生物,也會讓對方吃痛嚎叫。這身上的唯一暴躁點,來源于伴侶那個脾氣不太好的母親教導。

當然,她并不讨厭這一點,甚至覺得這種反差感讓伴侶可愛到爆炸,那捶在她身上的小拳拳,在她眼裏也變成了另一種深沉的意思。

讓她控制不住的想将伴侶連骨帶血地吞進腹中保存。唔,這個想法不可行,伴侶還是在她眼前活動比較好。

在蛟族,強者受人仰望傾慕,從她伴侶眼裏也可以看出對她實力的認可,但裏面卻沒有傾慕,甚至還夾雜着懼怕和逃離之意。

這并不是一個好的現象,但她卻對這樣的伴侶毫無辦法,能做的只有一遍一遍的提醒伴侶自己的實力,無人能逃脫。卻陰差陽錯地,讓伴侶産生了另一種認知。

春杳開始知弱扮弱,在那合适的機會沒有出現之前,她不會輕易得罪重之雨,也不會讓重之雨有機會再度收緊那捆綁她的繩索。就像一只狼崽,盡可能的在猛獸身邊獲取便利,讓猛獸甘願教授她生存技巧,以便機會來臨之時,能順利割斷纏住腳踝的蔓藤。

重之雨在和那個海獸霸主對戰,僅僅兩天時間,響起了三次爆炸響。春杳找到機會,請求女人給她帶回槍支彈藥,出乎意料的,重之雨只是将視線在她臉上莫測深沉地定格了幾秒,便輕意又利落地答應了她明目張膽的請求,并允諾會親自教她使用槍支。

而後,在重之雨第一次手把手教了春杳後,記憶力不錯的她,當即便學會了開槍。

不過第一槍,把春杳吓了個夠嗆,手中彈射的力度直接讓她臉色發白,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退到了重之雨的懷裏。

而重之雨,不顧春杳心有餘悸的晃蕩情緒,颀長身形緊貼住她,冰涼的手搭在她肩膀上,讓她不可抗力地被推到了狂風席卷的懸崖邊緣上,在春杳心髒因為恐高而狂跳不止下,重之雨那宛如巨蟒般的修長手臂,纏繞順滑向了她握住黑色手槍還在發抖的手,骨節白手将她手攥握其中,然後擡手——

簡單粗暴又凜冽地,對着蔚藍天際就是“砰砰砰”的開槍數下。

春杳那狂跳如雷的心跳,被天空回蕩的震耳欲聾的恐怖槍響,給徹底掩蓋。

耳邊是女人俯身用幾乎貼在她太陽穴的嫣唇,呼出裹挾異香的氣息:

“相信人類斬殺敵方的要領,和我族捕獵時相似,要快準狠不要猶豫寶貝,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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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之雨低着頭,俯視着懷中蒼白的清秀面龐,視線似穿透了伴侶肉體,盯向了那顆跳動不止的通紅心髒器官。

看來被吓得不輕。

她真不願告訴伴侶真相,人類的槍支只能傷害去到人類世界,能量受到壓制的蛟人。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手中的核彈武器,飛機炮彈,能殺害能量低級的蛟人以外,子彈的速度,只能傷害到低等的小野獸類。

現在,那些為藍騰賣命的一部分人類,在藍騰的直轄下,已經摧毀了大量沒用的槍支,而她手中這些,只是順手撿回來的,并不是伴侶以為,去到敵方陣營裏冒險奪來的。

炸彈太危險,她不會允許伴侶觸碰,但為了讓伴侶看到“希望”,那就只能讓伴侶玩玩這些小玩具了。

她願意陪着懷中的人,玩些小游戲,比如讓伴侶玩着玩具增強身體,比如讓伴侶意識到自己身體的變化,直到以為自己已經強壯到能逃離她身邊,最終,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最後,懷中的小家夥,是選擇歸順她,承認她伴侶的身份,還是選擇繼續反抗。

她希望是前者,而後者……

重之雨眉心一顫,大腦精神海域裏快速閃過什麽,只是一瞬,便又恢複正常。她驀地擰起修長的眉,低頭下意識看向懷中的人,黑邃深迷的眸內,微恍惚,卻又轉瞬即逝。

……

重之雨的确信守承諾,那最後一次後,便只有動手動腳和擁吻。

而春杳也抓緊機會,終于不是朝空中開槍了,而是對着重之雨給她帶回來的槍把子。

雖然成績不如人意,但對于她這個在人類世界裏,連槍都沒摸過的大學生來說,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好了。

春杳很滿意,但也更加勤加練習。

重之雨以外面有戰況危險為由,這五天時間裏,不管她如何請求,都不曾答應帶她下去。女人明明說過這裏是她的地盤,不是嗎。所以,她被囚禁在了這懸洞裏,能見的,只有那每天準時來“打掃衛生”的綠紅倆蛟人。

但倆蛟人不知怎麽了,不再朝她說話,像個冰冷機器人一樣,做完任務就消失不見。

連她主動打招呼,兩人也是畢恭畢敬的,特別是那個好看的粉色蛟人,看見她上前一步,便像看見地修羅一樣,吓得彈跳老遠。

而她,除了每天不間斷的練習槍支,也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做。

加上她本就神經緊繃,讓自己擁有能掌控手槍的實力,反而會讓她安下心來。因此手心被磨破皮,內裏紅肉冒了出來,耳朵也在無數聲的槍響下,差點再也聽不見聲音。

也就是在今天,在臉色沉暗的重之雨,用黏液舔抵完她傷口後,她失去了所有槍支。

春杳抑制憤怒卻沒有任何辦法,眼睜睜看着女人将一大把黑色手槍,像垃圾一樣踢下了懸崖峭壁,砸落冰冷深海裏。

“休息幾天,它們就會回來。”重之雨輕輕吻了下春杳額頭,又說了句,“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然後騎伏着龐大金紅色獸鵬,一個俯沖便消失在了懸崖邊。

而春杳,盤腿坐在困住她的萬丈深淵邊,冷風席卷間,靜靜望着消失在天際的那一抹金紅,直到晨曦隐退,烈陽騰升。

“春杳。”

就在這時,一聲粗糙暗啞的聲音,在左側不遠處的崖壁上響起,并且語氣是慶幸和迫切的興奮心情。思緒萬千的春杳猛然回神,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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