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震驚不已的古娜殊不知接下來還有更震撼的消息等着她。“可是就是錯了啊!要不然剛剛怎麽會有一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女人回去客棧,我聽到頭兒還讓她去做飯呢!”樹把自己看見的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然後呢?”若木瞪大眼睛追問。

“然後我就趕快過來告訴你們了啊!我看她可能只是長得像而已,說不定她們兩個當時都正好在市集裏,麥子就抓錯人了。”

他越說,古娜的臉色就越蒼白。

厲朗真正的妻子回來了?而且他還沒有察覺那個人并不是她?是沒察覺還是察覺了以後覺得無所謂?

越想心越涼,可是還沒等她心都涼透了,剛剛在市集綁架她的麥子就闖進來了。

“麥子,你來得正好,我跟你說,你剛剛找錯人了!”若木忙不疊地把最新發現告訴戰友。

麥子聽完只是惡狠狠地瞪着若木,反問:“我找錯人?那誰來告訴我,現在外面那個把弟兄打得半死不活,嘴裏嚷着要找他妻子的瘋子是怎麽回事?”

“啊?”若木和樹兩人異口同聲爆出驚叫,就連剎葉冰封般的面容也出現了絲絲裂痕。

至于古娜,接二連三的狀況已經讓她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先說清楚,我沒叫人攔着你。”又恢複冰山臉孔的剎葉異常平靜,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個擅闖軍部、甚至打傷他無數手下的大膽狂徒,他甚至不諱言他正等着這人大駕光臨。

“我知道,我打着好玩的。”站在剎葉面前,一張嘴就可以把人氣死的正是厲朗。

他帶着闖進軍部的那個古娜早在他一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就被他甩到一邊去了,現在被他緊緊摟在懷裏的是若木讓人帶回來的古娜。

他這樣“見異思遷”的舉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除了他自己以外,其他人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在兩個女人之間來來回回打轉,包括她們自己也一樣。

怎麽兩個人會長得這麽像?就算是雙胞胎,也會看得出些許的差異啊!但是她們就連臉上的那幾顆小小的雀斑長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衆人越看越心驚,厲朗卻絲毫不察,沉聲責問道:“你們這樣做是違反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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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不是約定嗎?厲朗懷裏的古娜不解地皺眉。

“不算違反。這回是你來找我們,不是我們去找你。”剎葉噙着得逞的笑,跟他玩文字游戲。

厲朗也不與他争辯,淡漠地答道:“現在看到了,滿意了?”

他說完就想攬着懷裏的古娜離開,直到發現書桌後的剎葉要走出來,他才停下腳步。

身為傳言中雷厲風行,位高權重的軍部最高指揮官,剎葉的動作可以說是溫吞到不可思議,但當他走出書桌的時候,一切就變得很合理了。

原來他有一只腳是木頭做的簡單義肢,難怪行動不便。

在厲朗懷中的古娜敏感地察覺到他一瞬間的僵硬,擡頭果真看見他眼裏有絲絲懊悔。

“朗,都過了這麽多年,你還沒想通嗎?我的腳是中了埋伏才沒了,又不是你打斷的。”剎葉口吻輕松,但厲朗的表情卻不是那樣。

“如果我當初聽你的勸,沒有一意孤行,你就不會為了救我中了埋伏。”厲朗的口氣與表情,在在說明了這件事他一想起來還是無法原諒自己,他剛剛那雙傷人無數的拳頭一下子握得死緊,直到一雙柔軟的小手輕輕覆上才緩緩松開。

“不是這樣的。你的決策明明就是正确的,不然當時也不能成功救出國王。如果你聽我的勸,我們才真是連一個人都救不出來。我少了一只腿是犧牲,但比起連命都沒有的弟兄,我這樣要好得太多,所以我從來沒怪過你。當初也是你以性命要挾,我才答應你的最後一道命令,接替你的位子,也同意不去打擾你。”剎葉拄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到厲朗面前。

“我知道你是擔心少了一只腳的我會被踢出軍部,流落街頭,才故意把我留在這個位置上,讓誰都不敢動我。但是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你的,我一定要還給你。”剎葉臉上找不出一絲開玩笑的跡象,他說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你的能力足夠勝任這個職務,不然我也不會任命你接下,這幾年已經證明我的确沒看錯人。”厲朗絲毫不為所動。

“那是因為這麽多年來,我們沒有頑強的敵人出現,一旦有,國家需要的是你。”剎葉也不退讓。

“是啊!厲朗,他說得對,你應該要把最高指揮官這位置拿回來,為國家貢獻一份心力才是!”就一個人站在角落的古娜忽然插嘴道,從她的表情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感到相當興奮。

“你到底是誰啊?”這麽問的若木顯然認為厲朗懷中的那個人才是他的妻子,至于這個擅自插嘴的女人應該是哪裏來的無名氏而已。

“我是厲朗的妻子啊!”那個古娜得意洋洋地說道。

“我的妻子從來就不是你,是她。”厲朗說着就摟緊懷中的女人,後者咬着嘴,眼眶泛淚,一臉的感動。

他真的只會選擇她!

“你在說什麽話?我是不知道你去哪找來這個冒牌貨,還被她迷得團團轉,但是別忘了我還有這條項鏈,你的傳家之寶不是只有你的妻子才擁有,那她有嗎?”那個古娜得意地展示脖子上的煉墜。

剎葉、若木等人看了俱是一驚,顯然都知道那條鏈子的意義何在。

此時,被厲朗緊緊摟在懷裏的人兒也趕緊要找出自己的項鏈,卻發現項鏈不見了?!

怎麽會呢?她從來沒摘下來過啊!

“怎麽樣?你沒有這東西吧!哼!”戴着項鏈的古娜可說是氣焰嚣張,就連若木都受不了地直搖頭。

“頭兒,你的眼光不會這麽差吧?”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就那個意思啊!本來我還覺得你們兩個女人很像,現在嘛——”若木話不必說得太清楚,大家都可以從他的表情讀到意思。

“我們當然不像,我才是厲朗的正牌妻子,而她是冒牌貨。”持有項鏈的古娜冷哼道。

而被她說是冒牌貨的古娜也無法替自己辯駁,她的确不是厲朗真正的妻子啊!

“你才是冒牌貨。”厲朗冷不防就對自以為是的古娜潑過去一桶冰水。

“你!”玩弄着項鏈的女人頓時氣結,瞪着厲朗道:“我們的婚姻你想不認也不行,我知道這地方一樣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管你是不是最高指揮官,你抛棄發妻就是犯罪!還有,除非你能拿出證據證明她才是你的妻子,不然我還要告她妨害家庭,你們這裏會怎麽懲罰她?浸豬籠還是吃牢飯?你要是舍不得她受罪,我勸你對我好一點,還有一定要把指揮官的位置接回來做,讓我過過指揮官夫人的瘾,我就考慮放過她。”

這個古娜顯然有恃無恐,一點也不怕自己的盤算被人知道,一個勁滔滔不絕地說着,笑容也越發邪惡,看得厲朗懷裏的古娜心驚膽跳。

不過她不是驚訝于這人的心思歹毒,而是驚訝于她的措詞。

怎麽這麽像現代人的說法?難道這個古娜也是穿越過來的?應該是她想太多了吧?眼前最該關心的問題,不是這人有沒有穿越,而是她真要将厲朗父子還給她嗎?像她這樣的人能帶給他們父子幸福快樂嗎?

答案顯而易見,雖然她的确內疚冒用她的身份,但她絕對不能把厲朗父子還給這樣跋扈勢利的女人!可是怎麽辦呢?她有項鏈當證明,而自己沒有……

“不止你,就連你的項鏈也是冒牌貨!”厲朗又一次語出驚人。

原本還很得意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又恢複趾高氣昂的态度,道:“你只是嘴巴說說,難道你現在能拿出第二條一模一樣的正牌項鏈嗎?”

她顯然是很篤定這條款式相當不起眼的項鏈獨一無二,絕對找不到第二條,沒想到她話才剛說完,厲朗就從收緊的領口裏拿出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朗?”剎葉吃驚地走上前,厲朗毫不猶豫便将項鏈交到他手裏。“你清楚這條項鏈應該是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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