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熒在腦子裏構想了一百種折磨他的方式,從腦力活到體力活,從身體到心靈,她恨不得拿條鞭子在他身上他翻攪一通,打得他跪地求饒,讓他知道知道不聽話的下場。

“翅膀硬了出息了啊,還敢夜不歸宿!”

一整日金鵬都沒回來,但是熒也沒閑着,神殿大大小小的器具全都遭了殃。她慣用劍而非鞭,胡亂抽起來沒個準頭,力道卻不小,一鞭下去純銀的香爐都炸開了花,看着格外解氣。

“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做成扇子給人賞玩!”

這話罵完熒突然哽住,自己憤怒時的做派确實變得和比勒斯那個瘋婆子一模一樣了,怨不得金鵬怪罪。

看着這滿屋子的狼藉,解氣歸解氣,但錢是自己花的,房子是自己建的,裝潢是自己設計的,菜是自己做的,就連想打的人也是自己的,合着繞來繞去自己把自己給罰了一頓。

熒撅着嘴不情不願的收拾起屋子來。她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揮舞着,破碎的珍物在她不穩定的法術下勉強算是歸了位,但修補好的裂痕還是無法與先前的無暇白璧相比拟。

她頹喪的扔了手裏的鞭子,跌坐在灰撲撲的臺階上,上方高懸的神座威嚴又肅穆的俯視着大殿,似乎她的喜怒哀樂都與之無關。甚至不一定是她,比勒斯,金鵬,甘雨,都可以成為它的座上賓。

神座沒有永恒的主人,只有随着時代不斷更疊的擁有者。周遭的亂象盛況都無法撼動它的權威,它将手握至高無上的權柄,千年萬年的孤獨下去。

熒仰着頭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看着神座的倒像,扯着嘴角露出一個不屑地笑容。她才不要和這個冷冰冰的東西一樣,誓約已定,只要她不放手,金鵬永遠都只屬于她。

在蜜意裏沉醉了一個冬季以後,不必說千年的寂寞,哪怕是這一日的無人問津,她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到底做什麽去了啊……”

怒火将熄,燒不盡紛亂的雜念。她忍不住站起身,鼓足勇氣朝殿外走去。

并不是擔心那個胳膊肘外拐的孽障,只是眷屬被旁人勾走有損魔神的顏面,所以她要親自去将他捉拿歸案才行。

雨季山路濕滑,熒撐了一柄雲紋墨傘踽踽獨行,如山中旅者一般顧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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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行至摩拉克斯的領地,就有三兩凡人抱頭鼠竄逃向後山,像身後有鬼在追似的,經過她身邊時仿若不曾察覺,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突兀出現的人。

漫天的雨水也帶不走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遠處有一道水光如閃電般落下,水花所過之處慘叫聲疊起,沒來得及逃走的居民遭到牽連,化為一灘白骨。

熒朝着劍光的方向疾行,靠近海岸時終于在一團水霧中鎖定了罪魁禍首的身形。摩拉克斯外出征戰,奧賽爾借着雨勢掩護竟想一舉吞并他的城池,再現歸離原之戰的風光。

戰況如此激烈,金鵬那個蠢貨把自己給卷進去,恐怕生死難料。熒暗啐一聲扔掉傘,攏緊身上的披風加快了腳步。人流在仙家的疏散下馬不停蹄的撤向後山,熒穿過重重防線,終于看到了最前端的甘雨和金鵬。

經過大半日的纏鬥雙方都損失慘重,奧賽爾的尾翼紮進海中,源源不斷的汲取能量修複自身受到的傷害,随着時間流逝反而漸漸占領了上風。

雨水形成的洪流讓人寸步難行,衆仙的陣容被打亂,蓄力技能也無法釋放,只能被動的抵禦着奧賽爾的攻擊。

金鵬和他們本非同門,沒有默契的配合和全心的信任。為了人類沖鋒陷陣,卻得不到夥伴的全力支持,乍一看他是全場境遇最糟糕的那一個。

“束手就擒吧!”

一聲震耳欲聾的長嘯掀起千米巨浪,奧賽爾在親信的掩護下完成了蓄勢,海浪張開大口,洶湧的吞噬着衆人徒勞的攻擊,所過之處皆化為水沫卷入淵底。

“跟我走!”

陌生的女子逆行而來,一把抓住金鵬的胳膊退到了數米開外,堪堪躲過一記重擊。甘雨還來不及想明白她的身份,身後水光又至,她不斷變換身形,吃力的躲避着漫天旋舞的浪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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