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約會嗎

要約會嗎

祁亞好久沒這麽痛快地舞過劍了。通關的白光将她淹沒包圍,她不禁喟嘆:“啊,爽到。”

“嗯?”

耳畔忽然傳來一道低啞的男聲。

酥酥地撓進耳蝸,不失為一種享受。

祁亞仍沉浸在自己的劍式之中不願睜眼,力道輕柔地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人。

哎,等等,誰不想活了敢壓在她身上?

祁亞側頭一看,正對上寧央的側顏。一眼驚為天人,愣是把殺意掩下。

寧央竟然埋首在她頸窩,赫然是擁抱的姿勢把她壓在沙發上。

“你幹嘛?”

祁亞惱怒地擡起一腳想踹,寧央驟然醒來,還有幾分懵懂迷糊。

寧央立刻撐着沙發站起,撩起額發回到那副沉穩疏離的冷淡模樣,輕咳一聲解釋:“偶爾會有這種情況,被拉進游戲的一瞬間,動作會依照慣性繼續。”

寧央扭過臉看了眼時間,上午10:30分,他們只進去了半小時。

“要複盤嗎?”寧央問。

“哈?”

祁亞看看寧央這不動如山的樣子,險些氣成一只河豚:“你竟然問我要不要複盤?我能複什麽盤?你心裏沒點ac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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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亞指着寧央這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控訴:“你簡直就是渣男中的黃世仁,就會剝削我這顆小白菜!從頭到尾都是我在出力,你在那坐享其成!結束後不應該讓我先休息一下洗個澡嗎?”

寧央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可面前的少女眼眸熾熱靈動,又聯系到剛剛的親密接觸,他竟然覺得她說得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對。

寧央沉默不語,祁亞戳戳他的手背:“喂,你說話啊。該不會是游戲裏失血過多,現實裏要給你輸血吧?”

可寧央的面色微紅,血氣很足,完全不像虛疲。

寧央倏然收回手:“那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的嗓子很啞,祁亞聽得耳朵發軟。

“嗯,我也口幹,先拿杯牛奶給我吧。”

一杯牛奶當做無事發生。

祁亞喝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奶嗝,遞回杯子時發現寧央緊盯着她,好像在看什麽稀世寶貝。

“又幹嘛?”祁亞不好意思地捂住嘴,“你看我做什麽,帶我去浴室呀。”

寧央:“什麽?”

“浴室!”祁亞恨不得能用嘴巴噴出一撮小火苗,可惜渾身奶香奶香的,沒什麽攻擊力。

之前在酒店,寧央就不讓她借用浴室,一定藏了什麽隐私。

這是在他的安全屋,肯定隐私更多,她更不能随便進了。

“你帶我去浴室,否則看見什麽不該看的,你肯定生氣。”祁亞氣惱道:“快點,我要洗澡。”

她動手推寧央。

兩只手抵在胸口,力氣不大,寧央只覺得癢。

寧央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不知怎麽解釋,苦笑說:“好,我給你放水。”

二樓有一間獨立的泡澡間。巨大的內嵌式按摩浴缸,正對窗外湛藍的海景,寧央找出幾滴芬芳的安神精油滴入水中。

他給祁亞調到恒溫,走之前囑咐她:“剛剛出游戲身體很虛,泡太久很容易暈。”

祁亞無心欣賞海景,整個人埋進水中。

水流聲很嘈雜,更雜亂的是她的心跳聲。

狂亂無序,幾乎毀滅。

祁亞勉強壓制,掙紮着從浴缸探出頭時,正對上推門而入的寧央。

兩人中間,站着一名漆黑色的男人。

是她的劍靈。

“你幹嘛?”祁亞沒想到大明星有亂闖浴室的癖好,随手撈起一個精油瓶子:“流氓!”

“我在門外等了半小時,怕你死在浴缸裏。”寧央正色道。

“那你也不能進來!”

“這個男人為什麽會在浴室?”寧央指着祁亞的劍靈。

這男人一身漆黑,臉上寫滿不屑不爽二字,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

“他是我的劍靈,瞎的,只會吃人。”祁亞對阿忍招手,讓他回耳墜。她的心境鮮少波動,估計阿忍也擔心,這才擅自跑出來看看。

阿忍開口只有譏諷:“放心,我才懶得看她,我又不喜歡她,她只是我變強的工具,身上幾斤幾兩肉、嫩不嫩好吃不好吃,我沒興趣。”

咻——

祁亞手裏的精油瓶飛速甩出,正對阿忍的後腦勺。

“嗷!”阿忍吃痛地叫,仿佛脖子上被套了一條鎖鏈,被祁亞拎回劍內。

“你還要呆着嗎?”

萬幸水面漂浮着細密松軟的泡沫,否則祁亞就該拿毒镖了。

祁亞掂起另一瓶精油,在手中把玩,對寧央微笑說:“你留下來是想試一試嗎?我不介意明天的頭條新聞是大明星腳滑溺水,慘死浴缸。”

想想還挺有趣的。

-

終于舒舒服服地洗完澡,祁亞下樓時聞見鲫魚湯的香味。

寧央脫了圍裙,拿起一只小碗舀滿,撒上一點翠綠的蔥花遞到祁亞面前。

他的手指格外修長,似竹似松,此時捧着天青色的小碗更是賞心悅目。

“喝一點。”寧央說:“暖暖胃。”

祁亞還沒有心情喝魚湯。她拿起玻璃杯往裏頭加了大半杯冰塊,自顧自倒可樂,仰頭一口悶。

碳酸氣體刺激着喉嚨和食道,細小的痛感發麻堪稱上瘾。

祁亞發出滿意的嗚哇聲,将玻璃杯遞到寧央面前。

“少喝一點。”

寧央皺着眉頭給她倒可樂,但祁亞仍不滿地嘟嘴:“不是可樂,加冰,要冰塊!”

她臉蛋緋紅,微醺似的嬌蠻。

寧央懷疑她泡暈了。

“你剛洗完澡,別鬧了。”他能給她倒可樂已經是讓步了。

但祁亞收回杯子,張嘴咬下冰塊,連杯壁一起嚼。

咔擦咔擦的聲音極其清脆。

寧央看見她将玻璃咬碎含入,滿嘴玻璃渣子,但沒有流血。

“別介意,我不是生你的氣,只是劍靈剛剛吃了血很興奮,影響得我也有些狂暴。”祁亞找了塊紙巾吐出玻璃碎片,仔細包好後丢進垃圾桶。

她仿佛沒事人似的坐回桌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只蝦仁,細細品嘗後說:“味道很好。”

“真的沒事?”寧央仍擔心她。

游戲內發生的事太殘酷,會影響人的心智。脆弱的人說不定會發瘋。

剛剛她一直很暴躁。

“嗯,你複盤,我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祁亞又往嘴裏送一只蝦仁。眼神瞬間亮晶晶的,趕緊又夾了一只。

寧央默默将那盤龍井蝦仁推到祁亞眼前,緩聲道:“這一局游戲的模式很少見,是分開考核。我們作為資歷更深的老玩家先進游戲,什麽線索都沒有,只能跟着劇情走。我們清醒時在餐廳,現在想想,應該是那杯酒有問題,我察覺時已經晚了。”

“你是什麽時候察覺的?”

“安琪為我倒酒時故意裸露肌膚,我聞到奇異的香味,心跳加速劇烈,是多巴胺快速分泌。”寧央冷靜道:“這不正常,所以我判定她對我下了魅惑。”

祁亞:“哈?你竟然是從這裏?”

安琪就像真正的天使,纖弱柔美,連祁亞自己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寧央身為男人被讨好,心跳加速難道不是正常反應?

“嗯。我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所以這是不正常的。我判定她是會使用巫術的魔女。”寧央說。

祁亞:“哈?難道不是你時刻保持清醒的道具效果?”

"咳咳,也可以這麽說。"寧央扭過臉繼續說:“我立刻去找能殺死魔女的東西,但陳列室裏都是歷代失敗玩家的道具,由此認定,魔女極難殺死。正好印證任務裏的‘逃’字。”

“我決定先找你,然後一起逃出去。但找到卧室時,安琪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邀請我。我拒絕後便被打暈了,再醒來就被困在密室裏,只能等你來救我。”

說到這,寧央默默低下頭,“抱歉。雖然用了道具,但這一場我沒有什麽發揮。”

“清醒狀态下被放血還堅持一整場,你已經很厲害了。”

但祁亞更在意另一件事:“你竟然拒絕了安琪?雖然道具能讓你保持清醒,但是,誰能拒絕生物天性的繁衍□□?”祁亞覺得寧央也太強了。如果答應安琪,應該就會死在床上。

寧央正直地點頭。

祁亞小聲問:“你該不會……對女人沒興趣吧?”

寧央皺眉:“你怎麽總想些奇奇怪怪的?我性取向女,也不恐同。”

“事出反常必有因,你對我有所隐瞞,我當然要問個清楚啊。”祁亞站起身,湊近寧央仔細觀察。自他的胸膛到健瘦的勁腰,再往下也沒少什麽東西。

不應該啊。

祁亞伸手觸碰他的脖頸,發現他渾身燥熱,脖根處又有些紅。

“難道你參加游戲是因為……”祁亞驚恐不已:“無能?”

“我想把你腦袋擰下來。”寧央壓抑着怒氣,握住祁亞的手,掌心的溫度熾熱而滾燙,“你分析我那麽多,自己卻不交底,不厚道吧?那個劍靈是怎麽回事?如果你殺人就會發瘋或者自殘,我以後得看緊你。”

好,祁亞确定他沒問題,完全可以本色出演霸道總裁。

她抽回手,小小聲地嘆氣:“一般是不會發瘋的。只是這次魔女的邪祟實在太髒太多,才有點心境紊亂。我去抄幾遍清靜經,聽會兒大悲咒,再洗洗冷水澡吃吃冰塊,應該就沒大事了。”

寧央挑眉:“應該?”

“嗯。”祁亞笑得純真無邪:“出大事就是發發瘋舞舞劍,最多把你房子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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