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師兄
師兄
寧央觸電般收回手,耳朵竟然立刻紅了。
祁亞大約能明白他為什麽一直不跟女演員有任何親密接觸了,這實在是太容易害羞了吧!
“你可是個影帝,怎麽這麽容易破功?”祁亞笑嘻嘻地湊近他,盯着他深邃英俊的眉眼:“我們接吻的時候心跳也好快,你這樣我都不好意思了。”
“畢竟不是逢場作戲……”寧央往後退開半步,輕咳:“孤男寡女,夜深人靜,共處一室……”
她說他怎麽那麽興奮。原來腦子裏都在想別的!
這下輪到祁亞的耳朵紅了,她反手就把寧央推出房門,匆匆倒了晚安。
收拾完桌上的炸雞披薩,喝掉最後一口奶茶,祁亞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飽嗝,洗漱完後躺上床。
“明天先去找這個宣鶴真人,說不定能有那個世界的消息。”祁亞将名片仔細收好,打開手機看見林若繪幾十條逼問短信。
明天還有很多未知的事。
但沒關系,寧央說了會處理好的。
“阿忍啊,你說我會不會和他結婚啊?”祁亞伸出一只手,沖着天花板虛虛一握。
不同于那個世界傷痕累累布滿劍傷的身體,這條手臂白皙無暇,肌膚瑩潤,還未被風雨璀璨侵蝕。但她有着掌握乾坤的力量,祁亞心神微動,将房門落鎖。
耳墜裏的阿忍沒有回答。
祁亞此時平靜心神,才發覺阿忍有些不對勁。自從和寧央組隊後,他都恹恹地不搭理她。
可他分明是她的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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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忍。”祁亞生氣了:“別躲着我。這是我接下來一輩子的大事。”
“你知道你的一輩子有多長嗎?”
阿忍倏然出現在祁亞身邊,這次沒有穿黑衣。他穿了一身素淨的白衫,那張單薄的臉越加陰沉。一如當年劍冢初見時飄搖欲墜,血雨将至。
“你身上有那個世界的‘道’,已經是超脫界限之外的非生非死了。就算是在游戲裏,也沒人真的能讓你死。”阿忍指着她的胸口:“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讓你活下來,而你卻要和一個男人結婚生子,情情愛愛?”
“阿忍你別生氣。”
它是一把劍。并非禮器,而是出鞘必定見血的利刃。
祁亞覺得劍靈應該是沒有心的,但阿忍會和她拌嘴擡杠,會安慰她,在那個飄搖無依的世界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倚仗。
“我沒有生氣。”阿忍拂袖道:“你記得答應我的事就好。”
她還不夠強嗎?祁亞默默點頭,在阿忍消失的一瞬間呢喃問:“可這世界上已經沒什麽要争要鬥的了“
阿忍究竟要她做什麽?目的地終究是在哪裏。
祁亞頭暈腦脹地睡了一晚,第二天精神極差。
宣鶴真人的道觀在萬寧市。一處八國古都的帝王福地。祁亞和寧央下飛機時,寧央還在看手機。
“真的在發通告啊?”祁亞頭有些暈:“真的不着急的。”
寧央戴着口罩墨鏡,給祁亞也配了一套,他牽着她的手快步走出機場:“總不能每次都讓你遮着臉。”
“我也可以變一張臉。”
上了出租車,祁亞摘下口罩換了口氣。
萬寧市的天空并不藍。這些年經濟發展落後,正在大力開發旅游。但此處地脈靈通,空中更是有一股肉眼無法看見的紫金王氣。在這個世界祁亞很少見,在那個異世界倒是總能見到。
無一例外不是人間帝王,靈山密宗。
此地氣息最為清濯,簡直就是一個得天獨厚的福澤寶地。難怪能保八朝平安,出了上百皇帝,維持千年治世。
“我們以後住在這裏吧。”祁亞深一口氣,四肢百骸都輕松許多,“這裏對我身體有好處。”
若是她還需要修煉精進,一定是一日千裏。
“嗯?”寧央看向窗外蒙了一層薄沙的樹葉,心想祁亞怎麽突然說奇怪話。
這是認定他隐退後沒有收入,她決定陪他一起吃土了麽?
“七七不要說胡話。”寧央摩挲她的手:“之前那幢別墅不好麽?你才說想一直住在裏面玩游戲。”
“但這裏更好……”
祁亞突然止了聲。
越往千山走,祁亞就覺得這地脈走勢和靈氣越來越古怪。
實在是完美的不正常。
千山在萬寧城的正西方,半側大山綿延擋住西側席卷而來的風沙,山間翠青,聽人說是四季年年皆是如此。
但千山主峰卻是不讓進的。那有一座千年道觀,自兩千年前天下戰亂以來連綿至今,未斷香火道統。
祁亞大約記起來了,歷史書上說這座道觀收留了當年落草為寇的皇帝,讓其韬光養晦十三年,道長親自開慧教導,這才有了亂世平定。
剛到山門,祁亞就見到幾條長長的牌匾。
這道觀還是如今道界領首,謝絕外人進入。
山腳那座道觀很大,香客不絕,但是磨煉世俗弟子用的,真正的道中人在山上。祁亞執意要進山,因為她發覺有古怪的不止是宣鶴真人,更是這座山。
仿佛這天下的王氣都往這彙集。有人用了填山造海的手段,劫掠了這個世界本該四散零落的靈氣。
“沒有拜帖就不讓進。”守門的世俗弟子對祁亞這類想拜見高人的游客見的多了,笤帚在地上一氣亂掃:“咱們這不是供鄉請神的地方,請回吧。”
“我有宣鶴真人的名片。”祁亞将名片遞出去。
弟子看一眼就搖頭:“誰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定是從哪撿的。宣鶴真人可是我師爺,只見有緣人,得道雲游濟苦吶,少不得被人惦記,還被人找上門,真是狼心狗肺,不可救不可渡。”
祁亞瞬間就怒了。
“他得的是個屁的道,我就是要找他算賬,把偷拍錢還給我!還有騙我哥哥的錢!”祁亞直接帶寧央往山上走,“他回觀裏了是吧?我親自去找他。”
弟子将笤帚往前一橫,祁亞一腳踢開。
許是從未見過如此潑辣的小姑娘,弟子低罵了一聲別怪我動手,祁亞用腳尖勾起笤帚就打回去。
“七七!別鬧事!”寧央趕緊将祁亞往回拉:“這道觀紮根千年,背後勢力極深,不是一個普通人或者小公司。”
“我知道,這裏坐山封地,歷出帝王将相,恐怕國家發生點什麽風吹草動,都要問過這裏吧。”祁亞冷笑道:“真是人者天敵。”
寧央聽不懂祁亞說的話。
但有人拍着手沖兩人走來,一身黑袍很是深沉。
“小友竟然知我千白教自古祖訓,真是令人驚嘆。但你這娃子身具大兇,一看便是千年禍害,還是自去別處吧。”來人笑裏藏刀:“至于你說偷拍一事,宣鶴師伯今早回觀,已經特別囑咐過了。他不圖財,不過是想讓那普通人長個記性。你那兇惡法子,也不知是哪學來的。若是再早千年,定是要群起而誅之。”
人人得而誅之的,是魔是邪。
祁亞身為劍聖哪受得了這侮辱,她偏要那宣鶴真人出來親自道歉解釋。
就在祁亞拔劍的一瞬間,天地靜默。
山頂有金光大盛,祁亞心中那股詭異的感覺瞬間平靜。
“那是……供奉師祖像的祠堂!”兩名弟子目瞪口呆:“難道是師祖顯靈?”
傳聞天下亂世飄搖,師祖便會顯靈布澤。
但這一次,不是顯靈,而是醒了過來。
有虛影晃至祁亞面前,快的根本不容寧央反應。
祁亞險些沒抓住手裏的劍。
“師兄?”眼前青年眉目溫柔,一雙清眸仍如舊日桃花。
祁亞伸手摸了摸,漸漸地,眼前人聚攏物靈,重塑肉身。
“七師妹,果然你在這個世界!”仍着千年前華袍的青年喜形于色,不顧衆多徒子徒孫的震驚,恨不得撲上去抱抱祁亞:“我睡了兩千年,可算等到你了!”
祁亞也說不出話來,更不提寧央。
唯獨劍裏的阿忍發話了。
阿忍現出身形,譏诮道:“喲,這不就是當年宗門派來追殺你的柳南知麽。原來是在這等着殺你。”
那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