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修習劍法
修習劍法
今天是樓煜有意識以來，醒得最早的一天。
昨天洗完澡之後，躺在床上怎麽睡都睡不着，滿腦子都在想到底怎麽樣修煉速度才會變快一些。
于是按照白天爹爹教他的方法，偷偷在被窩裏實驗。
像之前一樣坐起來是不可能的，這麽顯眼肯定會被發現，于是他只能仰躺着盡量少得吸取周身的靈氣。
但畢竟三歲小孩精力有限，沒多久他無意識困得直接睡着了。
他并沒有發現的是，在他睡着了之後，身體還在自主地吸收靈力并煉化，悄悄改造他的經脈。
被靈氣洗滌一晚上的樓煜感覺自己格外神清氣爽，扒住還在修煉當中的樓瑾陽把他叫醒，“爹爹爹爹，你快起來，怎麽比我還懶，今天叫我學劍好不好？”
樓瑾陽無奈睜眼，摟住他，“好了，吃完飯我就帶你去練劍。”
“爹爹我不餓，不用吃飯，現在就走吧。”樓煜是真的感覺不到餓，現在一心只想跟爹爹學習新東西。
旁邊伸出一只白玉般的纖手覆上樓煜的小肚子，還惡趣味地捏了捏，“我們煜兒能修煉了，有出息了。但是飯還是要吃的，你現在體內的靈力還不足以維持你的日常活動，還是需要外界食物幫你補充力量的。聽話，吃過早飯再修煉。”
“好叭。”樓煜還是答應了，畢竟有了他之後爹爹的廚藝穩步增長，做出來的東西可好吃呢，平時還會給他做小零食。
關于給孩子做飯這方面，白岚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不過大概她的天賦大概全部點在了那些高雅的項目上，對于做飯或者做手工這種事物她完完全全幹不來。
第一次做出來的據說是鮮花糕的東西，黑乎乎一團，散發着難聞的氣味，為了安撫娘親，樓煜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吃完他就吐了，那味道令人至今都不想回憶。
從那以後白岚再也沒有去過廚房。
吃完飯，樓瑾陽帶着樓煜去了半山腰的竹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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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煜屁颠屁颠地跟過去。
到了地方，便興奮道：“爹爹，快點，劍譜先給我看看。”
樓瑾陽笑着搖頭，“就算給你劍譜，你知道了身法，但你有劍嗎？”
“那還不簡單，爹爹你是劍修，肯定有很多把劍，随便給我一把不就好啦。”樓煜不以為然。
樓瑾陽面容一肅，說道：“劍修，必然是只有一把劍的。那一把劍，你要用盡全力地對它好，它才會與你心意相通，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劍就是人，人就是劍，人劍合一，就是劍修的最高境界。”教育完他又柔聲說道，“萬物皆有靈，如果你擁有不止一把劍，他們肯定會不滿，會生氣的。”
樓煜垂下腦袋小腳蹭着地面，小聲說道，“煜兒知道了，謝謝爹爹。”
“在我授課的時候，你要叫我師尊。”樓瑾陽糾正。
“好的師尊。”樓煜改口，接着愁眉不展，“那師尊，我沒有劍，要怎麽跟你學習劍法啊。”
“沒有劍，當然是要自己找一把出來啊。”樓瑾陽無比自然地指向這片茂密的竹林，“去，找一棵你覺得順眼的，在它在你手中損毀之前，那就是你的劍。”
樓煜震驚，“劍不都是金屬鑄的嗎，竹子怎麽當劍，師尊你莫要哄我。”
“能碰到的劍只是一個媒介，劍之一道練到極處的人，只要心中有劍意，以指為劍都是可以的。”
聽完師尊的解釋，他似懂非懂，但還是鄭重地向竹林裏走去。
“這顆太細了，不行，一點也不夠威風；那顆倒是長得很壯，但是太矮了，一點也沒有氣勢……”
竹林裏竹子很多，樓煜仔細地一棵一棵看過去，耗費了不少時間，眼都有些花了。
逛了許久，他終于找到了一棵令他非常滿意的竹子。
高高興興地準備叫樓瑾陽進來，跑了沒兩步想起來自己沒有标記號，又慌忙跑回來，拿石頭在上面匆匆做了标記。
但是他忘了，這麽大一片竹林，只在那一顆柱子上做标記是沒有用的，他挑得認真，所以也沒有記路。沖出去的時候也是憑着感覺直接走了。
所幸出去的時候找對了方向，沒有迷路，剛到竹林外就看見樓瑾陽在外面等着。
“師尊師尊，我找到竹子了，走走我帶你過去。”他跑過來拉住樓瑾陽的一角就往裏走。
樓瑾陽無奈一笑，“知道你找到合心意的竹子了，慢慢走，別摔跤了。”
樓煜現在可聽不進去這話，帶着樓瑾陽走進去之後，才猛然發覺自己不知道被标記的那棵竹子的位置。
但這種丢人的事他才不願意開口說呢，肯定要挨訓的，于是他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帶着樓瑾陽在竹林裏走。
樓瑾陽對于樓煜的耐心自然是極好的，就算被他拉着走了很久也沒有說什麽。但是在一個時辰過後，樓煜還在領着他走，小手都快把他衣角扯下來了。
于是他發現了不對勁，雖然這片竹林長勢很好，但是面積也算不上大，一個時辰怎麽也該走完了，而且其中有一些路還走重複了。
樓瑾陽停了下來。
樓煜帶着師尊走那麽久還沒發現自己标記的那棵竹子在哪，越來越着急，越來越心虛，眼睛上蒙了一層水霧，拼命眨眼才沒有讓眼淚留下來。直到樓瑾陽停了下來，他心中猛然一驚，故作鎮定地對樓瑾陽說：“師，師尊，怎麽不走了，還沒有到呢，就快了，你別着急。”
說着想拉着他繼續向前走。
拉一下，沒拉動。他不死心的又拉了一下，樓瑾陽還是沒動，不僅沒動，還把他給逮了回來，“煜兒，你跟師尊說實話，是不是迷路了？”
樓煜嘴唇翕動，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吭聲。
樓瑾陽蹲下來，與他平視，溫聲說道：“就算迷路了也沒關系，找不到那棵竹子了也沒關系，師尊陪你慢慢找，一棵一棵找，總是能找到的，它怎麽說也是竹子，不會自己跑的。”他看樓煜一直不說話，大眼睛霧蒙蒙的，接着安慰道：“每個人都有犯錯的時候，沒有人會一直都做正确的事，你不用覺得難過。”
樓煜被安慰了之後，心裏的委屈更大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什麽破竹子，真讨厭，浪費我時間！”
手中無師自通地凝聚了一團火，猛地朝最近的一棵竹子拍過去。
可憐的竹子霎時被火焰覆蓋了，葉子迅速變得枯黃焦黑，沒了生機。
樓瑾陽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呆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着一棵竹子就這麽被燒沒了，火還即将蔓延到別的竹子上。
他一揮袖迅速撲滅了火，站起身，頭一次對樓煜翻了臉，眉頭緊皺惱怒地對他喊道：“樓煜！”
樓煜被這幅樣子的樓瑾陽吓到了，一個踉跄坐到了地上。
樓瑾陽卻沒有彎腰去扶他，“自己站好！”
樓煜委委屈屈地站了起來，也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爹爹，你好兇哦……我怎麽了？
“你為什麽要去燒那棵竹子，它又怎麽了，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都沒有。”
“那它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燒它？”
“誰讓這些竹子長得都差不多而且還到處都是，害得我浪費了那麽長時間也沒找到……這棵竹子離我最近。”樓煜小聲嘟囔着。
樓瑾陽看到他不知悔改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我剛才是怎麽跟你說的，萬物皆有靈，這竹子在靈氣濃郁的山上生養了這麽多年，哪怕過幾萬年也好，它也有形成自己的意識的機會，你有什麽資格剝奪它生存的權利？”
“而且錯的明明是你，你找不到路是怪竹子嗎，是因為你着急跑出來沒有記路。你不僅沒有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竟然還學會了遷怒。我就是這麽教你的嗎？！”
樓煜被這又急又快的話訓得不敢擡頭，豆大的眼淚順着小臉一個接一個滴落到地上，他抽噎着說：“對不起，對不起……煜兒知道錯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樓瑾陽嘆了一口氣，看到他可憐兮兮地模樣也沒有再訓下去，再次蹲下-身，擦掉了他的眼淚，把小孩摟進懷裏，輕撫着後背，“我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與你說話，你要知道，修仙雖然逆天而行，我們還是要保持對生命最基本的尊重。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你種下的因，得出的果不知何時就會反到你自己的身上。”
樓煜淚眼朦胧，在前世，他殺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樣簡單，即使做下這些事是被魔種所控制，在他的潛意識裏，依舊埋下了漠視生命且暴虐的種子。就像剛才，自己跟魔怔了一樣，甚至想把一整片竹林都燒掉。
他不敢對爹爹娘親說自己就是那一世的樓煜，他害怕，如果這件事被知道了之後，自己就又沒有家了，溫柔的爹爹娘親，再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對他溫柔以待。
在記憶沒有回來之前，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
他突然痛恨起自己，若是連靈魂都一起被消滅，不是很好麽，死之前能碰到爹爹娘親，已經很滿足了，何必再跟來。
樓瑾陽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看到他一直在哭，有些後悔自己的語氣太重吓到他了。哄道：“別哭啦，再哭就成小花貓，不好看了。別擔心我跟你娘親告狀，我不會說的，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把這當成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樓煜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裏吧。不要再想今天花費掉的時間了，只要你學到了東西，無論能不能增強你的力量，都是有意義的。”樓瑾陽牽起樓煜的小手，“走，爹爹給你做好吃的去。”
害，爹爹娘親怎麽會嫌棄煜兒，小孩就是愛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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