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優質男人來襲(2)
2優質男人來襲(2)
“劉先生你這第一學歷的含金量還是很高的嘛,真是讓一般人羨慕啊。”這個學歷确實讓一般人羨慕,這樣的男人也可以讓一般的女人喜愛,但她言錦并不是一般人,也不喜歡面前這樣的男人,言錦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不停地戳放在桌面上的手機。
而她并沒有發現在樓上有人正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樓上的男人的眉眼英俊,側臉更是棱角鋒銳。他坐在一盆高大的盆栽旁,穿着黑色的西服,已經引起樓上的不少女士的注目。而他從眼睛瞟到言錦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一停不停地注視着她。
此時,言錦已經在想怎麽樣開溜了。她的左手食指不耐煩地在桌子上敲擊着。
正在這個時候,所在事務所的老板夏紅林打來了電話,言錦連忙當着劉先生的面接通了電話,挂斷電話後,沒忘補充一句:“我馬上過來,馬上。”
而後,她非常可惜地朝對面的男人說道:“劉先生,不好意思,老板叫我去處理一點緊急事務,這咖啡我們AA。”
說着,她不待面前的男人反應,便轉身朝總服務臺走去。
言錦正要将自己的那杯咖啡結帳,卻聽到對面的一個男人說道:“言小姐,我替你結帳了。”
言錦這才注意到面前男人的存在,聲音裏帶着真切的惶恐:“周先生,我怎麽敢讓您結帳呢?”
面前的男人約摸三十五歲左右,漆黑的雙眸,挺直的鼻梁,豐潤的唇,看起來意氣風發,并沒有剛才那位劉先生的頹唐,顯然是一名成功人士。而且不是一般的成功人士,梁若白記得面前的這個男人名字叫做周喬毓,是法院系統的人,具體她不清楚他是什麽職位。但是以言錦小小的身份,如果在法院裏見到她,理應是不敢吭聲的。因為她代理的案子,所以曾和這位周喬毓見過一面,沒想到他這一次會為她付咖啡錢。
“小意思了,言律師。”周喬毓一副我知道你嘴皮子好,你就讓我付賬了吧的模樣,“你開車來的嗎?”
“恩,”言錦點了點頭,雖然是打車來的,但是如果接着他說要搭她回家,她可就難以推辭了。
男人仿佛有點惋惜,他不喜歡矜貴沉悶的女人,而是喜歡帶着野薔薇的格調的女人,剛才無意間聽到言錦的話語,他就在心中斷定了她是他感興趣的那種女人,于是接着說道:“我們一起去取車。”
言錦詫異,這周喬毓這次似乎是沖着她來的,她要是真跟他去取車,不就露餡了嗎?
她眼珠子一轉,立馬開口說道:“我想起來過兩天出席活動需要一套衣服,我去對面的商場買一下,您先去停車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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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喬毓是老狐貍了,自然聽出了言錦話語中的推辭,有挑戰才有意思,他仍然保持着魅惑的笑容:“正好有朋友打算在對面的商鋪開一家店,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言錦沒想到周喬毓會窮追不舍,兩人之前本來就只有寥寥幾次見面,怎麽會弄到這局面。她并沒有想到,剛才周喬毓就坐在她後面的位置,将她和那位劉先生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才對她感興趣了的。
這個時候,和言錦一起過來的劉先生見言錦離開也過來付賬了,看到言錦身邊站了周喬毓,他有些詫異,以為言錦是和面前的男人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糾纏,立刻就鄙夷地望了言錦一眼,而後結帳離開。
言錦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記白眼,還沒來得及反應。
正在這個時候,樓上走下了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直直朝着言錦走來:“這位小姐,剛才我去停車的時候,我不小心把你的車刮花了,我聽守車的人說看到你來對面的咖啡店了,所以過來找你,樓上找了一圈正沒找到你了,沒想到在樓下看到你了。”
出現在言錦面前的男人一開口便是一連串的話語,若不是對面的男人面孔太過于熟悉,她一定會以為今天是活見鬼了,她明明沒有開車的,怎麽會有人撞到她的車子。
面前剛出現的男人長得很高,只有仰起頭,比周喬毓還要高五公分左右,所以言錦要擡起頭來才能望見男人的眸子。男人比言錦大了四五歲,但眉眼間卻帶着不屬于他那個年齡的成熟,他此時說出來的話語明明是扯謊,可是他卻能說得很自然。
言錦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才發現,她其實是很深地關注着他了,雖然很久不曾見他,可是他一出現她就能叫出他的名字,孟槐清,甚至兩人過去在一起的相處細節也能一一浮現在面前。她一直将他封存在心裏,保持着一種距離,當年她考上大學的時候,他剛好從那所學校畢業,她和他在生活上不曾有過過多的交集,但她将他的很多事情都默默地記在心裏,很多時候都會淡淡地想起。
所有的默默的喜歡從含苞到吐蕊,途經一個個小小的春天,卻從來不曾吐露過芬芳。此刻她看到面前的男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感情雖然安靜,可是在充盈着最初的心跳。
此時眼前的男人寒若深潭,身材修長,集優雅、英俊和高貴于一身。他身上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裝,黑長褲緊裏着修長的雙腿,修長而健康的身材更顯得充滿男性魁力。
男人的眸光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上,似乎在期待着她的反應。
如果猜測不到她的回答,他為何要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呢,她的心中很是疑惑,此時她豐潤的雙唇微微打開,帶着疑問望向面前的孟槐清。同時,她也露出了一副心痛的樣子以表現她的愛車确實遭受了不測。
“我沒有報警,我會賠償保險公司所能賠付的金額之外的費用。”他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舉動非常奇怪,但他确實是不由自主地作出了這樣的舉動,下樓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言錦面前說了這樣一番話,既然他已經說了剛才的那些話,那麽他現在就不能後退了。
言錦看到了周喬毓眼中疑惑的神色,如果讓面前的周喬毓發現她在和面前的孟槐清一起騙他的話,不知道以後在工作上會不會遭到他的為難,想到這裏言錦便朝孟槐清說道:“你這人真是讓人上火,好好的車子讓你給毀了。不過,既然你過來了,我也不會訛你的錢。”
她唱作俱佳地說道,接着轉向了周喬毓:“周先生,不好意思,我的車子還需要處理一下。”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喬毓心中雖然有些懷疑,但看孟槐清和言錦确實不像早已經熟識的,便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可是找我。”
周喬毓轉身先出了咖啡館的門,而言錦和孟槐清站在原地,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還是言錦首先擡起了眸子:“你好,好久不見了。”
言錦多年前一直是稱呼孟槐清槐清哥哥的,言錦的母親姓孟,言錦說起來還是孟槐清的遠房親戚。
一句好久不見,仿佛把時光拉回了很多年前。
在言錦不過幾歲的時候,因為弟弟言欣欣的肺部受不了B市常年PM2.5超标的氣候,言錦的母親帶着言欣欣去了新西蘭,而言錦則被交付給自己的外公外婆。
言錦的外婆本來出生于上海的地主家庭,從小也在學堂念過書,外婆的父母給外婆起名夏霖。外婆出生在農歷乙醜年,同時也是民國十四年,那年發生了五卅慘案。外婆出生在其後的六月,天氣正是将暖未暖之時,因為是出生在下雨的傍晚,所以名字叫做夏霖。那一年,上海總工會成立,随後宣布大罷工,随後反帝活動如火如荼。外婆本來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外婆是家中最小的小女兒,那個時候她的哥哥已經成年,在罷工活動中,與父親站到了對立面。那個時候,外婆的母親帶着外婆在香港的産房,外婆出生不到一個月,香港就被封鎖了。所以,隔着海,外婆的母親甚至不知道大陸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外面不停地發生運動,罷工委員罷工、排斥英貨、封鎖香港;工人武裝糾察隊,到各港口駐防,嚴密封鎖香港。交通斷絕,工廠停工,商店關門,供應困難,物價飛漲,垃圾糞便沒人打掃。帶過來的錢剩的不多,只得把傭人辭退了。
一直到次年十月,這場活動才宣布終結,外婆已經一歲零四個月了。外婆的母親帶着外婆随着退潮的工人回到了廣州,輾轉回到家中才知道家裏的廠子已經破敗,大兒子一直在北平念書,而鬧罷工的二兒子則不但将父親氣得生病而且和外婆的父親簽了斷絕父子關系的協議書,家中只有生病的丈夫、一個六歲的女兒和一個十五歲的女兒。一家人守着已經破破爛爛的房子繼續生活下去,外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而因為家境的落敗,外婆和兩個姐姐都嫁得不好,而大哥哥去了北平後進而就留學了,一直沒有回來過,而外婆因為自己父親和母親的身體,一直到雙十二年華還沒有結婚,只在家中做些縫縫補補的活,耽誤了年華。直到她的二哥哥平平安安活到了解放後,而二哥哥總算不是太硬派的人,老頭子只剩一口氣,家裏只有一個妹妹,外婆的二哥哥将一家人接到了北平,給外婆找了一個好人家,據說還是參加過百團大戰的某位司令做的媒人,外婆嫁的便是外公了,外公比外婆整整大了十二歲。
2003年,言錦初三。言錦初三的時候,外婆已經将近是将近80歲的人了,而外公在言錦小學的時候已經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