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牽手一般

第十六章,牽手一般

因為是高中同學會,大家都住在這個城市,所以約的是晚飯,飯後還安排了唱歌。

吃飯的時間定在六點,下午五點二十左右,施含笑才收拾着從家裏出發。

施子洛把她送到了飯店門口的時候差不多是五點五十,要見到多年不見的老同學,施含笑有點緊張,一只手抓着施子洛的衣服,又探着頭往裏看。

“怎麽了,還害羞了不成,少喝酒,晚上來接你。”

施含笑放開施子洛,進了飯店,左右張望了一下,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她轉頭,看到錢麥。

兩年不見,錢麥變了好多。

她的頭發燙成了大波浪,淺棕色的一字眉,眼線把她的雙眼皮稱得越發的明顯好看,睫毛刷了睫毛膏,皮膚光滑白皙,淡淡的腮紅,再加上豆沙色的口紅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成熟勾人。

“笑笑,你怎麽一點兒都沒變。”錢麥走到施含笑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開口。

和高中相比,施含笑是真的沒有太大的改變,身高沒變,身材沒變,五官可能是張開了一些,但還是紮着一個馬尾辮,整張臉上只畫了眉毛,塗了一點兒唇膏。

雖然兩年沒見,但是那種熟悉感還是沒有變,施含笑很自然的挽住了錢麥,錢麥也還是和以往那般把手臂稍稍放平,讓施含笑的手可以搭得穩一些。

雖說同學會基本上叫了全班的人,但是來的人只有二十幾個,坐了三張桌子。

錢麥拉着施含笑走到了角落的那張桌子,大家都已經坐好了,只有兩個位置,其中一個的擺放着拆了的碗筷,應該是錢麥的位置,施含笑坐在了她旁邊。

另一邊是董言。

知道施含笑來了,還坐在了自己的身邊,董言有些緊張無措,一直都低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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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含笑偏頭,拍了拍董言的肩膀:“老同桌,好久不見了,又長帥了嘛。”

施含笑又接着給桌子上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大家都說她還沒有被生活摧殘,一點兒都沒有變。

在A市這種地方,聚會十有八九是吃自助火鍋。

鍋裏的紅油已經在翻滾了,卻沒有多少人煮菜,大家走來走去的鬧鬧嚷嚷着互相敬酒。

施含笑也接了好多酒,喝了好多杯。

畢業那天的聚餐,施含笑算得上是班上酒量最好的女生了,但是今天她發現連以前不碰酒的錢麥都比自己能喝。

兩瓶啤酒下肚,一點兒醉意也沒有。

還有人源源不斷的人端了了酒過來,錢麥見施含笑臉紅紅的,幫她擋了所有的酒。

她把施含笑按到凳子上,讓她乖乖坐着。

董言手裏端着一杯啤酒,偏頭,看到施含笑紅着臉,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有些不受控制。

施含笑感覺到了董言的目光,她偏頭看着他。

董言變了很多,他長高了,身材看起來更加結實了,也比以前白了一些,比以前更加好看了,也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但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還是和當年一樣,施含笑有些慌亂,撇開眼,咧開嘴假意笑着:“你看着我幹嘛,是不是我的臉特別紅?”

她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連忙打開手機,點開相機,想借此擋住董言的目光。

董言還是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施含笑正覺得有些無所适從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我和沈希分手了。”

施含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擡眼看過去:“你們兩個這麽多年了,怎麽突然分手了?”

班長的大嗓門兒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說是時間不早了,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應該去唱歌了。

錢麥把施含笑拉了起來,施含笑對着董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錢麥走在了人群的前面。

“麥麥怎麽酒量變得這麽好?”

錢麥漫不經心的拍着施含笑的手背,聲音有些低沉:“這個社會,不會喝酒怎麽成呢。”

“還是少喝點兒,對身體不好。”施含笑說話的時候,伸出另一只手,握住錢麥。

“放心吧,死不了。”兩人安安靜靜的走了兩步路,錢麥突然笑出了聲,又輕聲開口,“要是我真的死了,你可要來給我收屍啊。”

“萬一我先死怎麽辦?”

兩人默契的停下了步子,看着對方,輕輕笑了起來,就好像是回到了高中那種無憂無慮的日子。

“你可不能比我先死啊,我只有你能替我收屍了。”

“胡說八道什麽,你不結婚的啊,你不生孩子的啊。”

錢麥笑着捏了捏施含笑的臉:“你說,你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不愛我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居然要交給別人去做。”

“你還好意思說,這兩年怎麽找都找不到你。”

錢麥嘆了一口氣,輕聲開口:“今後不會了。”

施含笑不知道錢麥這兩年經歷了什麽,她只知道錢麥變了,不僅是外表,不僅是會喝酒了。

錢麥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她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和別人走了,從此以後再無音訊,她爸爸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民,在她剛上高中的時候就因為事故去世了。

高中時期的錢麥膽小自卑,除了課間操,吃飯上廁所,上體育課,她總是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總是埋着頭寫作業。

她的成績是全班最好的,很早的時候施含笑就特別喜歡她,覺得她長得好看,成績還好,可愛又內斂。

施含笑一直都是特別活潑的那種人,高一下的某一天,班主任把施含笑叫道辦公室,讓她把錢麥也帶得活潑一點兒。

成為同桌的兩個人關系光速的好了起來,而且整個高中再沒有分開過。

Ktv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

桌子上還擺放着好多酒,還有一些小吃。

施含笑剛才就沒有吃飽,此刻見到小吃,就拉着錢麥坐了過去,吃了一點兒之後才乖乖的坐了下來。

有人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很多男生都喝醉了,也有兩三女生暈暈乎乎的靠在別人身上,一進來就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大家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有的回憶以前的樂事,有的在交談這幾年的見聞,當然也少不了有拉關系的。

有人點了歌,卻沒有人唱,施含笑靠在錢麥肩膀上,閉着眼睛,嘴裏絮絮叨叨的不停的在和錢麥說話。

沒一會兒,董言和另一個男生走了過來。

那男生施含笑也還有印象,是董言的好兄弟,也是個話痨。

施含笑和他也還算是談得來。

兩人叽叽喳喳的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問施含笑最開始是怎麽知道董言的,說到這個話題,錢麥和董言也來了興致。

這事兒說來也奇妙。

施含笑初中的時候成績也還挺好,也能全校前五十,那個時候她的同桌成績不好,而且特別喜歡玩,施含笑有時候會叫他一起寫作業。

董言就是他的好朋友。

有一次施含笑又在和同桌開玩笑,正巧董言來找他,他就随口說了一句董言愛玩成績又好,還讓施含笑有本事就超過董言。

那個月的月考,施含笑全校四十五名,董言第三名。

那是施含笑第一次見到董言,也是在那一次下定決心要超過他。

有時候緣分來了擋都擋不住,初一下,學校弄了個實驗班,所以要重新分班,施含笑和董言成了同班同學,還成了同桌。

還當了兩年半的同桌。

“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董言的啊。”

錢麥打了那個男生一下,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男生笑得沒心沒肺:“哎呀,都這麽大把年齡了,青春期的無知愛戀不就是拿來現在讨論的嗎。”

董言臉色還是有些不好,施含笑反而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沒事啊,又不是什麽難以啓齒的事情。”

要說喜歡,施含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叫喜歡,她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董言。

少年時候的愛戀本來就懵懵懂懂,根本談不上愛不愛,可能只是一點好感。

男女同桌之間最容易發生一些暧昧的事情,産生不同尋常的感情。

施含笑和董言也差不多,兩個人的學習成績都好,又都是活潑好談之人,坐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

就連老師也提醒了好多次,但是始終沒有把他們兩個分開,因為他們兩個坐一起之後成績不降反升。

要說施含笑對董言的感情具體是時候開始的,她也記不清楚了,要說兩人之間的那些暧昧小事,施含笑也只能記得起一件了。

一節物理晚自習,老師剛好講到了電生磁,他拿了很多小鐵針過來,說是第二節課做實驗給大家看。

課間的時候,董言跑到講臺上,找老師要了兩根小鐵針。

那時候正是夏天,大家都穿着短袖,他拿着一根小鐵針趴在桌子上,湊到施含笑這邊來,用小鐵針在施含笑的手背上輕輕的劃。

不痛,只是癢癢的。

施含笑忍不住動了動手,董言一下子小鐵針拿開,伸出手輕輕的拍着剛才小鐵針劃過的地方:“痛嗎?摸一下就不痛了。”

董言的手心,附在施含笑的手背,那種感覺就像是……牽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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