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漫長的寂靜。
清河等得無聊，随手打開包廂裏的電視。這裏的電視是老式的那種，不會被人定位，無法被人竊取其他信息，可看的電視臺也只有幾個。
默認的頻道是新聞頻道，裏面正在播放一場戰鬥畫面。幾十架機甲在空中齊聚，場面十分熱血。
數不清的炮彈和激光炮在空中炸開，鏡頭微晃，定格到驚慌失措的人群臉上。
“本臺報道，昨日上午十點，一神秘女大戰第一軍事學院機甲聯合隊和保衛隊，在摧毀了第一軍事學院多處公共設施後，逃向了第一軍事學院附近的彌山。第一軍事學院的聯合救援隊趕到彌山時，現場已無該神秘女的蹤跡，幾名機甲聯合隊的學生被懸挂在山峰之上，場面十分殘忍......”
遲衛盯着電視屏幕看了一會，突然道：“這個神秘女的機甲，有點眼熟。”
清河沒說話，默默将電視關掉。
遲衛愣了愣，轉頭看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
季檸檬随口道：“制式上看起來有點像彩虹機甲。”
說完這話，他自己愣了。
沈一“嗯”了一聲，平靜地道：“是我幹的。”
季檸檬：“......”他之前在想什麽來着？他怎麽忘了？什麽機甲團？什麽高精武器？
清風見勢不對，伸手敲了敲桌面，催促道：“如果你們考慮得差不多了，就給我們一個答複，拍賣會已經開始了。”包廂外，隐隐約約傳來主拍人的大嗓門，似乎還在預熱。
季檸檬反應過來，悄悄瞟了沈一一眼，小聲道：“我跟遲衛現在就去打印合同，你們的機甲被我們安排在倒數第二件，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能不能請你們中的一位來展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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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淡淡一笑，拒絕了：“讓他們自己試。”
遲衛張開口，剛想闡述讓沈一他們來展示機甲的好處，季檸檬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您說得對，只有讓不懂機甲的人親自試驗，才能展示出彩虹機甲的妙處，不愧是您。”季檸檬笑得十分谄媚。
他拖着遲衛站起身，擡腳将地上的保镖踢醒，沒一會就帶着他們跑沒了影。
清河看着他們的背影，小聲嘟囔道：“他們不會還要搞什麽幺蛾子吧？”
清風搖了搖頭，淡定道：“你沒開電視前他們可能會，但現在......”他沒把話說完，但其中的未盡之意已經表達得很明顯了。
沈一按下窗口旁的一個按鈕，遮光的窗簾慢慢升起，露出一扇泛藍的玻璃，這種玻璃的特性是裏面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象，但外面的人卻無法看穿裏面的景象。除此之外，包廂裏還有一面等人高的電子屏，屏幕上播放着拍賣臺的近景，時不時還插播展品的詳細介紹和大圖。
最先進行拍賣的是珍珠寶石一類最受小姐太太們喜歡的東西。主拍人是個靈活的大胖子，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聲音也十分高亢，很快就将拍賣場內的氣氛炒熱了。
沈一對這些身外之物興致缺缺，等季檸檬和遲衛過來送新合同時，幹脆開口讓他們把制作機甲的原材料拿過來，她順手就把這個月的份額給做了。
季檸檬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不過在離開前，他扭扭捏捏地道：“我可以......擁有一架定制機甲嗎？”頓了頓，怕沈一誤會，他連忙補充道：“當然，報酬按市場價給！”
就像小女孩大都喜歡夢幻的童話一般，男孩自小就有一個機甲夢，如果不是商人的理智在制止季檸檬，早在清風兄弟将彩虹機甲拿過來的一瞬間，他就開口将彩虹機甲買下了。
如今知道在彩虹機甲之上還有更好的定制機甲，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蠢蠢欲動的硬漢心，迫不及待想要試試看沈一口中适配率高達90%以上的機甲是什麽樣。何況，他這也是有理由的，他先試試看定制機甲到底有多神奇，之後才能将定制機甲賣出高價嘛！
沈一看了他一眼，突然開口道：“打我。”
季檸檬：“？”
兩人僵持了一會，見沈一沒有解釋的意向，季檸檬伸出拳頭，慢慢挪到沈一面前。沈一挑眉，單手抓住他的拳頭，反手将他摔倒在地：“如果你不打我，那就只能我打你了。”
想要摸清一個人的實力和作戰風格，與其打一架，是最簡單的方法。沈一可沒有耐心像之前對待清風清河兄弟倆一樣，慢悠悠地看季檸檬操縱機甲，從而揣測出對方的極限在哪。
季檸檬懵了片刻，見沈一的語氣不似在開玩笑，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猛虎下山般朝沈一撲去。他出門在外，一向是保镖不離身，平時在拍賣場，也不會有人想不開沖上來找茬，因此他的戰鬥技巧實際上是十分欠缺的。
不過他有許多小聰明，經常聲東擊西，偶爾還會詐降，故意做出逃命的姿态，等對方追上去後再給予出其不意的反擊。
眸中的倒影一晃，沈一伸手，精準地掐住季檸檬的死穴，伸手将他往目瞪口呆的遲衛方向一推：“行了，三十分鐘後來拿。”
季檸檬還沒從死穴被人按住的恐懼中回過神來，他呆呆地看着沈一，嘴裏喃喃道：“太強了，還好我沒作死......”他剛剛算得上是絞盡腦汁，幾乎将平生所學的所有招式都用上了，結果連沈一的衣角都沒摸到。
更可怕的是，從頭到尾，沈一的眼裏都是淡漠的，一絲感情都無，好像在看一只蝼蟻。如果剛剛沈一沒有掐住他的死穴，他也會因為恐懼而崩潰到伸不出拳頭。
遲衛比他多了點理智，重複确認道：“三十分鐘？是過來拿配件嗎？”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有成熟生産線和熟練工的情況下，造一架sh_116需要耗費的時間是一整天，這半個小時，沈一能幹什麽？把配件組裝好？給他們一條機甲胳膊先玩玩？
清風嘆了口氣，同情地道：“大人怎麽說，你們怎麽做就是了。”人類對于超出自己理解範圍的事情，連想象都想象不出來，只能眼見為實。
遲衛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扶着虛脫的季檸檬往外走。這一趟，他們沒有親自過來送制造機甲的材料，而是派了一大隊人過來。
他們不知道沈一的成功率如何，為了不讓沈一感到尴尬，他們特意送去了足足能制造十一架機甲的材料。只要沈一能用這些材料制作出一架機甲，他們就心滿意足了。
三十分鐘過去，拍賣會接近尾聲，遲衛和季檸檬再次敲開了沈一的包廂。
看得出來季檸檬已經好好休整過了，精神氣比之前出去的時候好多了。再見到沈一，他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恭敬：“大人，彩虹機甲的拍賣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如我們先觀看完拍賣，再談機甲的事情？”
他進來時觀察過了，地上幹幹淨淨的，裝材料的盒子也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旁，看上去沒有任何動過的跡象。為了避免尴尬，這個臺階，還是由他來遞比較好。
反正他也沒有抱什麽希望，這麽久都等了，再等幾天也沒事，只要沈一沒有撒謊，那他遲早會有一架屬于自己的定制機甲。
沈一沒有多話，點頭同意。清風和清河讓出前排的位置，讓遲衛和季檸檬坐下。
五人安靜地往透明玻璃外望去。
拍賣臺上的主拍人已經面色潮紅，渾身冒汗。他将身上的西裝脫下，撸起襯衫的袖子，一邊用手帕擦汗一邊帶着歉意道：“抱歉，請各位先生小姐原諒我的失禮，因為接下來這件拍品實在是太太太令人震撼了！”
場面已經活泛起來，下面有人七嘴八舌地猜測這件拍品到底是什麽。
“是人嗎？1區的變異人？”
“沒那麽惡心吧？我猜是一件古董，最後一件就是古董，跟它挨着的肯定也是古董！”
“不會是武器吧？新型雙筒激光槍嗎？”
主拍人笑了，他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大聲道：“都不是！這件拍品，是你們絕對猜不到的東西！它就是......xx系列的一號機甲，彩虹！”
幕布落下，一架彩虹色的機甲出現在衆人面前。這架機甲擁有着跟市面上所有機甲完全不一樣的外表，不管是從顏色上，還是從架構上。
現有的機甲一般都是暗色系，這是出于隐蔽作戰的需求，只有極少數純粹是為了提供給富家公子哥炫耀的，會采用亮色系，但也從未有一架像彩虹這般絢爛。不僅如此，彩虹的曲線十分流暢，個頭也比普通機甲要小許多，看上去輕盈又美麗。
就算是對機甲毫無了解的人，在看到彩虹的外觀時，也不由大呼過瘾。
“這架機甲太漂亮了！就算它不能飛上天，放在家裏看着也賞心悅目！”
“誰說不是呢？要是那些公子哥看不上它，我就把它拍下來，天天晚上抱着睡覺！”
“別想了，底價還沒出來，那些公子哥就已經舉手了，看樣子就算是買一堆廢鐵回去，他們也心甘情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