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很多年後再見他（2）
很多年後再見他（2）
蘇燼墨的婚禮甚是奢華，林素被逼着穿上那件抹胸純白的小禮服，她看着梳妝鏡裏換了一個風格的自己。
長蕭白說過，女孩子裏，他喜歡黑長直的頭發，看起來清爽又幹練，所以那五年，林素一直都沒有弄過頭發，後來從米蘭回來，林素把及腰的長發剪成了齊肩發，還燙了個卷發，那一年流行大卷毛，林素很榮幸的進入了這一行列，從此黑長直再與她無緣。
鏡子裏，林素看着自己卷卷的頭發被彎起了一個小鸠，環在頭頂，兩側的發絲被勾出了幾縷垂落在臉頰兩側，以前她有些微胖，其實也算不上胖，就是正常體型，這幾年，不知道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長蕭白的離開，她就只瘦的剩下了一把骨頭，倒是個極美的衣架子。
“素素，我後悔讓你做伴娘了，竟然比新娘還好看。”蘇燼墨撅着小嘴。
林素“呵呵”一笑，看着一身紅裝的蘇燼墨，她想起了不知道哪本書裏的一句話，“十裏紅妝，卻遮不過你眉間幾滴朱砂。”說是古代，可是現在形容她實在不為過，她鄙視的說道，“蘇燼墨，不做死就不會死。”
蘇燼墨咯咯一笑，“待會會來很多人，你就好好物色，物色到好的，我就給你撮合撮合。”
林素瞪了她一眼，“結個婚你都不安分。”
婚禮在一片祝賀中進行的很愉快，林素呆呆坐在位置上，這一桌大多都是那時候的同學，她也不覺得不适應，那時候，班裏人挺和睦，她看着有些已經結婚了，有些還在熱戀中，有些羨慕，都說女孩子過了二十五歲還沒談戀愛就該憂愁了，可是她卻偏偏心心念念放不下過去，不想面對未來。
“林素，你和長蕭白怎麽樣了？”
林素看了一眼已經結婚一年的班長，苦笑了一聲，“很早以前就不在一起了。”
“對不起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顧新星那時候只顧着一門心思的學習，只知道班裏就屬林素最幸福，有個談了很多年的男朋友，可是卻連什麽時候分手的都不知道。
“沒關系啦。”
“哎，當初你們那一對可是我們全班羨慕的對象，可惜了，林素，你這麽好看，肯定會遇到更好的。”隔壁宿舍的王豔開了口，“想那會，你可是我們班很多男生的夢中情人，現在真是一點兒沒變，還是一樣漂亮。”
林素有些不好意思，當年，她一門心思想着的只是長蕭白，哪有閑工夫把心思花在別的事上。
過了沒多久，婚禮就舉行完畢，林素看着蘇燼墨一桌桌的敬酒，自己倒覺得無聊起來，翻出了手機，想玩些什麽，可是發現除了鬥地主就沒有什麽好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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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窩在桌子一邊，自顧自的玩起了那個她每天最多只能玩兩局的游戲。（因為每天只送1000個豆，輸一局800個豆，500豆才能入場，你懂得？！）
今天手氣出奇的好，也許是因為別人都有伴了，而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太可憐，我見猶憐，連老天也看不過去第一局給了她三個炸彈，第二局給她兩個炸彈，第三局給了她一個王炸……這樣的手氣，她從300個豆豆贏到了9000個豆豆，她一個人坐在那個角落傻笑。
“林素，好久不見。”熟悉的聲音，讓她險些把手上的手機摔到地上。
太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讓她幾乎忘了這是怎樣的一個人，怎樣的一張臉和怎樣的一種聲音，她擡起頭，讓自己盡量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他還是如五年前那樣，一樣細碎的頭發，一樣幹淨的眼臉，一樣白皙的臉龐，他似乎比以前更冷了，由內而外，讓她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長蕭白，好久不見。”
她突然想起來那首歌，我會帶着笑臉，回首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想和你見一面，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只是寒暄，對你說一句，好久不見。
“林素，你現在過的好嗎？”長蕭白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手機很不合時宜的傳來了一聲“你快點兒吧，我等的花兒都謝了。”林素立馬把手機關了機，她沒想過再見他，更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方式。
“長蕭白，我過的很好。”沒有他的日子裏，她過的一點兒都不好，校園的操場上有他們的回憶，食堂的餐廳裏有他們的回憶，天印湖畔邊有他們的回憶，連圖書館滿滿都是他們的回憶……這樣的情況，她又會好到哪裏去？
長蕭白聽着她雲淡風輕的話，是啊，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整日只知道圍着他轉的小丫頭，也不是那個會為了他去排七個小時隊只為了買那一次陳奕迅在A市演唱會的門票。
“林素，你變了。”
“人都是會蛻變的，不是嗎？”
也許是很久沒見他，現在再一次見到，她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她連忙起身，“長蕭白，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先走了。”
她拿起了包包就向背離他的方向走去，确實，她是個好自尊心的人，她不願意在他面前落一滴淚，更不願意用如此狼狽的姿态再出現在他眼前。
她和蘇燼墨匆匆道了別，就想離開，可是偏偏蘇燼墨說什麽都不讓她走，“素素，你太不給我面子了，待會還有舞會呢？”
“燼墨，你怎麽不告訴我長蕭白來了？”林素有些責怪蘇燼墨，就算她邀請了長蕭白也該跟她知會一聲的。
“我以為他不會來。”
“你再等一會嘛，倫家好不容易結一次婚。”
林素無奈，只好找了個遠離長蕭白的地方，她想這輩子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失戀之後做朋友也不知道是什麽鬼話，反正她是不會選擇做朋友的。
舞會音樂聲響起，是一首夢中的婚禮，蘇燼墨已經将紅色的婚紗換成了白色的洋裙，在音樂聲中挽着新郎官的手走進了舞池，随着音樂，先是新人在起舞，随後有更多的人加入進跳舞的行列，林素實在不知道自己等在這兒幹什麽。
“小姐，請問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一個很紳士的人朝林素伸出了手。
“好。”林素将手放到了他手中。
她不會跳舞，不是學不會，她以前做過啦啦隊隊長，會的只有健美舞，華爾茲按理來說應該一學就會的，可是偏偏她怎麽學就是學不會華爾茲。
“林素，你怎麽那麽笨？！”高三藝術節前夕，長蕭白是這麽訓她的。
這已經是林素第三十四次踩到他的腳了，明明動作都很到位，可是只要長蕭白在她身邊，她總會心猿意馬，時不時就亂了拍子。
林素摸了摸頭，看着長蕭白腳上那雙已經被踩破皮兒的皮鞋，“蕭白，對不起。”
長蕭白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歉意，安慰起來，“這麽笨就不要參加什麽節目。”
林素可憐兮兮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誰把我名字報上去了。”
長蕭白牽起了她的手，“我再陪你練練，省的到時候出了洋相。”
随着夢中的婚禮最後一個拍子落地，林素才反應過來，身邊的男伴已經将她推了出去，一個回轉，林素妥妥的落在了長蕭白伸過來的手臂中。
她有些尴尬，低着頭，看着他腳上锃亮的皮鞋，西裝褲腳的縫裁剪的格外精致，就像是小說裏的王子那般，她有點不甘心，這五年來，她倒是變得越來越土氣了，可是面前的男人卻越發的英俊。
“現在你好像不那麽笨了。”長蕭白低低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以前也很聰明，好嗎？”
結果卻換來長蕭白淡淡一笑，林素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很滑稽，明明他們已經分開很久，為什麽剛剛那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高三那一年，他還只是她一個人的，她失魂落魄的掙開了他的手臂，“長蕭白，我有點不舒服，下次有空再敘舊。”
長蕭白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愣在了原地，手臂之間還是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獨屬于那個人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