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秘鄰居

神秘鄰居

雯雯的婚禮在一個小縣城的飯店舉行，道賀和親朋雖然多，可飯菜簡單，布置簡陋。

Grace覃姐和歡歡林巧坐一起，譚逸然自然貼身給寶寶護駕，同桌還有五六個不認識的女孩兒，她們好像是雯雯的同學，叽叽喳喳議論雯雯傻，男方才給六萬彩禮，把自己嫁得那麽便宜，将來肯定受婆家欺負。林巧直接反唇相譏“女孩兒又不是商品，你情我願的結婚也就結了，你這會兒把自己按照價格定位，以後憑什麽和人家談感情？”

譚逸然一看這林巧也不是十足的混蛋，立刻給倒上酒“林律師說的是，無非結個婚，你就和孫醫生結了呗！”

“他那是想結婚嗎？她媽就是想催生，她又要享受老年幸福生活，讓我辭職回家養孩子帶孩子，憑什麽？”林巧這一沖着譚逸然來勁，邊上的女孩子們連連附和“就是，道理是婆婆沒有帶孩子的義務，可同樣沒有催生的權利。”

女孩子們雖然偶爾有些偏激的話，譚逸然也無能為力，孫母幹涉的太多，這才是林巧不肯結婚的根本原因。

不遠處七大姑八大姨開始議論娶雯雯便宜，才六萬塊就騙回家，誇着李磊有本事，可李磊笑得尴尬，連連解釋“我媳婦那是心疼我。”

典禮臺下面那桌一個老頭喝高了，非得讓新娘子過來給點煙說是規矩，雯雯一臉抗拒，新郎的父親也說讓媳婦懂點事兒，過來給大伯敬煙，李磊的大伯仗着酒勁兒站起來大聲嚷着“做了李家的媳婦不守規矩不行，才第一天就要上天嗎？”

李磊的姑姑連勸說帶吓唬的，非要雯雯過去，雯雯詫異地看着李磊，突然甩開李磊姑姑的手，扭頭就跑。

李磊見狀立刻追雯雯去，婚宴鬧到散場，新郎新娘也沒再出現，新郎父母打爆了電話兒子也不接，譚逸然他們開車回B市的時候，在收費處看到公交車上的新婚小夫妻，Grace笑着擺擺手，進B市的時候，李磊感謝他們不辭辛苦參加婚禮，定了一桌飯菜請這幾個老鄰居吃飯。

林巧拍拍李磊肩膀“知道護着老婆就是爺們，祝你們幸福。”扭頭沖着雯雯說“女孩子沒必要太懂事，他們欺人太甚就怼丫挺的，不然一輩子受欺負。”

雯雯的婚假只有三天，這三天假還得看經理的臉色，小兩口累了一天還惹了一肚子氣，雯雯的電話被母親連番轟炸無奈接了，聽見媽媽的大嗓門“你在哪兒？媽去接你回家，你看看你挑的對象，真是眼瞎！”

雯雯一下子哭了出來，Grace接過電話“阿姨，今天的場面失控不是李磊想要的，現在他倆很好，您放心。”

那邊雯雯的媽媽氣急敗壞“我就說給那幾個彩禮錢不靠譜，騙來的媳婦果然不懂珍惜，我警告你，日久見人心，你現在要是不離婚，也不許你跟他要孩子。”

這會兒Grace只得柔聲勸“阿姨，他們都是成年人，您別幹涉他們的婚姻生活，讓他們自己決定。”

李磊連連給老婆道歉，雯雯吸了一口果汁又沒心沒肺地笑“來參觀一下我們的新房吧，我倆貼了好久呢。”

不忍掃她的興，大夥兒都去新房看了一眼，在原來的房主裝修基礎上，這小兩口僅僅貼了壁紙鋪了地板革，大概五十幾平的房子，收拾的幹淨利落，看着牆壁上大大兩個紅心親昵地挨在一起，Grace和林巧都露出羨慕的笑。

譚逸然一看天不早了，拉着幾個女孩兒告辭，他難得開句玩笑“老話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得告辭了，耽擱人家的洞房花燭夜很不禮貌。”

一路攙扶着Grace回到1802，把水盆給她端到卧室“天涼了一天不洗澡也沒事，泡泡腳睡吧。”

Grace道謝之後又接過牛奶，開始和二師兄閑聊“我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就是打定了主意不結婚。”

二師兄一腦門省略號尴尬笑笑，又提醒她吃鈣片才去隔壁自己房間休息。

譚逸然的父母都在國外，除夕他照例去給爺爺拜年時候同父母視頻，昨天邀請Grace陪他去爺爺家過年，被拒之後就打定了主意今年不在爺爺家裏守歲。

老爺子一腦門官司，先在視頻裏臭罵譚父譚母不知道着急，孫子過年三十六了不娶媳婦這是爹媽的失職，然後開始套問譚逸然的話“我聽說你最近在勾搭你們單位的會計，有進展沒？”

譚逸然佩服老爺子的消息靈通，只得苦着臉說“人家沒看上我。”

“我那櫃子裏有幾瓶特供的茅臺，你提上趁着過年給她爸送去。讓你準丈人知道，咱們譚家不是商人。”老爺子大大方方一指他的寶貝酒櫃，譚逸然搖頭“她父親不在了。”

“這晚婚晚育雖然是國家號召，可也不能晚的沒邊沒沿，這是矯枉過正，晚到老人看不到兒女結婚成了啥？”老爺子這一上綱上線，譚逸然惹不起爺爺只得閉嘴。

“我就說嘛，士農工商，從古到今這商人都是一股銅臭味兒，看不上你的姑娘才說明是正經姑娘，她老家是哪裏的？我看看有沒有老戰友是同鄉找找關系給你說媒去。”老爺子瞪着眼睛，譚逸然搖頭“爺爺，我不想結婚。”

老爺子氣得一拍桌子“是不是那個精神病科的醫生搞得鬼？我警告你，譚家是規矩人家，你敢學外國人弄那洋氣的東西我跟你沒完！”

譚逸然心說連自己前陣子出櫃的緋聞都被爺爺捕捉了，默默佩服了一下老爺子，“我回去看看她去。”譚逸然要走，老爺子一把拉住“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譚逸然一愣，看爺爺鐵青個臉，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爺爺，這事兒得保密，我爸媽也不能說。”

“真是人工授精的？”老爺子一把拽住他脖領子，譚逸然無力地點了點頭，氣得老爺子直接給了個嘴巴“你真是下作，我的老臉都被你丢盡了，你這是要弄個人質威脅她嗎？你敢！”

“不敢。”譚逸然吓得大氣不敢出，老爺子背着手來回轉圈兒，“你們那些倒爺怎麽說的，欺行霸市，強買強賣是不是？仗着有兩個臭錢你就為所欲為了！”他氣哼哼地去書房拿出一個帶着斑駁紅漆的小木頭條，譚逸然認得，那是自己小時候自己頑皮挨揍的家法。

老爺子舉了半天也打不動了，突然問一句譚逸然“你是不是要去看你兒子？滾吧！”

“爺爺，保密！”譚逸然又強調一遍，老爺子哼一聲“我們當兵的都會保密條例，生下來想法子給我抱來看看。”

他趕回1802的時候，Grace望着盤子裏煮漏了的餃子發呆，桌子上擺了兩副碗筷，一盤紅燒魚，一瓶春來喜歡喝的勇闖天涯，譚逸然瞬間心疼，連忙坐到身邊“我嘗嘗我們春燕包的餃子。”

Grace夾一個完好的塞他嘴裏，又去拿一副新的碗筷回來給他才抱怨“小時候放鞭炮很熱鬧的。”

“而今市內禁止燃放煙花爆竹，要不明天帶你去郊區放？”譚逸然的提議，Grace搖了搖頭，緩緩說“春來那時候喜歡放炮，還把竄天猴放到了二嬸家的煙筒裏才炸，挨了頓好揍。 ”

譚逸然不想接這個沉重的話題，伸手去摸摸Grace小腹“我帶你倆去國外住幾天好不？”

“人家說孕期過太多安檢不好，又不是着急的事兒，等生出來了抱着去多好。寶寶還能看得到。”一說孩子，Grace的情緒穩定了些，馬上要做唐氏篩查，她最近莫名緊張。

正月裏應酬多，突然聽說Grace要請兩天假，吓得譚逸然匆忙同人告辭幾乎跑進1802，看着小小的旅行箱譚逸然一臉詫異，下意識雙手按住不許她走。

“我就請兩天假，産檢那個醫院做羊水穿刺是B超定位之後盲取的，我飛出去做那種全程可視的，可不想自己的寶寶被針紮到。”Grace雖然很焦慮，可語氣依舊輕松。

譚逸然看着床上那張唐氏結果單，上面建議羊水穿刺複查，立刻慌了神兒，先給家庭醫生打電話确定一般沒什麽大事，又不放心詢問他那個醫生朋友孫飛航，得到同樣的答複，直接讓助理去辦手續，Grace反而安慰他不會有事的，她還是第一次坐譚逸然的私人飛機，甚至都沒有心情調侃二師兄徹底被資産階級的糖衣炮彈腐蝕了，而今除了收集豪車，連飛機他都買。

等待一點點煎熬着Grace脆弱的內心，得到低風險的結果，她不停地親吻那張報告單，嫉妒得譚逸然恨不得以身相替。

圈子裏幾乎肯定了所謂人工授精就是借口，那孩子一定是那倆人暗度陳倉的結果。譚逸然近來顧頭不顧腚的，只要江總那邊出點小狀況，他立刻親臨照料。

這個沒見面的寶寶讓Grace操碎了些，好不容易熬過了黃(體)酮低，又做了羊水穿刺，吐到懷疑人生也就算了，醫生又給出了胎兒發育比實際孕周晚的結論，Grace親自買菜做飯，再也不敢胡亂叫份外賣解決，也不知這個消息又怎麽洩露了出去，二師兄帶來了他家的一個老阿姨劉媽過來照顧。見Grace一臉想要拒絕，這貨開了1801的大門“劉媽平時在這邊給你準備飯菜，不會打擾你的生活，還有要征得你的同意，這牆打算開個月亮門，照顧寶寶方便。”他連位置都規劃好了，看着牆面上一個月亮門的标記，Grace只得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