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伽合作

第9章 王伽合作

“奉命行事?前幾天那何老九說奉命□□犯人,本官還覺得好笑,沒想你們也來這一套!本官自小苦讀聖賢書,還從沒聽過有哪位上峰給手下達這樣的指令,這王參軍真是好大的膽子!”

柴房後面,王伽聽着屋子裏傳出來的聲音,面色鐵青,但卻仍一動不動。

“我等奉的是太子教令。”這話說出口後,王通二人更是相繼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得意之色,似乎把那位的名頭擡出來,眼前的小官怕是要吓得屁滾尿流,反過來得給他們賠不是了。

秋夢期聞言,并沒有像二人所想象的那樣立即變得俯首帖耳,倒是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道:“你們是當我三歲小兒嗎,太子乃天下之本是未來的國君,理應愛民如子,怎會下這種教令讓你們肆意玩弄女人?”

這兩人趕忙解釋:“秋縣令怕是誤會了,太子怎麽會下這樣的教令,這不過是我們兄弟二人為了完成太子交代的任務不得不采取的辦法而已。”

“既然是奉了太子的教令,就把教令文書拿出來給本官看看,等我看到太子玺印自會辨別你們所說真僞。”

此事涉及諸君之位,太子秘密派人跟來,怎麽可能會下相關教令,這兩人自拿不出東西來,“太子下的是口谕,并未頒發教令。”

秋夢期搖了搖頭:“那不成,口說無憑,要是人人都跟你們一樣說了奉了皇帝或者太子的口谕,那我如何辨別真假,你們可有什麽證明身份的東西?”

二人搖頭。

“那且說說看,你們奉的太子教令來辦事,辦的是何事?”

吳通李達兩人低下頭,并不打算開口。

秋夢期聳了聳肩:“什麽憑證也沒有,其他事情更是三緘其口,又對女犯人意圖不軌在前,要我如何相信你們?”

“秋縣令三思!”

這二人口口聲聲說奉的是太子之命,又如此隐秘行事,可想而知,此事多半是太子為了穩固儲君之位私下行動,或許連皇帝都不知情,否則柳鄂早已經被扣下來了。

想清楚這一切的秋夢期一臉遺憾道:“既然你們什麽也不肯說,明日一早便直接扭送附近的官府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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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聽到這話,吓得呆在了原地。

如今有好些人都在盯着太子的這個位置,如果他們二人被扭送官府,萬一官府有其他皇子的人,到時候被關起來事小,要是誤了太子的事就糟了!

這可不僅僅是掉腦袋的事情!

兩人對視了一眼,李達這才吞吞吐吐道:“……聽說前大司農柳鄂手中有一張——”

“一張什麽?”秋夢期挑了挑眉,随口就來,“莫非他身上有藏寶圖不成?”

二人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秋夢期沒想到自己随口瞎蒙的居然給蒙到了。

她冷哼一聲道:“不管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本官對你們那什麽勞什的藏寶圖不感興趣,我也不管你們是為誰辦事,但本官身為陛下欽定的朝廷官員,只聽陛下差遣,別妄圖拿別人的名頭來沖我指手畫腳!”

“你們如今既然是差役的身份,就得按照押解隊伍的規矩來,誰敢胡來,就算王參軍不管,我也定不會袖手旁觀!”

吳通心中十分不痛快,壓低聲音道:“秋縣令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壞了太子的大事,別說我們兄弟二人,就算是縣令你,到時候恐怕……”

秋夢期最讨厭的就是被人威脅,怒道:“依你們這麽說,是不是無論是誰,無憑無據的只要來跟本官說領太子的口谕就能指揮我做事?”^_^本^_^作^_^品^_^由^_^

她的這個芯子本就是現代人,階級和尊卑觀念也不過浮于表面,皇帝又如何皇權又如何,何況區區太子!

而且這一路過來,難民結對而行,百姓易子而食民不聊生,京都附近尚且如此,別的地方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兒,皇帝和太子在宮裏驕奢淫逸,看來也不是什麽好鳥。

兩人見她發怒,縮着脖子不敢出聲。

“這次念在你們初犯,并未釀成大錯,我暫且饒過你們,但只要我跟着隊伍一天,你們就不能再以這種下作的手段對付犯人,否則下次就沒這麽好說話。”

“還不快滾——”

二人被她一聲暴喝,心中雖是不服,但又奈何不了她,別無他法,只得雙雙狼狽離去。

秋夢期站在柴房中,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面才出聲道:“王參軍既然來了,何不出來說兩句。”

藏在暗處的王伽,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

“秋縣令,好耳力。”

王伽走進柴房,對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縣太爺,突然之間摸不着對方的底細。

倘若說先前面對孟元洲的時候是一時意氣用事,可如今吳通和李達二人把太子搬出來,她卻依舊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這是何原因?

還有他确信剛剛自己站在柴房後面,連一丁半點的聲音都沒發出來,她是怎麽知道後面有人,而且還知道那個人是自己?

帶着這樣的疑問,王伽站到了秋夢期的跟前。

秋夢期不以為意道:“不是我好耳力,是我家二福鼻子好。”

王伽笑笑,臉上似乎是松了一口氣,可心裏卻不敢大意,自始至終,他不認為那條狗給了小縣令什麽提示。

“王參軍以為如何?”

“秋縣令說的是?”

“就剛剛兩位官差大人所說的受人指使混進你的隊伍,所謀之事。”

王伽道:“某不過是一個押解犯人的參軍,手下這些差役都是各個衙門送過來服役幹苦力的,不是我親自招的人,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這些人的來頭,不過恕我直言,一般人就算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假傳太子教令。”

“這麽說來,王參軍是覺得這二人沒有撒謊。”

“他們是什麽來頭我不感興趣,我只關心我能不能順順利利地把這批犯人給送到嶺南。”

秋夢期笑了笑,道:“怪不得王參軍不到三十歲,看着卻像個四十好幾的人,這些年押解犯人,想來沒有哪幾趟是順利的吧。”

“我原先以為這趟順利,卻沒想到很快就不順利了。”

“參軍對這張藏寶圖就不好奇?”

“你都說我長得顯老,我要是再好奇,怕是要再老十歲。”

秋夢期又一次沒忍住笑了:“王參軍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要是早這樣,就不用跑這麽多趟嶺南了。”

王伽聽了這話,心裏确實不好受,眼看着別人高升的高升,就算不高升至少也有油水能撈,可自己這幅性子,做不來溜須拍馬的事情,太髒的又不

願同流合污,這些年來還是這個樣子,家中的妻子雖不說什麽,但每每見別人家過得好,眼底的羨慕總是掩蓋不了。

但眼前這個嘴上無毛的小子,也不過是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憑什麽對自己品頭論足。

秋夢期看出他不服氣,道:“王參軍走這一趟能拿多少銀子?”

“風餐露宿,一個月不過幾兩碎銀子。”人窮志短,王伽語氣恹恹。

“不是說押解達官貴人,能有很多油水可撈嗎?”

“早在大理寺的時候,這些人早就被刮了幾輪一文錢都不剩了,現在上了路,哪還有我們這些官差拿錢的份。”

相處了好些天,秋夢期看得出來這個王伽其實不壞,只是處在這樣的環境身不由己。

“如果我說,你跟我合作,我保證你每次走一趟嶺南,能拿幾十上百兩,你願不願意?”

王伽呵呵一笑,并沒把她的話太當回事。

“嶺南雖然地處瘴氣之地,但卻不乏奇珍異寶,咱們中原地區的玉桂和香木等奢侈品,均來自嶺南一帶。”

“秋縣令是想勸我從商?”

朝廷重農抑商,商人地位極地,王伽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

秋夢期也不着急,不緊不慢地道:“當然不是,參軍每次押解犯人去嶺南,返程卻是兩手空空,要是順帶帶點東西回來,賺個路費,也不是不行。”

王伽一聽,眼前一亮。

其實以前不是沒有興起這個念頭過,但在那邊沒有人脈,想做也沒辦法做。

如今聽着秋夢期這麽想,就覺得她有門路。

“王參軍不要總想着商人低賤,那是因為一旦商人做大,就會威脅上面的利益,這也是為什麽自古以來,朝廷一直都是不遺餘力地想要壓低商人地位,但即便如此,京都的那些大臣貴族們,又有哪一家是完全撇開商業存在,鹽、糧、茶葉等等,哪一樣不是被那幾個世家給壟斷了。”

王咖聽她一分析,壓住內心的蠢蠢欲動道,“沒想到秋縣令年紀輕輕,卻能有如此見解。”

秋夢期道:“參軍擡舉我了,其實皇帝抄了大司農家,将鹽鐵大事又收攏了回去,如此算來他們皇家才是最大的商人,柳鄂說冤也不冤。”

王伽沉吟,躊躇一會兒,壓低聲音道:“誠如如秋縣令所言,大司農這次被拉下馬,無非一個財字,據說皇帝聽信方士讒言修建永陵地宮,把饷銀給挪用了,如今又要修建九重臺,窟窿越來越大,國庫空虛,稅又收不上來,這才打了大司農的主意。”

秋夢期聽完,心中明了,國家缺錢就要拿貪官開導,果然是亘古不變的原理,不過按照這個皇帝這麽操作,簡直是自掘墳墓,怕是離大廈崩塌不遠了。

“不過我倒是聽說蘇家那邊才抄出幾千兩銀子,堂堂一個太傅,家中如此寒酸,想來貪污一事子虛烏有,卻不知太傅為何也被定罪流放?”

“哎,自從皇帝沉迷丹藥,整天要修建這個修建那個的,那個蘇學林也是個直性子,天天跪到宮門口谏言,自己上谏不說,還拉着別人一起跪,皇帝不答應就撞柱子,這不是逼着皇帝做選擇嗎,你說哪個皇帝,貴為九五之尊,還願意被人指手畫腳的?”

秋夢期:……

她沒想到在電視上面看到的情節,就這麽真真實實地發生在眼前,讓人咋舌。

“想當個好官還反被誣陷下了大獄流放嶺南,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王伽深以為然,“可不是,如今這世道好人忒難做。”

“世道如此,老哥你也別太端正了,得知道點變通,不然落了太傅那樣的下場。”

“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

“既然如此,運貨的事情咱就這麽說定了,我已經和京都那邊的商家談好了,等貨收上來,你幫我運輸,到時候按量算你運費。”

“成,這事包我身上。”王伽如今找到出路,只覺得前途有了些光明,對秋夢期是越看越順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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