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別裝》
《別裝》
[???!!!]
[???!!!!!]
[哥?哥!!!]
[那我們現在去叫呂文興還有用嗎?]
[有屁用啊!]
頁面自動跳轉至書籍《鐘》的第四頁:《呂文興》
呂文興正坐在城市正中央鐘樓的表盤旁,此時正值夜晚,呂文興俯視下方的樓房街道,轉而又回看去看彈幕。
[啊啊啊怎麽稱呼你啊?]
[哥!雲清凡,他失敗了!死了!]
呂文興翹起二郎腿笑道:“這麽激動幹什麽?他又死不了,一會給你們看個漂亮的。”
這個世界似乎就是這麽擺在這裏,呂文興在這裏呆了十多分鐘也沒發覺什麽異常,除了………
[啊?]
“在這之前,你們幫我傳個話。”
[遵命您說!]
[彈幕還能傳話呢?怎麽我就沒想過?]
“幫我跟白生時說,江夕不簡單,她背後的組織能重傷雲和我,換言之,它們比我們要強,務必盡快殺了江夕,她能控制我們。”
呂文興的嘴角自始至終都是笑着的,眼神出奇的平靜:“還有啊,等一切結束後雲清凡他要是敢不照顧我,我就找高姐姐,讓她用bug給我搞具身體回來,我揍他去。”
[文興!!姐姐哪有那麽大實力!你他媽別幹傻事!]
[他的個人生命值好低!!!]
[大屏解析!!!]
【大屏解析:呂文興作為內環環主,因近期內環産生能量過多,産出的能量高于輸出,環主必然遭到反噬,反噬成功則環主“死亡”,而反噬會引起容器(環主)的超負荷,從而産生“自燃”,環主的“自燃”危害力極大,足以摧毀一個小世界。】
[啊?]
[環…環主?之前就是聽說過,沒想到真有這一職位啊。]
[那雲哥豈不就是外環……]
[我操!]
[自燃?]
呂文興手上握着幾條線,他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分解消散,“自燃”引起的火點燃了他手中的線以及背後的鐘樓,火光在漆黑的夜裏發出這城市留一的光亮,仔細看才發現這座城市死氣沉沉沒有一點人間煙火的味道,冰冷的不像話。鐘樓頂部的火焰包裹了整個表盤,火焰順着鐘表的頂部向下灼燒,那是隕落的太陽。
他的生命值急速下降。
直到現在,人們這才看清,原來這個世界是紙殼子做的。
[?紙殼子?]
[這和我之前去過那個直線,有的一拼。]
[啊啊啊怎麽就死了呢?]
與其說适合的世界,倒不如說是內心世界的映射,呂文興在永安城的時候,因為體弱被嘲笑病秧子,娘親與家主都不願管他,嫌他這副身子骨為家族丢臉;他被系統bug強制清除記憶,投胎到內環的時候,在高中經歷了長達三年的校園霸淩,他們罵他長的太好。
而現在,他因為被【反噬】實力薄弱,敵人就迫不及待的想将他除掉了,他的身體本就在《考核》時就虛弱至極,連續經歷兩個幻境任務加重了【反噬】的降臨,強弩之末的他最終再一次走向“自燃”。
他的世界似乎就一觸即塌,冰冷至極。
而死後呢?他慶幸自己抓住了脆弱如紙的世界裏唯一的鋼鐵,大概就希望雲清凡醒來後能幫他吧。
外環主這個位置,別人當不了。
你看,他散了,散之前還要尋找能拼湊好他的人。
【嘩———!!!】
【副體消散中……】
【副體消散完畢。】
【系統提示:很遺憾,檢測到玩家呂文興任務失敗,系統判定該玩家為死亡。】
一道熟悉的婦女聲音響徹整個世界:
【很遺憾,你并沒有通過三號車廂,你将會被永遠留在這裏。】
【全息列車的列車長祝您:在适合您的世界好好生活。】
[不是,我CP就這麽be了?!]
[(暈倒)]
頁面自動跳轉至書籍《鐘》的第五頁:《安路》
十多分鐘前:
安路的鎖鏈已然用不了了,他只能看着自己面前擺的無數道模糊的紅線,他就站在其中一條相對清晰的線上,與其說紅線,倒不如說是無數道橫在這個白色空間裏的紅色柱子,它能支撐一個人在上面行走,從視覺上看,竟不分遠近,模糊中夾雜着無數道清晰的柱子。
安路當然不信,一個在外環小世界裏的書還有七個完整體系的世界,創造世界這等事,半神都做不到,何況這個小任務。
或者說,一個用外環能量孕育出的小世界,是誰給它的膽子和能力?
安路腦中一個猜想浮現,為驗證這個猜想,向上是不可能的,他要一路順着這些紅色的粗柱子跳下去。
有些柱子模糊到無法确定粗細,安路就只能冒險賭一把,好在他身手不錯,周圍柱子排列很緊密。
到達底部所花的時間并不多,在這一瞬間他也确認,這就是個場景,而并非“世界”。
故弄玄虛。
安路擡頭看了一眼,瞬間發現,橫在角落裏的那根紅色的“柱子”,甚至已經模糊到不能算柱子了,只是一根紅線,周圍泛着紅光。
最重要的是,柱子上加了一把鎖,不知道鎖了什麽。
安路沒心思管這個,他在想,一本書而已,場景的邊緣是否很好突破?
一張紙能有多難突破呢?
[他在幹什麽啊?]
[不知道,但這個世界和我之前參加的那個直線有的一拼。]
安路敲了下場景的最底端,一把刀瞬間破開地面,幸好安路躲得快,不然此時的手已經被豎着分成兩半了。
安路挑眉:“張凱?幫我破開個洞,讓我下去。”
對面沉默了會才傳來張凱的聲音:
“安路?你确定要到我這來?”
安路:“快點。”
鐮刀轉動,底部被破出一個洞口,正好夠安路跳下去。
【系統提示:頁數五以和頁數六合并。】
[還能這麽玩啊?]
[我就說怎麽可能是世界嘛。]
安路跳到第六頁,發現這裏就是直接的小房子,一個封閉式的鐵盒子,亮光微弱,張凱坐在角落,整個人呆在黑暗裏,只有鐮刀上的一些反光能确認他的位置。
觀看張凱直播間卻發現安路從上面跳下來的觀衆:?
張凱:“安路啊,你……”
安路打斷張凱的話,詢問:“少廢話,知道多少關于系統和半神的事?”
張凱一懵:“啊?”
安路笑了,他戳的下張凱的刀刃:“別裝,我知道你恢複記憶了。”
[啊?]
張凱沉默,随即嗤笑一聲,手搭上安路的肩膀:“果然是瞞不過你哈,本來還想逗一下你,既然你知道,那白哥也知道了吧?”
安路把張凱的手拍到一邊:“他沒注意。”
“嗯?”
“他沒注意,我沒告訴他。”
[兄弟們,我開始害怕了,他恢複記憶了……]
[你難道沒注意到,從大家知道死神恢複記憶開始,就不怎麽有人發彈幕了嗎?]
張凱來了興趣:“看來他母親和妹妹對他影響很大?”
安路點頭:“別轉移話題。”
張凱撇嘴:“我說哥,終究是少了咱倆一起相處的時光了,我轉移話題不就代表我什麽也不知道嗎?這之前你可都知道啊,我也沒有必要瞞着你。”
确實是這個道理。
安路:“行,不過你這‘世界’,內容挺豐富啊。”
張凱:………就一個破屋子,哪裏豐富了?
張凱擡頭:“你那個世界也不賴啊,好幾根模糊的……線?可真有意思。”
[悄咪發個彈幕,應該沒人發現。]
[6。]
安路示意張凱把鐮刀收起來,而後問:“已知場景邊緣輕易可破,你為什麽不去看看你老婆?”
張凱問:“我很傻嗎?”
安路點頭。
張凱無語,劉萌在整本書的第二頁,他在第六頁,上去還是個技術活,況且,根據安路的身體狀況判斷,整本書的世界裏應該是不會有危險的,更別提比劉萌的排號可是163號。
張凱挑出自己肩膀上的一條極其細微的白線:
“這個怎麽辦?”
“還有白哥當時說的那幾個詞,鐘代表什麽?”
安路:“往前數書的幾頁,哪個人的場景裏有鐘?”
張凱回憶片刻,才想起來,呂文興的場景裏,貌似是有一個鐘樓。
【嘩———!!!】
【系統提示:很遺憾,檢測到玩家呂文興任務失敗,系統判定該玩家為死亡。】
【嘩———!!!】
【系統提示:很遺憾,檢測到玩家王嘉欣任務失敗,系統判定該玩家為死亡。】
系統的機械音落下,連接張凱肩膀上的線就自動燃燒了。
安路:“看來,他成功摧毀那個鐘樓了。”
兩人神色都不怎麽好,畢竟瞬間失去了兩個同伴。
可現在是傷感的時候嗎?顯然不是。
兩個人連續死亡,只能證明不是所有場景都是安全的。
安路站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張凱突然想起:“你不去找白哥嗎?他應該就在下面那一頁。”
安路:“我這不是在準備嗎?”
張凱:“準備?”
【系統提示:您與您的結婚對象正在磨合期(30天),二位已分開15分鐘,請問是否将您自身傳送到對方身邊?】
【确認/否認】
安路點了确認。
張凱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啊?”
………
“啊??!!”
[啊?]
[什麽??!!!]
[結結結結結結結結…………結婚???]
[對象??!!]
[啊?他倆是真的啊?]
[你看我就說吧!!!!]
[哥們,論壇炸了。]
[日常那個?]
[我看看去。]
[問一下,張凱什麽時候恢複記憶的啊?]
張凱回答:“嗯……前兩天我老婆給我看我以前的工作影像的時候。”
“嗯?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
頁面自動跳轉至書籍《鐘》的第一頁:《王嘉欣》
王嘉欣很喜歡呆在水邊,也很喜歡呆在水裏,直到水浸濕衣服,她才發覺她身上原本的休閑服裝被換成了白大褂。
手中的手術刀确實是失去治療效果了,王嘉欣警惕的打量着周圍,即使這個場景對她來說宛如仙境。
兩分鐘後,就在王嘉欣的警惕越來越放松之時,她面前的湖緩緩打開,沒錯,就是豎着被切開一樣,一條樓梯蔓延至湖的最深處,黑暗中深不見底。
王嘉欣猶豫着,後來想到江夕的那句通往二號車廂唯一的路,她的雙腳一點點順着樓梯往下走。
[小姑娘還怪勇敢嘞。]
[如果不是系統bug,我覺得她會是一個好苗子,畢竟這膽量不是誰都有的。]
[湖底有什麽啊,那麽深,感覺不像是好東西。]
王嘉欣走着,大量回憶湧入腦海,她有些奇怪,便停下,腦子裏的記憶如洪水般襲來。
【王嘉欣自幼的聰明與才學,就不是鄰家小孩能比的,父母希望她學醫,她就真的去學了,在行醫這條道路上,王嘉欣一直都是懷着治病救人的心思去的。
但後來,王嘉欣發覺不是那麽一回事,她見過太多母親,孩子跪在醫院的手術門口前,見過太多人沒錢治病,經過太多人的祈禱,但沒有錢,她終究只能視而不見。
王嘉欣走上外科主任的這條道路經歷了太多,逐漸把她從一個小姑娘磨練成了一個老練,且只認錢看病的人。
直到她見到一個叫思樂的男孩。
這個男孩和大多數沒錢治病的家屬一樣,跪在她的辦公室門前,不斷的磕頭,求她治療他的爸爸。
思樂的父親雙腿被車直接壓了過去,但車本身不重,不是那種大貨車,做手術的話,及時康複,不是沒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父親興許是男孩家庭裏唯一的經濟來源了,王嘉欣有了一絲動容。
不是因為思樂家庭裏的故事,而是因為思樂長的實在像她逝去的弟弟。
大概就是這份相像喚醒了王嘉欣內心的憐憫。
王嘉欣同意為思樂父親做手術,并支付了醫藥費,只是要求他們後期還債。
半年,思樂父親的腿徹底恢複,這位父親找上了王嘉欣,王嘉欣的同事以為他是來感謝王嘉欣的,就帶着這位父親找到了剛下手術的王嘉欣。
可不成想這位父親從袋子裏掏出一把刀沖向王嘉欣,把她撲倒後,拿刀子捅她,嘴上咒罵王嘉欣,說收了他們大筆錢,卻沒治好他。無人不是一愣,之後就是慌亂聲和阻止聲,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一場醫鬧。
他甚至專門挑人的要害捅,王嘉欣被摁在地上,已經絕望,她最終躺在搶救臺上,沒被救回來。
直到王嘉欣死了,她都想不明白,她明明治好了,這場手術很成功,思樂的父親也康複了,能走路了,甚至能沖過來殺了她,為什麽還說沒治好呢?
他明明都能殺了她,還說她沒有治好他。】
水灌入胸腔,王嘉欣這才從回憶中掙紮出來,她為什麽會在水裏?這是哪?
沒有心思再思考了,王嘉欣拼命向上游,但這湖深的看不見亮光,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王嘉欣的腿竟動彈不得,卻沒有絲毫抽筋的感覺。
她就這樣一直往下掉,往下掉………
她為什麽會在湖裏?為什麽腿動不了了?她是被人迷暈抛進水裏的嗎?她怎麽就莫名其妙的要死在這裏了?
“我是誰來着?”
【嘩———!!!】
【副體消散中……】
【副體消散完畢。】
【系統提示:很遺憾,檢測到玩家王嘉欣任務失敗,系統判定該玩家為死亡。】
【很遺憾,你并沒有通過三號車廂,你将會被永遠留在這裏。】
【全息列車的列車長祝您:在适合您的世界好好生活。】
[靠,雲哥這邊也是一樣的情況!這書有什麽魔力?!]
[光看着就感覺窒息了,這世界裏有迷藥嗎?]
[誰知道啊?我從張凱那知道,應該是有根線控制了她的腿,要麽是抽筋,要麽就是被控制!]
[這……怎麽一下子死那麽多?]
[真該死的………一下子,損失三人,怎麽這次傷亡那麽嚴重?]
[這本書跟主NPC有關吧?我懷疑控制之類的就是她搞的。]
[我認為絕對是,她連環主都能控制,主NPC裏有那麽強的嗎?]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