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少谷主七(完)
少谷主七(完)
不光是簡沉疑惑,此刻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別名劇情的西域人,他們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過是在集市想跟人打聽藥王谷的具體位置,就被帶路的攤主領到了巷子裏,結果沒走幾步路就見好些人從周圍的牆上躍下來。
西域來的人對中原話掌握得并不是很熟練,他們只知道最前頭那個捏糖人的攤主招了招手樂呵呵開口說了什麽,那些人就一窩蜂朝他們圍了上來。
最後他們不光被繳了武器,還被套了麻袋,最後三三兩兩被綁着,就這麽沿着狹窄的小路被趕上了山。
簡沉在聽到這件事的具體描述時,正被葉知柏按在椅子上,手上捏着塊梅餅,直愣愣看着站在大廳中央的那個中年男子。
“那是我師叔,”葉知柏站在他身邊,适時解釋,“喜歡到處亂逛,還喜歡易容到處擺攤去捏糖人。”
想起簡沉上次那個糖人舉了一路都舍不得吃,葉知柏又道:“下次如果還想要,就可以直接找他,不用排隊。”
簡沉下意識點頭,但他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只能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端起葉知柏遞過來的杯子,慢吞吞喝了口蜂蜜水。
趁着大廳裏的人還很多,一時半會還注意不到自己這邊,簡沉拉了下葉知柏的袖口,小聲問,“但是怎麽來了那麽多人?”
藥王谷的會客大廳不算小,以前簡沉能夠陪貓崽子在這裏玩上一天,可現在不僅站了好些人,就連地上還躺着幾個。
連睡醒嗅着味道跟過來想找簡沉玩的小動物,在門口的時候都愣了好些時間,過來的路上也在猶豫着該怎麽去落腳。
但是劇本裏分明不是這樣寫的。
簡沉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是否記錯了劇情,但眼看着大廳裏的所有人都逐漸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就只好繃着臉,将所有情緒隐藏起來,努力擔起了少谷主的角色。
除了他自始至終都拽緊着葉知柏袖口的動作,接下去不管是他的安排,還是招呼藥童将地上那些人帶回去的口吻,乍一看倒還真的和傳聞中的有些相似。
站在旁邊的宗門弟子們在心裏感嘆着,還想着待會要怎麽和人去打招呼,就見他們那位首席師兄從懷裏摸出塊桃酥,臉上帶着他們很少見到的表情,就這麽彎下腰投喂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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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了,”簡沉抿着嘴避開,小聲和人解釋,“現在在外面。”
葉知柏最近不知道是怎麽了,不僅喜歡給他喂東西,就連好幾次吃飯的時候都會盯着他看,只是一被自己問起來有什麽事情,就找理由扯開話題。
甚至這段時間裏,還被簡沉抓到好幾次在睡覺的時候,葉知柏喜歡将手指落在他發間,摸索片刻後又會遺憾着嘆息。
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
簡沉心裏疑惑,但現在怎麽說也在外面,還被好些人注視着,就紅着臉一邊說着一邊把葉知柏推到跟前,特別熟練地将自己整個藏了起來。
被他這種小動物害羞般躲起來的動作看得心裏一樂,師伯撚了下手指,在葉知柏警告的注視下甩了甩手,只好壓下蠢蠢欲動想去和人聊天的心思,咳嗽了一聲:“冒昧來打擾實屬抱歉,還望少谷主見諒。”
窸窣的衣服摩擦聲在空中想去,還坐在椅子上的簡沉慢吞吞從葉知柏探出個腦袋,他搭着男人的腰,搖頭道:“沒關系的。”
“你們有地方住嗎?”
雖說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一股腦出現在自己這裏,但想着怎麽說也是來推劇情的,再加上上個世界也出現過類似的事情,簡沉雖猶豫,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沒有的話可以先在藥王谷裏住幾天,我讓人去收拾。”
在領他們去房間的路上,簡沉也才知道今天被抓來打工的十幾個人,基本上都是葉知柏的師弟師妹。
“什麽叫被抓來打工,是他們正巧都出來歷練,”師伯在一旁糾正,“反正來都來了,還不如來這裏,還能見一見他們的師兄。”
簡沉在葉知柏身邊點頭,飛快瞥了眼身後,又悄然和男人咬耳朵。
“他們好厲害,”簡沉道,“居然能一下子抓住這麽多人。”
葉知柏耳朵一動,狀似無意開口:“因為他們之前便受了傷。”
努力将腦海裏的劇情翻出來想了想,簡沉這才想起了什麽,故意問:“那之前是誰傷了他們?”
葉知柏捏了下他的手:“我。”
走在他倆後頭的師伯已經不想說話了,他特意放慢了步子攔住了身後的那些弟子,努力去維護他們心中大師兄的美好形象。
簡沉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怎麽說也是醫者,他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規定,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是病人他都會努力去救治。
但是在看着簡沉将那些西域人被帶去了偏房,并跟着對方去藥房抓藥的時候,葉知柏看着他不要錢一樣往藥爐裏放藥,最終還是伸出手按住了他的動作。
“夠了。”他道。
但簡沉卻是挪開了他的手,又往爐裏抓了一把。
“沒關系的,”他興沖沖道,“吃不死的。”
吃是吃不死,但是會把人苦死。
空氣中的味道已經帶上了讓人難受的苦味,葉知柏深吸了一口氣,但他沒說話,最後還是默認了青年的動作。
罷了。
反正吃藥的也不是自己,
最後據那幾個年齡不是很大的藥童抱怨,那些西域人看起來又兇又猛,吃起藥來的時候卻是怕得跟什麽一樣,每次喝一口就哭喪着個臉,嚎叫起來一點也沒有江湖傳說中的有氣勢。
真是丢人。
簡沉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正彎着腰在後山采藥,他眯着眼睛沒忍住偷偷樂着,就被一旁的葉知柏刮了下鼻子。
“以後不能這樣,”他道,“太浪費藥材了。”
葉知柏把話說完,又很快自己給自己補充了一句:“不過用還是可以用的,等明天師伯去審問他們,要是不說,就可以用藥去威脅。”
他這個提議只是随口這麽一說,但簡沉思考了一下,卻覺得這确實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于是在當天晚上葉知柏去找師伯的時候,簡沉又特意準備了藥,做好這一切他站在門口等了會,見周圍沒什麽人便偷摸着溜到了關着西域人的那個房間去。
簡沉是偷偷跑過來的。
他護着手裏的蠟燭小心用鑰匙解開了門上的鎖,進屋後快又飛快關門,轉到屏風後面才瞧見了一臉萎靡的人。
那是葉知柏此次下山的目标,也是後來聯合着仇家給人下藥,最後被重傷險些喪命,并自此對葉知柏懷恨在心的人。
他這些天本身就因為身體的緣故不怎麽動彈得了,就連運功都吃力,在簡沉偷偷進來的時候更是沒怎麽察覺。
現在青年捧着蠟燭站在他面前,他才擡起頭,面容上露出稍許驚訝。
“是你?”
畢竟上了年紀,床上的人撐着手坐起來,眯着眼上下好好打量着簡沉,倒是笑了:“少谷主怎麽有空來這裏?”
對方說出的話帶有一股濃郁的外域口音,簡沉耐心聽着,開口:“明天他們會審你。”
“我知道,”對方嗤笑,“怎麽,少谷主是想來給我通風報信,還是想把我提前放出去?”
這些天有葉知柏在,他和簡沉接觸得并不多,但偶爾幾眼還是瞧出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關系。
并不覺得對方現在過來會說些什麽好聽的話,他笑完就閉上了眼,卻不料青年不僅沒有走,還輕聲開口:“我是來和你做個交易的。”
簡沉這次過來是想找人來拿來藥方的,但原本的劇本放在現在似乎并沒有什麽行得通的可能,所以他心一橫,便賭了一把:“你不想讓葉知柏好過是不是?”
簡沉這個時候已經吹滅了手裏的蠟燭,他站在黑暗裏,仗着對方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卻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就開始一個勁胡編亂造起來:“我可以幫你的,說不定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标。”
“…所以你也看他不順眼,還不想讓他好過?”對方按照自己的想法遲疑開口。
簡沉沉默了片刻,覺得自己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麽好的理由,就只好閉着嘴低着頭,視線卻悄然落在了自己手裏的蠟燭上。
“也不是逗你…”
他語調輕輕,拎起蠟燭就朝人走過去,随後一邊開口,一邊趁人不備就朝着對方來了一下。
眼疾手快将人砸暈,簡沉将手裏的蠟燭一放,就開始在他身上翻找起來,找了好久才在枕邊的信封裏找到了傳說中的藥方。
“騙你的,”他嘀咕着,又重新将人翻回床上,将藥方塞入袖口,摸着黑就加快速度往門口趕。“早知道你這麽弱我就不和你廢話了。”
他今天是臨時起意過來找人的,跟葉知柏分別的時候也只說自己會待在藥房,剛才和那個西域人磨蹭了好久,也不知道男人這個時候會不會已經在莊子裏找自己了。
簡沉一想起這個可能心裏就有些着急,出門的時候連手裏的蠟燭都沒來得及點,合上門就捏着鑰匙開始鎖門。
雖說此刻有月光照明,但可能是緊張,也可能是聽到了有人過來的腳步聲,簡沉捏着鑰匙對着鎖孔比劃了好久也沒對準,甚至手一抖沒拿穩,鑰匙就這麽從指尖掉了下去。
下意識想低頭把它撈起,簡沉剛後退半步打算彎腰,有人的動作卻是先他一步,直接伸出手将鑰匙當着他的面捏在了手裏。
緊接着還不等青年反應過來,他的後背就貼上了對方的胸膛,那人一手摟着他的腰,一手替他鎖上了門,最後就見那鑰匙在空中一晃一晃的,不等簡沉開口,他就被男人用手掌捂住了嘴。
“看我不順眼?”葉知柏将一動也不敢動的簡沉摟在懷裏,嗓音低緩,一句句将剛才對方的話重複在了他的耳邊,“還不想讓我好過?”
熟悉的氣息萦繞在身邊,簡沉松了口氣,擡手妄圖扒拉對方的手掌。
但葉知柏這個時候不知道是怎麽了,簡沉用了好些力道都沒有将對方的手從自己臉上撥開,便只好擡起眼,用清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看着對方,順帶着還特別無辜且委屈地搖了搖頭。
被他這個樣子氣笑了,葉知柏捏了下他的面頰,在巡邏的弟子走到這裏之前,抱着人躍上了牆,一路上加快速度帶人回到了房間。
單手完成了開門關門的動作,葉知柏沒有将人送懷裏松開,索性就這麽抱着人坐下,從後圈住了對方的腰。
“說說吧,”他将下巴抵在簡沉脖頸處,語調聽不出喜怒,“說說我哪裏讓你不順眼,還說說想要怎麽不讓我好過?”
簡沉被他撲在頸部的氣息鬧得有些癢,他小小縮了下脖子,往前挪了下位置,卻被男人摟着腰又重新拉了回來。
葉知柏沒有再繼續開口說話,但是簡沉還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不高興了。
“對不起,”本着做錯事先道歉的原則,簡沉試探性戳了下對方的手,将自己的手覆蓋在對方的手背上,繼續解釋,“但是那兩句話不是我說的。”
簡沉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過去的,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聽到了多少,就只好繼續和人開口:“那都是他自己理解的話。”
別人的理解,和他小兔子有什麽關系呢?
那肯定是沒有關系的。
簡沉眨眨眼,又小心翼翼側過了身,見葉知柏并沒有阻止自己動作的行為,便大着膽子直接伸出手摟住了對方:“我才沒有這麽說。”
男人的瞳孔在燭火的照射下顏色更深了些,簡沉用手指按着他嘴角兩側,想讓人笑一下:“我只是去找他談事情。”
葉知柏任由他在自己臉上動作:“什麽事情?”
目光在他臉上掠過,簡沉抿着唇,小聲又籠統地回答:“談怎麽欺負你的事情。”
雖然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和上一個世界有異曲同工之處,但簡沉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和職責,打算抓緊最後一個劇情點去撈一筆積分。
“怎麽欺負?”葉知柏用鼻尖蹭着他的臉,盯着對方,“比如說打算讓我不好過?”
似乎是繞不開最初的那兩個問題了,簡沉心裏有些苦惱,還後悔自己那個時候就不應該和人說話,就應該一進屋就給對方腦袋一下。
省時還省力,現在還不會被葉知柏困在懷裏問問題。
他思考着思考着就沒忍住發起了呆,直到葉知柏不悅地皺起眉,低下頭湊過去在他頸部輕輕咬了一口,才讓人猛得回過神。
“你怎麽咬我?”
被他這麽控訴着,葉知柏倒也沒有生氣,只是用一貫的語調陳述着剛才的事實:“你走神了。”
簡沉想要張口去辯解,但想了想還是覺得這會他要是說話,理虧的肯定還是自己,就只好湊過去問:“我可不可以申請晚幾天告訴你?”
葉知柏很少在簡沉面前露出這樣的一面,但現在他沒有絲毫掩蓋的想法,甚至還眯起了眼睛,語調危險,“你這是在和我講條件?”
被他看得目光有些飄忽,但簡沉還是沒想好用什麽樣子的理由和人解釋試藥的事情,再加上這段時間師伯他們還在,萬一被他們發現了葉知柏傀儡的身份,指不定又要影響最後的劇情走向。
考慮到葉知柏要是知道這件事後,肯定又會特別積極配合,說不定還會背着他主動去試,簡沉現在對試藥還沒有把握,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打算先準備準備再說。
所以被葉知柏這麽一問,簡沉便點了下頭,面露期待:“可以嗎?”
葉知柏就這麽盯着他看,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簡沉都開始思考該用什麽辦法讓人點頭的時候,對方終于開口:“可以。”
不等簡沉高興,葉知柏又道:“不過我有條件。”
“什麽?”既然對方願意配合自己,簡沉有些愉快,便想都沒想回答,“你說,我肯定答應你。”
在簡沉的認知中,葉知柏頂多會提一些例如親一口之類的要求。
但很快,葉知柏的回答就讓簡沉立刻睜大了眼睛。
“我想要看你頭頂上的耳朵,”男人是這麽說的,頂着那幅清冷的面容,手指卻是落在了簡沉的後腰,意有所指般點了下,“還有這裏的尾巴。”
下意識伸出手去捂在自己的身後,簡沉紅着臉拍開他的手,見葉知柏的神情和語調都不像是開玩笑,就猶豫着開口:“我沒有這種東西。”
“有的,”葉知柏又重新摟住了他,“我捏過的,尾巴是軟的。”
被他這麽一說,簡沉就突然回憶起了之前自己醉酒後做的那個夢,他在原地恍惚了好久,才瞪了對方一眼,罵道:“壞人。”
他就說上次那個夢的結局為什麽那麽奇怪,而且這段時間葉知柏還總喜歡往他頭頂和後腰看。
原來在這裏等着自己。
被罵了的男人沒有生氣,只是把想要跳到地上,離自己遠一些的青年重新拽回來,應下了對方給自己稱呼:“嗯,我是壞人。”
“所以給不給壞人看?”
…怎麽不僅壞,看起來還有些變态了?
簡沉在心裏恍惚着感嘆男人的變化,随後又被不高興的葉知柏輕輕咬了口,只好小聲回答:“給看的。”
于是在同一天裏,葉知柏不僅坐實了壞人這個稱呼,還在夜裏坐實了變态一詞。
害得簡沉在接下去的好幾天裏,一看到葉知柏靠近就擋住自己的尾脊骨,生怕對方對自己還有自己的尾巴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他這幅整天躲着葉知柏的樣子,讓嗑着瓜子的師伯詫異挑眉。
所以在帶着弟子,還有那幾個又連續喝了好幾天藥的西域人離開的前天晚上,他将人約了出來,語重心長問:“鬧變扭了?”
他那位師侄在月光下挺直了腰背,眼眸清淺:“沒有鬧變扭。”
“那怎麽天天躲着你,”師伯疑惑,“你欺負他了?”
“…不算欺負。”
葉知柏模棱兩可的話讓師伯挑了下眉,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嘆氣:“好好對人家,要是把人吓跑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這時候的葉知柏倒是收斂着氣勢,低聲将他這話應下,随後就又聽到師伯開口:“你是不是以後就打算留在這裏了?”
“嗯。”
“啧,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麽都是甩手掌櫃,”師伯皺眉,“你和你師父一個樣。”
葉知柏低眉,順着他的意思道:“是師父教得好。”
被他這個回答氣着了,師伯吸了口氣,又和人交代了些事情,最後道:“也不是不行,別一年到頭就回來幾天就行。”
畢竟有個不靠譜的掌門在前,師伯對葉知柏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人在外頭撐着宗門的臉面就行。
“反正還年輕,出去多走走也是好事,”他道,“就是你到時候要問問人家的意見,多用嘴說話。”
葉知柏和師伯告別的時候,天上又挂着一輪圓月。
他順着十字路往回走去,在路過庭院的時候又彎腰采了朵花,還沒起身就聽到了從小路那頭傳過來的動靜。
他一擡頭,首先看到的就是小動物毛茸茸的尾巴,随後他被一只漂亮的手拎到半空,目光往上移去,就見青年也跟着從假山後頭探出了腦袋。
“怎麽出來了?”葉知柏将花藏在身後,朝人走去,“也不多穿點。”
簡沉将小動物摟在懷裏:“我不冷,而且我也才剛出來。”
“我就是出來找貓的,”他将貓崽拎在半空,“現在找到了,我就要回去了。”
掃了眼他被葉上的露水蹭濕的袖口,葉知柏沒有戳穿他,只是帶着人就很快往房間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葉知柏還沒開口,簡沉倒是率先挑起了話題:“你是要走了嗎?”
他剛才的确是出來找貓的,撞見葉知柏談話也屬實是意外。
怕被對方發現自己大晚上還出來亂跑,他就一直躲在假山後頭,想着等人不注意就偷偷溜回去。
只是在此過程中聽到了幾個關鍵詞,然簡沉停下了腳步,側着耳朵仔細去聆聽着。
因為距離有些遠,他沒有聽清楚葉知柏他們談論的具體話題,只能從關鍵詞胡亂猜測着。
“是要回宗門了嗎,”簡沉問,“因為完成任務了?”
葉知柏單手領着他走入房間,否決:“沒有。”
“還不用回去,也不想回去,”葉知柏站在青年面前,将剛才折下來的花遞給對方,“而且我們的交易還沒有完成。”
心思全被手裏的花吸引了過去,簡沉問:“什麽交易…”
他話還沒說完,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什麽,随後立刻往後跳了一步,皺眉道:“尾巴不行,你已經摸了好幾天了。”
探出去的手就這麽停在空中,葉知柏看着一臉警惕看着自己的小兔子,不由失笑:“好,不摸了。”
他這幾天确實是把人欺負狠了,只是簡沉怕冷,濕着眼睛看來的時候每次都讓他軟了心,來到藥王谷到現在也只是和人蓋着被子純聊天,就只好變着法去哄人露出尾巴和耳朵。
在心裏嘆了口氣,想着再欺負下去對方指不定就真的不理自己了,便只好開口解釋:“明天師伯他們就走了。”
“那你呢?”簡沉還是沒忍住湊過來,“你什麽時候走?”
“希望我走?”葉知柏反問。
“不要,”簡沉搖頭,老老實實道,“我還想和你種菜,過年看煙花,下雪天一起堆雪人。”
葉知柏看他将花認真放在瓶子裏,眼眸裏也帶了溫度:“好,那就不走。”
宗門不忙,他作為首席在過往這麽多年裏都沒有休息過,這次也偶爾要叛逆一次了。
有了葉知柏的允諾,簡沉第二天和師伯他們告別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把葉知柏扣下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師伯一開始還是面容和藹的,甚至還告訴人自己有空還會過來串門,只是目光無意間落在簡沉的脖子上,表情就突然開始扭曲起來。
“他要是欺負你,就告訴我,”他穩着語調,“別怕,師伯永遠站在你這邊。”
簡沉不明所以,但看他這樣就只好點頭,末了還和人脆生生道了謝。
葉知柏站在他身後看着,接收到師伯看自己一言難盡的目光,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擡起手整理着簡沉的領口,動作間擋住了自己留在上頭的痕跡。
告別了師伯他們,簡沉便開始着手準備起了給人試藥的事情。
畢竟事關葉知柏的身體,簡沉在接下去好長一段時間都泡在書房裏,就連男人過來都不搭理對方。
甚至到了後來因為用量問題一直找不到一個準确的标準,簡沉都提出了想睡在書房的打算,結果當天晚上就被破門而入的男人抱在懷裏帶了回去。
“我還是覺得你不聰明的時候好,”被他摟着的青年輕輕掙紮,“那時候你還聽話。”
和人相處了這麽久,葉知柏已經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但冷不丁被提了起來,還是沒忍住挑眉:“我現在就不聽話了?”
傀儡的制衡還在,只要簡沉願意開口,他就可以把人重新帶回書房。
他可以聽從簡沉的所有安排,但等他壓下制衡之後會做什麽,那就不能保證了。
想着之前熬夜被抓,讓人回去別管自己,簡沉還沒把書往下看幾行,重新奪回身體控制權的男人就又扭頭回來,雖然不說話全程陪在他邊上,但晚上回去後卻是按着青年親了好幾口才罷休。
摸了下自己的嘴,簡沉哼了聲,把臉埋在了對方懷裏:“不聽話,還欺負我。”
男人怎麽說原形也是狼,就算這個世界全程都使人形,但本性卻沒有一絲收斂,以至于簡沉有時候都覺得,葉知柏要是哪天突然把系統空間裏那個箱子掏出來,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葉知柏低頭,倒是笑了:“不聰明了也會欺負你。”
說不定還會更厲害。
他沒把後半句話說出口,只是抱着人塞進了被子,輕聲威脅:“睡覺,要不然明天就不讓你進書房了。”
葉知柏每天都和簡沉待在一起,只是青年的保密工作做得實在是太好,他迄今為止都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什麽。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下山去給這只兔子買甜食,一回來就被青年撞了個滿懷。
“走,”簡沉手裏還拿着碗,語調有些忐忑,又有些激動,“喝藥去。”
喝藥這種事情葉知柏早已習慣,他只當簡沉是又想了什麽奇怪的藥方補身體,卻見對方惴惴不安從身後摸出了把眼熟的匕首。
“和之前能不能給我一點血,”青年屏住呼吸,“我要研究一下。”
“研究什麽?”
葉知柏雖是這麽問,卻沒等對方回答就将匕首接了過來。
“研究你體內的毒,還有我給你下完毒後你的情況。”
下毒?
看了眼手裏那碗冒着熱氣,但聞起來甜滋滋的藥,葉知柏擡眸重複:“毒?”
“嗯。”
有些不安地點頭,簡沉張了張口打着補丁,但眉眼卻耷拉了下來:“我想以毒攻毒試下藥,之前找的東西放在藥裏不夠甜,我這次就給你加了好多蜂蜜。”
“你要是…”
他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聽到葉知柏嗓音落入耳中:“甜的,不過下次少加點。”
“太甜了。”
簡沉面露不解,就又聽對方咳嗽了聲,似乎是真的被甜的齁了嗓子。
成功了解了這個問題的簡沉打起十二分精神,捏着筆就跑到一旁的桌上去修改了藥方,只留下葉知柏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卻因為想到喝完藥就喝水會影響藥效,便只好嘆着氣将它放回到了桌面上。
對于簡沉拿自己試藥這件事,葉知柏全然本着無所謂的态度,甚至還很配合。
他覺得自己本來就是簡沉救的,身體也是對方幫着調理好的,現在還把乖乖巧巧的少谷主拐到了手,這麽美的事總歸是要付出些代價。
不過這代價也還算可以,疼起來還算可以忍受,要是實在忍不了了,也可以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抱緊懷裏的人,趁人睡着的時候去偷偷吸對方幾口。
于是就這麽試了好幾次的藥,在葉知柏覺得自己都要喝成一個行走的藥罐子了,簡沉那邊也終于突破了最後的問題。
“這應該是最後一碗藥了。”
簡沉因為整天煎藥,身上早已浸滿了藥的味道,但不同于喝起來的苦澀,青年身上的味道聞起來倒是有種特別好聞的清香。
葉知柏在這段時間裏特別喜歡簡沉身上的味道,喝完藥後就喜歡抱着青年坐在庭院裏,就跟大型犬類撒嬌一樣,将腦袋壓在對方肩頭和人說悄悄話。
有時候小動物叼着球過來找簡沉玩,或是被他抱在懷裏,在青年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味道後,男人就會将人抱得特別緊,同時還喜歡一點一點将對方身上不屬于自己的味道盡數覆蓋。
搞得簡沉最終走完了這段劇情,拉着人又是把脈,又是檢查身體,連着觀察裏兩天對方的狀态,最後确定自己真的把人恢複正常後,直接在葉知柏靠近前變回原型,連蹦帶跳就躲到了灌木叢裏。
太可怕了。
這幾天被吸得有些恍惚,連忙把自己藏起來的小兔子在心裏驚恐嘆氣。
他這個時候也終于理解,為什麽自己以前吸小動物的時候,對方會露出那種放棄掙紮的表情。
實在是讓兔有些害怕。
簡沉一邊想着,一邊便放松下來用爪子給自己洗臉。
他洗得認真,倒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一身白,藏在灌木裏不僅稱得上是顯眼,還直接被男人一眼就鎖定了目标。
葉知柏過來的時候,地上的小兔子正擡起爪子扒拉着自己的耳朵,認認真真将自己收拾幹淨。
他半蹲在一旁安靜看了會,最後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手,沒趁機将兔帶出來,反倒是起身回屋挑了一把苜宿草,就這麽半舉在空中誘惑着對方。
灌木叢裏的兔子警覺擡頭,他體型很小,漂亮的大眼睛就這麽瞅着葉知柏,最後還是猶豫了好些時間,才動着鼻子往前跳了下,仰頭就啃了一口。
簡沉是被誘惑着一點點主動從灌木叢裏出來,最後特別矜持地主動跳到葉知柏懷裏的。
葉知柏之前沒養過兔子,第一次被對方用這種形态接近,連手下的動作都輕了不少。
簡沉被他揉得開心,眯着眼将下巴搭在對方掌中蹭了蹭,團在一起就将自己縮成了一個毛茸茸的球。
自從那天以後,藥王谷裏的人就發現他們這位少谷主終于清閑了下來,不再天一亮就去書房,也不會大晚上被那位葉少俠抱着回去了。
等到臨近過年的時候,簡沉在葉知柏的幫助下還學會了翻牆。
那晚在天上又開始放煙花的時候,簡沉正扒在牆頭,一臉猶豫地往下看去。
“你真的接得住我嗎?”他問。
站在下頭仰頭看他的葉知柏這個時候已經張開了手:“肯定。”
簡沉今天和人約好了去集市買煙花回來放,臨出門的時候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就提出了想翻牆出去的建議。
葉知柏并不能理解他這個舉動,但見青年蠢蠢欲試的興奮,就只好順着他的心思,放着大門不走,偏要去翻最外頭那個牆。
所以現在,他這邊動作輕巧已經翻了過來,倒是提起這個想法的簡沉被卡在了上頭要跳不跳的。
這個牆其實并不算太高,只是簡沉被煙花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攢出來的勇氣立刻又躲了回去。
他跨坐在牆頭和下方的人對視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葉知柏往前走了一步,問他要不要自己上去把他抱下來的時候,才搖着腦袋道:“不要。”
簡沉從來沒有翻過牆,這還是他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拒絕了葉知柏的幫助,簡沉直起身體左右找着角度,最後還是閉着眼睛猛得向下一跳,成功落到了葉知柏懷裏。
“我說過的,”男人摟着他,“我肯定會接到你的。”
心跳還沒有緩和下來,簡沉揪着對方的領口,好半天後才嗯了聲,然後在又一聲煙花在空中炸開的同時,擡起頭飛快親了對方一下。
過完年後,葉知柏詢問過簡沉的想法,最後帶人回了一趟宗門。
這是簡沉自從進入這個小世界以來,頭一回離開藥王谷的範圍,被人摟着騎在馬上的時候看什麽都覺得稀奇,甚至還對即将見到的宗門産生了好奇。
“你們那裏真的有人會噴火嗎?”
那是師伯之前随意說的話,卻是讓簡沉記到了現在,他側頭看去,卻是聽到男人解釋:“有,但是只是戲法。”
“那你們真的會一擡手就召喚出來好幾把劍,然後讓它們嗖嗖嗖飛過來嗎?”
這是昨天晚上葉知柏按照話本給人講的故事,他笑了下:“不會。”
“倒也沒有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
也是。
簡沉眨眨眼,這才想起這個世界雖說是古代,但終歸是個偏武俠的時代。
“那你發現我是兔子的時候,”他想着之前的事情,不确定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妖鬼神魔,那他之前的暴露豈不是對于葉知柏來說沖擊力有些大。
簡沉心虛,但好奇:“你有害怕嗎?”
“沒有。”
收緊了手裏的缰繩,葉知柏将人攬在臂間:“沒有害怕。”
他那個時候只顧得上驚訝,然後就被懷裏的兔子咬了一口。
至于在想什麽…怕是說出來會被簡沉打。
葉知柏想了想,最後垂頭湊近簡沉耳畔,輕聲道:“那時候我就在想,這是誰家的兔子這麽可愛,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把他拐回來變成我家的。”
耳根處落下了溫熱呼吸,讓簡沉騰一下臉頰又冒了紅暈。
他瞅着對方橫卧在自己腰前的手,偷偷去碰着對方,最後特別驕傲糾正道:“不對,應該是你被兔子拐回家了。”
被拐回去的葉知柏只是笑,就這麽帶人回到了宗門,見了自己這邊的長輩,讓青年半天下來手裏就已經被塞了不少東西。
看來是之前師伯回來說了什麽,估摸着可能是當着全宗門的面誇了簡沉一頓。
葉知柏在心裏想着,在見到師伯的時候,倒也難得給他行了禮。
簡沉長得好,性格也好,又因為乖巧懂事還會下廚,沒過幾天就博得了全宗門一致的好感,就連聽聞這件事趕回來的掌門和掌門夫人,都對青年贊不絕口。
後來他們在宗門待了幾日,就又出發去了別的地方。
之前在藥王谷的時候收了好幾個有天賦的童子,簡沉又留了好多書,讓他們有急事就飛鴿傳書找自己,便跟着葉知柏開始在江湖裏闖蕩。
這闖蕩一詞還是從簡沉嘴裏冒出來的,雖然葉知柏并不這麽覺得,他只是帶人到處吃吃喝喝,偶爾行俠仗義,遇到些什麽大比賽的時候還會被簡沉偷偷瞞着報名。
以至于幾年下來,他在江湖上的名號打得特別響亮,讓葉知柏一度有些無奈。
在不知道第幾次沒收了簡沉手裏的報名表時,男人看着對方,語調認真:“真的想讓我參加?”
簡沉點頭,伸手就想去把報名表搶回來,就被葉知柏順勢扣着手腕按在了牆上。
“那有沒有獎勵,”他低下頭,嗓音低柔微啞,故意問,“比如之前那個箱…”
他話還沒說完,嘴就已經被羞得不成樣的青年用手捂住。
“不行,”簡沉想都沒想就拒絕,他不知道男人上次是怎麽把箱子從系統背包裏摸出來的,但他紅着臉,被人這麽盯着,說話都支吾起來,“就是不行。”
覺得自己再把人逗下去都要逗出耳朵了,雖說這确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現在窗戶開着,對面剛好還是茶樓,葉知柏只好揉了下青年的頭,輕嘆一聲填好了表。
可能是對方的行為讓簡沉很受震撼,在這個世界結束後,他回到系統空間的第一反應,就是将那個罪惡的箱子從背包裏摸出來,随後打開商城買了個保險箱,動作飛快将它塞了進去。
他這一些列的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讓剛接收完所有記憶,正站在門口打算進屋的楚延舟看得愣在原地,好半天後才笑起來。
“你笑什麽,”簡沉回頭,控訴對方,“你都學壞了。”
“好好好,我學壞了。”被他用這種目光看着的楚延舟倒沒有反駁,他将剛才瞥到的密碼記在心裏,拉着人就往椅子上坐。
在系統空間裏休息了幾天,簡沉才終于拿到了上個世界的結算。
這次的劇情線總體還可以,只是安全警告線稍稍有些起伏,簡沉看了眼上頭的具體崩壞內容,收好獎勵後就跟人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這次為了避免出現上個世界一開局就特別難受的境地,下一個世界的內容簡沉選得特別認真,最後還是保守起見将故事選回了現代。
這是個以校園生活為背景,又帶了些獸耳獸尾設定的世界。
故事的主角叫做謝慎知,從小家境貧寒被叔叔撫養長大,只是自從對方在意外中去世,就徹底成了孤兒。
好在他讀書努力,一邊上學一邊打零工,後來又被簡家資助,成績在班裏一直名列前茅,最後還考上了數一數二的好大學。
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會迎來新轉機,卻不料被簡家少爺指名道姓成了室友,自此陷入了被排擠和抹黑的生活。好在主角争氣,一次次扛下了所有事情,畢業後還出國有了自己的事業,後來聽聞簡家出事破産,他禮貌性回了次國,收拾完簡家的後續事情,直接給原主一筆錢便再也沒有管過對方。
而簡沉這次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惹人嫌的室友。
在劇情裏,他以前沒有和主角見過面,卻時不時就被拿來和對方作比較,後來讀了大學又在第一天就跟謝慎知發生矛盾,這才發生了後面的事情。
簡沉這次是接收完記憶才睜開眼的。
現在劇情才剛開始,他此刻應該是在回寝室的路上,簡沉好奇打量着周圍,卻發現他此刻雖站在走廊上,手卻撐着牆壁,一副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
劇本裏沒有具體提及原主此刻的狀态,但簡沉卻是晃了下腦袋,覺得自己暈乎乎的,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吃力在腦中回想起原主的設定,想着自己這會兒應該就是設定中的不穩定期,便慌亂摸出鑰匙打開了寝室的門,踉跄着就朝着櫃子走去。
這是設定中,在他們這個年齡段很常見的現象,有些人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經歷,但有些人卻會在那幾年裏經歷好幾次。
原主也不知道自己屬于哪種,便提前給自己備了藥,以防不時之需。
在此之前,原主都沒有經歷過不穩定期,以至簡沉輕輕喘了口氣,摸索了好久都沒有在包裏找到藥。
咬着唇輕輕嗚咽了聲,簡沉現在只覺得難受,頭頂的耳朵都隐隐帶了些粉,所以連身後的房門被打開,謝慎知從歪頭回來的動靜都沒能察覺。
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看起來的樣子無助又可憐,小兔子耷着耳朵又探出手去翻着包,好不容易摸到了針管将其拿出,還不等他哆嗦着拆開包裝,按照記憶裏在書上看到過的那樣給自己來一下,手裏的東西就被不知道什麽時候靠近自己的人抽走了。
有些無助的擡起眼,簡沉眼裏霧蒙蒙的,他勾着對方的袖口輕輕使着力道,透過眼前朦胧的霧氣,他似乎看到了對方靠近了自己。
剛想張口詢問對方能不能幫幫自己,下一秒簡沉就感覺他被人摟在按在懷裏,緊接着後頸上微微一癢,就像是尖銳的犬牙停留在肌膚,正在猶豫應該往獵物的哪個部位下口一樣。
謝慎知:這是什麽,是小兔子,咬一口——
大家除夕快樂!歡迎來到新世界!
再次感嘆日萬的魅力,這速度真是讓人恍惚又上頭,新世界我努力擴充下內容,七章完結一個世界我自己都害怕(。
然後這章有紅包!
放一個古耽預收《仙尊他偏要寵我[穿書]》
作為穿書局的新員工,江遲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成為主角洛時筠的心魔。
按照劇情發展,他只需老老實實住在識海裏,耐心等着那位仙尊發現自己的存在,并在幾天後領到盒飯就大功告成。
可等着等着,江遲沒等來取自己性命的人,反倒是某日在花海裏被一條尾巴給絆了一腳。
書裏的洛時筠是百難一遇的奇才,因修無情道性子更為冷情。
但偏就是這麽一位風光霁月的仙尊,失憶後卻總喜歡頂着對狐耳在自家心魔面前晃來晃去。
雖然養毛茸茸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可眼看魔軍即将進犯,劇情即将失控,為了讓洛時筠回歸正軌,江遲在系統的百般催促下還是咬牙選擇了死遁。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識海的剎那,本在閉關的白發仙尊卻是突然睜開了眼,暗紅的眼底是從未有過的陰鸷。
天下都知道洛時筠出關後便一舉擊退魔軍,随後更是一人一劍屠了好幾座魔城。
有人說仙尊閉關之後實力大增,也有人說他的無情道越發精湛,但更有人說他的行為舉止越發肆意無情。
——明顯有入魔的趨勢。
被緊急召回來的江遲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就被系統塞進了新入門的弟子中。
本想着一邊修補劇情,一邊打探主角的情況,可不等江遲找着機會偷摸着靠近洛時筠,他在某個晚上就已經被對方鉗住了手腕壓在了懷下。
熟悉的狐耳擦過臉頰帶來細微的癢意,江遲眨着眼正想說話,頸部傳來的刺痛就瞬間讓他乖巧閉了嘴。
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尊者此刻眼眸低垂,他單膝跪坐并半俯下身,在用尾巴緊緊圈着江遲的腰後,這才微啞着開了口。
“當初,為什麽要跑呢?”
冷情偏執半妖仙尊攻X溫柔樂觀小太陽受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顆大白兔 52瓶;清酒酒沒有肝遼. 10瓶;今天養貓了嗎、雲煙、猜猜我是誰~、玄烨 1瓶;
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