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尊贈藥
仙尊贈藥
想了這麽久，聽到谷若曦的話才徹底明白過來整件事，雲祁仙尊根本就不是受傷，淨化血氣雖然痛苦，但為長久計是好事情，可是她忽然闖入破壞了他的心境，影響到他了。
她不明白的是系統為何這麽做，給她錯誤的信息以至于她以為仙尊是被人打傷。
“你說話啊！”眼角有淚水劃過，或許是因為身上的傷痛，或許是因為恐懼，她以為系統是她的金手指從未懷疑過他。
可若他不是呢，他若是本就不懷好意，那她還能回去嗎？
巨大的恐慌席卷着她，她感覺到了極致的無助。
“你不要裝死好嗎？”
毫無反應的系統就像是這安靜至極的地牢，也像極了昨晚走過的寂靜小路。
可是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系統還在，他就是不說話，不回答她，像之前那般裝死。
累了，慢慢地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何沂看着前方的白袍男子，站在這處處陰森的地牢之中顯得格格不入，露出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掌門。”
“怎麽弄成這樣？”陸淮的聲音格外溫柔，透着一股心疼，連忙取出丹藥給她服下，“沒事了沒事了。”
扶着她走出地牢，再次來到了那個小院，何沂身上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多數已經結痂，不愧是仙門丹藥，何沂心想。
“這些丹藥你一日一顆，要不了幾日就全好了，不會留疤，放心吧。”
傷雖然好了，身體卻還需要時間恢複，昨夜更深露重加上衣衫浸水，她唯一慶幸的是原身并未殺過人，淨靈水竟然于她完全無害。
“仙尊他……”雖說她非有意，但到底是因為她的原因導致仙尊淨靈失敗，她的內心還是擔憂的。
“仙尊無事，已經醒了，休整幾日即可，只是這次淨靈失敗，再要淨靈就要等上三年了。”
“都是我的錯。”何沂垂下頭。
“好了不是你的問題。”陸淮看着她低落的模樣，不自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小丫頭別想太多了，仙尊此次淨靈本就勉強，失敗幾率本就很高，別自責了，仙尊也并未怪你。”
何沂愣了一下，景苑掌門陸淮對她們這些來做仙尊侍女的女子向來親厚，可從未有過這般越界的行為。
他們好像也沒有熟悉到這種地步吧……
看她神情，陸淮輕咳了一聲手回收，“你歇息吧，仙尊那裏有我看着，你可安心？”
“那就多謝掌門了。”池妍甩開腦海中飄過亂七八糟的想法，點了點頭誠心道謝。
陸淮走後，腦海中沉寂了一日的系統終于再次出聲。
“抱歉。”低沉的聲線很是平穩，似乎沒有情緒起伏，一句簡單的道歉，并不準備解釋什麽。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何沂同樣冷靜地回答。
“……淨靈水致使仙尊疼痛異常，系統檢測出現了失誤。”
“你沒有騙我？”良久，何沂有些哽咽出聲，哪怕她心裏仍有疑惑，卻想要借着這個合适的理由再信他一次。
“……嗯。”
“我就再相信你這一次。”何沂低頭沉默了很久，說出了這句話。
之後就走向床邊，昨日沒有睡好，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她心裏也松了口氣，睡意襲上心頭。
修行雖然可以趕走疲憊，比睡覺更好，但這個時候她更想通過之前的方式，正常的睡眠來緩解。
翌日一早，太陽還未出來，何沂如同往常一般去後山取露水為仙尊泡茶。
仙尊如今還在養傷，殿中有不少人，何沂走進來時不少人眼露兇光，顯然已經知道了那事。
她旁若無人般走到茶水間烹茶。
待茶水煮好，何沂走到內室門口，悠然想起昨日極夜殿中被他壓在身下激吻，一瞬間想要轉身離開。
“進來吧。”裏間傳來聲音。
推門而入，雲祁仙尊躺靠在床榻之上，墨發簡單束在身後，劍眉星目薄唇緊抿，一身幹淨純白的裏衣，壓在被子裏，何沂不敢再看，“仙尊喝茶。”
“嗯，放下吧。”仙尊的聲音與昨日無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覺得還有些輕快。
放下茶水就準備退出去，仙尊開口了，“等等，這枚丹藥你服下。”
何沂看着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攤開，掌心躺着一枚丹藥，藥香濃郁。
“這……”
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好物，何沂猶豫。
“本尊讓你服下，你服下便是，否則本尊心有愧疚。”他的掌心靠近了些，眼睛卻不直視她，反而別過頭去，耳垂微紅。
何沂取過丹藥不再猶豫，吞入腹中，她神情微變，來不及解釋瞬間席地而坐開始運轉功法。
體內濃郁的靈力不斷朝着丹田彙聚，她原本築基後期的修為正在一步步提升到巅峰，向着金丹期邁步。
一個時辰後，何沂睜開雙眼。
“此事非你之過，即使你不來我也會被淨靈水所傷，你因我受傷，我終究心中有愧，這枚丹藥希望可以撫平一些你內心的傷痛。”
雲祁仙尊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樣，口中語氣溫和，何沂內心生出一些感激，“多謝仙尊。”
她明明害得他淨靈失敗，他卻以極大的胸懷寬待于她，還說是本就會失敗。
明明昨日她進去之時他還神智清晰的詢問于她。
走出內室門外，外面侍候着的其他侍女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些都是已經通過了審核成為正式侍女的，何沂也沒有在意，照舊回到自己的小院準備修煉。
入夜，一股香氣竄入口鼻，何沂睜開眼，準備打開門窗透下氣。
門外一衆人馬忽然闖入，何沂眼神恍惚之下就被人推倒在地。
“是迷魂散。”
腦海中傳來男子的聲音，何沂已經癱軟在地站不起來了。
迷魂散可軟筋骨，任你修為再高，連手都擡不起來又能如何？
她不禁後悔，覺得自己警惕性還是太低了。
“你不是能耐嗎？夜闖仙尊殿中，還讓仙尊賜你破境丹，你站起來啊？”
月色之下，何沂看到眼前女子幹淨熟悉的面容，正是早上在仙尊殿中的幾人。
這是為仙尊打抱不平啊，何沂心中了然。
“別別動手，有事好商量！”
一人拽起她的衣領，根本不聽她說什麽，正待動手，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住手！”
幾人看着走進來的男子，臉色慌亂，連忙放下何沂對着門外男子行禮，“掌門。”
陸淮壓根沒理他們，急忙扶起倒地的何沂，感覺到她身體癱軟，直接雙手把人抱起走向一旁的床上。
“你先休息一下，是迷魂散，過一會兒藥效就過了別擔心。”他半蹲在床邊，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安靜的面容，滿心的心疼。
怎麽什麽人都能傷害她！
“掌門。”何沂抓着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我怕她們以後背地裏……”
敢對她出手就要承擔後果，何沂這個眼藥上的理所當然，邊說着還有些懼怕地看了外面一眼。
“放心吧，有我給你做主就是。”
“上不得臺面。”腦海中的男聲聽起來對他這樣的行為很是不恥。
“……難道我挨打就活該了？”何沂不明白這個系統的腦回路，“我要是自己有能力我就自己揍他們了，還不是要攻略仙尊，要維持人設，免得仙尊給我趕出去，讓陸掌門給我做主有什麽不對？”
“……背地裏做這些非君子所為。”
“我才不是君子，我是女子，還是個有仇必報的女子！”何沂哼了一聲，背過身去不搭理他。
走出內室，陸淮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幾名女子，“在景苑竟敢欺淩同門，怕是留不得你們了，即刻下山。”
“掌門，求掌門息怒，我們也是為仙尊抱不平，求掌門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定會痛改前非。”一人渾身一顫，連忙開口求饒。
同時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她們畢竟是仙尊的人，陸掌門向來唯仙尊馬首是瞻，未必會真的處罰她們……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你以為你們是什麽人呢，仙尊還用得着你們打抱不平麽？”
“不，你不能這樣！”一人不甘，從地上站起，“我們是仙尊的人，你不能決定我們的去留。”
“立刻離開景苑，仙尊那裏我自會親禀。”陸淮說完一甩袖子就轉身朝着裏間去了。
“掌門……”何沂恢複了一些，靠在床邊看着他欲言又止。
“不必說了。”陸淮站在床邊看着她，“傻不傻？”
“這些丹藥你拿去防身。”
他遞過去幾瓶丹藥，何沂看了看，有解毒的，去瘴的，增補靈力的，“這太貴重了……”
這個世界煉丹師稀少，丹藥貴重。
“我自己煉的，你拿着就是。”陸淮笑了一下，眉目之間盡是溫和。
何沂一頓，也就收下了，反而笑道，“掌門還是煉丹師呢？失敬。”
“你就別笑話我了，雖然修為比不得仙尊，不過還算有些可用之處罷了。”陸淮看她面露疲憊，适時提出告退，“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交給我。”
“多謝掌門。”何沂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