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陳牧幾乎是鐵青着臉,繼續坐在位置上。

他有些懊悔,自己不該這麽莽撞,之前就應該發現,秦昭這個人軟硬不吃,沒那麽好接近。

而且梁良也在場,對自己多有防備,自己實在不應該輕舉妄動。

可是他忍不住,他就是心高氣傲,不覺得秦昭這樣一個不入流的演員會不給他面子。

誰能想到,秦昭偏偏就不給。

更可恨的是她不給面子,他還拿她沒辦法,若不是看中了她背後的勢力,他也不會動了心思主動接近。

可惜白費了功夫。

陳牧接下來老老實實,恢複了往日的謙虛沉默。

可惜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早就把他看得透透的,之後的時間裏,沒人主動同他接近。

就連何雪卉都遠遠地避着他。

不是她膽子小,主要是要為自己的名聲着想,她是想火,但沒必要跟個年紀這麽小的愛豆扯在一起。

阿彌陀佛,她不吃這一款。

要說應嘉白運氣真的好,一整場玩了将近十局,他竟然從來沒被懲罰過。

梁良偷偷在攝像機面前作假,把指針撥到了應嘉白面前,老狐貍狡詐的笑笑:“不會不給面子吧小應?來來來,選一個,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應嘉白頓了頓,說:“大冒險。”

梁良長籲了一口氣:“你有什麽不能說的,這麽怕?”

向和光玩瘋了,跟着喊:“不是吧不是吧,應老師怎麽不來真心話?”

應嘉白卻不肯改:“要我做什麽?”

梁良嘿嘿一笑:“小應啊,知道你不愛說話,就罰你對在場每一位嘉賓誇一句。”

應嘉白不慌不忙,點頭應下。

按照順序,從梁良開始。

“梁老師,為老不尊。”

向和光哄笑出聲,梁良惱羞成怒拍桌子制止他。

接下來,“向和光,熱鬧有趣。”

向和光不笑了,有點羞澀別開眼睛。

“何雪卉,敬業認真。”

何雪卉眼角有點發燙,她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影帝點名表揚的一天,偷偷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

“陳牧,妙語連珠。”

陳牧的臉挂不住了,剛剛的事情還沒過去,應嘉白這麽評價他,簡直是在反諷。

秦昭手心微微冒汗,接下來就是她了。

“昭昭,”他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吐出兩個字,“加油。”

加油?

什麽加油?

然而秦昭沒來得及問,話題已經岔開了。

“不行!”梁良奮起反抗,“你偏心,別人都是好話,小昭你還對她說加油,對我怎麽就說為老不尊?”

場面熱熱鬧鬧亂成一團,梁良趁機損了應嘉白幾句,才心滿意足停下來。

晚上的分量夠了,導演喊了停,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進屋睡覺。

葉涵涵白天已經送了衣服和必備的生活物品過來,秦昭随便鋪了鋪床就躺了上去。

不是睡習慣的床,床墊也不夠軟,硌得慌。

自打她重生之後,前世失眠的毛病跟着帶來了。

若不是白天鬧得太瘋,身體實在疲憊不堪,秦昭恐怕又要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節目組送來了新的計劃,原本的分組被打亂,現在兩兩一組,抽簽确定新的分組。

秦昭沒多想,随便拿了一張,是張紅色的紙條。

等集合之後,大家把手上的東西一對。

向和光和何雪卉一組。

梁良和陳牧一組。

秦昭看着自己手上的紅紙條和應嘉白手上的紅紙條。

這不巧了嗎?

難不成真的是她的誠心感動了天感動了地,主動把她和應嘉白分在一組?

節目組開車把人送去了懷鄉廟,宣讀了任務:

勇敢的小姑娘懷鄉打敗了野獸,為村民們解除了危害。現在,這裏也有一只小野獸,基于保護動物的原則,請兩組嘉賓開動腦筋,找到它,并把它帶回來。

向和光瑟瑟發抖,舉手投降:“別,要真是狼的話豈不是一口一個小朋友?”

何雪卉搗搗他的胳膊:“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我都不怕,走吧,都開始了。”

她拖着向和光朝着東邊走去。

梁良和陳牧這一組氣氛略顯沉重。

陳牧跟在梁良身後,也不肯說話。

梁良臉上帶着神秘莫測的微笑,兩個人貌合神離,幾乎沒怎麽商量。

秦昭和應嘉白走西邊。

應嘉白比她走的靠前半步,把前面雜亂的樹枝撥弄開。

然而雜亂的樹枝還是不小心劃到了秦昭的手臂,好在她今天穿的長袖,可是被撓的地方隐隐作痛。

秦昭走的磕磕絆絆。

應嘉白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停下來:“休息一下吧。”

應嘉白走到後面,對着攝像機說:“攝像頭關一下吧,你們也累了。”

如果別的嘉賓這麽說,攝像組不一定聽話,但應嘉白不一樣,導演之前就千叮咛萬囑咐,不要惹惱了這尊大佛。

只是關一下攝像頭,不算什麽大問題。

攝像小哥很聽話的照做了,還轉頭走遠了一點。

遠離紅塵是非是保住鐵飯碗的良策。

秦昭揚起頭問:“怎麽了?”

應嘉白聲音突然溫柔下來:“胳膊和腿的袖子往上拉一拉,看是不是劃傷了。”

秦昭擺手:“我沒事兒。”

應嘉白的聲音卻不容拒絕:“看看。”

秦昭只好照做。

果然,雪白的肌膚上紅彤彤的一片,顯得格外瘆人。

秦昭知道自己嬌氣:“是我皮膚比較敏感,看着吓人而已。”

應嘉白不說話,從口袋裏拿出一管膏藥:“你自己塗還是我來?”

那當然要你來啊,廢話。

然而秦昭轉念一想,終究還是放過了這個機會,接過膏藥自己塗。

塗完之後,應嘉白又不讓她繼續走,站在樹蔭下面繼續休息,直到膏藥被吸收。

秦昭試探性問道:“你怎麽随身帶着藥啊?”

應嘉白略略怔了一下,沒說話,陽光把棱角分明的下颌線投射在脖頸上。

秦昭突然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你是專門給我準備的嗎?”

應嘉白輕輕松松的從樹上摘下一片嫩葉,然後靠在身後的樹上,目光緊緊盯着手上的葉子,卻不肯答話。

秦昭緊緊看着他。她已經等了很久了,雖然直到現在,在應嘉白眼裏他們也不過接觸過幾面,可是對秦昭來說,已經過了好多年。

她太想靠近他了。

秦昭站起身,一步步靠近,直到他的呼吸撲鼻而來。

她看到了應嘉白微紅的耳垂。

她的猜測好像是真的。

秦昭無法描述此刻內心的心情,好像是老農民辛辛苦苦終于看到了收成……

這麽形容也不是很恰當。

總之,應嘉白好像對她是不一樣的。

秦昭按住了應嘉白身後的大樹,整個人幾乎要撲進他的懷裏。

她比他低一點,剛好到他的胸膛。

應嘉白輕輕松松就可以掙脫,可他什麽都沒動,只是輕輕支住了她的身體。

“不主動,不拒絕,不反抗。”秦昭輕輕說,“應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

她又靠近了一點。

應嘉白肌肉緊繃,背部緊緊貼着樹樁。

可是秦昭步步緊逼。

她又靠近了一點,氣息幾乎吐在他的脖子上。

秦昭又問:“屈尊來參加這個節目?背着其他嘉賓跟我去吃飯?給我帶藥膏?哦對,今天的分組,也是你跟導演提出來的嗎?”

應嘉白側過頭,回答竟然顯得有幾分狼狽:“不是。”

“好,就當不是。”秦昭輕笑,很有耐心的踮起腳,像一個及其熟練的獵人,“轉過頭,看着我。”

應嘉白照做了。

秦昭撒嬌一樣說:“應嘉白,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喜歡你。”

清俊矜貴的男人渾身僵硬,聞言只是低低問了一句:“是……什麽樣的喜歡呢?”

秦昭心念一動,環住他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傾身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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