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感受過你的感受

我感受過你的感受

ME隊內指揮同其他戰隊一樣,由野輔進行決策,打野主前期節奏,輔助主中後期打團。

他覺得有問題的并不是他們野輔打的不好會是突破口什麽的,而是他們的行動作戰非常中規中矩,模式化的陣容,模式化的打團,優勢就打,劣勢就退,很難看到一些翻盤。

梁宇原本正在自定義房間練習新英雄,被叫到會議室聽了這些後,他說:“你不覺得這是因為ME雙C的風格導致全隊這麽臉譜化嗎?”

沈鏡側身道:“他們雙C的風格一直都是相對保守的。”

梁宇說:“是的。保守,所以格式化。該放的資源放,不會去争一争。”他拿起手機給蕭君沉發了消息,“讓他們幾個一起來。先把他們上一場的錄像放出來。”

聞言沈鏡打開投影儀,用筆記本電腦調出了ME上場對戰HZG的錄像,HZG即使輸給NAD也是以七勝一負占據榜一,顯然是目前最強力的隊伍,很多時候都是二比零拿下,但這場ME和HZG的對局則是打滿BO3,更是場均游戲時間長達40分鐘。

人頭爆發少,資源争奪沒什麽血腥味。

此時畫面定格在第一小局,小龍坑争奪。

沈鏡看了一圈沒發現ME的中單,“欸?怎麽打團不見中單?”

梁宇坐在他身邊,拿過鼠标用光标在右下角小地圖上畫了一個圈,放大畫面,“在這裏。”

“怎麽在這裏?”ME中單在下路,看頭像圖标似乎是在收線,沈鏡疑惑道:“難道他在收線?把第一視角調出來一下吧。”

第一視角出來後,隊友在龍坑打團,中單在收線。

沈鏡說:“真是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這個中單。”

這時門被推開,蕭君沉跟Blood領頭,後面跟着齊深和楚惜一齊走進來,打了招呼圍着長桌坐下,蕭君沉瞧見畫面上的發條,樂呵呵笑了一下,“怎麽?研究阿客呢?”

Blood則是盯着畫面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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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恩,ME現役首發中單,二十三歲,出道五年,ID:Achilles。

“是啊。這不明天比賽了,我覺得他們戰隊有點模式化和虞姬談談。你有什麽看法?”

蕭君沉看了一眼身邊的齊深,拍拍他的胳膊,“你說說。”

齊深點頭,道:“春季賽跟他對線包括去年夏季賽對線,這兩次對線給我最大的感覺就是有掣肘,不像是不會玩,相反他的偷發育能力是非常厲害的。就是輸出占比一直都很低,不知道為什麽。”

Blood起身走到幕布前,拿起棍子指着畫面,“這種時候,這條龍是必須要拿的,而此時ME戰隊沒有明顯優勢,如果你是這個發條,此時你會怎麽去接這波團。”他看向齊深。

雖說有點事後諸葛,但齊深還是說:“我不會在下路收線而是站在打野AD旁邊,至少都要站在AD前面幾步,這樣能有效防止對面刺客突進AD用大招化解。”

“是的。這就是他的問題。隊伍已經明白準備接團,他不是刺客,是傳統法師發條,沒必要去收線或者繞後,站在證明就是最大的威脅,只要發條的大招沒放,HZG就要忌憚着。但他卻選擇了怪異的路,選手是怎麽選擇的我們不清楚,但這個問題會成為我們明天的切入點。”Blood說。

梁宇同意道:“是的。線上打爆他不現實,而且他不管對線還是打團都很謹慎,謹慎是好,謹慎太過就會錯失良機。還有一個點,他們上單總喜歡繞後,拿坦克和戰士都一樣喜歡繞後。這意味着,只要一進團,ME正面就只有三個人,下野輔。”

“我們只需要看住他們的AD,贏就很簡單。”

又多聊了一會兒各自散去,蕭君沉留下李東君在會議室有話要聊。

門關上後,李東君問:“怎麽了?”

“你跟他們輔助的矛盾可以利用。”蕭君沉一陣見血的指出連沈鏡都沒察覺到的點,李東君十分詫異,當年他在ME時跟兩個輔助關系都不好,但這種事Boy不會說,他也沒說,可以說只有戰隊內部清楚。

畢竟沒人會把自己戰隊的情況往外說。

“你怎麽知道?”

蕭君沉目光中帶着些許深意,“怎麽知道?”他低聲笑了一下,“我經歷過。”感同身受只存在于承受過同樣的經歷上。

所以他第一次把巧克力遞給李東君時,是明白他內心的難過,才會跟他說那句話,心裏難受的時候要找事情轉移注意力。

李東君這才仔細的端詳蕭君沉,沒組隊之前他們是隔着戰隊的朋友,組隊之後他們是共同作戰的隊友,一年多的共事來,這是他首次跟這位頂尖國産中單聊這樣的私事。

“怎麽這樣看着我?”蕭君沉腿交叉往前,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微微昂起下颚,似笑非笑。

“我很羨慕你。”李東君收斂神色,露出無奈的笑意,“我也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羨慕起。我跟前兩任輔助都有矛盾,他們不喜歡我,但也只有他們不喜歡我,其他人包括你,都對我挺好的。”他跟蕭君沉認識這麽些年,看到的蕭君沉從來都是活潑的,快樂的,會給剛認識的選手們都送上禮物,誰也不會讨厭這樣的人。

前幾年,外界的輿論對蕭君沉都是冷嘲熱諷,難聽非常,他都是知道的。

可他卻一直以為蕭君沉不在意這些東西,即使是現在,風輕雲淡的說他也紮過針,就像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不用羨慕我,你的職業路走得比我順暢多了。”蕭君沉起身往外走,“走吧,出去抽根煙。”

李東君跟在後面,兩人一齊到了五樓走廊盡頭的陽臺上,一路無話,直到煙霧飄出,才發出些許笑聲,很輕很淡,有自嘲有無奈。

對比于很多人,他的職業路确實順暢不少,去墊底隊伍也能在聯賽內有不錯的成績,世界賽幾經折戟也沒缺席過。

“奪冠的時候,你在想什麽?”但順暢歸順暢,蕭君沉即使前幾年全是低谷也爆發了他應有的光芒拿下世界冠軍,他沒有世界冠軍,根本不知道奪冠是什麽樣的滋味。

蕭君沉看向外面的風景,夏天到了,太陽落得慢,六點多天色都還很亮,“第一想法是興奮。第二想法是難過。”

李東君愣了一下,思索許久才道:“所以你才能發現我跟ME輔助關系不好嗎?”他知道蕭君沉在難過什麽,蕭君沉除賽場外最大的優點便是共情能力,蕭君沉是在為輸掉比賽的選手難過。

那年世界賽決賽轉播鏡頭落在推掉水晶後的蕭君沉身上時,他清楚看見,蕭君沉第一時間看的不是舞臺中央的獎杯,而是對手。

不是勝利者的得意,而是深深的惋惜,為對手惋惜。

蕭君沉搖頭道:“不需要發現,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每次贏了ME,他們輔助看你的眼神很明顯。”說是讨厭不像,說欣賞更不是,就像是你一直覺得那個選手實力不夠,可他偏偏贏了你,成就比你高,嫉妒有一點,酸有一點,還有一些變扭,似乎都想跟李東君說點什麽,可臨了了又礙于面子說不出來。

李東君聳聳肩,“那就利用這一點,明天要他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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