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澗時鳴
春澗時鳴
千手柱間這一失蹤就失蹤了一個星期，宇智波帶土趁機把山洞裏的書全翻完了，凡是近十年的書都被他重點關注，幸好沒有第二本書提到他宇智波帶土。
想想也是，除了族裏那群閑着沒事幹的長老，沒有誰會對他一個小小的宇智波吊車尾加以關注，畢竟宇智波帶土最重要的身份是“四代火影的弟子”，現在人已經死了，這個身份也就沒有了價值。
不過……
宇智波帶土惡狠狠地把書堆扔到一邊，自言自語：“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好心千手是吧，最好別讓我抓到你！”
他已經想好了，等他從這個山洞裏出去，把卡卡西和琳的事給辦了，就找到這個胡說八道的作者，讓這人體會一下在木葉究極恐怖的事——當火影！
嗯？
他當然沒說錯，這可是火影啊，自從四十八年前千手和宇智波聯合，收攏大小忍族建立木葉村，将村子的領導者定名為火影，這個位置就像是遭受了詛咒一樣，凡是當上火影的人都不得善終。
就跟隔壁某個黑〇法防禦課教授的職位一樣。
初代火影千手柱間，剛當上火影沒多久就遭遇摯友叛村，死的時候身體衰竭，對了，後來他還被拉出來複活又死兩次。
二代火影千手扉間，趕鴨子上架的典型、過勞的榜樣，給部下斷後死的領導，對了，後來他還被拉出來複活又死兩次。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任上經歷三場忍界大戰，不是在戰争就是在備戰的路上，卸任還能退休返聘，對了，他也被拉出來……
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上任不到一年就死于自己的學生之手，當然被複活再打工這事他也是跑不了的。
至于後面的幾位更不用說，不想當火影的都被拉去當火影了，最後木葉下忍都能當火影，簡直聞所未聞，震撼忍界——雖然，也沒有能打過他的人。
這說的就是七代火影漩渦鳴人，宇智波帶土老師波風水門的兒子，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鳴人這小孩善良且缺愛，當上火影也是個過勞死的命。
“火影，狗都不當！”
宇智波帶土越想越氣，黑絕那玩意都能活幾千年，宇智波斑這老禍害建村五十年都沒死，結果那些本該驚才絕豔安享晚年的人一個比一個死得早。
他罵罵咧咧地又踹了一腳放黑絕的瓶子，把正在跳舞的綠絕從山洞裏扔出去，等到感知裏再也沒有別的生物，就打開萬花筒鑽進了自己的神威空間。
你問他哪來的萬花筒？
好問題，寫輪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繼限界，自主進化的頂端就是萬花筒，而他們獲得力量也就是開眼需要強烈的情感刺激，只要情緒到位黑絕都給你幹廢，換句話說只有仇恨才能給于力量、殺死親人才能開眼完全就是扯淡。
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宇智波帶土曾經在蹲守木葉慰靈碑的時候親眼看到一位宇智波小夥兒發現自己的女神竟然是男忍者變身的，于是痛洗海帶痛不欲生，直接開眼，還是二勾玉……簡直是可造之材！
——雖然大長老覺得太丢臉就把這事蓋過去了，對外說是在戰場上開眼的。
所以，事實證明只要有足夠豐富的情緒價值，重生自帶萬花筒那可太正常了。
宇智波帶土還記得迪達拉最喜歡看的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什麽《宇智波斑重生到千手柱間的孫子身上對木葉展開複仇》《宇智波一族廢柴重生逆襲成為忍界至尊》等等等等。
他沒看，就是聽說了一下，而且寫輪眼用來看小說這種事怎麽可能。
真的沒有。
總之，幾個月前宇智波帶土躺在巨石下面的時候，意識到自己這是重生不是回光返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就……就重新開眼了，嗯。就是這麽簡單。
（阿飛：丢人，快給我退出戰場！）
神威空間裏幹幹淨淨，沒有堆積的泡面忍具和被各路忍術肆虐過的痕跡，像個新的一樣——好像本來也就是新的。太好了，起碼卡卡西沒來過。
宇智波帶土松了口氣。
卡卡西沒來就好，雖然不不知道卡卡西這輩子還有沒有用萬花筒的機會，但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卡卡西別進來了，神威空間是他的小窩，卡卡西你怎麽能随便闖進別人家裏啊！
等他回去就把卡卡西的《親熱天堂》全給撕了！
這段時間裏他一直沒找到機會進來看看，千手柱間倒是知道他有寫輪眼，可這不代表宇智波帶土就能放心地把底牌掀給人看，要是萬花筒寫輪眼瞳術·神威的弱點被針對，他也會很難受。
說起來，其實他還跟初代聊過這只寫輪眼的事，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千手柱間：哇，卡卡西，你竟然有寫輪眼！
宇智波帶土：對，寫輪眼，這是我隊友送給我的，怎麽樣，是不是很厲害！（哼哼，你沒有吧千手柱間，在這方面是你輸給了卡卡西！）
千手柱間：真好啊，寫輪眼，我曾經想送給柱間一只，但是他不要，哎。
宇智波帶土：？？？
初代，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宇智波斑知道你這麽編排他嗎？等等，以他們年輕時候能讓兩個敵對家族化敵為友的關系，該不會宇智波斑真的說過這種話，被初代拒絕了吧？
宇智波帶土發現自己剛剛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順便一提，雖然破綻百出但嘴硬扮演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間還真的給他找到了宇智波一族關于寫輪眼保養和護理的基礎卷軸，不知道打哪弄來的，宇智波帶土懷疑他打劫了宇智波斑。
“千手柱間……”
“要是我當初遇到的就是你的話……”
宇智波帶土說到一半，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件事。對他來說，過去的事已成定局，現在的他又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自然不會再走那條老路。
除非那老混蛋給的太多。
他摸了摸頭上的花，坐在神威空間的石臺上發呆，仰望那片混沌的穹頂，一時間竟然無事可做。
——複健，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木遁，他本來就用過很久，看完初代的筆記他終于确定當年宇智波斑的木遁就是瞎搞，狠狠地瞎搞，還有，初代果然是木遁精靈，什麽叫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然後心意到了兩手一合就用出來了，根本看不懂啊！
——刀法，那是卡卡西的東西，他還不至于真把自己當卡卡西。
現在的宇智波帶土已經拆了繃帶，另一只眼睛也被千手妙妙醫術修複，雖然這只眼睛不是寫輪眼，應該是木遁精靈特別産品，時不時跟熒光蘑菇一樣發光，為此他跟初代抗議了好幾次，初代說這是沒長好，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不過倒也不影響視物，看在千手柱間勞心勞力給他治療的份上，宇智波帶土決定忍了。
好，寫輪眼正常，查克拉充足，忍術和戰鬥技巧他了熟于心，萬事俱備，只欠出門！
就是頭上這花比邁特凱開了八門的腿還硬，怎麽都拔不下來。
“……”
根本就出不去啊！
他有心找幫手給他搞事，但能找的也就是挂在牆上的那些綠絕，這些東西聽不聽他的先不談，更重要的是它們除了跳舞還是只會跳舞……
宇智波帶土現在嚴重懷疑千手柱間讓它們反複練習跳舞的真實原因是想在未來遇到宇智波斑的時候，一旦宇智波斑說“你也想起舞嗎”，他就能當場掏出一堆綠色的不明生物來給摯友表演不可名狀的舞蹈藝術。
甚至能算得上精神攻擊！能跟漩渦鳴人的逆後宮術相提并論！
“分·身術也不行，難道我只能待在這裏看着嗎……”
掉色的宇智波帶土頹然離開神威空間，蹲在外道魔像款落地燈前畫圈圈，又忽然站起來抓住裝黑絕的瓶子瘋狂搖晃，正在睡覺的黑絕被晃得七葷八素，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至于這話到底是黑絕說的還是宇智波帶土說的，今已不可考。
……
幾天後，宇智波帶土安詳地躺在神威空間裏，假裝自己是一條腌過的幹柿鬼鲛。
他放棄搞事了。
雖然黑絕被抓，宇智波斑不犯病的話無限月讀這個讓全世界人做美夢還能成真的忍術八成能實現，但做夢管個鬼的用，大筒木馬上就要打到這裏來了！忍者星球都要毀滅了，還擱這做夢呢！
要是忍者全去做夢了豈不是被外星人一窩端，宇智波帶土現在衷心地希望老混蛋不要再為這件事折騰，最好是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
畢竟——
“你可以敬仰他，你可以罵他，你可以覺得他是個亂世的枭雄，或者滅世的混蛋……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死了的好。”
如果沒死的話，宇智波帶土覺得自己還可以免費幫他一下。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還得去撈一把野原琳和卡卡西，現在他無比後悔沒叫住初代跟他說我有個隊友馬上就要被霧隐的混蛋給陰了，求你啦斑爺爺幫我救救她吧；可千手柱間眨眼就跑沒影了，這咋辦？
宇智波帶土嘆氣，又開始用他祖傳的寫輪眼網絡亂發訊息：
［to：不知名的好心人］
［我是宇智波帶土，現在我被一個自稱宇智波斑的木遁精靈困在了地下山洞裏，還被下了頭上長花的詛咒，只要你能救我出去，我讓千手柱間封你當火影！］
不一會兒，他還真收到了回信。
［to：宇智波帶土］
［？ from 宇智波斑］
“？？？！！！”
宇智波帶土下意識打開神威拔腿就跑！他可太熟悉這個精神能量的味兒了，這就是宇智波斑發來的！
卧槽，大白天的見鬼了！
跑，趕緊跑！
他沖出神威空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已經跑了一段距離，這就導致他落地的時候……已經在山洞外面了。
“……”
南賀川旁流水淙淙，一望無際的碧綠山林間有清澈的春鳥啼鳴聲，柔軟的草地上帶着雨後的清新味道，鮮亮的色彩在一瞬間占滿視野，夕陽将湛藍的天空照亮。
跟山洞裏的環境截然不同，正如同一幅靓麗的油畫。
——意思是，他長蘑菇了。
宇智波帶土身體僵硬地躺在地上，眼看着小蘑菇從自己身上一個個冒出來，紅的白的黃的藍的，斑點的條紋的牛奶的，視野很快就被花裏胡哨的蘑菇覆蓋。
他絕不會承認這是被那個老混蛋給吓的！宇智波帶土正準備再次發動神威跑路掩蓋這場黑歷史，卻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阿基諾？阿基諾你往哪裏跑？”
是旗木卡卡西的聲音。
于是宇智波帶土的動作卡了一下，他也有點想知道現在的卡卡西為什麽沒有在戰場上，猶豫的一瞬間，就感覺到有什麽熱乎乎的東西跑到了自己旁邊。
然後開始啃他的蘑菇。
“……”
宇智波帶土想起來了，阿基諾是卡卡西八只忍犬裏其中一只的名字，這只比較離譜，護額挂脖子上，還戴小墨鏡。
——卡卡西不但沒上戰場他還在遛狗！
——卡卡西養的狗還在啃他長的蘑菇！
——旗木卡卡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