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梅開二度
梅開二度
暴風雨席卷木葉。
墓地前，綱手正帶着人跟志村團藏對峙。
不知為何擋在前面的志村團藏拿拐杖用力敲了敲腳下的石板，沉聲道：“綱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這不僅是你爺爺的墳，這還是初代火影的墳！”
暴雨将綱手的金發浸透，她抱着手臂眯了眯眼，面對這位跟三代一個年代的老人，她毫無退步之意：“正因為他是火影，我才要來确認他的身體到底有沒有被人動過，團藏長老，這可是整個木葉的事！”
志村團藏轉頭去看猿飛日斬，三代和四代火影都站在一旁，而在那雷光劃過映照的墓地裏，還有諸多沉默的人影。
“日斬！你就看着他們胡來嗎？你會後悔的！”他厲聲道。
“團藏長老，”原本沒說話的波風水門忽然開口，他對着志村團藏笑了笑，語氣溫和而有力，“現在我才是火影。”
志村團藏氣得轉身就走。
看來他今晚是沒法阻止這群人了，繼續待下去只能讓他的小心思暴露，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他已經派人銷毀了證據，把刨墳和實驗全推到大蛇丸身上，制造出這些事是大蛇丸一人所為的假象！
只是可惜，大蛇丸要是醒了一定會戳穿他的謊言，既然如此——那大蛇丸就不用醒了。
志村團藏挂着滿意的笑容在暴風雨裏遠去，綱手看着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對，現在卻無暇顧及。
“開始吧。”
綱手深吸一口氣，說道。
沉默的雨夜裏，初代火影千手柱間的墳墓被後世的忍者挖開，冷冰冰的雨絲将木板上的泥土沖刷幹淨，氣氛壓抑到可怕的地步。
良久，自來也輕聲說：“棺木，已經被人動過了。”
霎時間，雷聲滾滾。
慘白色的閃電将整個墓地照亮！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初代火影的墓碑上忽然多了一道漆黑的人影！
那人身材高大，漆黑的鬥篷在暴風雨裏飄蕩，他揚起下巴，聲音冰冷，凜然質問：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拎着鏟子的忍者倒吸一口涼氣，把眼睛瞪得跟手裏劍一樣大：
“草，初代大人顯靈了！！！”
挖墳遭報應啊！
“他不是。”
綱手透過厚重的雨幕，去看站在墓碑上的人，雖然她也無法确定對方的身份，但這個人絕對不是她大爺爺千手柱間！
她冷靜地問：“你是什麽人？”
來人正是宇智波斑。
他俯瞰下方，并不作答，反而冷笑一聲：“原來木葉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要用死人的屍體才能贏得戰争？這樣的村子，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語氣實在太過耳熟，從宇智波斑出現開始就愣在那裏的三代終于回過神來，将這道身影跟他少年時代的記憶重合在一起——
“宇智波斑！他是宇智波斑！”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三代喊出這個名字的瞬間，戰國末期的某個身影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腦海裏，特別是經歷過木葉建村那段時間的老人，他們可是真見過宇智波斑的！
宇智波斑看他們驚愕的表情，不由得挂上譏諷的笑：“怎麽，難道我還能是千手柱間嗎？”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飛速來到了墓地。
隐藏在漆黑雨幕裏的年輕忍者叫做不知火玄間，是四代火影的貼身暗部，他壓低聲音，對波風水門說：“四代大人，我們翻遍木葉的藏書，找到了關于蘑菇仙人的記載，發現了令人震撼的可能。”
他拿出一本《蘑菇仙人秘傳》，翻到至關重要的一頁，雨水打在書頁上，那裏白紙黑字，分明寫的就是——宇智波斑就是蘑菇仙人！
“怎麽了？”
“宇智波斑就是蘑菇仙人！”
“什麽？”
波風水門也沒能壓制住自己震撼的心情，他看完就把書遞給了三代火影，三代看完又遞給了自來也，自來也偷偷摸摸遞給了綱手……
“原來如此……”
“宇智波斑真的是蘑菇仙人！我不相信！快給我看看！”
“不會吧，原來宇智波斑他……”
高端的忍者都有着快速閱讀的能力，于是乎，短短幾息之間，墓地的其他人全都看了這本書。
除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他們在說什麽？
就在氣氛變得越來越詭異的時候，波風水門作為當代的火影發話了。
“宇智波斑，難道說……那頭發真的是你的？”
“頭發？”宇智波斑眉頭一皺，想起小混蛋給他發的消息來，就毫不在意地說，“是我的又怎麽樣，難道你們還真的打算制造什麽超級蘑菇人嗎？呵。”
——他承認了！他甚至說了蘑菇！宇智波斑真的是蘑菇怪人！
木葉的忍者們集體震撼，就算是反應速度最快的波風水門也一臉空白，誰能想到宇智波斑竟然就這麽幹脆地承認是他給卡卡西的狗下毒！
原來宇智波斑是這樣的人！
在場唯一不明真相的宇智波斑滿意地看着木葉衆人震撼的表情，掀開鬥篷，在席卷的風雨裏轟然落地，周圍的雨盡數蒸發，被他炸出了一片真空！
“不用說了，這樣的木葉，就在今天毀滅吧！”
距離墓地較遠的角落裏，驟然爆發的查克拉差點将幾個圍觀的忍者掀翻，他們緊急分散，返回木葉中心。
“快！快去通知居民避難！還有，木葉日報最新消息：《蘑菇怪人的真實身份竟是宇智波斑，其已承認自己親手給狗和大蛇丸下毒》！”
……
南賀川旁的山洞。
正在睡覺的千手柱間猛地坐起來，往木葉的方向看去！他眼神發亮，自言自語：“我感受到了摯友的氣息，他已經來木葉了！”
“啊？”被吵醒的宇智波帶土揉揉眼睛，說誰沒事這麽大的雨裏趕路啊，老爺爺你是睡迷糊了吧。
“也對。”初代安心地躺回去了。
“哎……真是麻煩的老年人。”宇智波帶土打了個哈欠，忽然想起自己白天發完消息後就沒再看萬花筒網絡，萬一宇智波斑他真來了呢？
打開。
關閉。
再次打開。拼命揉眼睛。大驚失色。
“……”
“快醒醒！快醒醒！別睡了啊啊啊你的摯友真的去木葉了！什麽我怎麽知道的，別管那麽多了你快去吧！”
宇智波帶土瘋狂把初代晃起來給他披上外套直接推出山洞，穿着褲衩子的千手柱間茫然地站在雨裏，忽然從木葉的方向感受到了命運的召喚！
他沒有睡迷糊，是真的！宇智波斑真的來了！
“柱間！我來了！”
千手柱間無比激動地往木葉飛奔而去，宇智波帶土松了一口氣，躺回到了床上。
他喃喃着閉上眼睛：“幸好，幸好，差點就出大事了，還有，這種時候還要遵循宇智波斑的人設，你到底是有多敬業啊初代……”
忽然，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條深綠色的尾巴從水底鑽出來，伴随着矶撫的狂笑聲，向床上的宇智波帶土掃去！
下一刻，宇智波帶土瞬間使用神威将自己虛化躲開，卻沒想到矶撫的另一條尾巴從他床邊的地下鑽出來，直接将他砸到了山洞口！
矶撫大笑：“沒想到吧，我花了兩天在水底挖洞，就是為了能在這個時候給你致命一擊！我已經發現你的弱點了，其實你出了山洞就沒法自由活動吧！還有，其實你根本就不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帶土啧了一聲，看向矶撫的方向，但矶撫用最後一條尾巴擋住眼睛，洋洋得意地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邊走邊說：
“宇↗智↘波↗斑↘！”
“為什麽你以這個年紀就能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為什麽你能用千手柱間的木遁？！為什麽你明明是人身上卻會長蘑菇？！我已經猜到你的真實身份了！沒錯——”
“真相只有一個，宇↗智↘波↗斑↘！你就是千手柱間為了思念宇智波斑制作出來的替代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麽樣，被我說中了吧！”
三尾矶撫大搖大擺地走到開始長蘑菇的宇智波帶土面前，狂笑着擡起前腿就要往弱小可憐又無助還不能動的宇智波帶土身上踩去！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
咯嘣。
一朵白色的小花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那些五顏六色的蘑菇也迅速枯萎，只剩下一個面無表情地坐起來順便把指節捏得咔嚓咔嚓響的宇智波帶土。
矶撫光速收回了前腿。
“大哥，你冷靜，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啊啊不要啊大哥！我還不想死啊！”
“晚了。矶撫。”
宇智波帶土從牙縫裏擠出冷笑來，壓根不用結印就用從地底鑽出來的木遁纏住了矶撫的三條尾巴，他拽開最後的阻礙，一只鐮刀般的萬花筒寫輪眼正正地對上了尾獸的眼睛。
三尾發出一陣絕望的哀鳴！
這聲音凄慘到是個人就會同情，但宇智波帶土毫無觸動，哪怕整個山洞都在搖晃，在震蕩，在……等等，山洞真的塌了！是地震！
“哎？”
山洞轟然倒塌，無敵的三尾和無敵的宇智波帶土都被壓在了廢墟裏。宇智波帶土半邊身體被壓在石頭下面，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點眼熟。
哦，對了，雖然他這次有神威，但剛才長出來的蘑菇把他的查克拉吞得差不多了，現在他只能在暴雨裏悲憤地仰望天空。
“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卡卡西！琳！救命啊！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跟深海小烏龜一起變成海鮮蘑菇湯了！”
……
［to：不知名的好心人］
［你好，我是旗木卡卡西，剛剛在家睡覺的時候被尾獸襲擊壓在了一塊巨石下，雖然不至于快死了但沒法用寫輪眼逃生，現在急需你把我從土裏救出來，日後必有重謝，我讓千手柱間封你做蘑菇仙人！］
［to：宇智波帶土］
［蘑菇仙人明明是宇智波斑！from阿飛］
就在他絕望地自問自答的時候，竟然真的有一個人影從漆黑的雨幕裏出現，來人蹲下來，像個英雄一樣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把他從巨石下面救了出來。
是誰？
一道閃電将對方的頭發染成雪白，宇智波帶土看清了他的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草，大蛇丸，怎麽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