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朵玫瑰花

四十九朵玫瑰花

橫濱,一座表面看起來安逸又和平的繁華城市,這裏也是整個神奈川的港口與商業樞紐中心。

透過疾馳的電車,就可以看到窗外那五棟高聳入雲的黑色大樓,那便是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築。

而橫濱,也是這次戶外野外訓練課特意挑選的實踐地點。

“教官。”其實在臨行之前,降谷零就出于不解,向鬼冢教官提問道:“我們的野外訓練課,一般不都是為了培養野外求生技巧,在北海道的森林那邊實訓嗎?為什麽這次反倒換成了橫濱那座城市?”

鬼冢教官:“你覺得跡部晴美進了政府劃分的那座自然保護區以後,占山為王變成人猿泰山的概率會有多大?”

降谷零:“……”

然後他和教官不約而同的一起腦補出了一位穿着獸皮的女俠在森林裏面像猴子一樣的蕩來蕩去的形象。

在普通學生們正在犯愁如何拾柴鑽木取火時,她一拳就能打倒一棵十人展開雙臂才能堪堪環抱的樹木。

在普通學生們正在思考如何用手上的材料實踐搭出簡易帳篷時,晴美她已經将洞穴裏面的狗熊像打狗一樣的打了出來,鸠占鵲巢。

在普通學生們正在下河捕魚或者采摘蘑菇解決溫飽問題時,晴美她餓到冒綠光的眼睛又望向了剛剛被她打出去的狗熊。

她應該能十天之內把那邊的野生動物打絕種,吃滅絕。

降谷零迅速回答:“我明白了,學校這次的安排挺不錯的。”

否則再多來幾個叢林森林都不會夠她造的,她還說不定會就此被激發體內的野性,化身山地大猩猩promax版本。

“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在城市中,我們應該如何開啓戶外求生?這次的重點不應該是生存嗎?”

鬼冢教官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所以,這次你們幾個的實訓地點是在擂缽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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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缽街,是隸屬于橫濱那座迷一般的城市的貧民窟,在數十年前的一場爆炸案中,在那裏留下了一個擂缽形狀的巨坑,而久而久之,便有了越來越多流離失所之人,被社會不承認之人聚集于此,甚至,那裏是幾乎所有組織都無權管轄的黑暗地帶……

“但是其他的普通學生的話——”恐怕難以應對那樣一座混亂的街道吧。

“正因如此,其他的學生都被臨時通知去了北海道的森林那邊,有班長伊達航帶隊,我比較放心,真正被派到橫濱的,其實只有你們幾個。”鬼冢教官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當然,如果你們到時候遇到有風險的情況也不要勉強自己,及時與那邊的警署交接就好,不管是那座城市,還是那座街道都不簡單。始終記住,要保障好自己的生命安全。”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在校內這樣短暫的時間內,已經以讓人驚詫的速度吸收了理論和實踐知識,卻缺少着實際運用的機會,就這樣一直在校內枯燥乏味的上課,反倒是真正的屈才。

這也是上級對于這幾個有天分的年輕人,一次全方位的考察,想看看他們究竟會運用什麽方式應對派發的難題,再以此真正決定他們畢業之後的去向。

當然,他們已經提前在擂缽街內設置了庇護所,在地圖上的标點也全都是那座街道相對而言的“安全區”,并且給了他們在山窮水盡時聯系橫濱的紅方組織求助的渠道,為這幾個尖子生提供了最大的安全保障。

……就讓他們在那座城市盡可能的大展身手,看看他們究竟已經到了怎樣的程度了吧。

臨行之前,鬼冢教官甚至親自送幾人上了電車,并且他對松田陣平千叮咛萬囑咐:“你小子去了外面,千萬別去惹事,學校的規則還有法律法規課上學的東西都給我記好了。”

“哈?”松田陣平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身邊正老老實實站着軍姿,一臉無辜的晴美,他非常不服氣的問道:“教官,為什麽光提點我啊?那她呢?”

鬼冢教官看了眼晴美。

晴美乖乖巧巧的眨了眨眼睛。

“你……”他欲言又止:“稍微收斂一點,別把橫濱給拆了。”

跡部晴美從善如流:“好嘞教官。”

松田陣平瞳孔地震:這算哪門子的提點啊喂!偏心,這是徹徹底底的偏心!

“不過,橫濱這座城市真的和我們想象中的一樣嗎?”萩原研二看着電車窗外林立的建築物,還有四周神情十分寧靜的乘客。

這怎麽都不像之前都市傳說中傳言的,橫濱是一座被籠罩在港口mafia黑色陰影之下的犯罪都市。

“第一印象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座城市都相當的寧靜,和平,繁華。”他評價道:“甚至可以說,比米花町更加宜居?”

下一秒,幾人就聽到了這座電車的幾列車廂前方,傳來了“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萩原研二決定收回前言。

他們一個個神色大變,沒想到橫濱這座城市朝他們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先來一場列車爆炸案啊!請問這裏是米花町嗎!

然而,在所有乘客都在驚慌失措的朝着後排的車廂跑去的時候,有一個傻丫頭已經逆着人群沖向了前方。

“喂!晴美,你又——”

根本來不及叫住她,她早高峰逆行的人流裏面竄的像只靈活的泥鳅,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而警校的幾人根本無法直接擠過人群去往她的方向,為了避免更可怕的踩踏事件發生,他們只好一邊嘗試聯系電車車長室想要讓電車停下,一邊幫忙疏散着人群。

松田陣平俯身扶起了一位險些跌倒的老先生,在旁人的連連道謝中,他仰頭望着晴美已經消失的方向,暗暗罵了一聲笨蛋。

而此時此刻,笨蛋晴美已經來到了爆炸源頭的那間車廂。

按照常理而言,像這種爆炸案的話,應該只會留有爆炸的殘骸,兇手一般都會明哲保身,遠程操作的,去看現場除了讓自己置身危險以外也沒多大的意義,也不會得到多餘的線索。

不過這次,她再度相信了自己野性的直覺,來到了爆炸的源頭,看到了……看到了一位雙手握滿了檸檬正在仰天狂笑的蘑菇頭先生。

他帶着防風護目鏡,穿着蠻拉風的綠色風衣,妥妥的科學怪人的形象。

哦,公式書一般的反派,想必他就是剛剛爆炸事件的主使,而且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再看已經倒在地上,生死未蔔,渾身傷痕累累的銀發少年,他看起來年紀很小,甚至還不知道成沒成年,他因為身上方才被炸傷的疼痛,發出了虛弱的呻吟。

哦,被反派迫害了的可憐孩子。

“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哦,我的炸//彈的威力可是讓整個橫濱都能為之震顫的。”蘑菇頭的怪人上上下下的抛擲着手上的檸檬,咧齒一笑,不過他在這個時候才将将發現了忽然出現在列車車廂後方的跡部晴美。

晴美:唔,很好,他承認自己是炸//彈犯了。

“……你是誰啊?”男人推了推自己的護目鏡,有點不耐煩的問道。

“快,快跑……”少年看到了出現在他身後的少女,他釀釀跄跄的想要站起身來,想要護住身後那位看起來體型纖弱的姐姐:“他是向着我來的,所以,你離開的話,他不會為難你……”

至少,絕對不能将無辜的普通人卷進去。

他因為有異能力傍身,所以在這個男人的攻擊下雖然受傷,卻不致死,但這個姐姐不一樣,她看起來那麽瘦小無力,真的對上這個檸檬炸彈狂的招數,肯定會受致命傷的吧。

“少年,剛剛是這家夥在攻擊你嗎?”晴美仿佛沒有聽到銀發少年讓她快跑的提醒話語,她鎮定的問了一句。

“欸?”少年愣了愣,他蜷縮在地上,咳嗽的更加厲害了,身體的疼痛讓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但是那位俯下身看着他的姐姐,她的眼神是那樣的堅毅,甚至讓他下意識的就乖巧的點頭回答道:“……嗯。”

“所以,你剛剛在作為一名炸彈犯,正在用手上的炸彈攻擊一位手無寸鐵的普通市民,是這樣嗎?”晴美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之後,又擡頭往向那邊的蘑菇頭男人。

“哈——?又管你什麽事情?你是什麽組織的人啊?武裝偵探社的成員?還是異能特務課那邊的?”男人更加不耐煩了:“你又是站在什麽角度對我說這種話的?你難道以為自己是什麽正義的使者嗎?”

而且她真的知道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男孩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嗎,居然說他是手無寸鐵的普通市民,真是可笑。

一瞬間聽到了幾個聞所未聞的專業組織名稱,晴美歪了歪頭,将這幾個信息存在自己的腦袋裏面,準備之後再查閱查閱。

“不,我不是你上述的任何一個組織的人。”她回答道:“但是我是一名在警校就讀的未來的警察,我絕對不能放任列車上有你這樣危害市民生命安全的家夥胡作非為。”

地上的少年愣愣的看着那位姐姐纖細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她在說出那句“我是一名未來的警察”時,背影忽然之間變得那樣的高大,只能讓他仰望,在這一瞬間,內心也忽然被什麽熾熱的情緒所填滿……

蘑菇頭的男人卻發出了一陣爆笑,好像他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警察?太久沒聽到這個詞了,太有意思了,我還以為警署那些都是屍位素餐吃幹飯的家夥呢,沒想到也是有幾分膽量的人在啊……哦,你還沒有畢業,難怪難怪。”

晴美也沒有生氣或者惱怒,只是淡淡的回問了他一句:“說夠了嗎?”

但是她可真是有些生氣了啊。

居然敢肆無忌憚的嘲笑着這個職位,明明她一直以來共處的同期們,他們的品質都像鑽石那樣熠熠生輝,這是在連同她與那些少年們的理想一同踐踏。

不可饒恕。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男人似乎想要讓她展露畏懼的神色:“我是隸屬于港口mafia的成員,梶井基次郎。”

“當然,外界更喜歡喊我的稱號是檸檬炸彈人。”

晴美毫無神色波瀾,也沒有給他想象中的害怕的反應,她只是反應平淡的回答了一句:“哦,不認識。”

如果他不說自己隸屬于港口mafia還好,他一說,晴美對這個mafia的好感度瞬間降低到了冰點以下,瞬間在顱內将這個男人暴揍到四分之三死的選項劃掉,變成了留一口氣。

“檸檬炸彈人這個稱呼聽起來很像歡樂喜劇人欸,這個稱號就和你這身滑稽的打扮一樣很可笑。”她挑眉回答。

“那你就成為我創造的全新藝術品下,以科學诠釋死亡的犧牲品吧!”梶井基次郎的眉頭抽搐了一下,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這個不怕死的警校小妞居然膽敢嘲諷他的打扮和他科學的藝術!他現在連個全屍都不想給她留。

他握住檸檬炸彈就朝着跡部晴美的方向投擲了過去,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梶井基次郎尖銳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如何?你那張牙尖嘴利的唇齒在這個時候再也笑不出來了吧?已經窺見了死亡的光景吧?我倒是很好奇,那樣高雅的樣貌和正義的性格,流淌的血液會是什麽顏色……”

煙塵散盡,他的反派發言尴尬的戛然而止。

因為那個女人此刻正完好無損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剛剛那威力極強的炸彈,似乎沒有對她産生半點影響,她的身上,甚至就連點皮都沒破。

怎,怎麽可能?!難不成這一次的炸彈失效了?

不不不,剛剛他明明都在人虎的身上還有列車上實踐過了,明明殺傷性極強,而且都是同一批次的,怎麽可能會失效。

難,難道這個女人和他是相同類型的異能力?檸檬造型的炸彈也不會對她産生半點傷害?

也不可能,這個世界上哪有那樣巧合的事情,目前為止都壓根沒有聽過有什麽相同類型異能力的傳聞,異能力那玩意又不是替身!還能動不動就有同款……

“就這?”

晴美不悅的挑了挑眉,擡起右臂晃了晃輪着圈,用左臂壓住了右臂的肩胛骨:“這是回合制的吧,你的回合結束了哦,接下來是我的回合。”

“等等,等等等等,根本就沒有這種規定啊,我的藝術品是絕對不可能有差池的,你稍微等等——”

梶井基次郎話音未落,就被跡部晴美的迎面一拳打的七葷八素,飛出了好幾節車廂的距離,面龐綻放出了各種色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太奶正在對他招手,而他也握住了慈祥的笑着的太奶的手,太奶買了一籃的檸檬給他吃……

港口mafia的身體素質就是與衆不同,挨了她的迎面一拳居然還有意識在這裏呢喃:“怎麽可能……我的藝術品……我的炸彈,怎麽可能無效……”

晴美想了想,如是回答道:“哦,那可能是因為,我是個未來的警察吧?”

“別小看警察啊!你這個mafia的家夥!”

朝着梶井基次郎放完了狠話之後,晴美又轉身回去查看那位少年的身體情況,看起來他受的傷很重,只靠着意志力才沒有安全暈厥過去。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了松田他們的聲音。

“喂——晴美——我們來幫——”

松田陣平一個急剎車,看了看這裏很明顯戰況已經結束的情況。

“……你又一個人全部解決了一切嗎?晴美?”

他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幾分沮喪和委屈。

晴美:“……!”

在諸位男媽媽投射的目光中,晴美擺着手,手忙腳亂的指着剛剛被她攙扶在座位上的銀發少年解釋道:“啊,總之就是,那個,不是我一個人解決的,這位少年也幫了我很多忙,比如說耗光了炸彈犯的體力之類的……”

諸伏景光微微一愣,然後他垂眸苦笑:“原來是這樣啊,晴美,你寧願和一位陌生的少年合作,也不願意相信可以并肩作戰的同伴。”

晴美瞳孔地震:……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狡辯……咳咳咳,你們聽我解釋哇啊啊!

銀發的少年名為中島敦,他确實還沒有成年,年齡尚小,會紅着臉向晴美姐姐道謝,在稍微恢複了一些體力之後,就非常堅強的朝着他們道謝說自己該走了,顫顫巍巍沒走兩步,就被晴美一把拎住,在空中劃拉劃拉。

“少逞強,至少讓我們把你送醫院去吧。”晴美一臉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但是……但是……”中島敦神情停頓,紅着臉道歉:“我沒有錢,也負擔不起治療的費用……”

晴美大手一揮:“那有什麽,橫濱這邊就有我家産業下面隸屬的醫院……”

但是下一秒,她在看到大家投過來的視線之後,回想起自己之前對他們擔保過的“絕對不當冤大頭暴發戶給男人花錢”的承諾,立馬心虛的低下頭。

“我們還有一些生活費,至少先衆籌墊付一下,去送敦君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降谷零微笑道。

晴美舉起手:“對了對了,我們不是有足夠的人證和物證可以作證這次的爆炸案是港口mafia的成員幹的嗎?現在它們的員工還在我們手上哩。那幹脆讓他們賠敦君的治療費好了,賬單統統寄去港口mafia那邊。”

中島敦聞言仿佛聽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戰戰兢兢:“什?什麽?讓港口mafia賠?”

他壓根沒敢說,可是就是港口mafia一直在致力想要抓住他這只“人虎”去換取天價贖金啊。

“放心吧,敦君。”晴美安撫這只像大貓一樣受驚的少年:“現在是法治時代,mafia也好,什麽黑暗組織也好,任何邪惡都要老老實實遵循法律法規,犯錯了就得賠償,更嚴重也會被繩之以法,你不用害怕。”

“啊,是啊,就算這裏真的是mafia一家獨大的犯罪都市,我們身為未來的警察,也一定不會容許這些事情的存在。”松田陣平也聳了聳肩:“你放心吧,少年。”

萩原研二有點不放心:“不過那個港口mafia,真的會乖巧的付醫療費嗎?”

晴美高傲的仰起頭:“跡部家有着世界上最厲害的法律顧問和律師組織。”

萩原研二:“……好吧。”

降谷零又問:“那我們需要把他交給警署那邊嗎?”

他擡手指的是地上那個被晴美“正當防衛”一拳揍到看到太奶的檸檬炸彈人。

晴美想了想,她心想這男人對警察一詞如此不屑一顧的态度,大概就是因為橫濱的警署太軟弱了導致的,說不定就算關進去了,港口mafia那邊交點保釋金也就放出來了,根本沒辦法讓他痛改前非。

“額,那個啊,那我喊我的朋友來幫忙好了。”

于是晴美忍着發硬的拳頭,搖來了五條悟。

五條悟一眼看到了站在她身邊仿佛柔弱小白花的中島敦,他眉頭一挑:“晴美,原來你……真的是個白毛控啊!”

晴美:“……我沒有。”

然後她想起了被拖去勞動改造的真人少年和GIN先生的發色,一時間無力反駁,還是閉上了嘴。

随後她指了指自己身後的蘑菇頭:“這個才是我要你帶回去重新勞動改造的家夥,哦,他似乎是個變//态科學家,很會做炸彈,你要小心高專別被他炸了。”

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他還能在一個教會學校裏面徒手搓炸彈不成?我們那麽沒有原材料吧?”

晴美:“那可說不定哦。”

“好吧,我知道了。”五條悟又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他最後又補充了一句:“之後有需要勞動改造的人可以盡管來找我,自從GIN先生前兩天被你要走了以後,我感覺學校裏面農場生産的效率大幅度降低……唔唔。”

晴美在大家豎起耳朵仔細聽之前,趕緊将梶井基次郎塞進麻袋裏面往他手上一塞,作勢踹了一腳五條悟的辟谷,驅趕道:“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去去去,你趕緊忙你的去吧。”

不然等會他們就要去刨根究底被她要走的xx先生是怎麽回事了。

梶井基次郎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和一雙水靈靈的,近在咫尺的大眼睛對上眼,給他吓的連滾帶爬險些退出了二裏地。

“什,什麽玩意。”他戰戰兢兢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居然被扔到了一片農田上。

“新人,你好啊?”剛剛那個吓了他一跳的銀發少年還在那邊笑呵呵的對他打招呼:“我本來害怕琴酒大哥走了以後,農場會冷清呢,現在好了,又有新人來了,我覺得之後的農場肯定會越來越熱鬧的。”

“琴酒……?”

梶井基次郎聞言眉目一淩,瞬間就在顱內回顧了一圈那個叱咤風雲,讓裏世界都畏懼,手段十分殘忍的,代號琴酒,隸屬于“黑衣組織”的那個男人。

……不,不可能吧,那個男人怎麽可能會在農場工作呢,哈哈哈哈。

梶井基次郎趕緊晃了晃腦袋,抛掉這個讓他自己都覺得相當離譜可笑的念頭,然後他詢問那邊笑的燦爛的青年:“喂,小鬼,這裏是哪裏?”

“嗯?這裏是農場呀?”銀發青年用一副樂呵呵的語氣回答他的疑問句:“我們都是被跡部晴美揍扁了之後發配過來勞動改造的壞人,話說你應該知道跡部晴美是誰吧?非常可愛的像玫瑰花一樣的小女孩哦,只不過是帶刺的,還很紮人。”

梶井基次郎:“……”

他瞬間回憶起了,在他的炸彈中完好無損,又能一拳送他去見太奶的,那個自稱是未來警察的小女孩。

不是,是他太久沒和警察交手了還是怎麽着?這年頭警察的戰鬥力什麽時候變成了那樣子的?X戰警嗎啊喂!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多了一只毛絨玩具小熊貓。

他将小熊貓抱起來捏了捏,小熊貓就像普通的玩具一樣沒反應,還怪可愛的。

“啧,不管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她居然把我送到了一座農場裏面,妄想着這樣就能困住我,真是可笑。”他咧齒一笑:“看我現在就制造出藝術品,把自己炸翻天——”

他在說出這個念頭的一刻,就被手上那只人畜無害毛絨玩具熊貓跳起來,啪的扇了一個大比兜,那力道讓人猝不及防,雖然不及跡部晴美一樣吓人,不過也足矣讓他在半空中翻轉了十幾圈。

梶井基次郎捂住腫起來的一邊臉頰,一臉懵圈的看着這只玩具熊貓,一臉驚恐道:“搞什麽啊喂!為什麽它突然揍我啊,功夫熊貓嗎啊喂!我剛剛甚至還覺得它有點可愛呢!”

另一邊的銀發青年托腮回答:“欸?我想這應該是他們給你安排的獄警吧?怕你真的把這裏炸光光?”

梶井基次郎:“開什麽玩笑,玩具熊貓也配當獄警……?就算我真的要把這裏炸光,它還能耐我何——”

下一秒,他又挨了迎面倆個大比兜,并且這只熊貓的力道極大,直接把他摁着啪啪暴揍。

“啊!不炸了!不炸了!”梶井基次郎的臉腫的像豬頭,他掙紮不能,只好大聲求饒:“我錯了我錯了,農場是我家,建設靠大家!”

玩具熊貓,或者說夜蛾正道校長制作的咒骸便停了手,雖然依舊用平靜的目光看着他,但是梶井基次郎居然從中品味出了一絲殺意。

“可惡……那個惡魔一樣的女人,居然用了這種方式,想要把我困在這裏……”梶井基次郎吸了吸鼻子:“這簡直就是身為港口mafia的恥辱!”

旁邊的伏特加聞言,低頭割麥子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唉,港口mafia又怎麽樣,我們'黑衣組織',不還是得一起乖乖勞動改造。”他小聲嘆道:“我們這可是跨國犯罪集團,難道還有比我們更丢人的嗎,還是不要讓那邊隸屬港口mafia的男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給組織還有大哥蒙羞。”

旁邊聽的一清二楚的特級咒靈真人:……突然就有了點羞恥心。

此時此刻,安排了家族的律師如是這般如是那般操作,給港口mafia那邊拉滿了賠償金賬單,并且将中島敦送去了醫院之後,晴美神清氣爽,決定向着這次戶外野外訓練課的場所進軍。

當然,她這一路上都在被大家輪番叮囑。

“晴美,要記住,這次可千萬不要随便自己一個人行動了。”諸伏景光難得嚴肅。

“是啊小晴美,這座街道可是出了名的危險哦。”萩原研二拍了拍她的腦袋。

“……總之你把我們的話記在心裏就好,我們是你的同伴啊。”松田陣平對晴美道:“就算真的遇到了什麽事情,我們也要一起……”

晴美一邊頻頻點頭,一邊在這個時候接收到了某個陌生號碼發來的手機郵件,她低頭看了一眼。

短信只是簡單的錄了一段醫院裏面還沒接受多久治療的中島敦被擄走的畫面,并且配文字道:這就是與港口mafia作對的下場,記住了,跡部晴美。

晴美:“……”

好,很好,港口mafia,你們現在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降谷零察覺到了女孩的不對勁,有些擔心的問道:“那個……晴美,你還好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可以跟我們商……”

商議一詞還沒有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臂扛了起來,與他同時被扛起來的還有另外三名同期,一左一右扛了兩個,非常的均勻。

警校的大家:尖銳的爆鳴.jpg

“我思考過了大家的話,我覺得你們說的沒錯,我們是一個團隊,所以我已經理解了團隊合作的意義,我覺得遇到事情應該一起上!”

松田陣平尖叫的像個姑娘:“團隊合作不是用的是這種方式啊喂!不用你扛着我們一起去見敵人啊喂!趕緊把我們放下來啊喂!”

“沖啊!讓港口mafia他們看看和跡部晴美作對的下場!”

“晴美你醒醒啊,我們還沒有畢業啊!你怎麽就帶着我們去單挑mafia了啊!”

鬼冢教官:跡部晴美去了橫濱的這幾天,磨砺她的性格了沒有?

伊達航:報告教官,聽零他們說,她已經變成mafia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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