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六十二朵玫瑰花

六十二朵玫瑰花

晴美将自己過長的禮裙撕成了半截,行動也變得方便了很多。

在才虎芽鬥吏說完那句話之後,她擡眸觸及到大家的視線,聳了聳肩。

“……我盡量。”

如今事情已經很明了了,在兇殺案發生的那一刻,大家就已經被拉入了咒力構築的生得領域之中。

而這屬于常人眼中的超自然靈異現象,這些不知人間疾苦的世家子弟們,對此當然是相當的驚慌失措。

而能夠構築出生得領域的咒靈,普遍實力強悍,殺人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般輕松。

雖然不知道那只未知的咒靈将在場這樣多的人拉進生得領域的目的是什麽,但是自己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擁有咒力的前特級咒術師,也理應肩負起拯救人類生命的職責。

唯一一點就是……

她應該很難做到在完全捂住咒術師馬甲的情況下,帶着這麽多條人命全身而退。

似乎是看出了晴美的糾結,晴美的肩膀被身後的松田陣平重重一拍。

“你小子別給自己太多壓力啊,我們也會幫忙的,怎麽可能完全把性命托付給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子啊。”

她回過頭,恰好看到松田陣平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就連擂缽街那種地方都闖蕩過來了,區區超自然現象也不算什麽。”

“至于你的話,想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好了,我們是你必要的時候可以托付後背的同伴不是嗎?所以,你也可以盡管拜托我們。”

晴美嘆了口氣,但是又仿佛松了口氣,她釋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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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明白了。”

那邊挨了兩巴掌寂靜如雞的富家子弟們,根本就沒有安靜兩三秒,在聽到才虎芽鬥吏的發言之後,他們再度嘈雜了起來。

“什麽叫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難道她除了力氣比較大以外,還有什麽其他的超出常人之處嗎……”

“喂,跡部晴美!”甚至有人開始和她談條件:“如果你能先帶我離開這種鬼地方,我們就和跡部家合作……我可以給你百分之二十的家族産業!”

“嘶,你這家夥哪來的臉說這種話,我出百分之三十!我父親和你的父親還有交情,你先救我!”

眼見他們像螞蚱一樣被串成串了,還能為了誰才能先得救,你推我搡的吵起架來,晴美此刻總算有些理解為什麽傑他那麽讨厭猴子了。

“都別吵了!”她随手取了一把餐刀,施加咒力附魔:“再吵你們等會一個都出不出去。”

紗娜在那邊憤憤不平的瞪着她:“你憑什麽高高在上的對我們說這種話?而且你現在舉着刀是在做什麽,威脅我們嗎?”

晴美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紗娜小姐的叔叔遭遇了意外,現在應該很痛心吧?”

“什麽?我的叔叔?這種時候你還在拿死者做文章,實在是太粗鄙……”

她在回過頭的那一瞬間,就因為被極大的恐懼籠罩了周身,而變得四肢僵硬,渾身冰涼。

面前的那一幕,讓她的眼眸驀然放大,然而她緩緩張開嘴,在最初的震驚之後,爆發出了生理性的刺耳尖叫。

“啊!!!”

幾乎所有人都被她的尖叫聲轉移了注意,而在大家回過頭的那一瞬間,全都看到了讓他們永生難忘,渾身的血液都往上倒流的一幕。

本應該倒下的“死者”,這次宴會的主持者林原先生,他的屍體一點一點的挪動着起身,并且逐漸被黑色粘稠的淤泥覆蓋,籠罩,最後,“它”被構築成了一個全新的詭異身軀。

與此同時,整面房屋響起了類似剛剛的“咔噠咔噠”聲,它的構造又在逐漸發生改變。

“什麽情況。”松田陣平怒罵一句。

“……警校可沒有教過我們這種知識啊。”降谷零無奈的搖了搖頭。

房屋還在傾倒,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深淵,面前有逐步朝着他們靠近的怪物。

在場唯有一人,在釋放了能夠護住非術師的【帳】之後,她如履平地的沖向了咒靈現身的方向。

難道,是那種必須要依附人類的屍體才能降臨的咒靈麽?

晴美的能力原理非常簡單,就是絕對的力量,與絕對的咒力,她并沒有其他花裏胡哨的術式,不過她的咒力十分全能,不僅可以搓成子彈去彈人,也可以給任何一把冷兵器附魔成媲美咒具的強力兵器,再誇張一些,手搓個螺旋丸都沒有問題。

但是,她手中的餐刀輕輕松松就劃過了面前那只“咒靈”的身軀。

太弱了。

它的身體被稍微攻擊一下就全部潰散,根本就不是一只能夠展開生得領域的咒靈應該有的實力。

……但是,下一秒,她聽到了大廳裏有其他地方傳來了尖銳的尖叫。

林原先生的夫人,她正捂着自己的腦袋,渾身顫抖。

“她來了,一定是她回來了,她來報複我們了,她……”

她?

晴美在回首的一瞬間,面前的場景忽然天旋地轉了起來。

而她發現那些被她攻擊溢散的淤泥,已經不知何時蔓延到了她同伴的身邊。

來不及思考,她已經沖上前去,第一反應就是打橫公主抱起即将被接觸的那人,順便一腳爆發出咒力逼退“淤泥”。

理智告訴它,如果真的被那玩意觸碰到,後果應該會很糟糕。

“晴美……你,你在幹什麽啊喂!”

她是松了一口氣,但是被公主抱的那位則是倒吸一口涼氣,險些當場告別這個美好的世界,松田陣平的臉此刻紅的都快冒蒸汽了,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忽然被當衆處刑,他第一反應就是提出異議:“你你你放我下來。”

“……要不我扛着你?”晴美有點害怕咒靈剛剛那一下再來一趟。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你趕緊放我下來吧。”

似乎大家的肉眼是看不見那些淤泥的,所以對她打完了怪物之後突然沖過來公主抱松田的行為一個個予以了迷惑的目光。

這是什麽特別的戰後結算儀式嗎?

但是晴美盯着地面深思熟慮了一會兒,使用了托舉辛巴的姿勢将懷中的青年高高托舉了起來。

降谷零等人(松了口氣):還是熟悉的味道,果然還是讓人熟悉的晴美。

松田陣平發出抗議:“啊喂!”

然而就在這一刻,她的大腦忽然鈍痛了一瞬,她聽到了耳畔傳來了不屬于這裏的聲音,是陌生的小女孩的聲音。

“好餓……”

“好冷……”

“好痛……”

“想要……回家……”

……那只咒靈究竟是在什麽時候對她精神侵略成功的?她又是什麽時候中招的?

剎那間,天旋地轉,周身的環境再度發生了改變,清醒時最後的記憶,是她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依舊在阻止大家墜入深淵。

“姐姐?”

晴美看到了一位看起來孱弱纖瘦的少女,她的面龐已經模糊,她穿着層層疊疊的華麗公主裙,她的聲音卻相當的溫柔。

“你能……幫幫我嗎?”

晴美顫了顫眼眸,她的手背觸及到了一個毛茸茸的物體,回首一看,原來是一只秋田犬正在拱她的手背。

她輕輕的摸了摸狗狗的腦袋,下意識的問道:“我應該怎麽幫你?”

少女的聲音很明顯的喜悅了起來:“姐姐,你只要……”

下一秒,晴美手邊的狗狗忽然炸毛,它轉過頭,面向某個方向發出了狂吠,而那個向她尋求幫助的女孩子也驚恐的後退了幾步。

發生什麽了?

晴美回過頭,看向少女與狗狗所指向的地方,但是她并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

“晴美?晴美?”

大腦皮層傳來了絲絲縷縷的鈍痛,她的手指緩緩抽搐了一下,而後,她睜開了眼睛,面前是刺目的燈光,和正在噼噼啪啪拍打她的面龐強制開機的某人。

嗯,這個力道一看就在借着機會公報私仇,她擡起手,一把攥住了對方的雙手。

“我醒了。”她覺得自己腦袋真的很痛:“……你別拍了。”

“哦。”松田陣平一點都不心虛的收回手:“你昏迷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只能用這種方式叫醒你。”

“急救課的老師根本不是這麽教的吧啊喂!你哪怕給我來個心肺複蘇或者人工呼吸呢!”

“什什什麽——”松田陣平的語調瞬間提高了八個度:“你看我像是這種趁人之危的家夥嗎?晴美?”

晴美:“……你剛剛趁人之危給了我十來個大比兜。”

“那個不叫大比兜,那個叫輕輕拍打你的面龐,希望能夠喚醒你。”

晴美:“……那我真的太謝謝你了。”

已經沒空繼續和這家夥鬥嘴了,天知道她昏迷過去的這半小時發生了什麽,咒靈能殺瘋的話可能已經殺瘋了。

她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卻看到這裏是個完好無損的宴會大廳,全然沒有剛剛的一片狼藉。

屋子裏除去她與松田之外,只有一個蜷縮在角落的受害者夫人,和精神高度緊張的莎娜小姐。

“只有我們倆個在這裏嗎?”晴美的心情在一霎那之間如墜冰窖,她設想到了最壞的結果是自己的同伴也因此遭遇不測,身上的咒力已經瀕臨暴走:“大家呢?”

松田陣平不語,然後他俯身給晴美借了一把力。

後者握住他的手臂站了起來,她意識到松田陣平似乎想帶她去哪裏。

他徑直拉着她走向了大廳的正門,然後他推開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另一間一模一樣的房間。

林原夫人仍舊縮在牆邊碎碎念着,紗娜小姐已經換了個姿勢抽泣。

晴美:“……唔。”

“我嘗試了各種方法,想要帶你一起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松田陣平攤了攤手:“但是,不管我帶你走過了多少扇門,依舊都是這樣的一模一樣的大廳,那邊的夫人和小姐也很奇怪為什麽我們又回來了,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鬼打牆?”

晴美搖了搖頭。

“倒也不算鬼打牆,只是……”

只是生得領域想要困住普通人的一種最簡單的方式而已。

她暫時沒有直接去破局,理智告訴她,在她最虛弱的,失去意識到那段時間,領域的主人都沒有取她的性命,反而只是讓她做了那個迷迷糊糊,不知所雲,甚至可以說有些溫馨的夢境,就說明它的目的應該不在無差別的屠殺。

所以,她的目光投向了那邊瑟瑟發抖的林原夫人。

“你好。”

後者并沒有理她,而是繼續面向牆壁碎碎念着。

晴美眼尖的發現了她手上的那串佛珠——表面看起來是佛珠,那也算是一件相當厲害的防身咒具了,是有錢人用錢砸回來的庇護,戴上之後至少不會有咒靈敢近身。

她用上最溫和的語氣,循循善誘的問道:“林原夫人,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擁有超自然力量的咒術師。”

松田陣平:“什麽?!”

他詫異的問道:“所以你真的不是氪星人或者賽亞人?”

晴美一臉無語的拍開了他滿臉好奇的腦袋。

果然,油鹽不進的林原夫人聽聞此言,立馬切換成了一副見到了救命稻草的模樣,她激動的握住了晴美的手:“真,真的嗎?你也是咒術師?”

“……是。”雖然林原夫人的反應很是誇張,但晴美點了點頭:“所以,我可以請問您一些問題嗎?”

“有關于這座房子裏面曾經發生的一切,以及有關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希望林原夫人可以告訴我。”她用上了生硬的語氣:“這與您的生命,來到這裏的賓客的生命息息相關,所以,希望林原夫人可以如實奉告,我才能想到破局的辦法。”

後者的眼神本來在躲閃,然而在聽到她說這一切與她的性命有關時,瞥了一眼手上的佛珠:“真的?你是很厲害的咒術師?”

“真的。”晴美點頭:“我剛剛與怪物作戰的樣子,您也看到了,我需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才能提煉出有效信息拯救你們。”

冷靜下來的林原夫人,向她講述了一個故事。

林原先生和林原夫人,幸福恩愛,二人唯一難以啓齒的事情,就是婚後多年一直沒有子嗣。

但是沒關系,他們可以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并且對她視作己出。

“最開始的時候,明明一切都很美好。”她有些懷念的說道:“那個時候,她還是剛剛國中的年紀,她會很懂事的喊我們爸爸媽媽,我們也給予了能夠給予她的一切,作為合格的父母,努力的去愛着她。”

【說謊。】

“再後來,可能是青春叛逆期吧,一切都變了。”林原夫人的語調帶上了一絲悲傷:“她逐漸變得性格暴躁易怒,不希望我們靠近,随時随刻的摔東西,甚至将玻璃碎片順手撿起來,傷害自己……我們為了不讓她這樣做,偶爾只能給她一些精神鎮定的藥物,或者束縛她的手腳,那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看到她那樣,我們也心如刀絞。”

【說謊。】

“如果是精神類的疾病的話,你們沒有将她送到醫院予以藥物治療和心理輔導麽?”晴美忽然問道。

林原夫人的話語停頓了一下:“那是因為,我們的經濟實力可以直接聘請家族醫生來,更加可靠。”

她又繼續說了下去。

“再後來,我們送給她了一只寵物,希望它的陪伴,可以緩解她的暴戾性格。”

晴美的眼眸微顫。

“是不是一只秋田犬?”

“……是。”林原夫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過,你怎麽知道?”

晴美阖上眼:“因為我是咒術師呀。”

松田陣平聽的直蹙眉頭:“啊?晴美?原來你還有這種功能?之前也沒有見你表現過啊?”

然後他捂住被晴美的胳膊肘搗了一下的腰,半天直不起身。

“但是變故就是從那只狗開始的……她居然會自己無緣無故的虐打那只可憐的小動物。”

林原夫人捂住眼眸,突然開始了抽泣:“她明明是那麽乖巧的孩子啊……居然做出了那樣殘忍的事情,我們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将那只無辜的狗葬在了花園裏面,我們也很自責。”

“但是再後來,她漸漸會握着刀站在我們的床頭,會扮成那只狗的聲音吠叫恐吓我們,她在那個時候病的越來越重,到最後身體實在不支,所以……”

“是嗎?”松田陣平忽然問道:“原來還有那種致死的精神疾病嗎?”

林原夫人的話語又卡了殼。

“那,那是因為她長期不好好吃三餐導致的身體衰弱,而且那一天晚上,我們沒有及時發現她的自裁……”

“林原夫人,我覺得你的話說的有些臨摹兩可。”松田陣平又道:“你口中的那位養女,她究竟是因為生病死去的,還是身體虛弱和營養不良死去的,亦或者是自裁?”

見林原夫人的表情有些不對,他聳了聳肩:“抱歉,因為我是個未來的警察,所以面對這種事情時,盤話就是會刨根問底。”

“不,其實我也挺好奇的。”晴美盤腿問她:“在林原夫人的口中,是非常寵愛養女的,就算她不吃三餐,應該也會努力給她輸送營養液,家族醫生應該也會積極給她治療,那又是為什麽……将她的死亡說的有些模棱兩可呢?”

“你……”

林原夫人的語氣顯得有些惱怒:“你們倆個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在反過來懷疑我一些什麽嗎?我的愛人被殺,外面那個怪物還在虎視眈眈,你們怎麽能——”

“正因為外面那個怪物還在虎視眈眈。”晴美忽然上前一步,對着林原夫人問道:“您口中的那個怪物,與您所講述的這個故事,是串聯起來的麽?所以,那個怪物,其實是您已經死去的養女……您是這個意思麽?林原夫人?”

“我……我……”林原夫人忽然變了一副臉色,她抄起身邊的酒杯就重重朝着晴美的方向砸去,被松田陣平反手擊飛的酒杯碰到地上,應聲而碎。

“你其實根本就不是咒術師,也不是想救命我們性命的吧!”她忽然切換了一副猙獰的神色:“你這個丫頭,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挖掘出我們林原家的醜聞……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跡部家的恥辱!那麽多世家都會嘲笑跡部家出落了一個沒出息的大小姐,不僅毫無成就,還只會魯莽的用拳頭說話……哈!和怪物作戰,其實你才是那個真正的怪物吧?!”

她面色癫狂,張牙舞爪,甚至有了一絲無差別攻擊的意味。

“……喂。”松田陣平一把揮開她無意義亂揮的手,沉下臉:“你說的過分了吧,歐巴桑?”

後者卻因為他的力氣比較大,直接摔了個人仰馬翻,她有些惱怒的吼道:“你……是哪個學校的?膽敢對我這麽說話?你要知道,我明天就能讓你退學!”

“哦,行啊,能做到的話盡管來啊。”松田陣平蹙緊眉頭,對于她的威脅毫不在乎:“我倒是很好奇你剛剛塑造的慈母形象有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實性呢?你這種家夥……簡直連晴美她的半根腳趾頭都不如。”

“你在說什麽!你這個庶民!”

晴美:“……好了,馬自達醬,我的腳趾頭還罪不至此。”

她回過頭,瞥了一眼被氣到不清的林原夫人,和那邊爬過去想安撫叔母卻被一把推開的紗娜小姐,她嘆了口氣。

“如果你不打算實話實說的話……那我就只能去親口去詢問那位小姐了。”

後者聞言,眼眸抽搐着緩緩仰起頭:“你……你想去做什麽?”

晴美不言語,她大踏步來到了大廳的大門之前,然後一把拉開了正門。

對面不在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房間,而是一間簡陋的地下室。

那個可憐的小女孩,身體孱弱,身材瘦削,她被用鐵鏈鎖在地面上,像骷髅架一般的皮膚上滿是傷痕。

而那一瞬間,過量的信息也直接灌注進了自己的大腦。

“事實上,負面的情緒才能滋生出咒靈——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怪物,沐浴在愛意中的孩子又怎樣會在死後還餘有那麽多的負面情緒,化作怪物去報複你們呢?”

“我也來講一個故事吧。”

“曾經有一個女孩,她本以為自己被領養之後,所擁有的會是高貴又溫和的父母,殊不知他們是一對惡魔。”

“沒有任何的愛意,只有無盡的折磨與毆打,為了滿足身為豪門的他們的變态淩虐欲。”

“她經歷了無數次夢魇一般的時光,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一天,她撿到了一只同樣孱弱的幼犬,幼犬予以了少女唯一的溫暖,那是她唯一的家人,唯一的朋友,她可以将自己本就只夠維持生命體征的食物分給了她的家人。”

“但是,好景不長,它被那對惡魔發現了。”

“它被撕碎在了女孩的足邊,她哭的多麽撕心裂肺,那對惡魔就笑的多麽開心。”

“我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生得領域從頭至尾都沒有讓我感受到敵意,它仿佛不能用正常人類的思維方式去推敲……”

“動物的負面情緒能化作咒靈的範例從古至今都很少,但不是完全沒有。”

“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究竟對自己口中的女兒做了什麽,才導致那只幼犬如今對你們恨之入骨,才從地獄裏面爬回來,為了自己的主人,來向你們複仇了呢?”

晴美回過頭,她深吸一口氣,她的四肢都微微顫抖着,直到她的手腕被站在身側的同伴緊緊握住,才勉強冷靜了下來。

“……有些時候,人心比咒靈更加可怕啊。”

“我逐漸開始理解你了,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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