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喪屍星球-5
喪屍星球-5
黎光頌完全不記得自己釋放的技能名為什麽，所以無法回答埃蒙斯的問題。
埃蒙斯知道她失憶了，也沒有再追問，知道感慨道：“你好強。”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回去了，機關門已經被關上，他試着用異能強行突破那鐵石鑄造的門，然而轟了半天的火卻一點效果也不見。本來這門就是整個地下城的保護鎖，就算是方才的喪屍鯨魚那種龐然巨物也不可能輕易突破，更遑論這種非暴力型的異能。
埃蒙斯放了半天的異能，力量都耗盡了，蹲在門邊氣喘籲籲，他見黎光頌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擡頭抱怨：“你倒是也想想辦法啊，剛才喝退喪鯨不是很在行嗎？”
“我不會魔法。”黎光頌很認真地，也很牛頭不對馬嘴地說。
她記得有個咒語叫“阿拉霍洞開”，可惜她不知道如何運用。
埃蒙斯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黎光頌的意思是她無法用語言命令門自己打開，可是門和喪屍的區別是什麽呢？門沒有生命，喪屍還勉強能算生命嗎？可喪屍不就是死掉的屍體嗎，也能算生命？
“我看你剛才的行為就挺魔法。”埃蒙斯只好吐槽，“而且你力氣不也很大嗎，要不試一試砸開門？”
埃蒙斯沒有說撬開，因為這門本身就是機括，不會輕易被外力撬開。
黎光頌揮舞鋤頭試了試，“哐”的一聲銳響，鐵石上出現了深及二三十公分的坑，卻沒有出現任何裂痕，而且很快那個坑也自動複原了。這顯然并不是真正的鐵石，而是某一種擁有複原能力的超強金屬。
黎光頌又嘗試了幾次，地面上“哐哐”作響，然而還是沒有用，這石頭的恢複能力太強了。
“我們星球上有這種石頭嗎？”埃蒙斯大為驚奇，“這樣的話為什麽不做成铠甲？如果有強大的铠甲的話，我們人類也不用茍延殘喘了，喪屍一定突破不了。”
“應該是比較罕見的金屬，”黎光頌說，“又或者你們還沒有研究出快速切割并且做成铠甲的技術。”
“說的哪兒已經研究出了一樣。”埃蒙斯吐槽，“別管這個了，估計只能等裏面的人來開門了，不過，他們大概是以為我們已經死了，這樣一來，他們下一次開門只能是來年的春天，我的天啊，我們得再外面呆上半年……完了……”
在地面上呆半年，這對于埃蒙斯是完全無法想象的。對于地下城的人來說，在地面上多呆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這位年輕的異能者面露灰敗之色，垂頭喪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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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還有房子麽，咱們一起修補一下，晚上還能睡覺，哦，還有他們沒有收割完的糧食，餓也餓不死。”黎光頌竟然露出了‘這還挺好’的笑容來。
埃蒙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這破建築還能叫房子？剛才那只臭魚一個擺尾就将它毀了，而你知道這地面上還有多少那樣的怪物嗎？”
“可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
黎光頌說完就又操起工具敲敲打打，她在地下城做工這段時間已經很手熟了，不過總歸是一個人，速度有限。
埃蒙斯沒有辦法，只好去幫忙。
不過他們沒有試圖修複整個基地，畢竟這地方是真的不抗造，真要是有怪物來了，依舊扛不住，還不如修補一兩個房間，能住人就行。
兩人敲打，原本的危牆被立主了，本來是石頭做的建築，卻多了金屬的外牆，看起來結實了不少，雖然周圍都是斷壁殘垣，但是經過加工的這邊還挺像回事。
黎光頌來到地下城入口附近打量那鐵石，她很想要從鐵石上削下一些料子來，這樣她的小房子就能加固不少，可惜任憑她怎麽造弄，都不能削下一根鐵絲來。
可她莫名覺得是有辦法的，只要夠告訴夠精準地切割。
“別再嘗試了，”埃蒙斯看不下去，雖然他之前也是寄希望于此，但見識了門的堅固之後就偃旗息鼓了，“這是地下城的立命之本，哪兒能那麽容易突破。”
黎光頌扔下鋤頭和鋸子，有些蔑視地看着地上這些工具。
此時已夕陽西下，兩個人工作了半天也累了，不再敲打。
黎光頌坐在廢墟之上，仰着脖子看天空發呆。
埃蒙斯翻了個白眼，“不想餓死就來剝稻谷。”
黎光頌只好去手剝稻谷，而埃蒙斯則是找到了之前種植隊的廚房。
廚房已經一片狼藉，宛若臺風過境，他從中找到還能用的廚具，弄到外面去，用金屬和釘子勉強做了個支架，架好鍋爐，放入水，下面放些草木，随手一轟，火苗竄起。
“快加米！”埃蒙斯招呼一聲。
黎光頌将剝好的稻米放入鍋中。
坩埚裏的水很快就滾了，發出“咕咚咚”的聲音，冒起熱霧。
“再煮一會兒，就可以吃了。”埃蒙斯說，“方才我翻了一遍廚房，沒有發現其他的食物，只能将就了。也不知道得将就到什麽時候。如果這是再末日前就好了，據說末日前的人聯絡很方便……”
末日使得人類的科技往出現大後退，信息通訊變得很糟糕，地下城內部還有一些電子信號，但外面就沒有了，原始的基站大多被摧毀，就算有也無法跟地下城的共通，以至于埃蒙斯不能跟地下的人聯絡，不然還能叫安妮來撈他們。
一想起自己被同伴抛棄，淪落到這種境況，埃蒙斯的臉色又變得陰沉了。他本身就是陰郁的長相，臉色一變就變得有些可怕。
黎光頌卻是不怕他的，用湯勺攪了攪鍋，鍋裏的湯水已經有些粘稠，“還沒好嗎？”
埃蒙斯回過神，“快了，你要是餓的話，可以先喝一點。”
黎光頌确實是有些餓了，盛了一碗，“唔，沒熟。”
裏面的米還沒有完全煮爛，半生不熟，但也不好再倒回去，生吞了。
埃蒙斯蓋上鍋蓋，焖煮它們，煮了到天邊浮現明顯的星光，才打開鍋蓋，瞬間想起撲鼻……
埃蒙斯給自己和黎光頌都舀了一碗。
此時地平線吞噬了最後一點太陽，只留下些許夕光，整個荒原已經暗下來了，黎光頌側首看向埃蒙斯，他的臉被熱霧說籠罩。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幕十分熟悉，好像過去的年年歲歲裏有那麽一個人，在夜幕下的爐火邊，為她熬粥煲湯。
可她怎麽也想不起那人的臉來，不免心生遺憾。
“你盯着我幹嘛？”埃蒙斯被看得有些羞惱，重重地将飯碗塞到她手中，“趕緊吃！”
大概是身上的防護服在起作用，從白天到黑夜，除了一開始的喪屍鯨魚之外，沒有其他的腐朽生物來騷擾他們。
這顆星球上的喪屍趨光趨熱，寒冷無光的夜晚反而是追安全的，不過擔心有意外發生，這兩人還是決定輪流守夜。
黎光頌睡的上半夜，醒來時埃蒙斯還算精神，埃蒙斯沒有立即去睡覺，而是跟她一起，坐在銀河之下，廢墟之上。
“真美……”埃蒙斯望着夜空說，那裏有銀白色的星河貫穿長空，美得就像神話，“小時候我聽爸媽說起過，外面的世界雖然很危險但也很美麗，有恒星，有衛星，有星河，不像地下城，烏漆墨黑的，什麽都沒有。”
“地下城也挺美的。”
黎光頌回憶着地下城輝煌的燈火說。
“你不懂！這不一樣！”埃蒙斯情緒有些激動，以至于都站起來了，“地下城的美都是人造的，它的本質只有無盡的陰冷和黑暗，而地面上不同，它白天有照樣，晚上有星海，冬天寒冷，但夏天很熱，四季輪轉，生生不息！”
黎光頌不太明白為什麽埃蒙斯這麽激動，只好默默地聆聽。
埃蒙斯情緒平複下來，重新做下，“跟你說了也是白說，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沒有對比，你自然不知道眼前的景色有多麽可貴。”
黎光頌确實不太能理解，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充滿驚奇的，在地下城的日子她也時常有新的發現，并且覺得有趣，而埃蒙斯跟她不同，他已經在地下城呆了太久太久，久得讓他感到厭煩、麻木與絕望。
大概是覺得沒有辦法跟黎光頌繼續交流，埃蒙斯悶聲說了句：“我先去睡了，有什麽事叫我。”扭頭回房關門。
黎光頌看了那門一會兒，擡頭繼續仰望星河。
雖然黎光頌不太理解埃蒙斯對地下城的厭惡，卻能理解他對銀河的贊美，“确實，真的很美啊……”
黎光頌他們倒是有時間睡覺還有心情看星星月亮，然而地下城終卻有人無法安眠。
“她死了嗎？”
“回長官，應該是沒有。”
“廢物！不是都派出龐然大物了，怎麽還弄不死她？”被叫長官的人怒不可遏，墨眸裏燃起金紅色的光芒，宛若烈火，“她手中又沒機甲又沒先進的武器，這你都幹不過？”
“長官，她好像爆發了精神力……”應答的人唯唯諾諾，“而且不比我弱……”
